自请下堂:公主要改嫁 第215节

  “曹院使,辛苦了。”曹院使刚给皇后请了安,皇后便笑着开口。
  “娘娘言重了。”曹院使也不知道皇后召他来是为何,恭敬道。
  “曹院使去镇南王府请了脉,王妃的身子可还好?”皇后问。
  “禀娘娘,王妃的身子还不错,没什么问题。”曹院使说。
  “当真没什么问题?本宫怎么听说王妃的身子骨不好,不容易怀孩子呢?曹院使是不是说错了?”皇后笑得无害。
  曹院使心里一惊,皇后这是要他在皇面前说假话吗?那可是欺君啊。
  心惊肉跳的曹院使正想开口,皇后却道:“曹院使不必急着说话,好好想想。本宫可是听说曹院使的儿子不喜医理,想入兵部任职是么?正好本宫的父亲在兵部还有一席之地,院使大人若是愿意帮本宫这个小忙,本宫便帮曹院使安排,如何?”
  曹院使眼一亮,有些迟疑道:“可是这欺君可是死罪啊,若是皇知道了……”
  “看曹院使这话说得,本宫可没让你欺君啊,这坊间传言可都说镇南王妃不能生,曹院使不过回禀陛下王妃的身子不好,要调理一番才能够生孩子罢了,又怎么会是欺君呢?”皇后淡笑道。
  曹院使想了想,咬着牙道:“臣明白了。那臣先告退,去皇那里复命。”
  “去吧。”皇后笑道。
  看着曹院使离开,皇后嘴角挂一抹冷笑。
  云想容想要这么轻易的和霍琛和和美美的过,也要看她同不同意,如今惦记霍琛的,可不止一个两个。
  御房。
  “曹院使,王妃的身子如何?”皇问道。
  “禀皇,从脉象看,王妃的身子有些虚,体寒,极难受孕,怕是要调理一段时间才能怀孩子。”曹院使恭敬道。
  “一段时间那是多久?”皇皱眉。
  “这个,臣不敢保证,或许一两个月,或许一两年,或许……”曹院使没有接着说。
  他心里明白,自从自己答应皇后的那一刻起,他必须要把话给圆了。
  “知道了。”皇点头,对小德子吩咐,“你令人去请皇后过来御房一趟。”
  没过一会儿,皇后出现在御房里。
  皇命曹院使将云想容的身体状况给皇后说了,然后道:“皇后,你辛苦些,看看哪家有合适的,未出阁的小姐,给霍琛纳一房侧室。”
  “是,皇。”皇后笑了笑,道:“那臣妾过两日将再将人选告诉您。”
  过了几日,皇后将选的人告诉了皇后,还拿了画像和名册给皇过目,皇觉得身份和容貌都配得霍琛,便点头允了,然后召见了霍琛。
  御房里,皇先是将曹院使的诊脉结果告诉了霍琛,然后又道:“霍琛,不是朕想插手你的私事,实在是祥瑞这身子,谁也不能保证什么时候能怀身孕。如你自己所说,这边境随时可能需要你,你要早些留下子嗣才是,莫要这样耽搁下去了。”
  第148章 这样没脸没皮真的好么 (加更合并,万更。)
  皇又说了几句,然后才扯到正题。
  “朕让皇后物色了个秀外慧的姑娘,是兵部侍郎肖钢玉的女儿,肖晓。你看看可能过得去眼,娶回去当个侧室,尽早留下血脉,至于过后你想宠着谁朕不管,明白么?”皇语重心长的说。
  霍琛低头淡淡道:“皇,臣和容容都还年轻,要孩子的事情不着急,再者说有孙大夫在,若是容儿的身子有什么不好,他也能调理好的,皇不必操之过急。”
  “霍琛你的意思是孙大夫医术高超,朕的曹院使是酒囊饭袋是么?”皇声音骤然冷了下来。
  “臣不敢。”霍琛单膝跪地,恭敬道。
  “霍琛,朕对你寄予厚望,你别让朕太过失望。”皇淡声道。
  “是,臣知道了。只是还请皇给臣些时间,将府修葺一个院子出来,也免得怠慢了新人。”霍琛松口说道。
  皇淡淡道:“嗯。你退下吧。”
  “是。”霍琛恭敬的退了下去。
  待霍琛退去之后,皇这才抬起头来,嘴角带着一抹老谋深算的笑容。
  一旁的小德子有些不解,不明白皇为何会对素来倚重的镇南王这般疾言厉色。
  皇目光掠过小德子,淡声道:“是不是不明白为什么?”
  “皇行事总归是有您的道理,老奴不敢胡乱猜测。”小德子赶忙道。
  “有些人你太倚重了,他有些过了。而有些人,你太放任了,她以为你好欺负。实际呢,谁都不是傻子。你觉得祥瑞简单吗?不!祥瑞是个很聪明的姑娘,她吃不了亏。”皇淡声道。
  云想容吃不了亏,自然该旁人吃亏,这点不用皇说明,小德子也能听出来。
  “是,还是皇考虑得周到。”小德子赶忙应道。
  他道皇为何知道曹院使在来御房前去过坤宁宫,却还要皇后帮着挑人,今儿又硬塞给镇南王呢,原来问题和原因在这儿呢。
  想来是最近离王势大,而镇南王又与他走得近,皇这才借着皇后的手敲打一番。而之所以硬塞给镇南王,怕是皇算准了她们从祥瑞公主那里讨不到好,才会这般放心。
  可叹皇后还在皇面前耍计量,殊不知皇不过顺势而为达成自己的目的罢了,若不是为了顾全大局,怕是皇早不耐烦应付皇后了吧。
  小德子心想着,对皇的心思之深沉,越发的佩服,也越发的畏惧。
  皇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淡淡道:“朕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这双眼还不瞎,他们想瞒天过海,火候还差了点。”
  “过段时日记得提醒朕,这曹院使年纪大了,也该回家颐养天年了。”皇淡漠的说着,在小德子的应声继续俯首办公。
  皇会派曹院使去也是相信他,这点曹院使自己明白,可是他却因为自己儿子的前程而辜负了皇的这份信任,那不要怪皇动手葬送了他自己的前程了。
  要知道,做太医的,资格越老越受倚重,如今的曹院使不过五十出头,却要回家颐养天年,也是可悲。
  霍琛回了镇南王府,云想容安静的坐在府里等他。
  从宫里拍御医来给她诊脉开始,她明白又有人来打自己的主意了。
  但是她先去找过孙逸,有孙逸的担保在前,她却是不怕宫里的那位拿她身子不好的事情来做章。
  但是当看到霍琛脸色不大好的回府时,她知道自己想得简单了。
  “怎么脸色这样难看,宫里发生了什么?”云想容给霍琛倒一杯茶,柔声开口问道。
  霍琛没有回话,枯坐着好一会儿。
  他猛然站起身来,抓着云想容的手往外走。
  “等等,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云想容赶忙问。
  “去找孙逸,让他给你把脉。”霍琛头也不回。
  云想容一听,顿时站住不走了。霍琛回头看她,眼带着云想容不曾看到过的阴郁和急切。
  什么都不说,云想容直接扑到霍琛的怀里抱着他。
  “阿琛,先告诉我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好么?”云想容柔和的问。
  她了解霍琛,能让霍琛这样着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愿意却又推却不得的大事了。
  而这种大事,只能是皇出面才会造成的。
  感受着怀里的温软娇躯,霍琛不由得收紧手臂,力道也渐渐加大。
  他眼有着无奈和犀利,寒光凌冽。
  云想容被他抱得生疼,却咬着牙没有叫出声来。
  总算霍琛理智还在,松了手的力道,也没有坚持去找孙逸,拥着云想容往回走。
  坐在一旁的椅子,霍琛这才将方才在御房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云想容。
  这事儿涉及到他们夫妻二人,他不想瞒着她。
  说完之后,霍琛将头埋在云想容的颈边,低低道:“我曾答应过你不会让任何女人进府,给你添堵,我不想食言。”
  “皇权至高无,你反抗不了,我不怪你。而且你不是借口拖延了时间么,咱们还有时间想对策的。”云想容心里也不舒服,低低道。
  她的手在霍琛的后背轻轻拍着,低声道:“我的身子没有问题,早些天我去医馆找孙逸看过的。这些日子我见你一直在忙,收到曾雨虹放出我不能生养的消息时便没有告诉你,也特意嘱咐了韩密不许告诉你。只是没想到,不过短短两日的工夫,我还没来得及动曾雨虹,皇后出手了。这是我的错,我大意了。”
  霍琛猛然抬头看她,眼有些不可置信。
  “你的身子没问题,那曹院使……他怎么敢?”霍琛皱着眉。
  曹院使霍琛知道,一直都是皇倚重的人,皇派他来府里的时候,霍琛才没有意见的,只是曹院使为何谎报消息?
  “这个我也不明白,咱们先放下这事儿不管。你不觉得皇的态度有异吗?”云想容柔声道。
  她明白,霍琛不是周牧,她便是在霍琛面前表现出了与寻常女子不一样的才干,霍琛也不会心生芥蒂,而这个时候,她和霍琛都走在悬崖边,必须将每个困惑和不对都给解开,才能有利于他们下一步的部署。
  方才在御房,霍琛神经绷紧,没有时间细细思量,光顾着紧张了,这会儿经云想容这样一提醒,他顿时发现了问题。
  皇和皇后早不和,半年前皇后甚至被皇幽禁在坤宁宫,这次皇便是要给他塞人,也不当找皇后才是,可是他偏偏却找了,还那么强硬。
  “你是说?”霍琛看着云想容,眼眸光闪闪。
  “没错。皇不放心你。曹院使的谎报皇未必不知情,他这番举动,主要还是想要敲打你。”云想容肯定道。
  正所谓当局者迷,在这个情况下,也是适用的。
  虽然面赐人这事儿,云想容也是局人,但是在政事,云想容也有着足够的敏锐,这才能够嗅到期间的不平凡。
  也不是说霍琛不能察觉到这之间的猫腻,沉下心来他同样能察觉到不对劲,只是一时间被情绪影响了罢了。
  “你如今要表现给皇的,是你和离王相交,不过是私交,任何涉及朝堂政治变迁的,你如今都要站在皇这一边。做个坚定的保皇党。”云想容低低道。
  霍琛忽然收紧抱着云想容的手,用力的在云想容的唇吻了下去,好一会儿他才放开她,低低道:“容容,遇见你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云想容轻咳一声,别过头道:“那你如今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先造人啊。”霍琛一本正经的说着。
  抱着云想容将她放在床,俯身压在她的身,凑到她的耳边低低道:“容容,为我生个孩子吧。”
  这话一出,云想容顿时浑身轻颤。
  她自然也愿意为他生个孩子,只是这现如今风云迭起,若是后院再进来个女人,届时她要分散大部分的精力去对付,她当真顾得自己的身子吗?
  再一想,心里有些委屈,这本来感情只是两个人的事情,可是偏偏因为各种外在的缘由,逼得他们不得不疲于应付,她倒是不怕与人争斗,她只是担心,在这争斗的过程,他们会不会迷失了自己,渐行渐远。
  她会不会如同当初对周牧那般,感情由热转冷,渐渐的,满心疮痍。
  单是想想,便觉得心里堵得慌。
  “皇既然只是为了敲打我,那么对于往府里塞人的事情,他便可有可无,暂时拖着想来皇也不会说什么,你若是能在这期间有了身孕,也不必让你费神去应付要进府的人。”霍琛的唇舌在云想容脖颈留恋,低低的说着。
  云想容咬着唇,心里知道他说的有礼,心想现在肯定有很多人盯着镇南王府,如今他要做什么肯定也备受掣肘,索性也不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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