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 不是生离死别
没等丁琬反应过来,直接来了两个太监,就要把她架走。
可惜,没挨上就被徐永涵拦下了,把人整个护在怀里,微愠的道:
“敢问公公,内子犯了什么罪,你们要把她带走?”
负责带人的公公愣了一下,随后回答:
“菀茗韶华的葡萄酿馊了,龙颜大怒,自然要抓她回去问罪。”
丁琬闻言蹙眉,难以置信的问:
“你确定是葡萄酿?我可有验酒的文书,若是有问题,那也是内务府放置的问题。”
“废什么话,圣上问责,你还想耽误不成?”
太监突然拔高的音调,显然耐心不多了。
“丁乡君,咱家不管你跟徐将军到底是何关系,如今是圣上问话,还望你配合。不然……咱家可就不客气了!”
见徐永涵立眼,他嗤笑着又道:
“徐将军,咱家提醒你一句,初来京城,别太冒头。”
丁琬明白这是有人背后搞鬼,但她并不怕。
毕竟验酒的文书在手,就算酒真的有事儿,跟她也没有关系。
想到这儿,拽了拽徐永涵,道:
“既然宫里问话,我跟着去就好。还请公公行个方便,小妇人刚刚烧过东西,容小妇人回去换身衣服。”
“你当皇宫你家开的,还容你焚香沐浴?”另一个公公不耐烦地道。
为首的公公“哎”了一声,然后冲着丁琬比划个“请”的手势,说:
“丁乡君随意。误了时辰,咱家会如实上报。”
“上不上报又能咋滴!”翠珠气呼呼的说,“进宫面圣,大事!若是仪容不端,惹了圣上忌讳,你们担得起?今儿可是万寿节,我们夫人还没被问罪呢!”
换作平常,翠珠肯定乖乖陪着,就是生气也闷在心里。
可刚刚,就在刚刚,她才给相处多年的小姐妹上坟,心情特别不好。
刚刚不耐烦的公公闻言,怒气冲冲的边走边说:
“你个丫头片子,这有你说话的份儿?咱家今儿就教教你规矩!”
说完抬手,不过没有落,就被徐永涵扣住了。
丁琬把人护在身后,清冷的道:
“什么时候宫里传信的太监,也做起了教养嬷嬷的活儿?我的丫鬟,轮不到你来教训。”
“丁乡君,你这是要造反吗?”
“哎哟喂~!”丁琬满脸不屑。
瞅着眼前的太监,嗤笑着挑眉道:
“你以为你是谁?还我要造反,造你的反?你配吗?”
“你——”
“行了!”为首的公公的出声打断。
笑眯眯的走上前,抱拳拱手,说:
“丁乡君莫气,他也是着急复命。朝阳殿可都等着您呢,您看……”
“就是再着急,规矩不可废!”丁琬冷“哼”后,翻个白眼又道,“行了,等会儿吧,我换完衣服就出来。”
说完,拉着翠珠,头也不回的进院了。
徐永涵瞪了眼太监,也跟着进去。
丁琬回到屋子,一边换衣服一边快速的道:
“一会儿我进宫,哥就把那验酒的文书收着。这些人来者不善,咱们不能不防。”
徐永涵听着这声久违的“哥”,心里舒坦。
打小就这么叫,已经好多年没有听过了。
从她手里接过验酒的文书,颔首说:
“你放心去,我随后就进宫。不管什么时候,你我是夫妻,咱们共进退。”
丁琬颔首,把腰带束好后,又拿了本无关紧要的文书揣好。
拍了拍翠珠的肩头,丁琬轻声道:
“你别跟我去。”
“夫人……”
丁琬摇头,打断她的话,又道:
“百灵因我受伤,你得帮我照顾她。吃、喝、换药,都得是你来,明白吗?”
翠珠摇头不答应,红着眼睛,说:
“夫人,奴婢是跟着您的,奴婢不能……”
“听话!”丁琬再次要求,摸着她的脸儿,笑着说,“你得在家等我。记得找些艾草、苎麻叶熬水,回来我得好好洗洗,知道吗?”
“……是!”翠珠不得不答应,乖乖配合。
丁琬全部收拾妥当,看着徐永涵,道:
“我先去,一会儿宫里见。这次我安全脱险,晚上你带我回家。”
徐永涵重重点头,伸手把人搂在怀里,附在她耳畔呢喃:
“放心,咱们分开不会太久。我回家换上朝服就过去。”
丁琬点头,整理心情,平静的转身出去。
刚出屋,夜莺就站在门口了。
闹这么大的动静,她不可能不知道。
刚才……应该是给百灵疗伤。
丁琬看着她,轻笑着说:
“宫里有些事儿,需要我去一趟。我把翠珠留下了,百灵那里需要什么,你就吩咐她便是。”
夜莺闻言颔首。
这时院门口传来——
“丁乡君,这又不是生离死别,不过是进宫回话,犯的着弄这么悲怆?”
夜莺转过身,看着门口站着的太监,眉头微蹙。
丁琬拍了拍夜莺的肩头,准备出去——
“我跟你去。”
“啊?”丁琬惊讶。
太监蹙眉,看着夜莺不高兴的训斥:
“你算什么东西,皇宫岂是你想进就进去的?”
夜莺挽着丁琬的胳膊,淡淡道:
“还没下罪呢,我们夫人依旧是乡君。你一个宫里的太监,就如此无礼,仗的谁的势啊!”
太监抿唇,冷“哼”一声转身,扔下一句“快点”,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夜莺看着徐永涵,压低声音嘱咐说:
“让画眉过来照顾百灵的伤。你媳妇儿我来守着,抓紧换衣服进宫。记得,找到萧逸帆问问他那般发生了什么。”
“萧逸帆?”
就在徐永涵惊讶的时候,夜莺已经跟丁琬出去了。
宫里准备了马车,丁琬跟夜莺先后上车,没等坐稳,马车就走了起来。
丁琬咬唇,气呼呼稳住自己的身子,肩头上的伤,有些扯到。
疼得她倒抽口凉气。
夜莺见状,上前把人接过来,检查伤口。
还好,没有裂开。
“你还随身携带药的啊。”
夜莺笑着点头,给她换药。
换好后,丁琬一边穿衣服一边压低声音说:
“夜姑娘,我咋觉得这事儿蹊跷呢?我有验酒的文书,他们为什么要……”
话落,一股刺鼻的味道,从外面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