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瓣 第20节
他等得太久太久了,久到他自己都忘了江秋袅已经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纪。
疼痛从锁骨上传来,江秋袅嘤咛一声,抱着贺庭叶的头往后推,“疼……”
两人的姿势不知什么时候掉了个,江秋袅躺在白绒地毯上,玉肩半露,双眸迷离,脸颊酡红,嘴唇早已又红又肿。
贺庭叶的声音哑到说不出话,他扣着她的腰,凑上去吻着她的耳垂,“哪疼?”
江秋袅往下缩了缩,好看的眉头皱起来,娇滴滴地说:“背疼,地板好硬。”
贺庭叶的眸色深了一分,他抱起地上已经没有力气的江秋袅往另一边走去。
“那我们去床上。”
整个人被放进柔软的被窝,江秋袅勾着贺庭叶的脖子,乖巧地不像话。
在一切彻底失控前,贺庭叶还是给了江秋袅选择权,他和她抵着额,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欲念:“上次给你做的那个选择题,有答案了么?要还是不要?”
江秋袅在他的注视下懵懂又茫然,可眼眸中透出来的却是女人与生俱来的媚气与勾人,贺庭叶的眼睛都憋得有些泛红。
“不要的话,我现在就走。”
勾着脖颈的手往下压了压,两人身躯贴近,江秋袅小声说:“哥哥别走。”
她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惹得贺庭叶要走,难道是因为她乱发脾气了吗,江秋袅想到五分钟前贺庭叶抱着她索求时她偷偷睁眼看到的画面,男人俊朗的眉眼间尽是满足。
江秋袅抿了抿唇,忽然抬起下巴,学着贺庭叶的样子吻了上去。
接下来的一切都顺理成章且无法收拾。
江秋袅不会明白此刻她的主动会将事情的发展带入一个怎样的境地,也不知是醉酒的原因还是其他,她只觉得整个人像漂浮在云层,脚踩不到地,只得牢牢地抱住身前的人,一下都不敢松手。
贺庭叶将她推倒在床上,轻轻地为她拭去眼角滑落下的泪水,那个曾经最心疼她的庭叶哥哥,第一次无视了她的求饶。
是她主动进网的。
贺庭叶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他骨子里就已经坏到了极致,或许从二十年前他将那片玫瑰花瓣做成标本保存在日记本里的那一刻起,他大概就已然成为一个坏人了。
但这么多年来,他在江秋袅面前小心伪装着,怕自己的占有欲会吓到她,所以他一直都扮演着一个温柔的青梅竹马的哥哥身份。
而在酒精的刺激下,他发现自己再也控制不住了,控制不住那颗想要占有她的心,也控制不住一切本能地靠近,于是他卸下了那层伪装,把自己最恶劣的一面暴露在江秋袅面前。
只不过这小姑娘也同样酒精上了头,面对这样的贺庭叶她都并未退缩半分,反而四肢缠上他的身躯,翻身而上。
新年烟火在海岸边燃起,烟花绽放在天空之中,还未拉上窗帘的屋内被瞬间照亮,震耳欲聋的爆裂声遮住了江秋袅那带着哭腔的尖叫。
初遇她时,他和她的距离遥不可及,靠着一句小孩的玩笑话成为了大人们口中的青梅竹马。
而现在,他和她的距离成为了负数,这一刻,青梅竹马这四个字,再也不是单纯的意义。
第16章 . 十五瓣 你当老子是鸭?
到底是喝了酒放得开, 江秋袅那醉酒后的黏糊劲这会儿在床上展露无遗。
头两次还是贺庭叶主导的,因为担心第二天起来江秋袅会不舒服,所以贺庭叶本打算就两次结束, 不敢多要。可抱着去浴室洗漱的时候,江秋袅攀着他的肩膀跨坐而上, 玩的不亦乐乎,于是这样继续纠缠了许久, 凌晨三四点屋内才恢复平静。
一夜无梦。
屋内拉了一半的窗帘, 太阳当空照的时候, 江秋袅被刺眼的阳光强行唤醒,她紧闭着眼翻了个身, 拉起被子把自己盖了进去。
五秒后。
江秋袅在被子中倏地睁开眼。
她小心翼翼探出手, 在身前摸到了一具肌肉紧实的身躯,往下, 腰间搭着一只属于男人的手臂。
“——!”
一些破碎的记忆在脑海中慢慢拼凑, 江秋袅从被窝里悄悄抬起头,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露出来。
贺庭叶侧躺着,双眸紧闭, 呼吸浅浅, 垂下来的黑发随性凌乱, 微微遮住眉眼,高挺的鼻梁线条上洒上一片阳光, 往下是一张淡粉色的薄唇, 禁欲又性感。
这一瞬间,正在拼凑的记忆成型,江秋袅的脑海中出现了各种各样限制级的画面,而且画面中的主人公正是她和贺庭叶, 除了画面,还有声音,全是些写在晋江上会被方块框起来的浪/荡/淫/词。
江秋袅的脸一下子红了。
贺庭叶怎么能说出那么荤的话!
江秋袅悄悄往后挪开,翻过身躺到了床边,借着窗外的日光她轻轻掀开被子,然后看到了自己身上的点点痕迹。
江秋袅眼睛一闭,毁灭吧。
所以说,她昨晚喝醉了酒,把贺庭叶给睡了?!
不对不对。
是贺庭叶把她给睡了?!
也不对,贺庭叶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啊啊啊啊为什么之前的事情她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到底是谁睡的谁啊!
江秋袅没想到自己的酒量差到连喝啤酒都会断片,而且还是有选择性的断片,关键性的地方她一点都没记起来,让人面红耳赤的画面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硬着头皮仔细想了想,江秋袅的记忆中好像只有她强上贺庭叶的画面,而且贺庭叶还劝她歇一歇,她当时说什么来着?
哦,她说,男人怎么能怕累,哥哥你是不行了吗。
操。
所以真是她睡的贺庭叶!
这件事发生得太过突然,江秋袅觉得脑子里乱极了,她和贺庭叶不明不白的这一夜只能算是酒后乱/性,而以贺庭叶的性子,醒来后看到这一幕估计会立刻和她履行婚约。
履行婚约的话,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可是,初喻姐姐怎么办呢,贺庭叶不是喜欢初喻吗,明明喜欢着一个人,他却要为一次荒唐的夜晚付出后半生的代价,这也太不值得了。
而对于江秋袅而言,婚姻的基础一定是爱情,她不愿意和一个自己不爱的或者不爱自己的人结婚,她要的是两个人的情有独钟,所以她不想因为这样一次意外就把自己套牢或是把贺庭叶套牢,特别是在她还未想明白自己对贺庭叶究竟是什么感情的时候。
在这一夜之前,他们还是单纯的青梅竹马的兄妹关系,可经过这荒唐的一夜,江秋袅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变了,但她却并未做好接受这一切改变的准备。
身后的人睡得很沉,江秋袅从他怀里蹑手蹑脚地起身,抓起地毯上皱皱巴巴的衣服勉强穿了回去,大腿一阵酸软,江秋袅忍着不适静悄悄地收拾好了东西。
离开卧室前,江秋袅回过头看了眼床上的贺庭叶,思考了片刻,她从包里拿出样东西,放到了贺庭叶那一侧的床头。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男欢女爱的事情,她没有保守到一定要贺庭叶为她负责,她想这就是一场意外,等贺庭叶醒了,大概也只是觉得这就是一场野/炮罢了。
从套房里出来,时间刚过七点,江秋袅轻轻地带上房门,松了口气。
她拍拍胸口,转过身,还没站稳就突然撞上了一个人。
“——!”江秋袅吓得身子往后一仰。
走廊里,她和陈惑大眼瞪小眼地互相对视了半晌,最后还是陈惑主动开口:“嗨。”
江秋袅僵硬着举起手:“嗨?”
这家酒店是陈惑家里开的,昨晚上酒店里的人就给他发消息说贺少爷带了个女人来酒店开房,而且到了后半夜还又让人送了盒套上去,只是陈惑昨晚自己也玩嗨了,等看到消息都已经第二天了,于是他马不停蹄地赶来就为了堵贺庭叶。
没想到贺庭叶没堵到,倒是堵到了贺庭叶金屋里藏的这娇。
陈惑看了眼江秋袅身后套房的房间号,状似随口问了句:“老贺还没起呢?”
江秋袅一愣。
这人居然还和贺庭叶认识?
那她可不能让他发现了。
“您说什么?”江秋袅弯了弯嘴角,笑容无辜,“老贺是谁呀?”
陈惑轻挑了下眉梢,片刻,他淡淡一笑:“那是我认错了,抱歉。”
江秋袅摆摆手,“没事没事。”
陈惑往旁边迈出一步,给江秋袅让出了路,江秋袅向他点头谢意,步履匆匆地走向电梯。
收回落在江秋袅身上的目光,陈惑摸了摸下巴,一副抓住了贺庭叶把柄的样子。
这女的居然不认识贺庭叶,要嘛就是装的,要嘛就是约/炮的所以真的不认识。
陈惑越想越兴奋,正想敲醒贺庭叶来嘲笑他一番,手机忽然响了。
接到电话,又是家里的老太太的,劈头盖脸就是数落他昨晚又跑到外面玩一晚上不着家,并且下令让他现在就回家。
没办法,陈惑只得赶回了家,只不过在经过前台的时候让员工把昨晚贺庭叶带着那女人来开房的监控画面截了下来,免得贺庭叶醒来后赖账。
——
一出酒店,江秋袅一边拦车一边给宁妮娜打电话,过了好半晌对面才接起,听上去就还没睡醒。
“喂……”
“宁妮娜,昨晚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是跟你在一起吗怎么醒来后就变成了贺庭叶了!”
“那贺庭叶把你带走的啊,我又……等等,你醒来后跟贺庭叶在一起?!醒来后?!!”
宁妮娜一个翻身起来,语气激动,情绪激昂,连话都说不清楚,她大喊出声:“卧槽你们睡了?!!!”
“……”
回应她的,是江秋袅漫长的沉默。
绝了。
她嗑的cp居然上床了。
没工夫回应宁妮娜嗑到糖的快乐,江秋袅打断她问道:“我们毕业实习的电视台都有哪几个?”
话题转的太快,宁妮娜愣了愣,过了会儿她才把实习电视台的名字报给江秋袅。
“怎么了,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江秋袅没答,反问:“秦教授的联系方式你有吗,给我一个。”
“我有,但是你要他的联系方式干嘛啊,他是带雾城电视台实习的啊……”宁妮娜有点反应过来了,“不是,你要去雾城实习?”
“嗯。”
“为什么啊?”宁妮娜不解。
江秋袅说:“没有为什么,你把教授的联系方式给我,他那边是这几天就可以过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