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日常 第239节

  老夫人自是谦虚了几句。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后,便议定了唐家上门交换庚帖的日子。
  魏若是在此事定下来后才知道唐元琛要和冰姐儿订亲了的。
  她笑着对前来看望她的平宁公主道:“你现在竟也知道办事了。”
  平宁公主闻言也笑道:“我不过是托了老太君罢了,要是让我去寻,可寻不到什么人家。”
  因着冰姐儿和魏若的关系,贵妃知道这门亲事后也很是高兴。
  两家下定礼当日,贵妃也派人送了赏赐出来。
  二姑母见自家小女儿的下定礼如此的风光,自是极为的喜悦。
  家里的女孩们都有了着落,娶进来的媳妇又都纷纷为家里添丁了。
  老太君和老夫人喜的跟什么似的,那两天看着人都年轻了。
  来人看了都说安国公府这是兴旺之家的兆头。
  或许是因为家里无论主子和家仆们都很高兴,魏若的心情也更好了。
  她和七夫人这一胎的怀像都极好。
  原本因为她怀孕,一直没有给她下任务的系统也给了她一个新任务。
  “任务名称:抚平颈纹。任务时限:两个月。任务奖励:商城自选。”
  “这个药膏里面含有从油莎草中提取的成分,可以有效抚平颈纹。”系统对魏若道。
  “我是不是不能用?”魏若问系统。
  系统就道:“你现在怀孕,最好还是不要用吧。你母亲正合该用这个。”
  魏若听说后,就在贵妃派来的小太监过来探望时将此物给了小太监,并写明了用法。
  贵妃三五不时的就会从女儿那里得到一些好东西,且这些东西是实实在在对她有益的东西。
  因此,她便按照女儿的吩咐,仔细的涂抹颈部。
  如此过了半个月,就觉颈部肌肤更加光滑了一些。
  恰逢启和帝自纯嫔怀孕后,似是完成了什么任务似的,再也不去纯嫔和慧嫔处了。
  每日里要么待在乾清宫,要么就是到景和宫了。
  贵妃又同以往那样恢复了独宠。
  他看贵妃这几日颜色越发的鲜妍,自是极为的喜爱,给贵妃的赏赐也更多了。
  启和帝对贵妃的荣宠,让纯嫔气愤不已。
  太后就劝她:“你之前为了陷害德嫔,做了那起子事,陛下看在哀家的面子上,将此事掩了过去。可他心里到底是对你有气的,不然这么长时间也不会不来看你。依我看,你还是先安安稳稳的把孩子生下来,陛下看在孩子的面子上,自也会去你那里看你。你到时再着意俯就一番,不就把他哄转过来了吗?”
  纯嫔也知道自己此前行事实在太冒进了,因此,在听到太后如此说后,她暂且按下了心思,只等生完孩子再做打算。
  自去年战事过后,今年一年都很是太平。
  魏四娘如往常一般回娘家看望母亲。
  可巧高氏正撺掇着魏四郎,让他找魏三夫人要钱。
  魏四郎正和魏三夫人歪缠着的时候,就听说魏四娘回来了。
  他只好暂时按住了话头。
  魏三夫人大大的松了口气。
  高氏却撇了撇嘴。
  魏四娘进来后,先是和魏三夫人等人见礼。
  当着魏四娘的面,魏四郎有些不好意思找魏三夫人要钱,便没再提起话头了,而是问了魏四娘一些家里的事情。
  高氏见魏四郎似是有些顾忌魏四娘的颜面后,忍不住在心里思衬了起来。
  若是此次她由着魏四郎让了魏四娘一次,那魏三夫人和魏四娘母女岂不以为她怕了她们吗?
  她偏不给她们这个脸。
  她听魏四娘说到陶成前日刚刚升了一级后,心火就烧的更旺了。
  她极为看不上魏四娘,自是见不得她家日子过的好了。
  如此一想,高氏就撇着嘴道:“哎呦姑奶奶,你回来的正好。你兄弟现在手头紧,正缠着婆母想要拿些钱。你们家日子既然过的红火,不如与你兄弟几个钱使使?”
  魏四郎听到高氏这么说后,先是转头看了她一眼,随后他似是默认了什么似的,低下了头。
  魏四娘没想到多日不见,这高氏更无耻了,她竟如此明晃晃的找她要钱。
  魏四娘忍住火气道:“你妹夫每年的俸禄就那么些,哪里有多的银子?”
  高氏正等着她这句话呢。
  魏四娘说完后,高氏就道:“可见妹夫这官当的没什么意思,连些油水都捞不着。说起来我也是命苦,原想着侯府是个好人家,哪想到嫁进来后,行动间总被别人压一头。我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些什么事,等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婆母和姑奶奶不得侯夫人喜欢这才拖累了我们。这也就罢了,人家侯夫人当初多贴补儿子呀,轮到婆母这里,竟是一分钱都不肯给咱们。”
  魏四娘的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
  她们家之前确实落魄过,她母亲和她几个婶婶比起来,确实算是没有成算的了。
  可高氏千不该万不该总拿着一些事过来捅她们母女的心窝子。
  看到魏四娘生气,高氏心里高兴的跟什么似的。
  她还怕她不生气呢,她越生气她就越高兴,最好能气死魏四娘。
  魏三夫人见女儿生气,就对高氏道:“都怨我没本事。”
  高氏听到魏三夫人这么说后,立马就火了。
  她冷哼一声道:“婆母说这话是存心恶心我,若是那天下的老子娘一不想尽心尽力的帮助自家孩子了,就说一句我没本事。那这天下的儿子也可以说我没本事了。”
  魏四娘见她这话说的难听,忍不住开口道:“娘是真的没什么银子了。”
  高氏闻言就冷哼道:“婆母没银子了,姑奶奶难道没有吗?可姑奶奶一直捂着荷包不肯给我们银子,该不会是姐夫那差使做的不稳当,担心自己早晚会出事,所以留着些银子傍身吧。”
  高氏最后说这话,就是安心去咒魏四娘了。
  魏四娘听了果然怒火攻心。
  凭什么她夫婿勤勤恳恳的在内务府当差,她却说她夫婿这差事做着也不稳定,还说什么她夫婿早晚会出事。
  这不是安心咒她们吗?
  魏四娘气的一阵头昏,她看了一眼魏四郎。
  魏四郎见魏四娘看过来,就把脸一板,眼睛一斜,露出了一副你们家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表情。
  魏四娘看到自己的兄弟,因被那高氏挑唆,对自己有了嫌隙时,忍不住悲从心来。
  她想要泼开去痛骂魏四郎和高氏一顿,可看了一眼被气的双颊通红的母亲,再看一眼外面那影影绰绰想要打听这里消息的丫鬟们。
  魏四娘低下了头。
  她们一大家子都还在瑞阳侯府住着,所以她不能和魏四郎夫妇闹起来,让旁人看笑话。
  等从瑞阳侯府出来后,魏四娘去了魏三娘那里。
  魏三娘正看着丫鬟们收拾箱笼,看到魏四娘眼红红的过来了,她忙放下手中的事情过去问她:“这是怎么了?”
  魏四娘随着魏三娘进了房间,见四下无人,才对魏三娘说了方才的事情。
  魏三娘听说后就叹了口气道:“漫说你家了,我家不也有个搅家精吗?”
  “你那嫂嫂到底还是惧怕你的,倒也不敢对伯母做些什么。”魏四娘就摇了摇头道。
  魏三娘闻言苦笑道:“你不懂,她最是个口蜜腹剑的人。现下老实是因为她几个孩子还需要你姐夫帮衬,等她几个孩子大了,只怕她也会对我娘翻脸。”
  “不会吧?”魏四娘相比于魏三娘到底还是有些天真的,闻言就不是很甚相信的道。
  魏三娘摇了摇头道:“你是没见过她刚嫁进来的模样,那会儿我还没出嫁,她挑唆着我那庶兄和我娘闹了好几场。只是我娘不欲让家里人看笑话没嚷嚷出来罢了。她这些年软下来了,也是因为我那庶兄没甚出息,她为了孩子才不得不俯就的。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等我们离京后,她见无人压制她了,且我娘又已年老体衰,说不得会私下欺负她。”
  说到这里时,魏三娘就心如刀绞。
  魏四娘是知道邱士成打算外放的,她听魏三娘这么说后,就对魏三娘道:“三姐放心,我回去看我娘时,也会顺路看一看伯母的。”
  魏三娘闻言就笑道:“就算你不说,我临走时也要托你和姐妹们多去看看我娘的,这样我那嫂子也好有个忌惮。”
  她说完自家事后,见魏四娘眉间还有些郁郁,想了想,还是说出了那番话。
  “俗话说疏不间亲,按理说有些话我本不该提,可我不想总看四妹妹自苦,有些话且说给四妹妹听一听。妹妹若是觉得我说的在理就听一听,若是觉得不在理就不要听。”魏三娘真诚的对魏四娘道。
  魏四娘闻言忙道:“三姐姐是知道我的,我素来是个糊涂的,三姐姐若是能开解一下我,我自是感激不尽。”
  魏三娘就对魏四娘道:“你总是为了你兄弟的态度自苦,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兄弟本就是个眼里只有自己的人。不说旁的,就说小时候,咱们在一处吃饭。那会儿子,每个姑娘和爷们都有一碗炖羊肉。咱们大伯母对咱们一向苛刻,这样的东西咱们一年到头也吃不了几回,自是都舍不得给旁人吃。但你心疼你兄弟,就说要把你的那一碗给你兄弟。若是那眼里心里有别人的人看了,自是不会要那一碗羊肉。可你兄弟不仅要了,还把你的连同他自己那一碗羊肉都吃的干干净净的。他连让都不让你一下。自那以后,我就晓得,除非你日后能一直给你兄弟好处,不然你是必然指望不上他的。”
  魏四娘闻言不由得低下了头。
  魏三娘继续道:“你们成亲后,自是又有了各自的家庭。在他看来,高氏才是他的内人,而你早就是别人家的人了。所以他才会明知高氏对你和婶婶不好,也当作没看到。因为他眼里没人,觉得只要高氏不欺负到他就成了。欺负一下你们又有什么呢?况且你们家这些年日子过的红火,他看了岂不心里跟油煎似的,那高氏再在他面前挑唆两句,那他不就更不把你当作什么了吗?”
  “三姐姐说的是。”魏四娘再抬头时,眼眶已经湿润了,她就对魏三娘道:“我就是总也想不开,为什么我们明明是一个娘生出来的,可他现在却像是浑忘了似的。”
  魏三娘见她这样,一面将帕子递与她,一面劝她道:“所以我才说让你不要自苦。男人本就比女人心狠些。你把他当兄弟,可他却不一定将你当作姐妹了。你看他这几年对那高氏的姐姐都比对你要好,就知道他的心已经偏了。既如此你就不要理会他,他偏心让他偏心。反正你又不指望他。况且你现在日子过的正好,原该好好和陶成过日子才是。可你偏偏总为了娘家那一对不把你放在心里的兄弟和兄弟媳妇伤心,一时想开了就说日后再也不管她们了。一时想不开了又总在那伤心。这样下去,好好地日子也要被你给过的没意思了。”
  “况且你总为了娘家的事难过,又将你的孩子置于何地呢?他们看到自家母亲心情不畅,自也会跟着不高兴。可你那兄弟他们却是高兴的很。依我看,你要么别把他放在心上了,以后他爱做啥就做啥,你只当没看到。要么就泼开来和他大闹一场,宁愿气死他们,也不要让自家受气。“
  魏四娘听到这里后,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若是三姐夫知道三姐姐是这等泼辣的性子,倒该回家烧香了。”
  魏三娘闻言就笑道:“我来宽慰你,你倒拿我来取笑。”
  魏四娘听后,又连忙向魏三娘赔罪。
  “我以往只觉得不甘心,总觉得凭什么我的兄弟竟被一个不知来历的女人给哄走了。所以总想暗暗与那高氏较劲,让四郎的心意回转过来。”魏四娘就对魏三娘剖析自己的心理。
  “那也是你傻。”魏三娘闻言就道:“俗语说疏不间亲,高氏和你兄弟才是一根藤子上的蚂蚱,你兄弟肯定向着她。”
  魏四娘闻言忙道:“我也知道,所以有时纵然有了这些心思,也觉得是妄想,很快便打消了。”
  魏三娘闻言便道:“你明白就好。况且若是他是那等有情有义的人,你为了他难受倒也没什么。可似他这般冷情冷心,眼里只有自己的人,你为了他伤心,岂不是自苦吗?”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魏三娘叹息了一声。
  魏四娘闻言就道:“三姐姐说的是,我很不该为了这等不将我放在心里的人自苦。从此以后,我只当没了这个兄弟罢了。日后回去只看望母亲,旁的事一概不管,也不放在心上了。”
  魏四娘这次是真的将魏三娘的话放在了心上,从那以后,她从不将孩子们带回娘家,要么独自回府看望母亲,要么将母亲接到家中小住几日看望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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