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了道医之后 第65节

  道家三忌讳,一问寿,二问排行第几,祖师是谁,三是道行高低。
  好在孙真人没有那么多讲究。
  “那您住这里嘛?要不要给您准备一个睡觉的地方?”
  “不用了,贫道只需要一蒲团儿就可以了。”
  李郸道小声道:“爹,我要拜师孙真人,这可不算破门出家,这是拜师学艺,您可不能阻止我!”
  “这得问你娘,你爷爷,我是没啥意见。”
  好吧,老爹就是这个好。
  李郸道直接趁着这个大好时机把经络图拿出来请教。
  李郸道知道这张经络图里面肯定有点东西,但不得要专业的指导。
  传统莲花落说的好:“孙思邈,骑龙跨虎捻着针,三十二岁入的唐朝,正宫那个国母得了病,他这走线号脉治好了,怎么一针治好娘娘的病,怎么两针治好龙一条。”
  这个莲花落有一定的错误知识,比如走线号脉基本是不可能能的,当然如果这位是仙家级别的人物另当别论。
  第二就是并不是三十二岁入的唐朝,治没治过国母也有待考究。
  但也看出孙真人的医术之高,毕竟被尊为药王的人物。
  且孙真人在针灸上很有研究,阿是穴的概念就是孙真人提出来的。
  只见孙真人拿着这经络图,立马如得至宝:“此图是何人所画?竟然如此详细?又有修行之法。”
  李郸道把半本医书拿出:“在这里找到的,如果弟子猜得没错的话,另半本封面里面应该也有一份,是细细讲解此图的。”
  “医方千卷,未尽其性,故有汤药焉,有针灸焉,有禁咒焉,有符印焉,有导引焉。”
  孙真人看了这半本医书道:“这是一本咒禁书,不过只得其法,不得其咒,只有少数完善,不可信之。”
  又道:“你既然拿此图出来,想必是想要学贫道的针砭之术,也罢,救人之法,传人无过,但也怕庸医害人,无医也胜庸医,故我慎重,但观你少年品性,灵光纯正,并无邪见,算是有德,贫道便指导于你。”
  孙真人又道:“此经络图也是修行正法,医家秘术,你既然愿意与贫道共享,贫道也可指点一二。”
  李郸道腆着脸问道:“不知道师父从何门何派?我能不能跟着受箓?”
  “贫道在终南山出的家,你说我是哪一派的?”
  “难道师父是楼观的?”
  “没错,所以你刚刚用张家伪法对贫道说的谄媚之语可是找错了对象。”
  北魏寇谦之自创北天师道,抑制农民借道家之名起义(其中牛鬼蛇神极多,侮辱道家名号),怒斥三张伪法(张陵,张衡,张鲁)。
  寇谦之时期,正是佛门大举入侵中原时期,此人极其硬气,一方面大刀阔斧进行道家改革,一方面提议北魏太武帝,进行灭佛运动,不过却也吸收了一部分佛门思想,编定了一些戒律,来约束道教教徒。
  灭佛运动一起,太武帝便下令:上自王公,下至庶人,一概禁止私养沙门,并限期交出私匿的沙门,若有隐瞒,诛灭全门。
  看到这个命令,就知道寇谦之对佛门下手多么的狠辣了。
  此时初唐,寇谦之对道门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几乎相当于道家英雄一般的人物,所以一些道人对其也是十分崇拜的。
  楼观道可能就是这样的。
  不过寇谦之自封天师,最后却没有成为道家四大天师,反而他贬斥的张陵反而列于四大天师,被号称祖天师。
  传闻寇谦之卒年八十有四,口中吐气若云,上升空中方散。尸体引长八尺三寸,三日后缩为二尺。众信徒仰望天空,只见师父驾云升天而去。
  按照这个说法,只算是元神得道,并没有得上品功果,且就算元神得道还把肉身精气全部带走了,明显是之前功果不够,才会八尺三寸变二尺。
  至于是不是假死脱身,又是别的讨论了。
  李郸道尴尬笑笑,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但仍然乖巧道:“不管黑猫白猫,抓着老鼠就是好猫。”
  “这话倒是有道理。”孙真人道:“贫道治病也是如此,所以多多收集医方,以求治病,可惜所得甚少,多是敝少自珍之辈。”
  孙真人看着道:“这些天你多学多看多问,贫道看你悟性,传你正法。”
  但看李福成也在一旁眼巴巴着,说道:“这位信主也可以跟着一起旁听,别怪贫道多多叨扰了就是!”
  “不会!不会!”
  第103章 大梦千年,是蝴蝶之镜观
  孙真人讲解经络图,对着李郸道说道:“你躺下!”
  “啊?”
  “贫道不用你来做讲解,难道用贫道自己?”
  “啊?”李郸道只好躺着。
  却见孙真人已经拿出一个长布包,展开来,里面是一根根的银针,长短不同,粗细也不一。
  李福成乐得如此,道:“孙真人叫你干嘛,你就干嘛,还扭扭捏捏做什么?就你那三寸萝卜苗,谁稀罕看!”
  说罢,就一下子把李郸道的衣服掀起来,露出了奶白色的肚皮。
  孙真人道:“你魂魄和肉身联系不稳,又吃了祭品,身体已经阴阳偏转了,你自以为静功有长进,等到你脱发,盗汗,再也睡不着觉,最后只能抛弃肉身,以鬼仙之体存世,鬼仙,鬼仙,也只是清灵之鬼罢了,你还暗自得意。”
  “啊?”李郸道被吓到了:“难道是我胡乱练功的后果?”
  “你练的什么功?”孙真人问道。
  李郸道说起自己的莲花观想法,和田巫传授的巴蛇吞象法。
  “你这观想法,只能作为辅助修行法门修炼,服饵之法也是如此,辅助修行之术,被你当场正宗修行,如同你不把种子埋进土里种植,却拿了一片叶子埋进土里。”
  李郸道知道自己闹了洋相,没有师父教,不得上乘正法,老老实实的跟着孙真人。
  孙真人直接扎了李郸道身上数个穴位,分别是,水沟,百会,后溪,内关,涌泉。一边扎一边道:“脑为元神之府,你老是出窍,睡眠不足,亢奋,就算神府的门没关好。”
  又问道:“是不是别人一眼就看出你好像修为有精进了?真正的修行,炼精化气,炼气化神,都是不会溢出来的!”孙真人道:“你灵性外溢,就是你门户未闭,修行十分,有十之三四损耗出去了。”
  李郸道被扎后,感觉一股股热气想要冲出,却被挡住,于是顺着特定的路线,开始行运,身体竟然开始发汗。
  孙真人又扎了李郸道鸠尾,印堂,间使,太冲,丰隆,腰奇,数穴。
  没有停歇着又扎了神门,行间,内庭,合谷,风池,阴陵泉,血海等穴位。
  李郸道只觉得热气冲脑,又是一阵阵的像是有蚂蚁爬一样的感觉,想要开口吐气,却吐不出来。
  孙真人随后扎了肾俞,三阴交,关元,足三里数穴。
  只觉得加了一股猛劲,李郸道吐出一口阴寒恶气,瞬间感觉自己身轻体健,浑身暖洋洋的。
  孙真人这才开始慢慢收针。
  “你魂魄中的阴寒幽恶之炁,已经被贫道逼出来了,这也是你修行时日不长的缘故,至于出窍,耗费髓神,虚损先天根器,你未到十六,莫要尝试。你的神府门户,贫道已经帮你关上了,以后灵性就不会外溢了。”
  李郸道连忙道:“多谢老师了。”
  李郸道问道:“为何田巫不跟弟子说这些?”
  孙真人道:“巫鬼,乃六天故气之流,他们体系流派跟我们自然不同,再者,他看出来了,也没有手段帮你补救。”
  “他们巫师之流,常定之后,就是持戒敬鬼神,加持得法力,是需要借助外来之力的,六天故鬼本质是淫邪之炁,他们自然觉得无恙了,你不修巫道,此法就是错的。”
  “若是练气士一流,得定常定之后便是纳气,先天,炼煞,采罡,混洞,抱扑之流,最后生出元婴,算是得道了。”
  “若是元神大道,也是精气神三宝合一,元神是第二宝筏,也是要修得阳神之后才对肉身无多大要求。”
  “如果是内丹大道,肉身就是宝药,那就更损伤不得,亏空不得了,你这样搞,妥妥是修不成的。”
  李郸道听了之后,只感觉是人间仙乐,大道至理,当下欢喜,毕竟抱住了一个大佬,修行就没啥问题了。
  李郸道求道心切,说到:“老师,此前弟子是大梦千年之奇遇,恍惚隔世,萌生修行想法,未得真谛,请老师教我。”
  “原来如此,大梦千年,是蝴蝶之镜观,难怪如此了。”孙真人道:“自上古有修行以来,历经潮汐,有数次兴盛衰亡,一乃绝地天通之前,上古之民皆寿八百,二十绝地天通之后,民寿三百,再是先秦练气,乃至汉朝,张陵创五斗米教,再乃今,修行日难,千年之后,或是末法也难说。”
  李郸道点头:“就是末法。”
  孙真人道:“未来之事万象而藏,大梦而只能见其一果,唯有现在是一,往前是无,往后也是无,你不必太过在意,想必田巫指导你时也说过这样的话吧。”
  “是的。”李郸道点头。
  “这就是蝴蝶之镜观。”
  “你不知道蝴蝶是你,还是你是蝴蝶,镜子里的你是蝴蝶,还是镜子外的蝴蝶是你。”
  孙真人说的是时间上和空间上的双重置换概念,叫李郸道感觉玄之又玄。
  李郸道也是有悟性的:“至少对于真人您来说,此时的我是真实的我,梦中的我是虚假的我,镜子外的我是真实的我,镜子里的我是虚假的我。”
  孙真人点点头:“正是如此。”“如此看来,你适合学的,应当从洞神学起,慢慢过渡到洞真,最后混洞一体,修大洞真经。”
  “因此暂且授你《三皇真经》,你修医理,当授炎帝地皇座下法箓,授天医院之职。”
  天医院的最高长官就是炎帝了,至于旁边这位孙真人,据说就是天医院十三科之中大方脉科的医家真神,又称疗虎针龙天医孙思邈真人。
  “那是受箓吗?”李郸道问道。
  “可授你信士箓,居士箓,是否授你都功道士箓,还要看贫道终南山祖庭诸多真人的意思了。”
  意思就是孙真人没有行政职权,不能提拔干部,要请示老领导,另外也是要考核你这小子。
  李福成在一边听不懂,看不懂,插不上嘴,但明白了李郸道似乎真真切切想要出家当道士,有些想说什么,但不好当着孙真人的面说,只得憋着。
  第104章 孙大夫中医速成补习班
  这边李郸道跟着大佬学习,没几个病人来,来的病人,也是孙真人先考究李郸道看出什么了,如何治疗,然后给李郸道讲解,临床如何治疗,与其他疾病如何区分。
  这叫李郸道仿佛回到了当年跟着老教授后面大查房,被提问题的时候了。说是如此,但其实根本不觉得惊吓,反而寓教于乐。
  就连李福成也胆子大着提问。
  一开始倒也没有什么人物来治病,孙真人在检查李郸道的医案病例。这一翻就跟老教授批改作业论文一样。
  一连三问,叫李郸道磕磕巴巴,回答不上来。
  李郸道昨天给人煎药的乌头汤治疗痛风,也被孙真人批改了卷子,跟着李郸道去老人家家里面复诊。
  见了面,老人家已经僵卧在地,痛得呜呜的哭,眼睛都是泪了。只见老人家里家徒四壁,只在屋子中心有个火坑,一口吊锅,墙角铺着的芦苇稻草,盖着破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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