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预科班

  小乔一直坚定地认为自己高中能有理想的成绩,预科班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一向排斥补课的小乔积极地背上了自己的小书包,开始了长达二十天的预科班,对门的苏眠就很不开心了,他本来打算和自己的小伙伴一起去学武术,结果被苏妈妈压着背上了“重重的行囊”。
  看着对面鬼哭狼嚎的苏眠,小乔意味深长地拍了拍苏眠的肩膀:“胜利就在前方,同志努力奋斗吧!”
  “呵呵呵,我希望自己能坚持到革命胜利。”
  “会的,会的,俗话说得好祸害遗千年吗。”
  “啊?”苏眠挠挠头:“文哥,你不要乱用俗语。”
  小乔一边下楼一边冲他喊:“快走吧,第一天要是迟到就不能找到好座位了!”
  “哦。”
  结果,他们的确迟到了,教室前四排都已经坐满了。
  两个人看着黑压压的一片脑袋,张大了嘴巴。
  “文哥,怎么这么多人......”
  “说是有一中奥赛班的化学老师来讲课,可能比较抢手吧。”
  说话间,第五排已经快要坐满了,两个人飞奔着冲向那两个空着的座位。不过,天不遂人愿,在他俩就要坐下去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坐了下去。
  小乔和苏眠对视一眼,开始了只有他们懂的交流。
  “你去说。”
  “为什么?”
  “对方是女生,你是男生,当然你去说!”
  那女生疑惑地看了眼面前的两个人:“你们在做什么?”
  “没什么?”苏眠连忙赔笑。
  小乔叹了口气正准备说话,突然被一个人扯着衣服拽到了第六排。
  “哎,哎,哎......是你?”
  来人正是廖杰匀,他看着苏眠坐下去就拉着小乔也坐下了:“就一个座位,你还想着让人家让你一个?”
  小乔一撇嘴小声嘟囔:“本来我们先到的。”
  “人家都坐下了,好了,拿书吧。”廖杰匀没打算接着跟小乔辩解,开始掏自己的书。
  第一节课是数学,小乔特意准备了新的笔记本,蓝色永远是小乔的最爱,她所有的东西几乎都是蓝色的,就算不是蓝色,那也是蓝色打底,再看旁边的廖杰匀,他俩这一点真是一模一样,只是廖杰匀的蓝色偏深一点。
  课间休息,小乔趴在桌子上,在自己的草稿本上涂鸦。
  “在画什么?”苏眠一下课立马转过了头。
  “加菲猫。”小乔头也不抬。
  “文哥,你这猫太胖了吧。”
  小乔翻了个白眼:“你瘦,你最瘦。”
  “我看挺好的。”廖杰匀也扭过头看了眼,中肯地说:“加菲猫本来就胖胖的。”
  小乔很是欣慰地看了眼廖杰匀:“孩子,天分很高哟。”
  终于等到了放学,小乔一把拎起书包,奔着教室门正准备冲过去,却一把被苏眠拉住了:“文哥,等会儿,我有问题想问老师。”
  “那好学的宝宝你自己去不就得了。”
  “文哥,我自己的话,害羞,害羞,你跟我一起吧。”
  小乔皱着眉,放下了自己的书包:“行,行我知道了。”
  就在他俩说话的功夫,热爱学习的廖杰匀小朋友已经拿着自己的小笔记本走到了老师面前,和老师认真地探讨了起来。
  小乔的眉毛挑了挑:“还真是热爱学习......学霸的世界我等凡人无法理解。”她扭头看了眼苏眠说:“你一个普通的小孩,学人家学霸做什么?”
  苏眠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我就是题不会做问问。”
  小乔继续翻白眼。
  另小乔和苏眠没想到的,廖杰匀和老师说了好久,好久,已经过去十分钟了。终于廖杰匀说了声:“谢谢老师。”小乔激动地推着苏眠站到老师面前:“老师,苏眠有问题请教您!”
  老师被热情的小乔弄得愣了一下:“怎么这个班级的孩子,这么喜欢学习?”
  接下来,每天晚上小乔都在座位上坐上十分钟,等苏眠一起回家。突然有一天,廖杰匀竟然没有去问问题,小乔觉得有些奇怪,问收拾书包的廖同学:“你不问问题了?”
  “嗯,今天要早点回家。”
  “早点回家?”小乔有些奇怪:“今天是什么大日子吗?”
  廖杰匀点了下头:“今天,我爸出差回家,我妈想我早点回家。”
  “哦。”
  第二天,因为苏眠闹肚子,小乔只能一个人去补习班,难得的是,她还起了个大早,到教室的时候,还没几个人,她眼睛一扫:果然廖杰匀已经到了。
  “早啊。”
  “早。”廖杰匀没抬头,而且小乔发现今天他似乎有点奇怪,这个平常坐得笔直的人,竟然趴在了桌子上,这个动作十分不“廖杰匀”。
  “你怎么了?”
  “没什么。”廖杰匀扭过头看了眼小乔:“就是困。”
  “困,你昨晚没睡好?”
  “嗯。”
  小乔哦了一声说:“那你睡,等老师来了我叫你。”
  “好。”廖杰匀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他现在没带着眼镜,小乔看着他干净的来脸心里说:“原来不戴眼镜看起来很不一样啊,这个睫毛很长哟,感觉比我的还长。”她想着往前凑了凑,刚好廖杰匀的眼睛放在旁边,小乔拿起来正准备帮他放好,却发现上面有一行干了的水痕。“水?”小乔看了看心里说:“不会是眼泪吧?”
  那天放学,廖杰匀也没有问问题,而是沉默地收书包。
  小乔收好自己的书包,苏眠又跑去问问题。廖杰匀收拾好书包就低声对小齐说:“明天见。”
  “哎,那个。”小乔叫住他。
  “嗯?”
  “要是有不开心的事,可以跟我说,我可以当你的树洞。”小乔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个大洞。
  廖杰匀看着小乔认真的脸,轻轻提了提嘴角:“好。”
  “那明天见。”
  “明天见。”
  苏眠这个时候问完了问题,回到座位看着廖杰匀的背影问小乔:“匀哥怎么了?”
  小乔皱了皱眉:“嗯,哎呀,回家啦,回家,饿扁了!”她知道廖杰匀应该也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脆弱,她觉得还是先不要告诉苏眠比较好。
  廖杰匀回到家里,正看见廖妈妈坐在沙发上。
  “妈。”
  “儿子,回来了。”
  廖杰匀看了看脚下:没有廖爸爸的鞋,他没回家。
  “妈,你们今天?”
  廖妈妈拉着廖杰匀坐在沙发上:“嗯,以后小匀就跟妈妈一起生活。爸爸也每周都回来看小匀的。”廖妈妈脸上带着歉疚:无论如何父母离婚对孩子还是有一定伤害的,就算孩子再怎么懂事听话,也是孩子。
  廖杰匀听了廖妈妈的话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好。”
  “不怪爸爸妈妈?”廖妈妈又一次被儿子的成熟打败了。
  “不怪你们,”廖杰匀看着廖妈妈的眼睛:“就算爸爸妈妈离婚了,我们也都是亲人。爸爸妈妈也要有自己的生活嘛。”
  廖妈妈又一次震惊了:自己的儿子实在是太让人省心了吧,省心得让人心疼。廖妈妈疼惜地抱了抱廖杰匀:“小匀,其实......其实你还小。”
  “我不小了已经十六岁了。”廖杰匀严肃的说。
  廖妈妈叹了口气:自己儿子这大概是情商太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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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廖杰匀关了灯,坐在电脑前打开了qq。
  “在吗?”
  小乔正在看电视剧,qq头像一闪是廖杰匀:“在。”
  “在干什么?”
  “看电视剧,你呢?”
  “没事。”
  “哦,那我跟你说说电视剧吧!”
  “好。”
  小乔说了一大推,廖杰匀也就是发几个表情,发几个“嗯嗯。”等小乔终于讲完了一集的故事,廖杰匀装作不经意地打出一行字:“我爸妈离婚了。”
  小乔看到那行字,笑容逐渐消失了: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今天情绪不高了。
  “给你个拥抱吧。”
  “要怎么拥抱。”
  小乔想了想打上一行字:“那你去网线口看看,我的拥抱顺着网线过去的。”
  那边的廖杰匀看到这句话扬起了嘴角:“我感受到了。”接着他又打上了一行字:“你说他们分开以后,我们一家人还是一家人吗?”
  “是,你爸爸妈妈永远都是你爸爸妈妈。”小乔打完这行字心里想:他会不会觉得以后他父母有了新家庭,有了新小孩就不在意自己了吧?想到这儿她又打上一行字:“放心啦,还有我陪着你。”
  这行字弹到廖杰匀屏幕上的时候,他愣了一下,透过那行字就好像看到了小乔就在自己面前亲口对他说:“我,会陪着你。”
  接着他看到下一行字:“苏眠也会陪着你的。”扬起的嘴角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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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之外
  廖爸爸和廖妈妈工作都很忙,两个人都在家的时间很短很短,短得可怜。廖杰匀可以理解他们为什么离婚,总不沟通,再深厚的感情也会变淡。虽然他能理解,可他还是不希望父母离婚。可他又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让父母都不开心,他就选择了理解,选择更成熟一点,不让自己成为牵绊。
  廖杰匀第一次到小乔家的时候,他看着依旧“打情骂俏”的乔爸和乔妈,满眼的羡慕。
  看着他向往的眼神,小乔拉着他的手:“喏,以后我们可能也是这样哦,你嫌弃我一下,我嫌弃你一下,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嗯,互相嫌弃对付过呗。”
  廖杰匀轻轻伸出手臂环着小乔:“这就是我最想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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