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托查尔斯的光，托比吃到了近一个月最丰盛的晚餐。他感觉胃里暖洋洋的，非常满足。他们边吃边聊，他给查尔斯讲学校里发生的事情。原以为查尔斯不会感兴趣，但他听得很认真，墨绿色的眼睛一直微笑着望着托比，在听到有趣的地方时，还会附和地笑出声来。有这么一位优秀的听众在，托比的倾诉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跟查尔斯说只知道布置作业的傻逼教授，还有不讲卫生的室友，一直聊到忘了时间。
  直到手机里定时的闹钟响起（提醒自己做饭），他才发现已经这么晚了。明天还有早课。
  “查尔斯，很高兴和你聊这么久，我要回去了。”托比歉意地说。
  “我送你。”查尔斯点点头，然后示意服务员结账。
  托比有些坐立难安，他半响后说：“我们一起付吧。”说着，他想从自己的包里掏信用卡出来。
  查尔斯笑了笑说：“这次我付，下次你请我，好吗？”
  会有下次吗？托比在心里想。回去的路上要到他的电话号码，应该就不会再联系了吧。但也难说，也许以后可以和查尔斯做朋友。就像和艾文一样。谁说直男不能和同志做朋友。
  查尔斯的车也如同他的衣服一样，都是顶奢版。托比曾经在梦里开过这辆全球限量发行的法拉利，今天终于亲眼见到了。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激动，不想让自己显得太没见识。
  “你有车需要开回去吗？”查尔斯为托比打开副驾驶的门，问他。
  托比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没有，直接回去吧。”
  在美国，没有车相当于二等残废，托比算是少数大学还没有自己的车的异类了。但他与别人不同，他的家庭注定他的一切都只能靠自己获得。比起养一辆车，他更愿意省下油钱和停车费去吃几顿好的。
  查尔斯点点头：“那我直接把你送回去。”
  查尔斯说完，并没有立刻关闭车门，而是俯下身为托比系安全带。他靠的很近，过分近了。托比能闻到他用的香水混杂着男性麝香的味道，低头甚至能看到查尔斯浓密的睫毛垂下来，覆盖着那双漂亮的墨绿眼睛。而那双眼睛此时，像是在注视着托比的嘴唇。托比这才想起来，查尔斯是一个同性恋。在刚才相谈甚欢的饭桌上，查尔斯表现出来的友善让他一时忘了这点。
  托比僵住了身体，下意识吞咽了一下，抿了抿嘴唇。他双手放在身侧做好准备，要是查尔斯吻上来，自己好推开他。
  但查尔斯没有。他只是以一种缓慢到近乎焦灼的速度，帮托比系上安全带。随着安全带喀啪一声系紧，他立刻恢复了与托比的安全距离。托比松了口气。
  查尔斯绕了一圈，坐回主驾驶位，一边发动汽车，一边问。
  “去你家吗？”
  托比点点头，随后想到查尔斯看不到，补充道：“嗯，我家在杰弗森大街，1892号。”
  一路上查尔斯开得很快，没有主动说话。托比从刚上车就感觉气氛不太对劲，此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车内的沉默一时变得有些难熬。
  他们很快到家了，这比坐地铁不知道快了多少。
  “嗯……谢谢你送我回家，查尔斯。”
  托比拿不准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因为他说完，查尔斯更沉默了。
  “那我回去了？”托比打开车门，要下车时，扭头看了看查尔斯。
  查尔斯的脸色有些阴沉，他似乎在生气。“就这样？你没什么其他的要说的了？”
  托比有点紧张，他仔细回忆自己从那里开始出了岔子，惹查尔斯生气。但他半天没有想清楚。但他总算想起了一件事，一件非常重要但几乎被他完全忘光的事情。
  “哦，对了！你的手机号码能给我吗？”托比犹豫着说。
  查尔斯的气场神奇般地平和下来。“这就是你要说的吗？”他的语气依旧带有几分生气，但眼中却流露出笑意。
  他抓住托比的手臂，一把将他重新拉进车里，重重地关上车门。
  托比被压在副驾驶位置上，查尔斯眉目带笑地覆在他身上，长腿把托比禁锢在身下。
  “我还以为你今晚在耍我。”查尔斯哑声说，声音中涌动着难耐的情潮，“电话呆会给你，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