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我狂恋 第23节
“不需要。”
“下次别来,很烦。”
她远远地听到他的话,祁凛的语调没什么起伏,那女孩听了露出失落的神色,收回手,低头咬了咬唇。
哦豁。
友枝含着棒棒糖,心里想着:这人还真无情。
说话一点也不委婉。
不过既然有漂亮姑娘喜欢他,祁凛貌似真的很有人气?
高秋佳买完东西走过来,顺着友枝的视线望了过去,开口就问:“你知道那女孩是谁吗?”
友枝歪了歪头,回过视线:“大概不是本校的吧。”而且看着不太好惹。
“是隔壁职校的校花,叫姜莱,她哥哥姜肆,去年刚刚因为暴力事件,被学校劝退了。”高秋佳说着哼了一声,“去年她因为一直追不上祁凛,又看然然长的漂亮,她有威胁感,就找人去吓唬她,很下头吧……所以这人,就是一个讨人厌的瘟事精。”
而且因为姜莱,职校那帮人也没少找她哥哥的麻烦。
姜莱醋劲大,得理不饶人,行事作风又很太妹,要是让她知道枝枝就坐祁凛的前面……
嘶。高秋佳想着,猛地摇摇头,不由得抱紧了女孩的手:“待会她要是过来,你就装看不见,可千万别搭理她,这人可烦了。”
这时朱列忽然看见从便利店出来的两人,朝她们挥了挥手,友枝见状点了点头,礼貌地跟他们打声招呼。
那女孩的视线也随之望了过来。
她先是面色不善地看了鼓起嘴巴的高秋佳一眼,然后盯住了身旁瞧着面生的友枝。
“切,又来了。”高秋佳不爽地鼓嘴,上前抱住友枝的胳膊,试图把她往另一条路上拉,“快别过去了,我们走吧。”
“……”友枝被高秋佳拉走,才出去几步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上扬的口哨,下意识回头,见沈归京正从隔壁超市里走出来。
抬头对上了友枝的视线,友枝:“什么事?”
结果对方很茫然地看她,“咋了?”
?她稍稍侧过眼,这才发现方才吹口哨的人是祁凛。
他正待在路灯下看她,黑漆漆的发丝被风吹拂,手中打火机在指尖翻飞,神色轻佻又玩味。
“记的别走香港路,胆小鬼。”他这么说。
友枝怔了怔。
走香港路会从之前的那栋别墅前经过。
这样一提,她又想起上次出门跑步、结果被树影给吓到的糗事。
又在捉弄人了。
为什么总是……
友枝有点搞不懂他要干什么。
叫姜莱的女生仔细盯着他的神色,咬了咬唇,貌似有点吃味,然后扬着下巴挑衅地看着她。
“……”
自己明显被这位叫姜莱的同学视为了“威胁者”。
emmm,怎么说呢,真的好幼稚。
她很累,压根没功夫搭理这种事,有这时间还不如多算两道数学题,说不定高考能多得两分。
于是友枝淡漠着一张脸,提着制服包和高秋佳一起走掉。
走出几步,忽然觉得牙齿有点疼,友枝揉了揉脸颊,拧开手里的柠檬水喝了几口。
头顶的太阳好大,她好热。
决定了,明天去探索学校游泳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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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姜莱试图去牵祁凛的手,结果被对方不客气地避开。
他眼神冷冷地警告她:“离我远点。”声音冷淡至极。
“祁凛!”被拒绝这么多次,她气得跺了下脚,“你就不能答应我一次吗?”咬了咬唇,姜莱的神色有些委屈,“我一直这么追着你,你好歹理我一下啊。”
少年神色依旧淡漠。
“你是不是生气黄离他们上次乱管闲事,我保证我会让我哥好好教训他们的,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而且,如果你们以后有什么事,我哥的人也会帮忙的,而且我哥同意我找你……”姜莱继续说。
祁凛轻轻斜她一眼,“听不懂话?我不稀罕。”刚才友枝没搭理他,稍微有点不爽,烦。
而且这丫头最近也不上他当了。
他轻微啧了一声,一下捏瘪了手里的易拉罐,随手一掷,扔进街边的垃圾桶里。
姜莱委屈地咬唇,依旧不肯走,不死心地说:“祁凛,你之前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这么不耐烦。”
他动了动眼睫,眯起眼蓦然轻笑:“不这样?老子一直这样。”
说罢不再理她。
沈归京站到少年身侧,把水递给他,先是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很失落的姜莱,又意味深长地看向明显心不在焉的祁凛。
抬眸,扫了一眼马路尾牙上逐渐远去消失的友枝,他知晓了什么似的笑了笑,“阿凛,我们走吧。”
祁凛随意应了一声,转身。
用手机拨出一个号,接通后他说了一句:“蔡婶,我过两天去妈妈那里。”
挂了电话,祁凛呼吸一口。
他眯起眼看向天边火色的云霞,拿手轻挡了挡。
太阳好热。
他想下水游泳。
作者有话说:
祁.正义使者.路见不平.专治不服.人狠路子野.凛
友.撩人不自知.偷心盗贼.枝
第18章
祁凛不喜欢入睡。
因为他总是被迫回想一些事情, 恶心的,痛恨的,阴暗的。
那是七岁那年, 被孙薇一脚踹下三月的冰冷泥潭,他大病初愈之后。
“小野种,私生子,你就在这待着吧,没人会来救你的!”尖锐刺耳的嘲笑声,眼前一口枯了的井,四五个小男孩正把另一个男孩往里面推,恶意的笑容伴随着几个人兴奋的瞳孔,烈火般的夕阳把影子不断拉长,纷纷伸着手臂制住不断挣扎的男孩,如同一只只前来索命的恶鬼。
终于,他们把他一脚踢跪下去。
那孩子彻底失去反抗能力,男孩们见状,口里发出兴奋无比的吼叫, 然后他们七手八脚地把人拽到井口,再往里重重一推。
男孩的身体不受控制地下落, 一头跌进无尽的黑暗。
他呼喊着“救救我”, 两只手在湿滑的井壁上奋力抓挠,耗尽体力, 最后再无助地滑落下去。
身体好痛。
喉咙也好痛。
拼命嘶喊着救救我,却被扔下来的一块石子狠狠打中眼睛。
兜头一桶水浇下来,透心冰冷。
捂着眼缩成一团, 浑身发冷, 发丝黏着水珠, 一滴滴往下掉。
身旁是枯败的稻草,阴冷发臭的井底泛着呕人的味道,还有吐着信子缓慢缠绕上手臂的一条黑蛇。
黑蛇忽然张开大口,猛地朝他咬来。
祁凛在噩梦中猛地惊醒,冷汗从额头潸潸落下,一双丹凤眼不断颤抖着,望上看,入目是一片冰冷灰败的天花板。
窗外蝉鸣不止。
窗帘被风吹的微动。
他沉沉呼吸几下,扭头看向闹钟,时间显示是凌晨一点。
捂住额头,撩起被汗濡湿的额发,少年吐出一口气。
草,睡不着了。
每次都是这样。
他暗骂一声,索性起身下床,到饭厅拿起水壶倒水,仰头灌下一大杯凉白开,然后走到客厅里打起游戏。
祁凛没有开灯,挂壁上那张巨大金属屏游戏页面里泛着太过明亮的白光,枪击音效充斥着整个空荡荡的客厅。
按下,杀敌,一击,敌人倒地成盒。
拾物资,收集,开车,揍人。
马格南一枪解决一个扑上来的怪。
大怪怒吼倒地,绿色的血溅在屏幕上,很快消失,然后显示一个“perfect”。
他面无表情,继续打下一关。
电子显示屏的光晕映照着祁凛苍白.精致的脸,在他身后落下一道长长的影,他眉眼岿然不动,操纵着手里的摇杆和按键。
他在无所谓地消耗着自己的青春。
反正也停课了。
死亡,跳跃,补血条,gamestart。
揉了一下眼睛,不知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