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赛博游戏后干掉BOSS成功上位 第76节

  副部长林新霁已经出差回到了缉查部,假如隗辛在缉查大楼里走路和他打个照面,他一瞬间就能看出她身上怀有不止一种超凡能力。
  她卧底的身份,她玩家的身份,她穿越至今竭尽全力隐藏的一切都将暴露在他的眼中,努力会化为乌有,等待她的结局可能比死亡更加可怕。
  她可能是下一个雷尼尔·布兰登伯格,被囚禁,被刑讯,被拷问,他们会限制她的行动,她连死亡都做不到。
  不,不能这样。
  隗辛坐在属于自己的办公座位上,盯着黑漆漆的桌面,用了不到一秒钟就下定了决心。
  ——她要杀了副部长林新霁。
  她此时的感觉跟杀柴剑、杀球蟒、杀方治时不同,她每一次进行杀戮的理由都不尽相同。
  她杀柴剑是因为无可奈何,杀球蟒是报复心作祟,杀方治是由于他的存在污染了她的生活。
  此刻她决定杀林新霁,则是为了先下手为强。
  不除掉林新霁,他就会成为悬在她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在缉查部上班低头不见抬头见,也许只是乘电梯擦肩而过,她就暴露了。在这柄达摩克利斯之剑落下前,隗辛要将它彻底折断。
  “迟到了!一天工资没了。”
  兰蓝悲伤地走进办公室。
  刘康云也跟在兰蓝身后进来了,垂头丧气地说:“有我陪你一起扣工资呢。”
  “你们俩怎么回事?”舒旭尧抬眼问。
  刘康云说:“排队买早餐,等的时间长了……我钱已经付了,不能拿不到早餐,结果……因小失大。”
  “坐错车了。”兰蓝捂脸,“别提了,太丢人了!我脑子没反应过来,身体自己动了,坐上了前往港湾区的电轨车。”
  “……真倒霉。”隗辛说,“你等车的时候不会在打盹儿吧,兰蓝?”
  她神色如常地加入聊天话题,把自己伪装得很合群。情绪转换之迅速、表情转换之熟练连她自己反应过来后都愣了一下。
  隗辛已经是一个和黄医生一样的高段位二五仔了。
  再继续这样的生活,她迟早要得人格分裂症。
  ……
  相对空闲的一天很快过去了。
  临近下班的时候,隗辛在训练场偶然听到同事谈论,说副部长林新霁又出差了,这次是去隔壁城市出短差。
  这让她暂时松了一口气,最起码在林新霁出差的时候,她是安全的。
  训练结束,隗辛去休息室换上常服,坐电梯下楼,乘坐悬浮电轨车回家。
  在车上,隗辛按照惯例查看手环留言。
  夜蝉:“你不是对总部关押的‘玩家’有点兴趣嘛,今晚要不要来看看?可以亲自上手审讯哟。”
  第67章 无光之海67
  “准备好了吗?”
  晚上九点,夜蝉打开传送通道来到了隗辛的住所。
  “早就准备好了。”隗辛从沙发上站起来,“早去早回吧,我想快点回来休息。”
  她戴上面具的时候夜蝉观察了一下她的脸色,“你这黑眼圈可真够重的。”
  “必要时期,我的工作是二十四小时无休的。”隗辛瞥了他一眼,“黑眼圈不重就怪了。”
  “辛苦了。”夜蝉伸开手臂,邀请隗辛走进传送通道。
  银面见隗辛进去了也想跟着进。
  “你留下看家吧。”夜蝉笑眯眯地揽住银面,“今晚不是任务,富婆要回总部办点事。”
  “这样啊……再见。”银面对隗辛的背影挥了挥手。
  隗辛穿过通道,来到了银白色的走廊上。
  纤尘不染的地板反射着灯光,一道蓝色的光线将隗辛从头到脚扫描了一遍。
  “身份确认,‘富婆’,欢迎回来。”伊甸说。
  “噗嗤。”夜蝉站在隗辛身后笑出声了,“每次看别人叫你富婆我就想笑。red是叫你代号次数最多的人吧?他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地喊你‘富婆’的?”
  “你对我的代号有意见吗?”隗辛扭头看他。
  “哪能呢。”夜蝉呲牙笑道,“走吧,大小姐,带你去看囚犯。”
  虽然夜蝉次次叫隗辛“大小姐”,但是他从来没有真的把她当成过大小姐,喊她语气很随意。这三个字儿在夜蝉心里只是一个调侃性的称呼,隗辛在组织里的地位没有高到绝对优先的地步。
  “我们先去看看开胃小菜好了。”夜蝉说,“老板有跟你讲过‘玩家’的事吗?”
  “讲过一点。”隗辛说。
  “那我来仔细讲讲吧。”夜蝉抱着双臂走在隗辛前面,领着她在走廊里行走,“故事要从我去白鲸市执行任务开始讲。”
  他没细说他去白鲸市执行了什么任务,而是直接开始了讲述。
  “最先露馅的人是生物机械研究所的女助理多琳·辛克莱顿,她就是所谓的玩家,我们第一个接触的玩家。玩家夺取了多琳女士的身体,伪装成她的样子生活,不过玩家好像并不具备多琳女士的记忆,她只能强行伪装自己。”
  “没有记忆那当然很容易被察觉到异常了。”隗辛说。
  夜蝉颔首:“是,她去上班,但是她走到门口居然不记得值班室的密码,一个研究所的实验员怎么可能会忘记值班密码呢?她的异常行为引起了同事的注意,所以她的同事将这件事情上报了,我们开始监视多琳女士。”
  “多琳是雷尼尔的助手?”隗辛说。
  “是。拔出萝卜带出泥,我们不久后发现雷尼尔的行为也出现了异常。”夜蝉说,“雷尼尔的应对不算莽撞,他先请了几天的假,把自己闷在屋子里面,我想他是在研究怎么在这个世界生活吧……总之几天后假期结束,他不得不来上班了。在他请假期间,我们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隗辛好奇地问:“雷尼尔是怎么暴露自己的?”
  “电梯。”夜蝉淡淡道,“白鲸市的电梯是声控的,雷尼尔不知道电梯是声控的,他进了电梯呆呆地站着,然后开始到处摸索,找有没有悬浮光屏按钮之类的东西,最后才想起来说话试试……这一幕被电梯监控拍了下来。他比较幸运,路上正好遇到自己同事,和同事一起进了实验室的门,不然他一定会在门口抓耳挠腮猜密码。”
  “但是他电梯里的行为已经引起了组织注意。”隗辛说,“我想让你们确定他身份的应该不止这一件事吧?他还有什么异常举止?”
  “发觉了雷尼尔的异常后,我们也对他进行了监视,在他的住所里面布置了微型摄像头。”夜蝉嗤笑,“结果你猜怎么着?摄像头拍到他在研究家用投影仪……太好笑了,他捣鼓了好几天,也没搞明白那玩意儿到底是怎么用的。我想是电梯里的声控开关启发了他,他猜到可以用声音控制这些设备。但是有个意外,生物机械研究所的雷尼尔·布兰登伯格博士把智能家电的开机指令设置成了他小时候养过的一只猫的名字,顶替了雷尼尔教授的玩家不知道他的猫叫什么,所以他始终猜不到家用投影仪的开机指令。”
  这位同乡也太倒霉了,隗辛的遇见的同乡一个赛一个倒霉。
  柴剑落地精神病院,习凉被富二代撞到瘫痪,雷尼尔穿越成了机械黎明研究岗位的人。
  “这家伙在实验室没被发现不对劲吗?他可是附身了一位研究员啊,实验操作不会有问题吗?”隗辛说。
  夜蝉说:“他好像有一点基础,在实验室的时候上手解剖生物的手法很专业,我怀疑他在他们那个世界里的身份是医生……或者军人。”
  “这就有意思了。”隗辛说,“雷尼尔和多琳没碰面吗?他们有没有牵上线?”
  “唔,你问到了重点问题。玩家和玩家之间似乎并不知道彼此的身份,刚开始,多琳和雷尼尔没有任何交集,直到多琳在实验室悄悄辱骂一位男同事的话被雷尼尔听到了,他们两个才确认了彼此的身份,我猜多琳骂人的话应该是他们那个世界特有的俚语之类的……”
  隗辛说:“什么俚语?”
  “嗯……好像是‘唐纳德·特朗普都不敢说这么离谱的话’。”夜蝉皱眉摸下巴,“唐纳德·特朗普是谁?”
  隗辛:“……”
  忽然有点想笑。
  “所以后来呢?他们俩身份相认成了朋友吗?”隗辛探究道。
  “是啊,差不多就是这样发展的。”夜蝉说,“重要研究人员被未知身份的人用诡异的手段顶替,这是一件大事,而且这并不是偶发事件,一连有两个人被顶替了,在我们的手无法触及的地方,肯定还有更多类似的事情在发生。老板担心这两个人碰头之后会密谋些不利于组织的事,所以要求我们尽快抓捕。于是我们接着观察监视了他们几天,确认他们没有特殊能力后进行了抓捕。”
  “然后在抓捕过程中,多琳死了?”隗辛说。
  “没错,有一点惋惜,损失了一个重要的情报来源。”夜蝉说,“抓捕人员稍微下手重了一些,她的脑袋磕到了地上,颅内出血死了。至于雷尼尔……这家伙是个硬骨头,拷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情报。”
  “玩家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隗辛说,“这件事听起来简直像是三流编剧才会写出的故事,把异世界的玩家投放到另一个世界什么的……”
  “但这件事情确实发生了,发生了就要找办法应对。”夜蝉说,“我们至今不知道那些玩家怀着怎样的目的降临到我们这个世界,我们甚至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人。”
  “啧,麻烦事越来越多了。”隗辛说,“光是应付缉查部已经够烦了,现在又冒出来了一堆莫名其妙的人。”
  夜蝉说:“缉查部那边你要注意着,说不定你们也会被派去抓捕玩家。”
  “我会留意的。”隗辛说,“对了,不是还有第三位玩家吗?”
  “对。”夜蝉说,“瑞克科技集江市分公司的管理人是赵含胜,他有个儿子,名叫赵文耀。赵含胜夫妇俩发现赵文耀突然间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不但记忆全失,而且一些行为习惯也变了,赵含胜觉得自己儿子……不是原来的儿子了。之后赵含胜开始限制赵文耀外出,赵文耀察觉到了父母态度的变化,就想偷跑……”
  “听起来可真够可怕的,朝夕相处的亲人,突然换了一个灵魂。”隗辛平淡地发出感慨,“不过偷跑?这位玩家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他没跑成,”夜蝉耸了耸肩,“赵总把这事上报了,我去抓捕了赵文耀。”
  “你跟我说的开胃小菜,不会就是赵文耀吧?”隗辛说。
  夜蝉笑眯眯地说:“就是他。这小子被关在隔离室里,我们没给他吃饭,就给他喝了一点水,他的意志力远不如雷尼尔,才饿了几顿就被折磨崩溃了,在房间里嗷嗷大哭,哭得可惨了……”
  “我还以为玩家们都很厉害呢……”隗辛假装思索。
  “很明显,赵文耀并不厉害,他是个普通人——意志力薄弱的普通人。”夜蝉说,“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审讯他,你可以做第一个审讯他的人。”
  “好。”隗辛没有停顿地点头。
  他们来到了紧闭的门前,经过扫描后门的中央裂开了一道缝隙,向两侧滑开。
  进入门后是一个宽敞的大房间,房间被一层透明的玻璃分割成了两半,玻璃后的那部分是隔离室,也就是牢房。
  牢房的地板上躺着一个年轻人,他外表看上去十八九岁,长相平平无奇,眼睛是肿的,眼白布满血丝,看上去像是哭了很久。
  赵文耀看见隗辛和夜蝉进来,蹬动双腿后退几步,哇的一声又哭了。
  “你们把我关到这儿干嘛?我爸我妈呢?我要见他们!”赵文耀眼泪哗啦啦淌,吓得瑟瑟发抖,“我要找律师告你们,你们这是非法拘禁!”
  隗辛默默看向夜蝉:“要不你来审吧……我一看见他哭成那样就想揍他……”
  “我来审讯,需要揍他的时候就换你来。”夜蝉提议。
  “行啊。”隗辛答应了。
  “那你现在可以揍他了。”夜蝉说,“先把他打一顿,让他知道厉害。”
  他打了个响指,隔离玻璃自动降下,赵文耀惊恐地看着他们,身体贴到了墙上。
  “千万别打死了。”夜蝉和善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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