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情人节(10)

  10.
  自从知道了巧妮的生日后,依照绅儒说法,我每天的心情就像心花怒放一样。
  我知道我的心情很high,连将近知天命年数的阿嬤我都觉得很漂亮。
  「陈小姐,你今天的妆化的好自然啊!」
  「小美,你这件牛仔裤还真完全衬托你的曲线呢!」
  「阿珍,你把头发束起来简直跟林志玲有的拚啊!」
  我在公司开始有上述的谈话出现,我发现我跟花痴有的拚。
  绅儒叫我克制一点,别丢业务部的脸。更别把全公司的女性都当成巧妮。
  「巧妮只有一个,她姓江。」在吸烟阳台,我义正词严的说着。
  「我知道,她叫江巧妮,今年芳齢26。有着鹅蛋型的脸庞,头发过肩,而且聪明又温柔。最重要是,她已经迷死了我们业务部的许廷喻。」
  「嘿嘿......嘿嘿嘿......最后那一句小声点,我会害羞。」
  「你会害羞喔!你这几天像个花痴一样,你都不觉得丢脸喔。」
  「我开心嘛!」
  「不过真没想到,你们居然连生日都同一天。」绅儒点着烟。
  「对呀!你看多巧。」
  「对江小姐来说,是幸还是不幸呢?」
  「怎样,跟我同一天生日,是很『虽小』喔。」
  「我不知道。不过江小姐要是知道跟她同一天生日的,居然有个花痴,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
  「靠。」这叫好同事?我呸!
  正当我这句『靠』一出声,经理也出现在我们身后。
  「阿弥陀佛。廷喻,别骂脏话。庄哥没教你这个。」
  「经理!」
  我跟绅儒同时转头。经理睡眼惺忪的站在我们身后。
  「经理,刚睡醒喔?」
  「是啊,整理了下个月要去拜访客户的资料,累死了。小睡一会儿。」经理打了个哈欠,也点了一根烟。
  「廷喻啊,下个月你陪我一起到北部出差。公司要推个新材料,顺便拜访一下客户。」经理吐出一条长长的烟朵,说着。
  「嗯,好。」
  「你们二个没事也陪我抽一根吧。」经理拿出烟,递给我跟绅儒。
  下午的阴天很凉爽,微风徐徐吹。我们三个人在吸烟阳台享受舒服的气侯。
  抽完烟,回到办公室后,绅儒问了我一个问题。
  「江小姐生日,你有准备生日礼物吗?」
  绅儒这一问,有如晴天霹靂。我压根儿忘了生日礼物这东西。
  我瞳孔放大,一脸呆滞。嘴角不知道有没有口水流下来。
  「看你的表情,我知道这几天不会再见到你花痴的样子了。」绅儒拍着我的肩膀,「保重啊。」轻叹一声后才慢步的走开。
  不会吧!这么重要的东西我居然会忘记。就像出门吃饭却忘记带钱一样的不应该啊!
  巧妮,请你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放心,我不可能忘到你生日那天的。
  有了绅儒的提醒后,我一直在残害脑细胞。
  为了巧妮的生日礼物,我花了很多时间在思考着。
  不知道巧妮喜欢什么,或是讨厌什么。而且又不能明目张胆的问巧妮,因为她一定知道我想干嘛。
  关于生日礼物这玩意儿,如果让对方知道了,就少了惊喜。所以,我继续一个人苦恼着。
  这真是难题,比大学联考更难。至少大学联考还有范围,只要准备好就没问题。但是礼物我不可能买一堆让巧妮选吧。基于现实面,这会破產的。
  我苦思了好几天,想破了头皮还想不出来。为了防止我不会少年秃头,我决定讨救兵。
  当然,绅儒是我的第一人选。
  绅儒说,有样东西是女人绝对不会拒绝的。
  「鑽石。」绅儒得意的说着,「有哪个女人抗拒得了鑽石的。」
  「绅儒,你会买鑽石送你老婆吗?」
  「不会。那太贵了。」
  「靠。」一记左拳正中绅儒的右脸颊。
  妈的,别人的钱就不是钱啊!
  明白绅儒的话不可靠后,我决定找有丰富经验的人问问。
  「经理,你送什么东西给你老婆她会很开心?」
  「薪水。」经理一脸无奈,「女人有钱就开心。」
  「经理,那除了薪水呢?」
  「存款。」经理眼眶泛红。
  我错了,他们跟我是不同世界的人。
  当所有同事的建议都不具建设性时,我决定自己去寻找答案。
  我找过精品店、古玩店、家俱店、书店,甚至量贩店我都去了。但就是没找到我满意的。
  原来要挑个礼物,也要翻山越岭、不辞辛劳才行。
  到了十月,原本炎热的天气开始转为温和凉爽。夏天应该过了。
  而这个月份,也是我期待的月份。因为巧妮的生日。
  自从步入十月后,随着时间逼进下旬,我寻找礼物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厉害吧,找个礼物能找二十几天啊!更厉害的是,找了二十几天还找不到我满意的啊!
  刚拜访完客户,正准备回公司的我,突然接到巧妮的来电。
  「廷喻,晚上有空吗?」电话那头的甜美声音这么说着。
  「有空,美女邀约怎有没空的道理呢?会遭天谴的。」
  「呵呵,那晚上一起吃饭吧。地点你选。」
  「嗯。」
  晚上吃饭,我带巧妮到我最常去的那家快餐店。
  自从认识巧妮之后,我来这里的次数从一个星期三次,变成一个星期一次。因为有时候会跟巧妮共进晚餐。
  我曾跟阿姨提过巧妮,而阿姨对于这件事感到很欣慰。「你该找个女朋友好好考虑成家了。」
  阿姨的一字一句就像对自己孩子一样的关心。我也答应过她,会带巧妮来让她看看。
  而今晚,我也终于带着巧妮走进这家店。
  「阿姨,我来看你了。」才刚踏进店门,就看见阿姨在柜台里忙进忙出。
  「孩子啊,你来啦。」
  阿姨的脸上掛着笑容。尤其当她看见巧妮的时侯,眼睛都亮了。
  「好漂亮的小姐啊!廷喻的女朋友吗?」阿姨热情的问着。
  我尷尬的不知该如此是好。我跟阿姨说过,我只是喜欢她,我们还没发展成情侣关係。所以她这句话,还真是吓到我了。
  不过巧妮倒是没反驳,「阿姨你好,我叫巧妮。」
  巧妮大方得体的回应着,自然而亲切。
  而我却脸红了。
  对于阿姨将巧妮认作是我女朋友,巧妮没反驳,是什么意思?
  我惊讶的看着我身旁的巧妮,但巧妮却是微笑的回应着我。
  「巧妮啊,真是好孩子。」阿姨拉着我们到我最常坐的位子去。「对不起啊,我还有事要忙,你们先坐,看看要吃什么,我等等再过来。」
  阿姨笑着离开,我跟巧妮也深深的感受到阿姨的热情。
  「巧妮,对不起,阿姨好像......误会了。」我搔着头,还真是有些尷尬。
  「呵呵,总该帮你留点面子吧。而且对一个这么关心你的长辈而言,还是别让她失望。」
  「嗯,谢谢你。」
  巧妮,你不只聪明又温柔,你的内在真的比外在还美。你真的值得我为你倾心啊。
  过了几分鐘后,阿姨送上了餐点。当阿姨送上餐点时,还免费附赠二客布丁。
  「看在巧妮的面子上,这二客布丁送你们。」阿姨灿烂的笑着,手上还拿着二个纸盒。「这二份三明治给你们吃,很营养的喔。」
  看着阿姨这么热情,我跟巧妮微笑的谢过阿姨。
  「阿姨好热情。」待阿姨走后,巧妮才开口。
  「对呀,我有时都会有免费的早餐吃。」拿起纸盒,我笑着。
  「呵呵。」
  一边用餐,一边看着巧妮的动作。
  巧妮用餐时的优雅我已经见识过很多次了,但怎么看就是不会腻。
  或许女孩子用餐都是如此,但是看着心仪的对象,那感觉又更优雅了。
  用完了正餐,我们正准备品嚐布丁时,巧妮突然舀起一口布丁,递到我面前。
  「廷喻来,啊───」
  巧妮微笑的动作,我却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巧妮,不好啦,阿姨在。」
  「阿姨刚说我们是男女朋友呀,当然要演的像一点囉。」巧妮『吃吃』的笑着,「来啦,啊───」
  我微微的张开口,含下那口布丁。
  那布丁软绵的口感在口中散开,微甜的滋味在口腔里化为满满的感动。
  我简直快喷泪了。
  「怎样?好吃吗?」巧妮微向前倾,俏皮的问着。
  「你餵的比御厨做的好吃。」
  「呵呵,讨厌。」巧妮开心的笑着,随后又舀起一口布丁送进她的小嘴。
  这叫间接接吻的,对不对?
  今天怎么这么美好啦!
  虽说之前吃饭时,巧妮偶尔也会有这种动作。但今天也许因为阿姨在场,所以巧妮的动作更大方。
  巧妮,这男女朋友你演的很像呢!如果你能再给我一给吻,那就更像了。
  吃饱后,在起身的同时,巧妮的一个动作,又让我的心头小鹿乱撞。
  「廷喻,勾一下。」巧妮俏皮的勾着我的小姆指,「让阿姨开心点。」
  巧妮,这不只是让阿姨开心,我心里更爽啊!
  当我们以这种姿势到柜台结帐时,阿姨开心到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巧妮呀,廷喻要麻烦你多多照顾啊。」
  「阿姨,我会的,你放心。」巧妮笑了笑,也别过头来看着我。
  看着巧妮的表情与那认真的眼神,我真的有『我们是情侣』的这种错觉。
  在结完帐后,阿姨也语重心长的开口,「孩子呀,这女孩很好呀,你要把握呀!」
  「嗯。我知道。」我回应着阿姨。其实也有一部份是说给巧妮听。
  巧妮,我一定会好好把握这段缘份,儘管未来还不晴朗,但是我会努力的。
  离开了快餐店,我跟巧妮来到了堤岸边。我们在堤岸边坐下,吹着舒爽的海风。
  「廷喻,下礼拜就是你的生日了。」
  「好巧喔,巧妮,你的生日也在下礼拜呢。」
  我们不约而同的一起笑出声。
  「我有跟父母还有朋友说过了,请他们今年不用帮我庆生了。」巧妮缓缓的开口,那声调缓慢而又轻声细语。
  「嗯。我也跟王母娘娘说好了,今年不用帮我办仙桃宴了。」
  「讨厌啦,我跟你说正经的,你还开玩笑。」
  「哈哈。好啦,我知道。」我轻轻的点着头,心情激动的兴奋着。没想到,今年巧妮的生日只有我与她二个人。
  这是多美好的二人世界啊!
  为了这天,我早就排好了行程。行程中的每个点都是我精挑细选的,只为了让巧妮感受到一个美好的生日。
  终于啊,这一天终于近了啊!
  「巧妮,我很期待那一天。」
  「我也是。」巧妮微倾着头,给了我一个亮眼的微笑。
  也许这微笑,是这堤岸上最耀眼的光芒。
  缘起情人节(10)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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