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我分手很久了 第44节

  她是个简单而豪爽的姑娘,性格大方,为人慷慨,是个没多少花花肠子的实干家。从某种程度上讲,她比这个社会上大部分的男企业家有更高的眼界和更宽广的格局。
  陈瑜清心里的庄斐自然也不是挑剔的人,他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困扰他一晚上的问题:“那她为什么让我洗个澡?”
  谢纪钊想起刚才他走之后陈瑜清的动向,分明就是找个送水果的借口跑去楼上见庄斐了。
  “她让你洗个澡。”他问:“她是在哪种情况下让你洗个澡?”
  陈瑜清被问住了,想起两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他的脖颈儿上攀爬上了一片胭红色。
  他抿了抿唇:“不方便告诉你。”
  唷,还不方便告诉他呢?谢纪钊心中了然,他女儿都二十几岁了,他什么世面没见识过啊?
  谢纪钊挤眉弄眼:“是你们两个人你侬我侬,接吻的时候?”
  陈瑜清死不吭声,谢纪钊看到他穿着白色睡袍,胸前裸露的一片皮肤全部被绯红色浸透。
  像他这样的人,问他某个问题,身体反应可能就会更加诚实。
  想到小舅子可能是会错人家姑娘的意了,谢纪钊继续追问:“那她是让你回家洗个澡,还是在她家里洗个澡?”
  陈瑜清皱眉,他有些不耐烦了:“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
  前者是一种由内而外的嫌弃,后者呢……
  他没有说下去。
  陈瑜清无声地看着他。
  “后者,则是一种邀请啊。”啧啧。
  陈瑜清不是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谢纪钊话说到这种程度,后续便无需再讲。他随便从衣架上拆了身毛衣,同时把谢纪钊赶了出去:“你回去吧。”
  对于他这种三番五次过河拆桥的行为,谢纪钊没有厌烦,也没有不高兴。他甚至开心地打趣他:“你别再找我了啊。”
  “今晚不会了。”
  陈瑜清随便拎起刚拆下来的毛衣往身上套。他没穿外套,光着脚伸进拖鞋里,往楼上跑。
  十一楼,洋楼的顶层复式住宅。
  入户门虚掩着。
  谢纪钊分析的没错,庄斐确实是一种邀请。
  看,她这会儿还给他留了门。
  陈瑜清站在门外,想想谢纪钊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虽然之前因为谢纪钊的误导,他被庄斐冷落过一段时间。但也是因为这样,他才鼓起勇气在森林酒吧里做出不请自来的行为。
  今天,又多亏他一语惊醒梦中人。
  陈瑜清整理了下着装,虽然庄斐没那么挑剔,但,接下来作为他与她的第一次,他还是认为有必要注意一□□验感的,至少不能被……被比下去。
  陈瑜清在门外喊了一声庄斐,门内没有回应。
  他轻推开门,一片柔软细腻的蓝调和黄调的冷暖色光撞进眼底,耳边即刻传来暗昧的英文歌声,有什么不安分和急迫开始在房间里辗转流连。
  sex full of adrenaline
  i just want your body like i never had
  陈瑜清感觉到心中有什么将要破势而出,他无法控制全身滚沸的血液,腾跃的心脏,他甚至无法控制住皮肤的抵御机制……
  每一个细胞都在振奋。
  人类,最原始,只是一场狩与猎的游戏。
  “庄斐。”陈瑜清的嗓音喑哑。
  但……
  他这一路的呼喊并没有得到庄斐有效的回应。
  直到他走到庄斐跟前了,他才得到了回应,一串串连贯而均匀的呼吸声……
  “……”
  庄斐已经歪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沙发边几上有她摆放在玉瓷盘里的一些水果。水果眼熟,应该是他托他父母亲从南方寄回来的热带水果。
  红心芭乐,表皮变得软黄发暗,果肉已然松软。
  她吃了一个,盘子里还有一个,或许是给他留的。
  他一直记得,她喜欢这样的水果,她说,芭乐这种水果,没有生熟之分,脆脆的也能吃,但她还是更喜欢口感软糯,味道浓郁的时候……
  他因此特意关照过母亲,让果农在邮寄的时候,能不能特别关注一些。
  陈瑜清在沙发前蹲下,两条手臂自然下垂。宽松版型的毛衣下,他的胸膛起起伏伏,幅度明显……
  他静静地看着庄斐。
  她显然也是为这场□□精心布置准备过的。这氛围灯朦胧又温柔,而歌词却是直白大胆……
  而她……
  她的眼睛闭着,长长的波浪卷发揉乱在脖颈上,眉毛细长,唇红鼻尖挺翘,嘴边沾了些淡淡的粉色,应该是她刚刚吃过的芭乐残留的汁水。
  她穿着轻薄款丝纱的白裙子,领口和袖口是蕾丝边质的,胸口有一团绒绒的设计,白色的猫爪形状填补着空缺……
  这是条很仙很欲的白裙子。裙子不长,睡着的姿势将下摆往上凑起来一截……
  她的双腿很长又纤细笔直,她侧躺在沙发上睡着,双腿刚好笔直地折起,像斜斜悬挂在窗户边的长柄伞。
  “庄斐。”
  庄斐迷迷糊糊地唔一声,算是回应。
  耳边的歌声开始急促怂恿着,陈瑜清低下脑袋和她商议,呼吸却又乱又急。
  “庄斐,我不想让你睡。”
  第36章 他等我分手很久了。  我的床上是有钉子……
  庄斐睡得迷迷糊糊。
  陈瑜清的声线像低频电流一样在梦境里传导, 清淡的嗓音里有一些许刻意放低的喑哑。
  这是一种隔着清醒与混沌的呼喊,是一种实力悬殊的引诱。他以他本身的外在魅力值,容貌和身材,一点一点去侵占、去瓦解一场再平和不过的梦境, 直逼着她在摇摇晃晃的小船儿里醒来。
  陈瑜清的存在感太强烈了。
  不知道是不是喷过香水, 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木质香氛的味道, 混合着大地的气息,欲望、理智在波澜起伏的群山之中压制着, 急待一场喷发。
  最近是年底,庄斐连着在公司加班了好一段时间, 今天也不过才是正常休息的第一天, 她这会儿实在是困得不行,可小脑中仍忍不住分出两方阵营来来回拉锯。
  一方说,起来吧,他长的真的很想让人同他沉沦, 此时不睡他更待何时?
  一方又说,睡吧, 来日方长, 是你的总归是你的。此时不睡他, 明日再睡也不迟。
  说的对。明日和今日不过差了十几个小时, 不如……等她睡醒了。
  庄斐半睁开眼睛, 看了他一眼之后,又阖上眼。
  “可是我好困。”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这跟她平时展现给陈瑜清的形象不同, 这种语气是属于女孩儿出于对自己亲密的人的那种毫无防范的意识下展现出来的信任状态, 柔弱而娇嗔的,让人于心不忍的。
  “很、很困吗?”
  陈瑜清愣住,声音不由自主地放低。
  很困的话, 是不行的。
  “唔。”
  室内仍播放着引诱人纵声纵色的音乐旋律,与那些虚无缥缈的欲念不断苟合,不断冲刷着大脑皮层,刺激着神经中枢。
  这真是一个极度考验人意志力的夜晚。
  陈瑜清的声音越来越喑,越来越哑:“那你也别在这儿睡。”
  庄斐并不知情,她睡得正香,并不知陈瑜清此刻的状态,她闭着眼睛,抬了抬手臂:“那你抱我去睡。”
  陈瑜清:“……”
  别说抱,他现在最好碰都不要碰她一下。
  或者说,他现在最好不要看到她。
  庄斐没有接受到有效的回应,眉心微微蹙起,哪怕是睡着的状态,她仍是毫不留情地用表情状态表达出她的不满。
  她高抬的手臂慢慢往下降。
  唇线抿直。
  陈瑜清深呼吸,在她两条细细的手臂下沉到沙发上之前总算做出了行动,他把她从沙发上捞起来,将她两条细白柔软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
  庄斐等到了自己想要的行为举动,脑袋磕在他的肩上,双手勾住他的流畅的脖颈儿,咯咯地笑了两声。
  胸膛共振。
  他的胸膛坚硬宽阔,与她的柔软细腻碰撞,磨砺出诱人的花火,在无声的黑夜里滋生欲望。
  陈瑜清也注意到了这样的摩擦力,他很快垂下手臂,尽量减少与她的接触面积。
  可她睡着了也不安分,在他松手的同时,她的腿勾上他劲窄的腰,整个人成树袋熊一样吊挂在他脖子上。他宽松的毛衣衣领被她蹭垮一截,露出清晰的锁骨线。
  陈瑜清抱着庄斐往卧室里走,脚步很沉。
  呼吸很重。
  这样的庄斐真要命。
  可她说,她好困。为了让她继续睡觉,他只能独自去熬过这漫漫长夜。
  他走进她的卧室里,弓身弯腰,将她平放在松软的床垫上,他面无表情地拽着被子替她盖上,连同脑袋一块儿全都遮住,像他自己睡觉那样。
  庄斐眼前一片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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