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也不知道宫主叫什么_分卷阅读_89
山城掌门金璟琢,最近五十年内刚刚接任掌门之位,同样很年轻,但半点不见傲气。
他很是客气地对凡人国主行敬礼,并把一张小笺递给他,说:“多谢国主,这便是在下拟好的药方,所用药材均是凡间自有,不必担忧,等到差不多的时候,国主就可向陛下进献了。”
赵国主喜上眉梢,难掩兴奋,双手接过那张洒金的纸,视若珍宝般小心地塞进贴身的口袋里保存好,又寒暄几句客套话,这才告辞。
“掌门,靠他能成吗?”
他的亲随弟子皱着眉,评论道:“那就是一个急功近利的小官僚罢了。”
“你倒是别小瞧这种官僚。”金璟琢和善地劝导弟子,“若他是个铁骨铮铮一心为民的清官,还没那么容易答应和我们合作呢。”
“弟子觉得,何必费这么大周折?”
“凡间事,凡尘了。”金璟琢漫不经心地回答,手里把玩着刚刚用过的毛笔,“道者直接动手的痕迹太明显,就会引起大宗门的注意,抓把柄也容易,而真仙往往不会插手凡尘俗世,但要是伸个手指头灭个把天衍山城,还是很容易的。”
那弟子豁然开朗:“是弟子鲁莽,现在明白了。”
金璟琢算计得好,却没算计到自己家弟子嚣张惯了,竟然敢主动招惹他避而不及的真仙。
九重大天劫劈过,褪去最后一丝凡尘浊气,道心澄澈,平地飞升。这是一道天堑,横在普通道者与上位真仙之间的鸿沟,大道难求,若是得与不得没什么差别,那就不是万千道者追求的大道了。
天外有天,世界之外或许仍有更大的世界,所以满十洲三岛数一数,仍在世上的真仙也没几位,于是云梦之主的名字砸下去,四个天衍山城的弟子是懵的。
——所以云梦之主不在云洲呆着,真的和门派翻脸了……但是,他老人家去哪不行,到天衍山城这边玩什么?
宫主坐在椅子上,看着玉京主来来回回检查了一遍四个吓傻的道者,然后刀灵拎出其中那个女修——看上去这一位地位最高——扔到宫主脚边,玉刀的煞气笼罩她全身——这就是玉京城监狱长百思不得解的谜题——为什么审问犯人的时候,只要玉京主在旁边一站,不管多么顽固的囚徒都会乖乖招供。
哆哆嗦嗦的声音果断开始叙述:“弟子是天衍山城掌事金月葵,受命负责协助此次择花节……”
宫主不等问,她已经连在门派时偷偷剪新弟子裤带的罪过都忏悔出来了。
符远知问道:“派门内女修参加择花节?好好的道不修,嫁给凡人皇帝做小妾?”
——而且还是五六十岁的老头皇帝,凡人女孩都不情不愿呢。
“这……这是掌门的安排啊。”金月葵瑟瑟发抖,回答,“弟子只是听令行事,去参加的同门也都是自愿,经过选拔的……”
玉靖洲惊道:“还选拔?”
“呃……选差的,根骨好修为高的不让去……”
符远知又问:“那你们可知道城内水源中有魔气?”
金月葵呆呆地摇摇头,脸上还挂着眼泪,意志力脆弱得非常明显,一看就可以看透她的思维——这女修已经怕得想不起来说谎了。
于是宫主从符远知腰上的乾坤袋里摸出宫女的笼子,因为一出门就被塞鸟笼还要呆在小魔头的乾坤袋里,宫女心情超级不好,不过看见主人,立刻就忘了,兴高采烈地大叫——
“叽叽嘎?”
宫女被宫主掰开嘴巴,先掏出在天宫时塞进去的琴弦,然后又把……
宫女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肚子——主人往里面塞了——四个人???
四个大活人?
天……天啊!
怎么塞进去的啊?
“我的天……这是个什么鸟!”玉靖洲惊呼。
玉京主难得给小玉京主解释了一句:“这是孔雀,被主人的灵力孵化、吞食天地异宝、以日月晨精、风泽雨露喂养长大的孔雀……呃,还没完全长大。”
宫主虽然表面镇定,但仍然忍不住拎起宫女的羽毛看了看——孔雀?原来宫女是孔雀?我一直以为这是只变异麻雀,被生化危机辐射过那种,这鸟灰扑扑的哪里也不像孔雀啊!
“而且……主人。”玉京主为难地说,“这是只……公孔雀。”
宫女:“!?!”
宫主:“……”
被当成储物鸟不说,还被弄错了性别——天知道公孔雀小时候怎么也长得这么丑。
宫主把宫女塞回笼子,假装无事发生。
抽出那七根琴弦,琴灵的意识因为本体的不完整而若隐若现,所以宫主暂时没有叫他出来——不过他皱起眉,琴身去哪了?前世究竟又搞了什么,好好的琴怎么都拆了?
罢了,现在先解决眼前的事。于是宫主将琴弦拴在自己手腕上,七根弦绝非凡间材质,它们自动拧成一股,缠绕着宫主的手腕,晶莹透亮胜过美玉。
玉京主说道:“道门没有理由让门下弟子以这种方式笼络凡间皇帝才是。”
所以事出反常必有异常,哪怕当初想要巴结玉京主的那些家族,偶尔心思不纯送两个美人,也只是送来些妖女、山精花魅或者鲛女,断断没有送自家嫡系弟子的道理。
提起往事,玉京主在玉靖洲的怒视之下尴尬地澄清:“我没有收过。”
玉靖洲哼了一声:“那我们先去查查花娘们?”
“查花娘没什么用。”符远知摇头,“因为花娘最终要去给凡人皇帝选,而不是在吉阳城里做文章。”
“那你说怎么办?”玉靖洲反问。
“弟子以为……”符远知说着,看了看宫主,得到许可,放心大胆地说,“弟子以为,现在也没有十足证据去盘问天衍山城弟子,我们需要跟着花娘的队伍去往凡人皇城,见了皇帝,才能真正知道天衍山城的目的是什么。”
宫主点点头:“有理,那么我们跟随送亲花车一道便是。”
符远知又摇头说道:“那不行,眼见甚至不一定为真,只旁观而不亲历,或许很难知道全貌。”
宫主挑了桃眉,说:“所以你是想——”
符远知咧嘴一笑,对玉靖洲拱手:“这件事事关重大,非得小玉京主亲自出马才行了。”
“我?”抬头见符远知和宫主全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于是立刻明白了符远知打的算盘,玉靖洲差点跳起来:“喂,你是叫我扮成花娘去选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