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民国搞潜伏[穿书] 第53节

  陈盛嘴角抽了一下,不置可否。
  “对了,长官说,他看到贾六了。”陈盛忽然想起来这茬,连忙提醒白辛夷。
  “贾六是谁?”
  “贾六是唐炳坤的狗腿子,以前是混混,手下有不少兄弟,唐炳坤的不少脏事都是他做的。长官让我提醒你,注意这个人。”
  “谢谢,我会注意的。”白辛夷的眼中闪过一抹寒意。
  好一个唐炳坤,她还没对他动手呢,他倒是要对她下手了。
  有高桥幸子的警告,唐炳坤一直没有对她动手。今天,唐炳坤突然对她动了杀机,应该是对她的身份起了疑。
  既然这样,那她就先下手为强了。
  “白小姐,其实……..”陈盛欲言又止。
  “陈盛,你想说什么就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白辛夷总觉得陈盛有些怕她。
  她好像也没做什么吧,不就是给他来过一次过肩摔吗。一个大男人,至于这么胆小吗?
  “其实,长官对你挺好的,我从十六岁就跟在他身边,已经九年多了,从没见他对哪一个姑娘这么好过。”陈盛犹豫了一会儿,声音低了下来:“长官其实挺不容易的,老夫人想让别人夸她是好继母,想在大帅面前表现,每次都要牺牲长官的利益,好几次,我都看不下去了。”
  “我知道,他在那个家里生活的不愉快。”
  “那白小姐,你能对长官好点吗?”陈盛热切地问。
  “陈盛,我理解你的心情,可你也知道,咱们阵营不同,我和傅靖之注定没办法在一起。与其以后反目成仇,还不如早点拉开距离,做个朋友也挺好的。”
  “唉!”陈盛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家长官太可怜了,从小到大没享受过家庭温暖,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姑娘,还是不同阵营的。
  白辛夷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在车子很快到了白家门口。
  “陈盛,谢谢你,路上小心点。”白辛夷再次向陈盛道谢。
  “白小姐不用客气。”
  陈盛看着白辛夷进了家门,这才开车离开。
  白辛夷回到家,洗漱好后躺在床上,开始在脑子里制定明天的行刺计划。为了确保成功,她必须要将可能出现的问题以及应对方法,在心里演练一遍。
  明天就是唐炳坤和情妇约会的时间,她已经迫不及待地要送他上西天了。
  第65章 唐炳坤之死
  为了不引人注意, 白辛夷照常等到晚上十点下班,和在一楼大堂等着她的傅靖之汇合,坐着他的车回家。
  两人上了车, 傅靖之看了白辛夷一眼,问:“送你的枪还喜欢吧。”
  “喜欢,挺好用的。”
  “舞厅里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
  “有一个,来了以后也不跳舞,只点了一杯酒在那坐着, 时不时地观察我, 估计是来踩点的。”白辛夷轻笑一声:“黑夜是一切罪恶的源泉,是最好下手的。你每晚都来接我, 他们只能选择在舞厅对我动手了。”
  “贵党有没有除掉唐炳坤的计划。”
  白辛夷有些警惕地看着傅靖之,很快又不好意思地笑了, “目前还没有,你们呢?”
  是她草木皆兵了,以傅靖之的为人和对她的心意,不可能是想从她身上刺探机密。
  “我们这边暂时也没有,倒是有刺杀李肃林的计划, 只是都失败了。”傅靖之无视了白辛夷对他的戒备,如实回答。
  “李肃林狡兔三窟, 确实不好对付。莉莉姐无意中透露,李肃林的寓所至少有几十个手下守卫, 还好几处住所轮流住。”
  傅靖之眉心一动,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随即,又恢复了淡然。
  “辛夷, 你有没有想过, 明年你合约到期了以后, 准备做什么工作?”
  “以前想着合约到期后就离开舞厅,找个其他的工作。现在嘛,我倒是有了新的想法,明年合约到期,我准备续签三年的舞女合约,三年舞女约到期,我不过才二十四,也不算大。曼卿姐都二十六了,还要再做一年呢。”
  傅靖之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父母同意吗?”
  “肯定不同意,可我会先斩后奏啊。他们这么疼我,顶多唠叨我几句,又不会打我骂我。”白辛夷的情绪忽然有些低落:“我想多赚点钱,让爸妈和弟弟们过的好些,我不想看着我爸一到阴天下雨腿就疼,可偏偏还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别难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不难过,比我们苦的人多了,我们最起码可以吃饱穿暖,有房子住。”白辛夷刚刚还低落的情绪,很快又恢复如初。
  “这么快就到家了,谢谢你送我回家。”
  傅靖之停下车,转头看向她,认真地说:“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我随时都会在你身边。”
  “知道了。”白辛夷下了车,朝他挥了挥手:“快点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傅靖之弯了弯嘴角,看着她进了大门,盯着紧闭的大门将近有一分钟,才开车离开。
  大门内的白辛夷,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听到汽车启动的声音后,才迅速地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自从在后门装了暗锁,晚上她回家就不用喊父母起来开门了。既避免了父母大冬天起来给她开门,又方便了她晚上行动。
  进了屋,白辛夷没有开灯,借着月光换上一身白衣黑裤和布鞋,戴上礼帽,将准备好的带铁钩的绳索装进帆布袋子背在了肩上。想了想,又拿出一条布巾装进了口袋里。
  最后,将傅靖之送给她的那把枪别在了腰上,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出了大门,走了大概有十几分钟,遇到了一辆黄包车。
  白辛夷报了个地址,黄包车夫二话不说,拉着她一路奔跑起来。
  黄包车跑了有二十几分钟,白辛夷让车夫停了下来,给了车夫一块钱。
  白辛夷继续往前走,走了有几分钟,又遇到了一辆黄包车,招手让车夫停了下来,报了个地址。
  车夫开始奔跑,能在夜里拉活的车夫,都是家里穷的揭不开锅的。就算是租界比华界治安要好上许多,可大晚上拉活,还是要冒很大风险的。
  刚刚车夫猛一看到白辛夷穿着白衣黑裤、头戴礼帽,顿时吓了一跳,还以为遇到了青帮混混,等白辛夷用好听的清越少年音,客气地喊他师傅时,车夫才放下心。
  原来是个有礼数的小哥,不是青帮混混。大晚上的穿一身青帮最喜欢穿的白衣黑裤,估计是用来壮胆的。
  白辛夷不知道车夫把她脑补成了狐假虎威的少年,她按了按腰间的枪,想着一会怎么进到唐炳坤的秘密住宅。
  要说这唐炳坤也是色.欲熏天,平时谨慎得恨不能二十四小时安保,家里有几十人护卫,上班路上坐在车里,都有几个人保护。偏偏为了这么一个女下属,怎么就铤而走险了呢。
  当初她刺杀李队长,李队长去情妇那里还带着几个手下呢。唐炳坤见情妇不敢让手下跟着,除了顾及妻子娘家,想必这个情妇的身份也不简单,以至于他无惧安危,一个人偷偷摸摸过来。
  不过,要不是唐炳坤色.欲熏天,她也找不到机会弄死他。
  真的应了那句话,百密一疏。
  “师傅,到了。”黄包车跑了快二十分钟,白辛夷喊了停。
  接过白辛夷递过来的一块钱,黄包车夫说了声谢谢,继续揽活去了。
  白辛夷看了看周围,四周一片寂静。此刻已经是深夜,街上见不到一个人。
  街道两旁的路灯发出幽暗的光,白辛夷脚步飞快,踩在深秋的落叶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很快到了一片洋房区,白辛夷在心里再次感叹唐炳坤色胆包天。这一片的洋房都是独栋小洋房,每一户之间至少相隔几十米,要是出了点事,真是叫天天不灵。
  白辛夷观察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人活动,这才靠近一栋小楼前。
  这是一栋两层小楼,占地和建筑面积都不大,且这些小洋房院墙都不高,白辛夷很轻松地就翻过了院墙。
  进入院内,白辛夷没有立刻行动,而是蹲在了地上,观察着周围环境。楼前的空地上停了一辆黑色轿车,二楼的其中一间屋子正亮着微弱的光。
  观察了几秒种后,白辛夷确认四周没有任何动静后,才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别墅的门前。
  大门紧闭,一楼的窗户也加固了钢筋。白辛夷看了看大门的构造,确认这种大门门锁自己撬不开。
  白辛夷放弃了撬门和翻窗而入的念头,将目标放在了二楼。
  说干就干,白辛夷拿出布巾系在脑后,蒙住了下半张脸。又从布袋里拿出绳索,小心翼翼地将铁钩抛了出去。
  铁钩子勾住了二楼的阳台栏杆,发出了“啪嗒”一声响,白辛夷靠近墙跟前,屏住了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等了有几十秒,确定自己没有被发现,白辛夷这才用力抓住绳子,双脚用力蹬在砖墙上,一步一步往上爬。
  穿过来两年,她几乎每天都要练功,还真不是白练的,除了绳子磨得手疼,其他的没有任何不适。
  白辛夷爬上了二楼的阳台,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听到亮灯的那间房里传来一阵阵的靡靡之声,暗暗撇了撇嘴。
  她轻轻地收起绳子,装进了帆布包里,又从包里掏出一把匕首出来,用匕首在门缝里轻轻一滑,锐利的寒光闪过,阳台的门开了。
  白辛夷的心在砰砰直跳,热血在无声的翻腾,刚才所有的镇定在这一刻全部被击溃。
  她“蹭”地一下,拔出别在腰间的枪,“啪”的一声子弹上膛,提着枪猩红着眼睛走到东边那间亮着灯的房门前,照着门锁就是一枪。
  一声轻轻的炸裂声响过,白辛夷一脚踹开了房门。
  “啊!”正在床上做激烈运动的两人被破门而入的人吓得魂飞魄散,还保持着女上男下的姿势,动也不动。
  “滚下去,要是不想死就老实点。”
  皮肤白嫩得跟嫩豆腐似的年轻女人,连滚带爬地从唐炳坤身上下来,抱着头老实地蹲在了一边。
  “给他盖上,污了老娘的眼。”白辛夷忍住胃里的不适,伸出脚勾住了一件衣服,抛到了年轻女人的脚边。
  白辛夷轻轻撇过头,免得脏了自己的眼。
  床上的唐炳坤已经从慌乱中回过神来,见白辛夷眼睛撇向一边,眼中迅速闪过一道戾色。
  他朝地下的女人使了个眼色,又瞥了一眼床头柜的方向。
  女人按照白辛夷的命令,捡起地上的衣服,哆哆嗦嗦走到床前,做出给唐炳坤遮盖隐蔽部位的动作。
  突然间,女人脸色一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床头柜上的一个盒子里抓起一把枪,照着白辛夷就是一枪。
  白辛夷一直用眼睛的余光看着两人的动静,女人举枪的一刹那,白辛夷就扣动了扳机。
  两声枪声几乎是同时响起,女人应声倒地,白辛夷的左胳膊被子弹擦破,鲜血不断地伤口里流出。
  她根本顾不上这些,眼睛赤红,照着唐炳坤的右腿就是一枪:“这一枪是替我爷爷白世元打的。”
  唐炳坤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疼得在床上翻滚。
  “白小姐,不是我干的。”唐炳坤忍住剧痛,哀求白辛夷:“你要是放了我,我给你一万两金条。”
  “那些金条本来就是白家的,你个畜生就带着那些金条去地狱花去吧。”
  紧接着,又是一声脆响,白辛夷扯下了脸上的布巾,原本魅惑众生的俏脸,眼下如鬼魅一般:“这一枪是替我奶奶打的,她连只蚂蚁都不忍踩死,你居然这么残忍地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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