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情敌结婚的日子_分卷阅读_103
叶南期一怔。
“你应该还不知道,当初你姐姐洁身自好,拒绝了所有暗示想要包养她的人,方行远贪心不足,偷偷联系薛家的人,把你姐姐引荐上去,想把你姐姐送到薛家一个高层的床上。”
陈玟的声音不大,一向温和,叶南期却有种耳鸣的感觉。
一瞬间所有热血轰地冲到头顶,他瞪大了眼,死死克制自己,继续听下去。
“……后来他跪着求你姐姐原谅他,说不知道那群人是变态,会那样对她。”陈玟的脸色淡下来,眉宇间满是嫌恶,“你姐姐不肯原谅,他对你姐姐说‘就算不是我,迟早他们也会看上你’……当时你姐姐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却遭受了那种事……”
叶南期以前猜想过叶湄的事会不会和方行远有关,后来因为方行远有意无意的劝阻,又打消了那种猜疑。
却没想到事实居然是这样。
这个懦弱、卑鄙、可耻的人!
他气到身子都在发颤,如果方行远就在他面前,他毫不怀疑自己会立刻掐死他。
求原谅?愧疚?这个人也配?
怒火差点吞灭了理智,手突然被人拉住,温暖的手把他冰凉的手紧握着,叶南期的唇微微抖着,红着眼转过头,沉默地看着沈度。
沈度心疼得要命,安抚地亲了亲他的手背,温声道:“南南,需要我为你服务吗?”
叶南期死死咬着牙,好半晌才把堵在心口的那口气艰难地咽下去,闭了闭眼,沉沉地道:“方行远和我说过,他跟薛家的人有交易。他手里有部分证据,只要不多说,薛家就不会对他下手。”
陈玟闻言,摇摇头:“目光短浅,难怪当初会做那种事。哪有一辈子的护身符。”
“这样说来……”沈度当着外人的面不好抱着叶南期顺毛,轻轻抚着他的背,若有所思道,“他和薛家其他的人还有联系。宝贝儿,我们放长线钓大鱼怎么样?”
叶南期忍了这么多年,刚才只是一时气疯了,现在冷静下来,知道急不得,点点头。
陈玟看着他们的互动,摸了摸鼻子:“你们俩可以别在我面前这么腻歪吗?”
叶南期纳闷了:“我们哪儿腻歪了?”
陈玟哑然。
要谈腻歪也说不上,但这两人凑到一块就有种密不可分、旁人无处插足的气氛,存在感比故意秀恩爱的那种还强。
单身solo三十多年的陈医生郁闷地挥挥手:“行了,我知道的都说了,你们可以走了,别在我面前讨论这些。”
“李队会派人保护你。”叶南期也不介意自己被赶了,“出行千万注意安全。”
陈玟打了个手势表示知道了。
离开陈玟这儿,叶南期又往楼上走,去了燕子的病房。
他之前去过警局几趟,和李恒然队里的人混了个脸熟,后来又特地记下了有嫌疑的三人的脸,对燕子的印象是三人中最浅的。
燕子长得普通,脾气憨厚,嘴笨,不怎么说话,存在感其实不高。
敲开房门,来开门的却是另一个刑警。好巧不巧,是李恒然圈出的三人中的另一个,名为周尧春,比起燕子,他的皮相要上几个档次,经常满嘴跑火车,看叶南期和沈度来了,回头笑道:“燕子,叶明星来看你了。这位是?”
沈度目光落在叶南期身上,镇定地道:“这是内子。”
叶南期在这群人面前也隐藏不了自己已婚的事实,凉飕飕地暼了眼沈度,微笑着走进了病房。
沈度在外人面前一向是臭脸,放下果篮,托着腮继续看叶南期谈笑自如地和他们周旋。
两个刑警比心理医生可怕,叶南期动用了十二万分的演技,保持着自然,亲切问候了燕子几句。
燕子平躺在床上,腹部缠着绷带,挠挠头道:“你们怎么一个两个都跑来看我,我没事儿,就中了一枪,避开了重要位置,不危险。”
周尧春似笑非笑道:“怎么,我们来看你还不欢迎了?受伤了还能在床上躺着多休息两天呢,上头下了命令,十天内必须查出西区案子的凶手。我们一个个天天通宵加班,你倒好,能借机喘口气,还不知足?”
“我没想要偷懒……”燕子一急舌头就打结,憋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周尧春乐不可支:“开玩笑呢,急什么?”
叶南期装作好奇,问道:“什么案子,这么忙?”
周尧春暼了眼这个漂亮的年轻人,阴森森地道:“就在三天前的早晨,一个清洁工在西区一个垃圾堆里清理出三具女尸,装在很大的行李箱里……样子有点恐怖,就不给你描述了。避免造成恐慌,上头压下来没有报道,具体细节也不便于透露,不过那三人的身份确认了,生前都长得不错……说给你听是想让你提高点警惕,说不定是什么看到长得漂亮的就抓去蹂/躏的变态。”
生前长得不错。
叶南期脑中灵光一闪,强忍着继续问下去的欲望,装作受惊地点点头。
他想立刻回家和沈度说说话,好在周尧春还忙着,没坐多久,嘱咐燕子好好休息,便走了。叶南期和燕子不熟,周尧春前脚走,他便告了辞,后脚跟着离开了。
回到车上,叶南期忆及刚才和陈玟的对话,失神片刻,没头没尾地道:“她……从来没和我们说过,她有恋人。”
也许是想给他们一个惊喜,在事业蒸蒸日上时,带着喜欢的人回到家里,得到家人的祝福。
在遇到那件事之前,她虽然很累,但做着喜欢的工作,又帮到了家里,还遇到喜欢的人……是很幸福的吧。
可是方行远一下把她拽进了深渊。
叶湄在日记上也没提到过那个疑似是她男朋友的人,叶南期翻看过那本日记无数次,前面有过被撕的痕迹,大概就是关于那个人的事。
沈度知道他在想什么,心里略微发酸,安慰道:“姐姐不告诉你们那些事,也是为了你们好。我想她没有怪过你和你妈妈,更别说恨了。”
叶南期摇摇头,低声道:“就算恨也是应该的。”
虽然那时候他才是个什么都做不到的初中生,可是每每想起那时他对叶湄的漠视……甚至怨恨,他就痛苦到难以抑制。
何况后来,他错失了救下她的机会。
沈度定定地看着意志消沉的叶南期,突然摸出一颗奶糖,剥开糖纸含住,手按在叶南期后脑上,不允许他退后,凑过去吻住叶南期,灵巧地用舌尖将这颗奶糖喂给了他。
温柔地亲吻了会儿,他才退开,声音轻柔:“南南,别给自己太多压力,你总是想太多了。我用这颗奶糖打赌,姐姐不怪你,也不恨你。”
叶南期动了动唇,咬了咬嘴里多出的奶糖,一时有些哭笑不得:“你好好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