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说他是直男 第22节

  顾清逢余光终于看见某人转身就走,黑暗中连背影都清晰写着「我很生气」四个大字,没忍住地畅快大笑出声。
  也算报了今晚打扰他和喻温白叙旧的仇。
  顾清逢心情大好,等人走后就将身体摔进座椅,手支在方向盘上撑着下巴,在喻温白困惑的眼神中,悠哉悠哉道:
  “行了,回去吧,”说完他看喻温白火急火燎就要走,好整以暇道,
  “今晚要是有进展,记得谢谢我。”
  作者有话说:
  因为存稿太多而放错章节的,大概只有我自己一个人了吧.....前面大家就当没看到,太尴尬了救命
  第20章
  喻温白根本没听进顾清逢说话,提了东西就匆匆往寝室走。
  五分钟前他给徐嘉珩发过消息,没想太多,于是远远在宿舍楼下看到熟悉挺拔的身影时,不由愣了愣。
  寒风泠冽,徐嘉珩站在路灯旁低头看手机,衣领立起来挡风,受伤的左臂衣袖挽起来,路灯打落在冷淡深邃的五官,眉眼间尽是疏离。
  喻温白走上前。
  “回来了?”徐嘉珩听见脚步声抬头,伸手想去接喻温白手里的东西。
  喻温白看他胳膊的划伤,背过手躲开,摇头:“不用。”
  徐嘉珩悬在半空的手顿了顿,重新插进衣兜。
  宿舍走廊嘈杂,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上楼时,喻温白几次想提出帮徐嘉珩处理伤口,又看他好像心情很差的样子,最终选择沉默。
  两人回到寝室。
  徐嘉珩脱了外套,身上有淡淡的酒气:“你一个人回来的?”
  “哥哥送我回来的。”
  喻温白将打包盒放在公共小桌上,担心徐嘉珩没吃饭:“我们今晚去的地方很好吃,你要试试吗?”
  徐嘉珩薄唇抿的笔直:“不用。”
  其实他不仅知道是顾清逢送喻温白回来,还看见两人在车里了。
  他今晚喝了点酒,大概脑子不太清醒。
  晚上刘厚和那两个替补就在他们隔壁吃饭,三人扯着嗓门在包间里骂人,把做的龌龊事全抖落出来。
  之后两拨人自然而然就吵起来了。
  徐嘉珩没动手,伤是拉架时被玻璃瓶划破的,心情最糟糕的时候,恰好收到喻温白的消息。
  得知喻温白因为他要赶回来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一种卑劣的窃喜,几分钟前收到短信,抓起外套就往校门口走,也不知道在着急什么。
  然后就在人工湖边看到那一幕。
  天色过暗,看不清车内的人是否在接吻。
  但可以肯定的是,喻温白是主动靠过去的,顾清逢几秒后才漫不经心地往前凑了凑,暧昧的距离和姿势,仿佛情人间最普通的耳鬓厮磨。
  徐嘉珩没有一丝犹豫,转身就走。
  酒精剥夺理智,他看着喻温白抱着医疗箱、小心翼翼地转过身看他,脑海里不可抑制地回忆起前天填鸭式看完的替身文学。
  他以前觉得喻温白暗恋自己,但从顾清逢回来后,又不那么确定了。
  和顾清逢相比,他在喻温白那里所有的「特殊对待」,都瞬间变得不值一提。
  这个认知只让他更加心烦。
  小说都是虚构的,徐嘉珩心里再次重复,虽然喻温白对他的喜欢确实莫名其妙、虽然顾清逢回来后状态大变——
  “徐嘉珩。”
  喻温白出声打破沉默。
  徐嘉珩盯着受伤的位置很久了,脸色像是因为疼痛而越发难看——这时他才迟钝的反应过来,如果不是为了给他出气,徐嘉珩今天根本不会受伤。
  喻温白突然意识到,比赛后他轻飘飘的道谢有多敷衍。
  现在居然又一次打算草草了事。
  “虽然现在说可能有点晚了,”喻温白声音很轻,“但我还是想谢谢你,不论是球赛,还是以前所有事情。”
  徐嘉珩抿唇看人低下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底猛地一沉。
  小说不能代入现实,更重要的是,他和顾清逢根本没有共同之处——
  没等他脑补完后半句,沉默良久的喻温白忽地抬头看他:“你和顾清逢一样,都是对我特别特别好的人。”
  像是生怕他不理解,话毕又追问道:“我也想做些什么,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
  气氛有一刻的死寂。
  很久,徐嘉珩哑的声音响起:“你的意思是——在你心里,我和顾清逢很像?”
  喻温白皱眉,觉得这话好像对又不对。
  至少从徐嘉珩嘴里说出来,听着怪怪的。
  但像顾清逢总不是贬义词,他点尽力描述:“是的,你们都对我很好,所以我很喜欢你们。”
  他不善于表达情感,直白了当的说喜欢还是第一次,连对顾清逢和师父都没有过。
  但莫名就是想让徐嘉珩知道。
  喻温白脸微微发烫,心口像住了只小兔子,咚咚跳个不停。
  徐嘉珩此刻只想一个人静静。
  他话只听到「你和顾清逢一样」后,就再也没心思听后半句,现在看着耳尖粉红的喻温白,话几次滚到嘴边都说不出口。
  什么叫「都对我很好,所以很喜欢你们」?
  这是装都不装了、直接和他摊牌了是吗?
  今晚的一打啤酒都没这么上头,徐嘉珩愤怒中带着点屈辱和委屈——他不明白,喻温白为什么要说这些。
  懒得装所以坦白?
  还是逼他就范、接受一心二用的喜欢?
  “你明白就好,”喻温白如释重负地长舒口气,打开医疗箱拿出碘伏棉签,弯眉笑了,“现在可以帮你清理伤口了吗。”
  “?”
  徐嘉珩还沉浸在被当替身的震惊中,没跟上思路,四目相对,被喻温白眸中的笑意晃了晃眼。
  “我会轻轻的,一点都不疼。”喻温白搬着凳子靠近,裹着寒气的青柠味扑面而来。
  他凑上前,伸出小拇指勾住徐嘉珩指尖,笑意盈盈:“我和你拉钩保证,行吗。”
  “......”
  两人靠的太近了,徐嘉珩偏头别扭地轻咳一声,掌心手指不自觉拢紧,动作却像是顺势拉过喻温白的小指,指腹紧紧贴着。
  碘伏碰过的位置有冰凉和微微的刺痛感,见喻温白低头在他受伤的位置轻轻吹气,紧绷的手臂往后缩了缩。
  徐嘉珩觉得自己不能妥协,否则显得太没志气。
  “你——”
  喻温白看他往后躲,表情肉眼可见的地慌了下,“伤口不处理,我担心你会感染——对不起啊,马上就好了。”
  “...没事。”徐嘉珩看人表情愧疚,那句「担心你会感染」更听的他心里一软,胸腔积郁的烦躁也消失大半。
  算了。
  至少在照顾他跟和顾清逢吃饭之间,喻温白的选择显而易见。
  徐嘉珩坐直,佯装漫不经心:“你很担心我?”
  “嗯,我不知道你受伤的情况,”喻温白清理完伤口,脸上重现笑意,“晚饭也没怎么吃,想先回来看你。”
  他提心吊胆一路,现在放松下来,胃里立刻感到饥饿。
  喻温白走到小桌边打开包装盒,轻声道:“我听齐东说,你很爱吃蒜蓉粉丝虾,还特意带回来。”
  他端起盒子靠近,抬手拽拽徐嘉珩衣袖,撒娇似的:“真的不吃吗。”
  徐嘉珩一整晚的心情宛如坐过山车。
  似有若无的青柠味混合着食物香味钻进鼻腔,分不清究竟是哪一个,都让人心动到说不出「不」字。
  ——
  齐东和于然到周五清晨也没回寝。
  上午的课不点名,徐嘉珩知道这两人肯定要翘,起床收拾完后,背包准备去上课。
  “我帮你拿包吧,”喻温白早上六点半就起了,一直在等徐嘉珩出门,主动道,“你手不方便。”
  他昨晚就一直在想,该怎么道谢。
  好像除了「对徐嘉珩再好一点」外,也没什么能做的了。
  伤口早就没感觉,徐嘉珩本来想说不用,看喻温白眼神坚定,忽地觉得胳膊有点酸,沉吟几秒,将背上的书包丢回桌上打开。
  “谢了,请你吃午饭,”徐嘉珩从包里丢出五六本专业书,最后只剩下电脑,随口道,“我记得你上午没课,之后回寝补觉?”
  喻温白没有睡回笼觉的习惯:“应该会去找哥哥。”
  徐嘉珩系拉链的动作一顿。
  半晌,他若无其事道:“等下的课可能要点名,不知道齐东和于然能不能赶到。”
  喻温白果然上当,拿出手机要打电话。
  “我刚打过,关机,”徐嘉珩一脸镇定地漫天胡扯,“没事,旷课一次应该不至于挂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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