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0章 (两章合一章啦)

  “啪嗒!”楚铮好像猎人一般,将手上的猎物一把撂在地上。
  当然,他手上的不是猎物,而是被他一个手刀打晕的杨科。
  已经手工的陈铎和魏工信等人立刻围过来,打量起了杨科,啧啧称道:“老楚,你这是?”
  尤其是魏工信,直接将手放到杨科的鼻翼下,试探他的气息。
  楚铮顺手将“战利品”——杨科准备偷袭他的那把手枪,扔过去。
  魏工信歪头一闪,他身后的沈亮和随手接住,拿起来一打量,笑道:“瞧见不?还不是国产货!”
  “这小子藏得够深啊!”冯援增凑过去,也跟着看了看弹夹。
  楚铮搓搓手,将墨镜向下一划,勉强拉到鼻尖儿上,看看这几个哥们儿,问:“小张呢?这都准备汇报工作了,他人呢?”
  陈铎冲郑源撇撇嘴:“你告诉他吧!”
  郑源耸肩:“那小子惹事了!”
  “做什么了?”楚铮将身上的设备一一拆下来,扔到.军.用.吉普里面,溜达着走到他们中间,语气轻快地打趣道,“莫不是他找到让席婷发疯的人,顺便送对方灵魂升华去了?”
  “……”
  一众人听楚铮说的轻松,不由得嘴角纷纷一抽。
  不想,楚铮还没说完呢:“那小子也就这时候像个爷们儿,平时一卸掉装备和武器,就叽叽歪歪的,没劲的很!我都想不通,那席泠怎么就瞧上这小子了!话说,人家小姑娘多好啊!哦,对啦,席泠那姑娘怎么样?”
  想起席泠之前中枪送到.军.医院了,楚铮便有这一问。
  赵杉捂着被扭到的腰,走过来,将胳膊搭在楚铮肩膀上,有气无力地说:“你小子,才想起来问啊!”
  “他能想起来就不错啦!这小子,除却他媳妇儿,他能记得谁!”沈亮和走过来,照着赵杉腰上轻轻一拍,笑道,“老赵,你要是想找存在感,可难喽!老楚他真能给你来一出视而不见哦!”
  楚铮瞥他一眼,点头赞同道:“那席泠又不是我媳妇儿,我关心那么多不合适吧?也就是这种事关到生死问题,我才能想起来关心关心,不管怎么说,她和咱们也能算是.战.友.了吧?”
  “席泠具体情况,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国.安.将席泠的消息全数封锁,别说咱们查不到了,他们内部的人也不清楚。”陈铎叹道,“正因如此,小张才失去理智到将那个让她间接中枪的人击毙。”
  “这小子!”楚铮摸着下巴,“不过得注意一点儿,可别让他给人家当了棋子儿。”
  “什么意思?”冯援增眨眨眼,好奇的问道。
  “你是说,有人有意给小张大开便捷?”陈铎和郑源俩人最先反应过来。
  楚铮点头道:“不然呢,你们想想,小张虽然是.部.队.所看重的人才,可他的级别还不到位啊!他就是想作!他能作到什么地步?没有权限啊!”
  “还真是。”赵杉挠挠嘴角儿,点头。
  “所以,让上面儿顺着这条线,好好查查吧!说不定又能查出一溜儿呢!”楚铮将墨镜拿到手里,将镜脚放到嘴边儿,呵呵一笑,“具体的,就和咱们无关喽!这么多天,可把我累坏了!”
  他说着话,便将手伸到后腰部,十分快速地连捶起来:“我这老胳膊老腿,可真折腾不起啦!”
  “嘁!”所有人,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一起一致地冲他伸出了中指,“鄙视你!”
  明明是想偷懒,还说的这么轻松写意!
  楚铮对他们的反应毫不在意,抬腿踢踢杨科,跟他们说:“他媳妇儿呢?还有那个小保姆?”
  陈铎挥挥手,叫来不远处的、处于待命.状态的几个.战.士,让他们把杨科带到应该带到的地方,又跟楚铮说:“他们家小保姆,也就是叫赵娣的那个,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倒是她那个老乡,有点儿意思,据说已经送到专门的地方等候审讯了。”
  “至于顾盼,说起来,你可能都想不到!要不是之前弟妹送来的消息,让咱们查到了她的影子,这回,说不定会上演一出临场救夫的戏呢!”沈亮和接着说道,“刚才接到的消息说,从她租借的地方,已经搜出了数十公斤的.炸.药。”
  “靠!这女人,简直疯了!”魏工信也是刚知道这事儿,不禁瞠目结舌。
  “已经抓到就好。”楚铮想得开,他从不为这种已经即使制止的事情感到后怕,他认为那样的话太浪费感情和精力,不值得。
  “这回你等到了!”魏工信转头拍拍郑源肩膀,哈哈笑,“杨科从不属于他的地方挪开了,老楚肯定回去,你们俩又要搭档了吧?”
  “那你得问他啊!”郑源呵呵一笑。
  “怎么滴?”魏工信看看郑源,又看看楚铮,“老郑,听你这话,怎么有种还不落定的即视感呢?”
  “你问我干什么?你问问他啊!”郑源将手一指楚铮,悠悠道。
  “嘿!伙计!你这说的,好像闺中怨妇!”冯援增跟魏工信配合多了,不免也学到他几分嘴欠的本事。
  这不,话音刚落,就给郑源一记“飞毛腿”给击中。
  “滚犊子!”郑源让冯援增这话给气笑了,笑骂道。
  “哈哈哈!”冯援增这话,惹得在场的人哄堂大笑起来。
  楚铮拉住和冯援增过招的郑源,将胳膊放他肩膀上,冲大家一挥手:“不许欺负我们.政.委.啊!有事儿和我说!”
  说罢,看向魏工信,道:“老魏,有问题你问我!”
  “靠!这话说的,好像我问你就回答一样!”魏工信对于楚铮这会儿表现得大气嗤之以鼻。
  “那你问了吗?”楚铮捋袖子。
  魏工信也捋起袖子来:“我问你可答啊!”
  “你问都不问,怎么知道我不回答?”楚铮嗤笑。
  魏工信活动着手腕儿:“靠!问就问!我问你!你小子打不打算回.特.战.队?”
  “……”楚铮没想到魏工信真这么问,顿时便道,“无可奉告!”
  魏工信没想到楚铮能够无赖到这种地步,登时看向周围这几个看热闹的:“你们看到了?”
  “呵呵呵。”被他要求作证的人,纷纷抬头看向天空。
  魏工信:“……”
  比中指!
  就知道你们这帮人也不靠谱儿!
  ……
  “你醒了?”
  张至泓恍惚地从昏昏沉沉的梦中醒来,一睁眼,就听到席婷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顿时,张至泓的眼皮快速的动了动,原本已经睁开一点儿的双眼,复又缓缓合上。
  席婷:“……”
  看到张至泓幼稚的做法,席婷气笑了。
  伸手戳戳他的肩胛骨,说:“甭装了!既然已经醒来,就像个醒来的样子。”
  张至泓不动。
  席婷定定地看向他,好半晌,叹口气:“我知道你不想见我,可是,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
  “你又不是嫌犯,人家确认你什么都不知道以后,不放你,莫不是还留着你吃人家经费?”正当席婷以为张至泓不会理睬她时,张至泓开口了。
  “可是,我之前打伤了她,甚至,是想杀掉席玲的。”
  虽然“席泠”和“席玲”俩名字同音,但是,张至泓就是知道席婷说的都是谁。
  张至泓沉默了片刻,才说:“你当时已经失去对自己的控制能力了,那事儿……不能完全怪你,真要怪就怪给颜文姿.下.药.的那个人吧。”
  席婷闻言,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张至泓也不介意她是否开口。
  于是,属于两个人的沉默,出现了。
  张至泓对此,根本无所谓,因为不说话的时候,他可以尽情想自己想要想、也需要想的事情,所以,沉默倒是给他提供良好的安静环境进行思考了。
  倒是席婷,到底不能适应这种沉默,无话可说给她带来的,只有尴尬。
  席婷深深地呼一口气,好像抽取全身力气以鼓足勇气,她跟张至泓说:“其实,当时的我,还是有些许意识的,我……”
  “闭嘴!”张至泓猛然睁开双眼,炯炯地瞪向她,呵斥,“我不想听你胡说八道!你只要记住你应该记住的就好!”
  “……”席婷被他这声呵斥弄懵了。
  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
  登时,反应过来的她,猛然地哈哈哈,大声笑了起来。
  这阵笑,持续很长时间,比最优秀的.海.军.战.士.在水里憋气的时间还要长。
  这么长的一阵大笑,让张至泓听了,也不免毛骨悚然;可却让席婷,笑一个痛快!
  好像将自婚后至今所有的郁气,全数笑出来般,席婷笑弯了腰,笑酸了腹部,直到笑得周身几乎没有力气了,她这才缓缓地收起笑来。
  席婷笑够了,看向一头雾水、却面无表情的张至泓,嘲弄道:“张至泓,我真不知道是该为你道一声悲哀,还是为席泠掬一把辛酸泪啊!”
  张至泓面无表情地听着,除却席婷提及“席泠”时抬抬眼皮,其他时候他基本属于不为所动的状态。
  席婷对此却也不以为意了,她径自说着自己的心里话:“你看!就算这会儿了,你仍然对我心软,哪怕,我是让席泠至今生死不知的元凶!”
  “你闭嘴!我让你闭嘴!”张至泓听到她提起席泠,情绪陡然失控,随手抓起瓷缸,一把将它扔了出去。
  “哐啷啷啷!”一声响,瓷缸顺势骨碌碌就滚远了。
  席婷对此,置若罔闻一般,一点儿都没有影响她的发言:“怎么?张至泓?我这话说到你心坎儿里了?所以,你才这么失态?”
  她盯着气喘吁吁的张至泓,嘴角的讽刺愈发显眼了:“也是,你要不是那么优柔寡断,现在的张太太,应该就是席泠了吧?哦,不,也许,她还叫席婷呢!”
  “她是你亲姐姐!”张至泓瞪住席婷,似乎对她到现在仍保持着这种冷情而不可置信,又似乎在痛心她的“不知悔改”。
  “谢谢你的提醒,只是,我想我对我们俩人的关系,要比你清楚,就不劳你提醒我啦!”席婷换了个姿势站住,道,“不过呢,张至泓,我却要提醒提醒你,你应该想想,你为什么总要同情那些不值得你同情的人,却要委屈值得你珍惜的人?从我们在一起开始,到现在。
  张至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有多可笑?我不领情,席泠伤情……我到现在,安然无恙;席泠却不知所踪,而你……这么失魂落魄,算不算是顾影自怜呢?”
  张至泓被席婷的挑衅气得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到最后,只能承认:“是我对不起你们俩人。”
  看他低着头无精打采的样子,原本想宣泄一般将心里话都说出来的席婷,顿时没有了说出来的.欲.望。
  “行吧!”席婷忽地一笑,笑出了声,她抬着头,胡乱地扫了一遍目所能及的地方,不知原由地摇摇头,笑得愈发嘲讽。
  她拎起手包儿,冲张至泓扬起一抹她自认为最漂亮、最灿烂,也最难忘的笑容,冲他摆摆手:“就这样吧,张至泓,祝你好自为之!我们俩人……”
  说到这儿,她又扬起了头,试图将眼底几乎无法承受的泪珠儿全数都憋回。
  她做到了,声音却带上无法修改的哽咽。
  她快速地眨眨眼睛,好像这样就能让她显得轻松潇洒一样。
  她连续抿了好几次嘴,张张合合之间,泪水已然垂落。
  “张至泓!”席婷哽咽着开口,她轻轻地啮着唇,任脸颊上两道自眼底开始滑下的泪痕明晃晃的想张至泓控诉着。
  她说:“张至泓!从今以后,我们彼此……都、都不用再见了!”
  话一出口,席婷和张至泓俩人不约而同的浑身一震。
  这一刻的俩人,好像终于可以从这场混乱之中抽身了,无论身体还是他们的精神。
  ……
  席婷离开了,留下张至泓呆怔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
  几乎同一时间,飞向m国的国际航班上,一个打开飞机遮光板的女孩子露出了侧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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