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反派非要我替嫁 第70节

  青梨轻轻‘啊’了一声,摇了摇头,“那明日岂不是更多了?”
  裴公公意味不明地回道:“或许吧。”
  “走罢,回去休息了。”
  “那陛下他们要是夜间要人伺候怎么办?”青梨嘀咕了一声。
  “陛下夜间何时需要你来伺候了?瞎操什么心哩。”裴公公白了青梨一眼,捶了捶后腰,活动了一下身子,话锋一转,“你最近可得盯着新进宫的几名小太监和侍女,也不知又是哪些人塞进来的。”
  “知道的,这些我自然是上心的。”青梨动了动耳朵,不出意外,听不见里面的声响,往里面瞥了一眼,见光亮都暗了些,想必是熄了几盏灯。
  估计陛下和娘娘已经是准备就寝了罢?
  青梨这般想着,便也离开了,歇息去了,明日又要开始忙活了。
  内殿里只留了一处烛台,这一小处灯火将仅存的二人映衬得清清楚楚。
  周晏灭了几盏灯,一边灭灯一边还与她交谈:“听青梨说皇后想要温习一番功课?”
  任毓低声应道:“嗯。”
  周晏眼底划过一丝笑意:“可皇后之前不是同朕说,这些已经都背下来了么?”他可还记得当时他作为任毓的抽背先生,任毓将每一条都回答得明明白白,模样可骄傲了。
  任毓沉默了,半晌,才开口说道:“时间有些久了,就……就不太记得了。”
  周晏转了身,嘴角微微上扬:“哦,原来是这样。”
  任毓不知怎么,觉得周晏似乎有些高兴,她不免困惑:“陛下不是还要处理政务么?怎么直接过来了?”
  周晏面不改色,直言道:“处理完了,所以就直接过来了。”
  他听见青梨传话,皇后想要过来陪他,他就草草地将手头上的几分处理了,就赶了过来。
  任毓微微点了点头:“哦,这样啊。”
  似是没有怀疑,周晏心里松了一口气,他不想撒谎的,但是,这般的话,一点小小的善意谎言应当是没有什么的罢?
  因为回宫后,他和任毓都第一时间梳洗了,所以他处理政务的时候,身上也只是多披上了一件披风,穿的仅有寝衣而已。
  看着昏黄烛火下的皇后,周晏抬步走了过去,垂眸盯着人,低声说道:“不早了,就寝罢?”
  任毓却是摇了摇头,她说道:“陛下,你不是没有用膳食么?要不现在我给你煮一碗面?”
  她还记着周晏没有吃,其实,她想陪着周晏,就是为了等周晏忙完后,她去给周晏下一碗面,这样周晏就不会饿着肚子睡觉了。
  周晏没想到这一茬,听见任毓说的话还愣了楞,条件反射地摸了摸肚子,开口便说道:“啊,朕不饿,朕吃过了。”
  “可是青梨说陛下都没有动筷,送去的膳食都原原本本地被拿了出来。”任毓仰着小脸说道,她神色认真,“陛下不会是在骗我吧?”
  周晏立即摇头,执着任毓的手说道:“怎么会呢,我在偏殿里面吃了糕点的,都是能够饱肚的,裴康知道,他可以作证我是吃过了的。”
  任毓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半晌,才带着一些怅然的说道:“好吧。”
  抽了抽手,没能从周晏的手里抽出来,疑惑地抬眼,见其目光灼灼,她突然就有些紧张,轻声问道:“陛下,怎、怎么了?为何这般看着我?”
  周晏是回过味了,他还以为任毓是想陪着他,没想到是想给他煮面,心里就像是有一团暖流淌过一般。
  昏黄的烛火就算暗淡,也能将那饱满艳丽的朱唇点亮,他像是被蛊惑了一般,缓缓地低下了头。
  而任毓此刻也意识到了,那清隽的脸越靠越近,在离她不过几息距离的时候却是陡然间停住了,她咽了咽口水,不自觉地攥紧了手,抬眼对上周晏那双漂亮的丹凤眼,似乎、似乎有火苗在抖动。
  气息在这短短的距离之前交缠在一起,周晏就停在这里,不再进行下一步。可下一步是什么?
  周晏他要做什么?
  任毓不懂么?
  她当然是懂的,心脏砰砰砰的跳动,似乎是她的又似乎是周晏的,鼓噪的声音几乎是紧贴着耳朵,让她有一点喘不上气。
  也不知这般过了多久,也不知她的手是何时与周晏从相握变成了十指相扣,她试探着将自己的唇压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
  第91章 两面派
  似是惊讶于她的主动, 年轻帝王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凝滞,但下一刻,被动者与主动者调换了位置, 腰间一紧,任毓被带着扑入周晏的怀抱中。原本就是踮起脚才亲到的, 这一带动下,她所有的重量都压在对方身上了, 周晏后退了一二,靠在了桌边, 让其上的茶杯茶壶被震得晃了晃。
  任毓几乎是被周晏身上萦绕的极淡的药香所包裹住, 周晏一手撑在了桌面上,一手放在她的腰间,而她……她是……
  她有些慌乱, 差点惊叫出声,但是才启唇,就有人捕捉到机会,温热的舌尖抵着微微唇缝, 一瞬间就进来了。
  唇舌相互碰触, 任毓轻轻哼了一声, 抬手推了推, 太用力了,有一点疼。
  抵抗的力度很小, 但是圈住她的人却是直接停了下来,甚至退了出去, 这让任毓懵了一瞬, 愣愣地与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对视。
  那双眼睛中噙着的情绪如同翻滚的暗潮, 在昏暗的烛光下, 愈演愈烈。分离得有些仓促,任毓用舌尖抵了抵口腔壁,还残留着入侵者的气息,她仰着小脸,气息不稳,轻声问道:“怎、怎么了?”
  旖旎的气氛仍旧萦绕在周身,腰间的手却是松了下来,她的身子也被扶正了,周晏闭了闭,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方才的情绪也消散了些。
  周晏:“没、没事。”声音低哑,像是带着小勾子一般痒痒地挠人的心。
  方才在任毓的推拒之下,他才意识到自己做过了火,应当、应当没有吓到皇后吧。全身的血液快得不成样子,一些地方的反应更是让他头皮发麻,
  他偏过了头,没敢正眼看任毓,小声说道:“朕、朕先出去梳洗一番,皇后先就寝吧。”
  任毓:“什、什么?”
  周晏:“朕、朕——”
  “陛下不难受吗?”这一声恍如平地一声惊雷,周晏没有反应过来,顺从心意地点了点头,但是下一刻又连忙摇头,“不、不难受。”
  任毓咬了咬牙,上前一步,单手撑在了桌面上,将周晏围在了桌子与她之间,水润的杏眼直直地与年轻的帝王对视,问道:“那陛下为什么不继续了?是厌恶臣妾么?”
  周晏没想到皇后会问出来,他低声道:“朕怕吓到你,没有厌恶,怎么会厌恶皇后?”
  任毓脸热了一瞬,接着说道:“我、我又不会轻易被吓到。”顿了顿,“这些,不都是正常夫妻都会做的么?”她入宫前,郑嬷嬷就教导过这些的,新妇都得知道的事情。
  周晏:“……”
  大婚之夜,任毓她是担忧与惶恐,不知道嫁与的会是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阿娘在韩淮的手下过得好不好。周晏的承诺让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让她不由得想到坊间传闻,病恹恹的帝王或许不能人道。
  因着这个,她都没太顾忌与周晏同被而眠。
  之后的几次亲近,周晏也仅仅是亲了亲她,没有做下一步。
  可是,可是方才……
  任毓带着探究的目光从周晏的身上扫过,她感受到了呀,视线又重新放到那俊美的脸庞上,正正地对视了。
  周晏抬眼与皇后直视,眼皮跳了一下,不知为什么觉得心里毛毛的,情绪是逐渐下降的,身体的热度也随之下降,倒是好受了一点点,正准备开口解释。
  “好吧,夜深了,歇息吧。”任毓收回了手,没有再坚持,或许,陛下是有难言之隐。
  周晏:“……”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好像被同情了?
  “不歇息么?”见周晏没有动,任毓又问了一句,视线扫过周晏穿着的单衣,“陛下回宫后不是已经梳洗过了么,直接歇下吧。”
  周晏低头看了眼自己,复而看着任毓脱了绣花鞋上了榻,吹灭了烛灯才跟着上榻,应当已经不明显了。
  才躺下身,里侧的人就挪动着身子靠近,带着女子独有的馨香,柔软蓬松的发丝触碰到了颈侧,清浅的呼吸也因为贴的近也能感知得清清楚楚。
  周晏抛却脑中的旖旎心思,闭上眼睛就准备步入梦乡。明日还要上早朝,多睡一会儿是一会儿。
  任毓:“……”
  听着平稳的呼吸声,她倒是有些睡不着了,凭借着月光,只能看清一点点轮廓,将手搭在了周晏的胸膛,感受起伏,很正常的律动。
  所以,陛下的身体应当没有大碍吧?
  明日她到巫医司的时候,顺带隐晦地问一问吧。
  ——
  莺歌燕舞,彻夜不眠,自是春风楼。
  林归凡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跟着上了三楼,就一整夜出不了这春风楼了。
  真是,大麻烦!
  他抬手就将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让口干舌燥之意缓解后才扭头看向沈妈妈。
  握着茶杯的手在桌面上捶了一下,发出砰的脆声,言语之间满是不客气:“这都多少天了,你就没想过请巫医过来瞧瞧吗?”
  “更何况,巫医大人都会例行义诊,你这,你这完全是不顾她死活!找我上来看有什么用?我又不会救人!”
  沈妈妈苦涩一笑,用帕子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用哭腔说道:“奴家这不是怕了么,她生的不是普通病,一旦被查出来了,我这春风楼都说不定保不住了。”
  “近些年关于蛊师查得越来越严了。林爷,你要是不帮她,她就真的……真的没命了呀!”沈妈妈起身就要跪下,被林归凡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冷声道:“你可没和我说过她是蛊师,就算是你跪下来,我也救不了她!”
  “国法中就有规定,凡是蛊师皆不得入梁国境内,否则,必诛之。”
  沈妈妈哭得伤心极了,但是颇有技巧,梨花带雪的,就算是哭也是富有美感的。
  她哽咽地说道:“秋月又没有害过人,她只是母亲是蛊师罢了,身子里面有几种蛊虫……这次不知道是什么缘由,虫子都被唤醒了,她才会病得那般重。”
  林归凡闭了闭眼,手上使劲儿,将人强硬地从地上拉了起来,说道:“那请巫医过来,就说是遭遇歹人袭击,这般不就可以了?”
  沈妈妈:“那般容易,奴家早就去请了,只是……只是……”
  “他们定会将我这春风楼上上下下都搜捕一遍的,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那么多姑娘家都上哪讨生活去?”
  林归凡啧了一声,烦躁的将身上的盔甲松了手,看着沈妈妈说道:“那您请我上来是作甚?”
  沈妈妈抬眼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林归凡,她也不哭了,面露犹豫之色。
  “怎么?说呗。”
  “有一个法子,只要将蛊虫用引出来就好了,就是需要林小将军相助。”
  林归凡挑了挑眉,敏锐地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我能做的我都会做,说吧,什么法子?”
  “需要您的血,闻到气味它们就能出来了。”沈妈妈说道后面,情绪还激动了起来。
  林归凡觉得蹊跷,沉声问:“你怎么不用其他人的血?非要引我上来,莫不是瞧着我好说话?”
  “不不不,蛊虫挑的很,只有林小将军这般体魄的人的血液才有用哩。其他的人,女家也不是没有试过。奴家与您相识四五年,又岂会欺骗你?”注意到林归凡狐疑的视线,沈妈妈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听到回答后,面上露出了欣喜地笑,“那就多谢了!秋月一定会记住您的大恩大德,日后必会舍命相助!”
  “期间是否会出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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