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世子宠娇妻 第32节

  话音刚落,汪氏便走了进来,她上前对陈骄阳鞠了一躬,“没想到竟是郡主大驾光临,今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郡主多海涵。”
  “无事,”陈骄阳道:“替金影赎身,需要多……”
  没等陈骄阳说完,柳荣乐直接转身道:“我要替他赎身。”
  汪氏惊讶地看着柳荣乐,“究竟是县主要替他赎身,还是郡主?”
  陈骄阳笑道:“不如价高者得?”
  汪氏是生意人,自然愿意,柳荣乐那边也没话说,反正今日她是绝对不能让金影跟陈娇阳回去。
  柳荣乐索性坐下,抬着下巴对汪氏道:“不管郡主出多少,我都比她多一两。”
  “你确定?”陈骄阳笑意更深。
  柳荣乐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但是一想到伦玉,想起两年前老槐树下他说的那番话,柳荣乐便直接点头,“一诺千金。”
  第33章
  一诺千金?
  好, 那便当真让她一诺千金好了。
  陈骄阳幽幽道出三个字:“一千两。”
  除了青儿面色不改,其余人皆为大惊,尤其是柳荣乐。
  “陈骄阳你发什么疯?”柳荣乐又惊又气, 一双凤眼死死瞪着她。
  陈骄阳依旧不恼,甚至还冲她笑着道:“若是县主接受不了这个价, 人我带走便可。”
  “不行!”
  柳荣乐气得发抖, 恨不能一巴掌抽到陈骄阳脸上,她强行匀了几个呼吸, 胸口起伏逐渐恢复平缓,这才接着道:“你今日是特地来寻我的吧?”
  陈骄阳轻笑摇头,“问问汪老板便知,我可是在你之前进来的。”
  “哦?那果真是巧合了。”柳荣乐起身来到金影面前, 上下打量着他, “都说金影舞姿无双,郡主今日连看都没看, 就要花一千两来买他?”
  “没错, ”陈骄阳用绢帕擦手,起身道:“我赶时间,没工夫陪县主闲聊了, 你若是要放弃替金影赎身, 那便出去吧,我有话和汪老板谈。”
  呵,还真把她柳荣乐当傻子了。
  “人我是不会让你带走的,”柳荣乐转身看向陈骄阳,似笑非笑道:“不愧是齐王妃的女儿, 郡主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若是我认下这一千两, 那我就是冤大头,若是我不认,又变成我失信于人?”
  她慢慢走近陈骄阳,“郡主若真不是漫天开口,那便将一千两拿出来,你若当真拿出来了,我自然会认下这一千零一两。”
  说完,柳荣乐看戏一样看着陈骄阳,她敢笃定,陈骄阳此时绝对在此刻拿不出一千两来,哪个正常人会在身上装这么多银子?
  陈骄阳垂眼又是一笑,妩媚动人,她冲青儿抬了抬手,青儿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
  柳荣乐脸上笑容逐渐凝固。
  陈骄阳接过青儿手中的银票,一面笑着朝柳荣乐走来,一面开口道:“县主日后若是没带够银两,就不要在人前夸下海口。”
  她站在柳荣乐面前,抬手将银票递给一旁的汪氏,她特意将银票高高扬起,在柳荣乐眼前经过时,还减慢了速度,生怕柳荣乐看不清银票上的面额。
  一千两,真的是一千两!
  陈骄阳这个疯女人!
  柳荣乐脸颊涨红,脑袋嗡一声,心态在此刻突然失衡,那张银票和陈骄阳的笑容显得分外刺眼,她根本没有去思考,直接抬手就是一巴掌。
  这巴掌打在陈骄阳的手上,陈骄阳吃痛叫声的同时,她手腕上的红玛瑙镯子顺势脱落,顿时被摔成两半,那张一千两的银票也飘飘荡荡跟着落下。
  青儿上前护在陈骄阳身旁,用警告的眼神瞪着柳荣乐。
  汪氏觉出不妙,赶紧蹲下将破碎的镯子还有银票一并捡起。
  柳荣乐扬着下巴,面上是不屑与冷笑,她方才只是气急罢了,力道根本没有多大,陈骄阳此时一副惺惺作态的样子,让她觉得恶心。
  陈骄阳轻轻转了转手腕,无比可惜地道:“县主出手伤了我事小,却不该损我东西。”
  柳荣乐瞟了眼那镯子,冷冷道:“赔你就是了。”
  “好,”陈骄阳道:“这是皇后娘娘赏赐给我的红玛瑙双色镯,据说是价值连城之物,到底值多少钱,我也不太清楚,要不我们寻人来估量一下?”
  “什么?”柳荣乐再次声调,甚至最后的那个“么”字还破了音。
  这个红玛瑙双色镯,她是知道的,当年皇后得到时,柳荣乐就在身旁,皇后对此镯爱不释手,甚至笑言,待柳荣乐出嫁时,就将此镯赠予她,却没想到,姑母竟然将镯子给了陈骄阳!
  柳荣乐从未有如此生气过,她气得语调尽失,“如此贵重之物,你竟然把它戴在手腕上?”
  陈骄阳略带委屈地反问她,“镯子不戴手腕上,那要戴哪里?”
  “你!”柳荣乐气得开始发抖,她竭力想让自己冷静,但偏偏看着陈骄阳那张面容便忍不下来,她从懂事至今,第一次完全失控,她索性不再忍受,指着陈骄阳大声呵斥。
  “陈骄阳!收起你的惺惺作态,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今日全部是你做的局!你以为你赢了?实际上你输了,你永远也不可能赢,你是郡主又如何,还不是不敢碰我,只敢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来恶心我!”
  “好,你要这乐伎是吧,那我让给你,就是怕你不敢带回伦府,伦玉能接受的话我日后名字倒着念!”
  “哦,”柳荣乐一股脑骂完后,提到伦玉的名字,便逐渐平静下来,她扬着下巴看陈骄阳,语气尽是嘲讽,“满上京皆知,骄阳郡主拥有倾城之容,偏偏入不得伦世子的眼,大婚第三日伦世子宁可去青楼……”
  “谁给你说我去青楼了?”
  柳荣乐正说得起劲儿,被门外传来低沉的一句质问打断,她缓缓回头,正好对上伦玉那双深邃又隐含怒意的双眼。
  伦玉大步走进屋,他看了眼陈骄阳。
  陈骄阳正被青儿扶着,一脸委屈的模样,明显是被欺负了。
  他又看了看垂头不语的金影,嘁,腰比女人还细,细皮嫩肉的,像个什么样子。
  伦玉走到柳荣乐面前,一改往日嬉笑的模样,看着到有几分骇人。
  “伦玉,你听我解释。”柳荣乐一见到伦玉,声音立即软了下来。
  伦玉板着脸,冷冰冰道:“解释什么,解释你是怎么欺负我家娘子的?”
  柳荣乐顿感委屈,眸子瞬间就红了,“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是陈骄阳设的局,她是特意要来报复我的。”
  她的眼泪对伦玉根本无用,伦玉又是一声冷哼,“那还是你欺负她了,你若是不欺负她,她为何要设局报复?”
  话糙理不糙,柳荣乐顿时哑口,她眸子一动,告状般指着金影道:“你知道陈骄阳要做什么吗?她要花一千两来买这个乐伎!”
  一千两?
  伦玉转头看向身后的陈骄阳。
  陈骄阳颇有些心虚地眨了眨眼,这该死的云儿,不是要她好好盯住伦玉么!
  伦玉给了陈骄阳一个等会儿算账的眼神,回过头来继续对柳荣乐道:“那又如何,花你钱了?”
  柳荣乐不可置信地看着伦玉,“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不是你说的么?陈骄阳她根本配不上你!”
  伦玉顿住,他垂下眸子不知在想什么,屋内顿时陷入宁静,片刻后,伦玉抬头道:“你说错了,是我配不上她,琴棋书画那些我均不在行,便特意给她钱,让她挑个才艺俱佳的乐伎带回府上,无聊的时候打发个时间罢了,怎么,这些还需要得到县主的批准?”
  “可是,可是……”柳荣乐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彻底说不出话来。
  伦玉转身来到陈骄阳身旁,一把拉住她的手,朝屋外走去,路过汪氏身旁时,他冷冷道:“既然拿了钱,还不快办事。”
  汪氏连连应声,低头看到那碎了的镯子还在手中,赶紧就将伦玉叫住,“世子,那郡主这镯子该怎么办?”
  伦玉脚下一顿,扭头看那红玛瑙双色镯,这不是皇后赏给陈骄阳的么,他蹙眉道:“怎么碎了,谁弄的?”
  汪氏低低道:“是县主。”
  伦玉没给柳荣乐眼神,干脆地道:“赔!待钱筹好了,直接送我府上去!”
  说完,他拉着陈骄阳大步流星地走了。
  陈骄阳竟也没躲,一手被他拉着,一手提着裙子快步跟着,青儿也默不作声地跟在他们身后。
  三人来到马车前,伦玉终于松开手,扬着下巴脸色冰冷。
  陈骄阳甩了甩手腕,她皮肤本就白皙,方才被伦玉紧握了一路,此时有两条红印清晰可见。
  伦玉颇有些心疼地垂眼看她,待陈骄阳抬头时,他匆忙收回目光,又恢复了方才的冰冷。
  陈骄阳无奈叹气,她将青儿叫到三米开外,低声与她道:“你将金影先带去别院,明日我去别院在做安排。”
  青儿不放心她单独与伦玉回去,陈骄阳淡道:“无妨,我自有打算。”
  青儿不能违背命令,只好再次走进白楼。
  陈骄阳来到马车前,她抬起裙子想要上车,伦玉双手背在身后,见陈骄阳裙摆太长不好上车,内心一阵挣扎后,终于忍不住上前伸出了胳膊。
  陈骄阳也没矫情,扶着他胳膊就上了马车。
  马车内两人端坐,伦玉在等陈骄阳解释,陈骄阳在等伦玉问,就这样静默了许久,终于还是伦玉先开了口。
  “萃华居今日新到了一批顶好的碧螺春,我本是想买给你尝尝的,钱都付了,抬眼却看见老李坐在白楼后面休息。”
  老李是伦府的车夫,伦玉必然一眼就将他认出。
  “你不想说什么么?”见陈骄阳不语,伦玉问她道。
  陈骄阳道:“方才柳荣乐说得不错,今日我来白楼就是提前计划好的,只是我原本是想羞辱她一番,趁机让她打碎我镯子,就算她不给钱,也能气她一段时日,且她还没处说理。”
  这样的事打死柳荣乐,她也不敢告状到皇后面前,她总不能和皇后说,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为了一个乐伎,和陈骄阳争得面红耳赤不说,还将皇后赐的镯子摔碎了吧。
  “那不行,虽说是皇后送的,但那已经是你的东西了,她要是给你打碎,就必须给咱们赔!”伦玉如是说道。
  一抹笑意从陈骄阳面上闪过。
  伦玉想了想,问她道:“不过这么说来,你原本不打算真的将那乐伎买下?”
  陈骄阳摇头,“原本是不打算买的,可那乐伎我见过……”
  陈骄阳将她去公主府的遭遇道出。
  伦玉听陈骄阳几次三番拒了金影,神色倒是稍稍有些缓和。
  “早知道来回折腾损了一千两,还不如当初你就将他要了。”伦玉嘴上说着,表情却不像心疼银子的样,更像是在嘲讽。
  陈骄阳长出一口气,既然如此,不如都说开好了。
  “我之前要你看陪嫁单,你可看了?”
  伦玉不悦道:“怎么又提那个,我没工夫看!”
  “好,”陈骄阳道:“那我说给你听,我去年便派人来到上京,将城南的若水院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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