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花街救祝兰月

  似察觉到宋青阳在看它,花太岁喵了一声,窜到了一旁窗户上,它似乎不大喜欢宋青阳。
  “表妹喂猫可得小心些,别被它挠了。”
  燕璇点点头,“它不会咬我的。”至少这一两年不会,它还指望着从她这儿吃鱼呢。
  花容从厨房拿了七条鱼来,个头都不小,花太岁这回吃了一条,随即往外喵喵叫唤几声,不多时,从外窜进来好几只花猫,连咬带吃地将剩下的六条带走了。
  “喵喵!”花太岁满意了,轻巧着跃窗离去,灵活地叫人不敢相信它是一只大肥猫。
  “表妹喜欢猫儿,改明儿我托人抱只训好的波斯猫来。”便是这野猫儿乖巧,可看着它们那利爪,宋青阳还是不放心。
  燕璇朝他笑,“我可能就喜欢带点野性的吧,就像叁个表哥,我也更喜欢瞧着更为野性一点的大表哥。”
  花容在,燕璇说得挺坦荡的,便是说着摸了一下宋青阳的手,也瞧不出有何不妥之处,然对于宋青阳来说,这句话就像是滚烫的油锅里溅了一滴水,心里瞬间噼里啪啦地炸开了。
  宋青阳心里乐地不行,面上想笑又不敢笑,颇有几分滑稽,一旁花容也不是傻的,见这模样,再想他之前守着燕璇一夜的事情,心下了然,遂非常有眼力见地退去了外面。
  宋青阳看着花容离去,摇头失笑:“表妹说话愈发不顾忌了,与我俩人也就罢了,当着丫鬟的面也敢胡言,咱们可还没有成亲,你也不怕她们听了误会?”
  燕璇眨巴眨巴眼,故作无辜道:“我这也没说错呀,叁个表哥,更喜欢大表哥有何不妥?大表哥瞧着本来就比二表哥叁表哥更为野性,是大表哥心虚了吧?”
  宋青阳无言以对,燕璇暗自在心底发笑,说道:“表哥,咱们在家偷偷摸摸的多不自在,还是往外玩去,就咱们两个,我也好光明正大地拉你的手。”
  燕璇手指头又去勾他的手,指甲轻轻刮着他的指腹,勾地人心儿发痒。
  都说美人关难过,宋青阳这回算是体会到了,便是克制再克制了,还是忍不住怦然心动,忍不住点头同意她的话。
  燕璇这回做了小公子打扮,她个子矮,面皮嫩,穿上男装更显稚嫩,尤其还有个高高大大的宋青阳在旁边衬着,就更显得小了,小少年这个年纪雌雄莫辨也是有的,不会太奇怪。
  “这回你只管活泼些就行了。”宋青阳帮她抚了抚鬓角,手掌摩挲了一下她细滑的脸,总觉得怎么瞧都瞧不够她。
  两人遮遮掩掩从后门离开,走远了,燕璇才把半遮着脸的袖子放下来,与宋青阳溜达着往前走。
  那牙婆住在下花街,离花楼不远,周遭都是些勾栏瓦舍唱大戏的,燕璇便借着看戏的名头要往那边去。
  宋青阳不知她心思,劝道:“那儿鱼龙混杂,叁教九流的人太多了,看的戏也不正经,你要想看戏,咱们往梨园看。”
  “能有多不正经?”燕璇问他。
  “听说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做淫戏给人看的都有,没有姑娘家会去看那个的。”
  “姑娘不看小公子看,表哥别忘了,我现在是小公子呢,咱们看去看去。”
  燕璇不由分说拉着宋青阳往那边去,宋青阳拧不过她,也只好跟着她走。
  下花街很长,叁五个瓦舍规模都不小,此时刚过中午,阳光正大,路上行人不多,瓦舍里面倒是热闹,熙熙攘攘地,光听声儿就热闹非常。
  燕璇拉着宋青阳一边走一边看,一直看到有户人家的房顶上卧着一只大花猫才停下,祝竹秋的鬼魂也在,远远站在屋檐下,不敢靠近宋青阳这边。
  燕璇几不可闻地朝他们点了点头,然后一手抱住宋青阳的手,一手将早就藏在袖子里的纸团抛到了角落里。
  “表哥,就在这家看吧。”燕璇拉着宋青阳进门,房顶的猫儿迅速跳下,用嘴叼住燕璇抛下的纸团,去了一间小屋里。
  这是燕璇换衣裳时与祝竹秋说好的法子,祝竹秋她们姐妹俩都识字,用祝竹秋的名头写了一张纸条,叫猫儿传给祝兰月,让祝兰月在她和宋青阳出现的时候,务必闹出点动静,她才好有借口拖着宋青阳去买她。
  瓦舍中午没有晚间热闹,多是些吃饭喝茶歇脚的人,唱戏的勾栏没人登场,听说书的人也不多,只有那娇滴滴唱着曲儿的姑娘旁坐满了人,大家伙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姑娘唱曲儿。
  燕璇看了一圈,也坐了过去,只听姑娘在唱:“桃叶叶儿尖,小寡妇坐门边,檐下燕子对打对,小寡妇命苦无人陪,又思起我那短命的郎,眼泪涟涟滴答滴。
  短命鬼,真心狠,奴家过门才叁月整,怎就舍得把奴儿独自儿抛,冷床冷凳单枕头,你叫奴儿夜里五更如何熬?
  可怜奴家才十七,面儿嫩,手儿软,乳儿翘翘无人舔,穴儿湿湿无人干,多可惜,多可惜。
  叫声短命鬼你不争气,白瞎了奴家这身肉,你不吃来,自有馋狗儿嗅。
  东院有个张二哥,个儿高,身儿壮,心儿好,天天帮着奴挑水,天天帮着奴劈柴,天天帮着奴揉脚,他手儿巧,他劲儿大,他揉得奴儿腿发软,他揉得奴家穴儿发大水。
  哎呀呀,可不是奴家骚,可不是奴家浪,奴家只是想要他帮忙堵堵水,哪知道,潮儿一浪追着一浪来,他越堵,水越多,淹了他的堵水棍,叫他好一阵累。
  哎呀呀,我的好二哥,我的好二郎,明儿明儿再继续,继续帮奴家堵穴儿,继续帮人家堵水儿……”
  燕璇听完红了脸,默默喝了口水,一旁宋青阳看得好笑,“刚刚勾引我时不是挺能耐的吗?”
  “这哪一样,与你那是打情骂俏,这可不是。”
  燕璇估摸着时候也差不多了,站起身与宋青阳说道:“不听这个了,怪羞人的,我情愿与你打情骂俏,看你不能自持的模样。”
  ……果然被她调戏不是错觉,就是在欺负他不敢动她。
  宋青阳无奈发笑,又被她拉出了瓦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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