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
脱离了危险之后,真瑚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向朱南组询问方才见到的通灵物是什么。在得到鬼鲛的回答后,她瞪圆了眼睛。
“蛤蟆的食道?”因为疑惑,真瑚不由得重复了一遍。她知道忍者只能召唤出与自己签订过契约的通灵兽,而通灵兽只会听从自己认可的主人的命令。连食道都如此巨大,这只蛤蟆的体量恐怕与尾兽不相上下。能让这样的蛤蟆认可自己的忍者,稍微对忍界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是谁,她自然也知道。
“看来你们遇上了木叶的叁忍之一,自来也。”真瑚慢慢地说道,同时观察着鼬的情况。
虽然经历过治疗,但是她能感知到鼬的查克拉流动还是不甚平稳。
连身为S级叛忍的鼬都讨不到好,叁忍的实力恐怖如斯。
真瑚想到自己之后要去同为叁忍之一的大蛇丸手底下讨生活,不由得忐忑不安起来。
真瑚苦笑。她可真是给自己捡了个苦差事。不过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拒绝的能力,所以倒不能怨她自己,只能怨宇智波鼬怎么偏偏就选中了她。
与来时不同,回晓基地的路上无事发生,非常平静,不平静的只有真瑚的心理活动。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树叶颜色从浓艳的翠绿色变成了稍显黯淡的黄绿色,飘零的雨滴打在裸露的肌肤上带来一阵阵凉意,真瑚才意识到他们已经进入了轻易见不到阳光的雨之国。
也许是早已感知到了他们的到来,当他们返回基地的时候,小南已经站在基地外围的墙根迎接他们了。在暗色的墙壁的对比下,她白皙的肌肤几乎没有血色。出于朱南组的习惯,鬼鲛自觉地跟着小南去报告任务情况了。
真瑚目送着小南离开,只见到小南临走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中的情绪复杂得让她读不懂。
于是现在只有真瑚和鼬在淅淅沥沥的雨中无言地相对而立。
真瑚本就不善于应付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在意识到自己曾在不清醒的情况下和他经历了一番情事之后更觉得尴尬。治疗时,感性的一面占了上风,医者的责任心指挥着她的行动。如今回了基地,鼬自有其他的下级成员帮他治疗,如果不是鼬的某个计划将她卷进来,两人之间本不该再有交集。
“没有其他事情的话,”让人意外的是,率先打破沉默的居然是鼬,也许是太久没有说话,他的嗓音有些沙哑,“就出发吧。”
竟然也不给她一点休整的时间吗?真瑚失笑,看来鼬真的很在乎他的弟弟,片刻也不敢放松警惕,但还是有很多谜团要她去解开,比如说为什么鼬不直接让她监视他弟弟,虽然要混进木叶很是困难,但直觉告诉她大蛇丸那里的警戒不会比木叶低;最大的疑问还是为什么鼬认为他弟弟一定会去大蛇丸那里。但她没有问,她意识到如果能顺利留在大蛇丸那里,就能解开这些疑惑,如果她没法做到的话,鼬也只会将她当作任务失败的弃子,更加不会给她透露这些信息。
“现在还不行,稍微有些事情要做。”真瑚老实回答道。终于回到晓组织,还没有见一面青玉组,她怎么能甘心离开呢。
好在鼬并不喜欢在这种小事上强迫她,闻言只是点了点头,一副从善如流的样子。
于是真瑚快步走进了基地,希望能找到青玉组的那两人,不过直觉告诉她这次怕是要错过了。
……
……
真瑚的直觉常常是好的不灵坏的灵。那两人的房间里只有满满当当的傀儡和黏土,蝎常去采毒草和迪达拉常去采黏土的山头她也找遍了,甚至偶遇了两个组织里的下级忍者,唯独不见那两人的踪影。恍惚间她好像又变成了迪达拉离开那天的小女孩,不同的是她已经没有了等他回来的时间。
今天见不到,以后很久很久恐怕都见不到了。
不过,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越过山丘,真瑚决定回来整理行装就出发。路过那两人的房间,明知道不会见到,还是忍不住朝里张望,果然没有人在,又进门再看一遍,还是没有人。
从房间出来的时候,魂不守舍的真瑚差点被脚边的傀儡绊倒。往常的她估计会很烦躁,但今天看到杂乱地堆在地上的傀儡,心中只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忧愁。她忍不住蹲下细细端详,做工这么精细的傀儡,会不会是最后一次看到了?她无意识地摩挲着傀儡木质的指节,略带粗粝的手感莫名让她觉得熟悉,正在脑海里回想这熟悉感到底来自何处,被这样细长灵巧的木质手指深入体内的香艳画面就从脑海里闪过。
果然这熟悉感是来源于此。真瑚默默扶额,想了想,鬼使神差地拆卸下了一小段傀儡的指节,揣进了口袋里。还是给自己留个念想吧,也许再也见不到了,真瑚想着。
剩下的就是收拾屋子了。
真瑚本就是生活简单的人,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衣食住行都不在意,因此虽然在晓组织待了近一月,家当也寥寥无几,除了忍者服和武器之外几乎没有需要收拾的东西。她在意的无非是迪达拉送她的黏土小鸟,还有来自父亲血脉的家传秘术,现在也许还多了从蝎的傀儡上拆下来的指节。
收拾好行装后真瑚回头看了眼,空空荡荡的屋子就像从来没有人住过一样,她鼻头泛酸,不敢再想,转身走了。
从今以后自己就是一个人了。不过也许从始至终就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