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也不知道宫主叫什么_分卷阅读_62
师尊身上浅青色的灵光柔和平缓, 忽明忽暗闪来闪去还引发他做梦的, 当然不是师尊, 是……
“这……这是什么?”符远知爬起来,惊讶不小。
暗室的墙壁花花绿绿的,仔细一看,这不是云梦天宫的丹心广场吗?
——那是专门拿来举办重大活动的场所, 大初心宫广场四倍有余,周围竖立着高耸入云的华表,雕刻着云梦天宫走过的近万年岁月;这里轻易的小事都不会拿来用,初心宫弟子去月栖峰下玩夜探的次数,都比来这里的机会多;当年符远知他们第一次入天宫,就曾经在那里聆听过掌门人秋闲的训诫。
不对,我怎么能在静室牢房看见丹心广场?
师尊温和地说:“这叫……嗯……叫实况转播。”虽然我并没有取得转播权。
啊?符远知呆呆地看着一团灵光漂浮在天花板附近的位置,墙壁上的影像,似乎就是这一团光投射出去的。
宫主对宫女的新功能非常满意,他可以用灵力将宫女双眼看到的真实景象透射出来,比他自己用神念探查更加直观,更像上辈子二十一世纪的高清IMAX电影,对比起来神念感知能让他看到一切,却不能带给他……
好吧,肤浅的视听享受。
——这种万年不遇的道门盛会,最适合拿个大屏幕看实况了,又不挤又没有现场嘈杂的环境,看得还清晰!
毕竟上学学过: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啊。受过现代高等教育,就是不一样。
符远知再一次被云梦之主超乎寻常的创造力折服,依旧一副软趴趴的样子,顺理成章露出惊讶惊喜惊叹等等情绪,逗乐了抱着他的宫主,于是符远知顺势继续趴在师尊怀里,开开心心看电影,时不时还能享受到师尊亲切的关怀,啊,圆满。
修真界的大型盛会,居然和二十一世的此类活动……有着说不出的异曲同工之妙处。
比如,这里也很流行阅兵式,虽然他们不叫阅兵式,而且走方阵的时候还会飞,但在宫主眼里,这没有本质区别啊!可能区别大一点就是,二十一世纪都用进行曲当配乐,修真界,用的是琴箫埙笛,还有飘在云上的大型编钟,几十个飞来飞去的乐者正在专心演奏。
群山都呼应着这恢弘的仙乐。
各大道门的代表团真是使出浑身解数,借此良机来展示自己的门派特色,一眼看过去非常醒目。
比如北洲两大佛门,万法寺一众僧人穿着白纱法衣,佛光缭绕,青莲盛开,他们集体坐在巨大的佛光莲花上,从空中高颂佛号缓缓飘过,领头的海真双手结印,空中就出现巨大的金光佛影。
跟着出场的也是佛门,衍光寺佛修形象就更加贴近宫主上辈子见过的和尚,光头,袈裟,不过他们……他们骑着禅杖飞过去的……而且飞行姿势,非常像某些著名的、骑着扫帚飞来飞去的家伙。
中洲地域最广,道门最多,比如刚才扛着炼丹炉过去的丹鼎阁,不知道的会以为他们是码头上的力工;
南华派女弟子比男弟子多,各个水灵精致,领头的女修打着一柄伞,伞上挂着小铃铛,走动时叮铃铃地响,她踩着莲步在云端漫步,铃铛似乎就变成仙乐和弦的一部分,顿时整个旋律都被她主导,勾得不少没见过世面的少年人心里头也叮铃铃乱响。
“那是魅声仙子,道门称她乃是十洲三岛音律第一人。”符远知自觉担任转播解说,“当然了,魔门那边不服,就以琴魔女来说,一手琴技未必逊色,妖修……更不服了,他们觉得山妖花魅随便来一只就比人强。”
宫主低头笑道:“听你话里意思,你也不服的。”
符远知正色,眼含憧憬,道:“是的,音律琴技,弟子认为无人可与我云梦之主相比。”
嘶……宫主心头颤了颤,心情……复杂,愣了半晌,抬起手来摸了摸徒弟的头,说:“他琴技如何,你又没听过。”
“琴音如心音。”符远知回答,“琴技高明如秦止怀,以乐声惑人心神,引人入魔,那她所奏曲目无论如何动听,终归是魔音乱耳;”他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明显有一丝红晕爬上脸颊:
“而云梦之主……他能创建这座天宫,敢于行他人不敢为之事,破旧法立新规,能让我们这些本来没有仙缘、命如草芥的人也一样接受教育——在弟子看来,就算云梦之主买一个洗脚盆拿指甲乱挠,那也该是天音。”
宫主不禁被他最后那个形容逗乐了,什么也没说,揽着他的肩膀,静室里五彩斑斓的转播影像明明暗暗,闪来闪去,确是难得的安闲。
一直背后说坏话的宫灵嘟嘟囔囔念叨了半天,抽了抽鼻子,说道:【这小子还不算太坏。】
片刻后轮到了穹山剑宗。
只见一片明晃晃的飞剑稀里哗啦从天而降,吓得观礼的年轻弟子大呼小叫,然后那些飞剑惊险刺激地贴着小弟子们的头皮擦过,闪烁着各色剑光,寒冰、烈火、雷霆和罡风,全都是剑刃上的点缀;
这些气势汹汹的飞剑回到空中,一排衣带当风的剑修破云而出,为首的正是那位断水剑仙林道长,吃坏肚子那两个倒霉弟子现在也治好了,正一脸肃杀,满身凛然剑意,踩着流光溢彩的飞剑跟着飞过来,只不过……
“妈的,吓唬谁啊!”
“剑修去死去死啦,粗鲁!”
一片嘘声。
“天啊,就说不要学剑道,剑道学得人情商低呀……”
“练剑练得四肢发达,脑袋空空!”
“草菅人命哇!”
“呵,那你是没见过他们穹山剑主,穹山剑主修的还是以杀止杀的无情剑道呢,超怕!”
群众们一致赞同一个结论:
“妈呀吓人……”
……为首的林道长本来是装高傲,现在的表情,就真是的挂冰渣了。
不大一会儿人群里又响起欢呼声,飞来的是澜洲的道修,为首的一群人穿圆领阑珊锦袍,头戴方巾或抹额,一副文雅做派,领头的修士提起一只玉杆的笔,当空写下四个巨大的墨字:
“君子谦谦”
——每个字该有半个广场那么大,宫主是横看竖看也没看出“谦谦”在哪里,不少观礼的女弟子到是开心得不行,拍手鼓掌。
“澜洲的不器书院,自诩文人墨客。”符远知摊手,言尽于此。
宫主不以为然地随便看看,只是忽然,那些舞文弄墨的弟子之中有一人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个参与袭击符远知的家伙!
他就在队列前排,脸带谦和笑意,一路不少女弟子抬手幻出一朵小花,就往他身上吹来,那人笔尖往花心一点,漫天就飘起花雨。
装模作样!宫主心间涌起一道怒气。
于是不再将注意力放在静室里,而是将神念扩大,借着各大道门争相展示作为掩盖,将自己的意识覆盖到整个山脉,迅速拉网式排查,果然一一在各个门派的展示队列中发现了那些人。
现在他们的穿着打扮很好区分来路。
不器书院的一个,是那天拿着笔戳的家伙,而且从今天进场的站位来看,地位应该不低;比较惹人注意的还有那个阵法师,那是个男弟子,但却是南华派的,刚才宫主的注意力全在魅声仙子那里,没注意到女修中间一枝独秀地藏着个男道者。
这两个看起来地位卓越,其余弟子丹鼎阁有两个,不可思议的是,衍光寺的佛修里竟然还有两个,袭击那天可能是戴了假发,现在顶着光溜溜的脑瓜,宝相庄严地站在和尚堆里念经,宫主如果不是当时留了灵力做信标,估计都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