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

  车开进托比工作的酒吧停车场。
  “你们的同学聚会就在这里？”
  查尔斯耸耸肩。“尼克安排的地方。”
  “尼克是？”
  “尼克·马诺利斯，这家酒吧的老板。”查尔斯停好车，一旁等候的服务生立刻上前，躬身为他们引路。
  查尔斯看向身旁的托比，随意问道：“你之前说在这家酒吧兼职？你负责什么呢，托比？”
  利用自己外貌的优势，靠替gay吧揽客获取收益。当初获得这份兼职的时候，托比还沾沾自喜，庆幸自己能找到这么一份简单又赚钱的工作。因为他做过更烂更累的兼职。
  他相信查尔斯不会因此嘲笑自己，但这种不太光彩的经历，此时就像鱼刺一样梗住喉咙。
  托比避开查尔斯的眼睛，含糊地回答：“没什么特别的。”
  他无比庆幸查尔斯没有再多问。
  服务生将他们领到酒吧叁楼的豪华包厢外，为他们打开门。
  托比有些拘束地跟在查尔斯身后，看着他和房里的几个人热情地拥抱。
  “哈，查尔斯，真是好久不见！”说话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他笑着锤了锤查尔斯的肩膀。托比觉得他很眼熟，不知道在哪见过。
  “我倒是经常在电视上看见你，瓦尔特，你的毒舌和大学时候一样厉害。”查尔斯笑着说。
  托比想起来了，这人好像是一个有名的评论家，以抨击当权政客闻名。托比记得，那个当时还被自己称为母亲的女人最喜欢听瓦尔特的节目，每当瓦尔特吐槽国家对待移民的政策时，她尤其激动地挥舞拳头附和。“别让那群烂种进入我们的国家！”
  “这位是托比·库珀，”查尔斯拉住托比，将他带到自己的身前。“我的朋友。”
  瓦尔特友好地伸出手，主动与托比握手。“很高兴认识你，托比，查尔斯可很少带人来。”
  电视上见过的人活生生出现在自己面前，托比心里涌上来一种不真实感。他也伸出手，与瓦尔特握手。“我有看过你的节目。”
  “哦？你觉得怎么样？”
  托比脱口而出：“你比荧幕上看起来要好多了。”
  瓦尔特爽朗地笑起来。“那是，我现实里要也那么尖酸刻薄，早就被大家枪毙了。”
  和瓦尔特简单地寒暄了几句，查尔斯带着托比跟其他上前的人打招呼，还跟他们一一介绍托比。本来托比以为自己会受到冷落、被忽视，但大家都很热情地对待他。这当然不是因为自己这个穷大学生有什么特别的，肯定是看在查尔斯的面子上。
  托比惊讶地发现，房间里的这些人中，有好几个他都有所耳闻。而他们与查尔斯好像都关系不错。
  大家围坐在桌边，精致的菜肴已经陆续上来了。托比坐在查尔斯的右手边。
  “就差尼克了。他自己的地盘，却最后一个到。”瓦尔特开玩笑般抱怨道。
  “说我什么坏话呢瓦尔特？”
  托比看向房间入口的位置，房门被服务员恭敬地推开，老板马诺利斯搂着一个人的肩膀走了进来。
  虽然一直在这家酒吧兼职，但托比没和马诺利斯直接接触过。这算是托比第一次见到他本人。他的身高肯定超过了六英尺，比一旁的服务员高出一大截。不仅高大，他的身材还十分魁梧，壮硕的胸肌将黑色上衣撑得紧绷。与他粗犷的身材不同，他的长相却显得很精致，深邃的眼窝里是一双漂亮的蓝眼睛，此时双眼含笑望着众人。
  但更让托比惊讶的是，被马诺利斯搂着的男人他竟然认识。
  是艾文！
  艾文似乎也没想到托比会出现在这里，瞪大眼睛看着托比。
  马诺利斯牵着艾文走到查尔斯的身旁，自己大大咧咧直接坐在查尔斯旁边的位置上。托比心里有些不舒服地发现，这两人的胳膊因为靠得过近而亲昵地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