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的夫君又疯又茶 第121节

  说到此事,李辉的态度意外强硬:“公事归公事,私事归私事,既没有举行大礼,毁弃婚约也不是多大不了的事。再说了,像黎清这样家资丰厚,底细清白简单的姑娘,本王也喜欢的很。”
  听到这回答,江昭元不屑的转过身离开,丢下一句。
  “那王爷就当心些,再有下回,臣可就不能保证南广王一脉还能不能后继有人。”
  这是在威胁他?
  李辉皱起眉头,却觉得江昭元不是个会说大话的人,他竟然说得出,就说明他真有本事做得到。
  有点害怕,不过更多的是刺激感。
  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这么嚣张的能人了,他倒是想看看,自己和江昭元,究竟谁胜谁负,谁能抱得美人归。
  江昭元离开后,李辉单独回到了宴席上,与着诸位宾客一起饮酒,直到夜深,宴席结束才准备打道回府。
  刚走出府门,身旁的小厮过来传话说:“王爷,燕王妃要找您说话呢。”
  “怎么又是她。”李辉不耐烦道。
  小厮低着头说:“王爷不想见,找个借口推拒了便是。”
  李辉轻吐了一口酒气,深深思量了一番,说:“不必拒绝,既然她想见我,那我们顺道跟着她去燕王府瞧瞧。”
  他也有事,得去燕王那里问个清楚。
  怀王的马车跟着燕王妃的马车一同行到了燕王府外,夜深人静,府门外只挂了两盏灯笼,走下马车来,顺着半开的大门看进去,整个宅子黑漆漆的,看着有些骇人。
  在燕王妃的引路下,怀王进了内宅,看到了枯坐在床上的燕王。
  看到有外人进来,燕王猛的咳嗽了几声,坐着身子往外探,惊讶道:“王兄,你怎么过来了。”
  他的神色疲惫而病态,李辉走到床边坐下,随口道:“想过来便过来了,顺道看看你的病。”
  燕王别扭的转过头去,“我这身子还有什么好看的,都是快要死的人了。”
  看到自家王爷自暴自弃,燕王妃心疼的上去安抚,一边抚着他的后背,一边对李辉抱怨道:“都怪江昭元,若不是他在父皇那边挑拨,我们王爷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李辉听了不为所动,同她说:“我和燕王说会儿话,燕王妃……”
  燕王妃看看燕王又看看怀王,心道他们一定是有要事要谈,自己这宴席果然去的值当,不但逼的江昭元暴露了未婚妻的身份,还帮自家王爷请来了怀王做助力。
  她笑意盈盈的站起身来,“哦,那你们说,我先出去了。”说罢便退出了卧房,贴心的替他们关上门。
  屋里没有旁人,李辉也不再遮掩,直言道:“我见过江昭元了,他的确是个人才,你为何不早些将他收到麾下,也不至于如今树倒猢狲散,连个能信的人都没有。”
  燕王猛的咳嗽两声,发黑的面容在明黄的烛光中更显憔悴。
  气愤道:“就是手底下的人都死光了,也不能用他。”
  见他这个反应,李辉不但没有收敛,反而继续试探:“何必对他这么大恶意,都是有七情六欲的血肉之躯,难道你给不起他想要的东西,才收买不了他?”
  燕王看着坐在旁边的堂兄,眼神复杂,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我从来没想过收买他,江昭元就是个疯狗,谁想控制他,借他的力,都只会被他反噬。”燕王向后靠在床头上,眼中满是不甘心的痛恨,气息奄奄道,“这件事我本一辈子都不想说出口。”
  “嗯?”李辉来了兴趣。
  又听他说:“但我如今气数将近,却也不能留他继续扰乱朝堂。”
  就是死,也要带着江昭元一起下地狱。
  燕王艰难的喘息着,对怀王讲述了他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
  皇帝当年有一宠妃,南下前去避暑山庄时,那宠妃也随皇帝同行,却在半路失踪,再没有人见过。
  燕王很小的时候就看到江昭元身上带着一块玉佩,那分明是父皇的东西,被父皇赏赐给那宠妃,也随着那宠妃一起消失了。
  从那时,他就已经怀疑江昭元的身份。
  后来他派人多方去打听,并没有找到宠妃的下落,却得知江昭元的生母曾经牵扯进一桩命案里,死者是个难产而死的孕妇,不管是时间还是地点,都能对上。
  而江昭元也并非他那身为娼妓的母亲入候府之后生的,而是在外头生了,说是宁远候的子嗣,母子二人才被接进侯府,草草给了名分。
  听到这里,李辉也渐渐明白,问他:“你怀疑江昭元是皇帝流落在外的皇子?”
  “不是怀疑,我有足够的证据!”燕王激动起来,“但证据已经被我毁了,没有人会知道他的身份,我就要让他不明不白的活,痛苦万分的死!”
  李辉不解,看着燕王病态的疯狂,像是在看一个笑话。
  “那还怕他做什么,他既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又怎么会对你产生威胁。”
  燕王喃喃道:“他怎么会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也不会落下这一身的病根,也不会失去父皇的信任……他一定早就知道了,故意在暗地里实施报复。”
  “他知道?”李辉皱起眉头。
  他想起了江昭元说过的,“我想要的东西,谁能给得起。”
  难道他想要的是……名正言顺的身份?
  对于江昭元的身世,没有证据,也没有证人,单凭燕王的一面之词并不能说明什么,更何况他已经病入膏肓,没有多少日子了,或许这会儿是在说胡话。
  就算是真话又能怎样,一个记在侯府名下的庶子,单凭一块玉佩就想认回皇家,简直是痴人说梦。
  李辉想了想,又觉得江昭元这样聪明的人,哪怕真的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会放在心上——
  以他现在的能力,用不了多久就能官至丞相,统领百官,重权在握,真想坐上皇位,也只需振臂一呼,谋朝篡位,何必要认回皇家,卑躬屈膝的做一个陌生人的儿子。
  反倒是躺在床上这位,都已经病成这副模样了还满心想着和江昭元斗,争来斗去,满盘皆输。
  当初自己的船因何而沉,李辉心中已经有了分辨。
  ……
  马车回到府上时,天已经彻底黑了。
  玉黎清坐在马车里不敢乱动,因为身旁的青年一直在盯着她,坐着看,靠在车厢上看,撑着手臂看,走了一路,视线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想起在丞相的庭院里那两个缠绵悱恻的吻,少女的脸不受控制的红了一片,绯色的红云从面颊蔓延到脖颈,衬得她肌肤仿佛映雪般洁白,又如玉脂似的娇柔细腻。
  坐在身旁的青年微笑着,抬起手想抚摸一下那柔嫩的肌肤,却被玉黎清往一旁侧身,躲了过去。
  不能再陪他胡闹了。
  江昭元意外得很识趣,见她不愿让自己亲近,便收回手来。
  马车停在了府门外,他走了下去。
  听到外头没什么声音,玉黎清才撩开门帘走出来,一眼看下去,美容绝美的男子正站在马车下对她伸出手,是要扶她下去。
  她没有多想,俯下身去够青年的手臂,手刚按在他胳膊上,便觉自己整个上半身都被他捞了过去,屈起的膝盖下穿过一只手掌,将她轻松的托起,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入夜时分,府门外少见行人,打开的门里却有不少候着的家丁在等着迎江昭元入府。
  那若有若无的视线瞟过来,玉黎清脸色胀红,轻轻拍打他的肩膀,催促道:“江昭元,你放我下来,这么多人看着呢。”
  “让他们看去。”江昭元抱着她进了门,所经之处,下人们识趣的低下头,哪怕二公子已经抱着玉姑娘走出了好远,也没有一个人敢抬头去看。
  玉黎清觉得江昭元有点不对劲。
  他冷冷的看着前路,脸上没什么表情,搂在她膝下、后背上的手是那样的坚实有力,她推着他的胸膛也不能挣脱,渐渐失去了斗志。
  本以为他是醉了,可他去办完了事回来,明显而神情清醒了许多,可行动上却还是这样的任性妄为。
  她有些怕。
  难道他是想和她……
  不对不对,可能他只是想送她回房间,也有可能只是想在她房间留宿一夜。
  她努力为江昭元找补,却无法忽视近在耳侧,来自青年胸膛里的激烈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强而有力的震动,带着火热的温度隔着胸膛几乎快要把她的身子给烫化。
  玉黎清沉默着不敢问,她心里已经猜到了江昭元想做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才能不伤他的心。
  一路回到听雨阁,一路追在后面的方毅和若若都停在了小楼外。
  江昭元抱着少女踏进门里,对外头人吩咐,“把门关好,谁都不许进来。”
  “是。”方毅点头,上去把门关上。
  青年一路走上楼梯,怀抱着心爱的少女仿佛没有重量一般,手上稳当,气息也很平稳。
  走进阁楼,把人放在床榻上,他就站在床前,一手扶着床柱,不许她逃。
  房中只点着几只蜡烛,昏暗的光线尽数被他的身影遮挡,身处青年身前的阴影中,玉黎清瑟缩了一下,抬起头来,一双杏眸仿佛有星星在闪耀,纯洁透彻,能让人看进心底。
  江昭元看得痴了,俯下身想来吻她。
  玉黎清见状,身子往后撤了一下,警惕的看着他,“兄长在府里呢,他要是知道你又这样不守规矩,会生你的气。”
  江昭元没有第一时间回应。
  他只是期艾、痴痴地望着她,一双水润的眸子像是能挤出水儿来。
  清冷的面容凉薄淡漠,莹白似雪,如墨的长发松松地垂在脑后,发丝随着俯身的动作丝丝缕缕的垂落下来,一身细丝云山蓝薄衫,宛如堕入人间的谪仙,清冷绝美,出尘绝艳。
  良久,他开口道:“清清,我们成亲吧。”
  “怎么突然说这个?”被他的提议惊讶到,少女睫毛微颤,轻咬下唇。
  “我们不是商量好了吗,等回到扬州再办婚事。”她软绵绵的说着,心有顾虑。
  原本自己也计划着后天离开梁京,江昭元在人前暴露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她已经担心会节外生枝,如今他又突然说起成亲的事,她哪有心思想这事。
  似乎冷静下来,知道婚事急不得,江昭元松开了床柱,在床沿上坐下,长发顺着美好的玉颈垂下,搭在雪白的后颈上。
  他思考良久,眼底烧着的火却越发汹涌,双臂按在少女身侧,哑声道:“那给我好不好?”
  “什么?”玉黎清愣愣的。
  “我想要你。”青年毫不掩饰的重复了一遍,指尖挪动着覆在她的手背上。
  他一定要得到清清。
  从心到身子,完完整整的她,都该是属于他的。
  只有这样,他的心脏才能完整。
  他才能真正感受到,和她一起畅想的未来有多么的美好,美好到只要有她在身边,自己就能感受到幸福,从身体的心灵,完完全全的交融。
  怀王的觊觎固然让他有了不安的危机感,但占有她的执念早已不是一天两天。
  他可以压抑自己的欲//望,可以等一个合适的机会,但是总有失控的那一天。
  既然早晚会失控,那为何不是今天。
  他步步逼近,半个身子都压上床来,迫着玉黎清后倾身子,失去平衡,躺倒在了被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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