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
赘婿为王
第5卷
第六百一十八章 黑色洪流
利亚古丛林深处，有一座幽深的峡谷。
虽然是丛林，但峡谷内却没有任何一丝象征生命的绿色，反而只有无尽的死黑。地下更是铺满了层层枯骨。
终年缠绕的无尽迷雾让整个峡谷越发阴森，仔细看去，迷雾中似乎还有虚幻的人影在不断游走。
痛苦，无助，恐惧，绝望……
无数的负面情绪卸载这些虚幻人影的脸上。他们想要飞出那片迷雾，但这片迷雾却像是一堵坚实的墙壁，将他们牢牢封锁在其中。
他们无处可逃。
峡谷入口处，一群黑衣人站在这里。
黑色披风和黑色兜帽将他们整个人裹成一个蚕茧，只露出脸部些微的棱角。
宛如幽灵。
每个人的披风在细微处略有不同，有的是纯黑披风，有的在兜帽和披风上有黄色的边纹。
你站在最前方的两人最为显眼。
一个人是银色边纹，站在最前方那个的边纹更是金色！
这里离峡谷入口已经不到一百米，虽然周围什么都没有，但他们站在这里却浑身发抖。
似乎有恐惧，但更多的是兴奋。
银边黑衣人密歇根开口：“哈瑞斯你发现没有，峡谷在前几天开始就突然活跃起来，甚至常年不动的黑雾已经开始向外弥散。这是不是代表……”
哈瑞斯正是那个金边黑衣人，他抬起头，露出一双棕色的瞳孔。瞳孔内写满了兴奋：“代表幽灵之墙终于开始瓦解。”
哈瑞斯的回答让身后一群年轻黑衣人都陷入沸腾的狂喜。
“一百多年了，一百多年！幽灵之墙终于开始松动！”
“不枉家族在此等待了上百年！”
“我们的时代终于来临了”
哈瑞斯嘿嘿阴笑：“立刻回去通知家族，幽灵之墙正在瓦解，我们可以准备……”
还没等他说完，整个幽灵之墙的黑雾猛地沸腾起来，那些幽灵般的痛苦身影就像是沸水中的气泡一样上下滚动，甚至透过幽灵之墙都能感受到他们散发的那种恐惧和绝望。
一声凄厉的尖啸同时间在所有黑衣人的耳边突然爆发。
啊——
犹如来自幽冥的尖啸，在这股尖啸中所有黑衣人都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他们倒在地上，就像受惊的蛆虫一样身体蜷缩成一团，更是剧烈的颤抖。
每个人都感觉这股尖啸似乎就像是从灵魂中爆发出来似的，即便他们堵着耳朵，但那股尖啸还是清晰无比。
就像是要将他们深埋在骨髓中的某样东西生生抽离出他们的身体。
几个巫术造诣最弱的家伙甚至已经开始口吐白沫，眼看就要被震死在此。
“都给我振作起来——”
哈瑞斯爆发一声怒吼，吼声中蕴含着他雄浑的法力。
在吼出的瞬间，一枚早已印刻在他额头的东西猝然爆发闪光，将扩散的法力在须臾间凝聚在空中！
这些法力就像百流汇海般凝聚在众人头顶，划出一道看起来无比狰狞的图腾。
一个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干裂骷髅！
而这时哈瑞斯额头的图案也终于显露出来，和图腾一模一样。
这是桑族的家徽。
家徽出现的瞬间就像是形成一道法力隔膜，将所有桑族人笼罩在内。
那股尖啸终于开始离桑族人远去，但幽灵之墙的沸腾还在愈演愈烈。
“这是怎么回事。”密歇根从地上爬起，他也是除哈瑞斯之外唯一有余力帮助其他人的巫师。
哈瑞斯正想说话，忽然愣在原地。
不仅是他，包括密歇根在内的其他桑族人也全都仿若石化。
一道黑色洪流在幽灵之墙内猛然爆发，就像火箭一样飞出峡谷，毫不犹豫的向利亚古丛林的外围方向飞去
甚至拟人般的透出一股兴奋，似乎那边有什么东西正吸引这这股力量。
哈瑞斯惊叫道：“密歇根，带人给我追上他！把他追回来！”
“这里面一定是某样宝物，这种东西只能属于家族！”
“是！”
密歇根带上十名桑族巫师朝黑色洪流落下的方向飞奔。
…………
苏飞和尼娅正在大黄的指引下向利亚古丛林深处进发。
尼娅忽然抬起头，疑惑的指向某个方向：“师父，那个好像有什么东西。”
苏飞目光早已望向那个方向，他微微眯起眼睛，瞳孔中闪耀着蓝光。
透过洞明神眼他已经看见那团正在云层中向他们逼近的黑暗洪流。
苏飞灵机一动，伸手抓向虚空，身前虚空中立刻出现两样东西。
枯魂灯，引死盘！
枯魂灯上蓝色的烛火剧烈摇曳，肉眼可见的冰霜笼罩周围十米之内。
二者出现的刹那，黑色洪流忽然开始暴走，就像陨石一样加速向这边坠落。
尼娅终于看清了那是什么，与此同时耳边也响起那股深入灵魂的尖啸。
“啊——”
尼娅捂着耳朵蹲在地上，但还是止不住的浑身颤抖。
随着黑色洪流的接近颤抖愈发剧烈。
“驱灵！”
苏飞的声音如洪钟般在尼娅耳边爆响，尼娅立刻展开驱灵结界，那股令人恐惧的尖啸终于开始有所缓解。
但黑色洪流中那不断纠缠的诡异虚幻人影还是让尼娅吓得猛地抱住苏飞。
黑色洪流就像一条蟒蛇似的在云层中前进，在某一个云层猛地被逼向两侧，终于让人能看清黑色洪流的真正模样。
无数张痛哭的人脸在黑色洪流中不断翻滚，就像是被用黑暗禁术封印的灵魂歇斯底里的哀嚎。
尼娅身上们的出现一道道黑色的条纹，就像皮下的血管忽然变成黑色似的，让尼娅整个人变成一种诡异的模样，就连眼白都开始向黑色转化。
这是黑色洪流中浓郁的黑暗能量在与尼娅的暗灵混沌体产生共鸣！
但就在这时尼娅额头上忽然闪耀出一个璀璨的符文，散发出令人迷醉的温暖，努力抵抗黑色洪流散发的冰冷与诡异气息。
这道符文并不是孤身作战，在尼娅身上黑色条纹出现的刹那，浑身上下齐齐出现几十个符文，他们散发出同出一源的光泽，并且迅速勾连成一个完整的阵图，将尼娅牢牢保护在内。
阵图成型的刹那，所有影响尼娅心智的黑暗能量全部被隔绝在外，而尼娅身上冒出的黑色条纹也如潮水般后退，须臾间就消失无踪。
尼娅似乎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对刚才那半分钟内的事情浑然不觉。
只感觉自己好像瞬间被黑暗能量充满似的，浑身上下似乎有使不完的法力。
黑色洪流即将砸落，吓得尼娅俏脸煞白。
但苏飞忽然打出一道符文，与此同时枯魂等上的蓝色火焰猝然绽放。
奔腾的火焰倒卷而起，反想着黑色洪流包裹而去。
黑色洪流也仿佛乳燕归巢似的冲向蓝色火焰，二者交缠在一起，居然毫无滞涩的开始融合。
硕大的黑暗洪流眨眼间就全数被蓝色火焰吞没殆尽。
原本令人烦躁的负面黑暗能量在这一刻全部消散，空气就像雨后般清新。
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尼娅凑近仔细观看枯魂灯。
灯头的烛火还是静静躺在那里，只不过过往不同的是开始向外释放出淡淡青烟，青烟不是想上飘，而是犹如瀑布向下流淌。
烟雾在空中来回打转，但仔细看去每转一圈烟雾都会凝成一张人脸。
但原本的那些绝望、恐惧与痛苦此刻都消失不见，每张面孔都很安详，就像人们寿终正寝的模样。
苏飞在枯魂等吸收掉黑色洪流的瞬间脑海中就出现无数的讯息。
那是关于鬼雾深渊的信息，还有无数这些死于鬼雾深渊中生灵的念想。
这一刻苏飞的修为在原本的基础上再度攀升一小截，已无限逼近突破开元境的瓶颈！
五分钟后苏飞终于睁开眼睛。
“呜呜呜，这是什么鬼东西，看起来好吓人。”
苏飞微微一笑：“这可不是鬼东西，就是鬼啊。”
尼娅瞪大眼睛愣在那，然后——
“啊——”
尖叫几乎响彻云霄！
“坏蛋师父，你诚心吓尼娅是不是！”
“呜呜呜，虎莽天天拉我跟她一起看鬼片，师父也来吓我。”
“你们都是坏人！”
苏飞苦笑不得。
暗灵混沌体可是最顶尖的黑暗体质，以后更是回转化为黑暗灵体。
换句话说尼娅以后成长起来自己本身就会成为鬼，而且还是最顶尖的那一类。
她居然回还害怕自己。
使劲儿揉了揉尼娅的小头，苏飞笑道：“鬼其实不可怕，你要喜欢师父给你捉两只玩玩？”
“不要，不要！”
“尼娅不要鬼鬼！”
尼娅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
大黄蹲在那好像什么都不知道，正舔舐自己的前爪。
但某一刻大黄舔舐的动作一顿，忽然飞扑到卓苏飞和尼娅身前，用嘴叼出他们的衣服使劲向后扯。
两人立刻明白怎么回事。
“尼娅，走！”
苏飞拉上尼娅朝一个方向飞奔，但尼娅跑得太慢，最后苏飞干脆将她公主抱搂在怀里。
大黄在前带路跑得飞快，似乎在逃离某个令他恐惧的东西。
不过五分钟，苏飞和尼娅站立的地方就被人发现。
密歇根脸上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他追踪黑色洪流到此，却看见一个倒卷而起的蓝色火焰将黑色洪流尽数吞没。
如今这片空地上只有一层正在融化的冰霜，其余什么都没留下。
“哥哥，刚刚这里应该有人，难道是他们把东西抢走了？”一个黑衣人愤怒道。
密歇根面露狞色，扫视这片空地后掀开自己的黑色斗篷，从腰上解下施法道具。
一个已经有些干裂的骷髅头骨。
密歇根将他托在掌心，口中念念有词吗，骷髅头骨上开始弥漫出一股诡异的气息，原本黑洞洞的瞳孔忽然窜出两簇鬼火一样的蓝色火焰，就像是骷髅的瞳孔。
在火焰出现的刹那，周围的场景终于开始变化。
苏飞和尼娅虚幻的人影出现，还有大黄的身影。
随后就见三个虚幻的影子向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密歇根怒道。
“给我追！”
“就算他们把东西吃到肚子里，也要把他们的身体剖开将宝贝挖出来！”
第六百一十九章 来自东方的一剑
密歇根站在一片树林中，面色阴沉。
周围的几个桑族的黑巫师一个个面色也相当难看。
他们居然把人追丢了。
密歇根再次拿出那个骷髅头骨，可这次回溯的幻象中苏飞、尼娅和大黄幻影在跑到这里之后就像一团烟雾似的崩散开来。
幻象戛然而止。
密歇根怒道：“一定能是他们当中有人施展某种巫术从这里掐断了他们自己与残留气息的联系。”
每个桑族黑巫师都陷入沉默。
能发现他们的追踪，还能掐断联系，这只能说明对方的在巫术上的造诣极高。
甚至有可能高于密歇根本人。
密歇根闪烁的眼神终于恢复，他当即做出决定。
“把你们身上布置法阵的材料都掏出来，我要联系家族。”
很快阵就被摆好。
法阵以八芒星位基础，占地将近两米八个方位每个都盘坐一名黑巫师，手中各自拿着对应巫术道具，口中念念有词。
密歇根跨入法阵中央盘坐，双手将骷髅头骨捧在怀中，低头缓缓吟唱。
这种吟唱的语言并非任何一个现存国家的语言。
在吟唱开始，就能明确感受到这种语言中某种扑面而来的负面能量。
恐惧、痛苦、哀嚎、嘶吼……
虽然听不懂，但第六感却会让闻者本能的排斥这种声音。
一团虚幻的青烟从密歇根身上缓缓飘起，与此同时刻在地上的八芒星阵图也逐渐变亮，在但这种亮并不是黄色或白色的光亮。
而是一种类似鬼火的幽光。
诡异而阴冷。
青烟只有小小的一团，在密歇根吟唱结束的刹那，青烟猝然崩散，然后周围猛地刮起一阵飓风。
飓风看似凶猛，但却只带走了那团青烟，没有吹起一片地下枯黄的落叶。
密歇根站起身，目光阴冷的扫过众人：“两人一组散开，带上信线。有任何发现立发出警示召唤同伴，一定要在哈瑞斯大哥赶到之前找到这两人的踪迹。”
“是！”
密歇根等人四散而去。
在他们离开后仅仅两分钟，就在他们头顶的某个树冠上传来一阵异动。
原本空无一物的空地上光线开始出现扭曲，扭曲波纹逐渐扩大，最终融合成一个闪亮的符文漂浮在空中。
无声无息间符文化为漫天的银色轻沙。
苏飞和尼娅和大黄在轻沙中出现。
尼娅正趴在苏飞的背上呆呆的看着自己双手，仿佛还在品味刚刚那中生气的感受。
半晌之后尼娅不由自主的惊叫一声：“师父，你这个符文好厉害，我要学！”
刚说完就被苏飞在她头上敲了一下。
“叫什么叫，人没走远呢。”
“呜呜呜，师父打我。”
尼娅嘟囔的声音小了许多。
不过随即尼娅就感觉到苏飞有些不对。
身下的师父喘息的很厉害，甚至背上都被冷汗湿透，就像是体力被透支一般。
尼娅赶紧跳下来扶住苏飞。
苏飞狠狠拍了拍自己脑袋，原本晃晃悠悠的视野终于恢复正常。
“好险。”苏飞喃喃。
这个符文他练习过多次，原本以为就是一个简单的障眼法符文，自己可以支撑许久。
可现在看起来根本没那么简单，这个符文明显关联到了空间之力，在增加尼娅之后苏飞启动符文的瞬间就感觉几乎被符文将体内能量抽离得一干二净。
要不是密歇根他们因为暴怒而不断释放出情绪能量让苏飞有所补充，恐怕刚刚两人就会被迫现行。
苏飞吞下两颗丹药盘膝坐下，苍白的脸色好转，但法力恢复还需要更久的时间。
但现在没时间给他休息。
“我们必须在他们桑族援兵赶到前干掉这几个家伙，否则可能会永无宁日。”
苏飞望向尼娅：“尼娅，师傅现在不行了，战斗的事情师父能放心交给你吗？”
尼娅登时咯噔一下：“师父……尼娅会害怕……”
“别怕，我在你身后，必要时会出手，再说还有大黄帮你。”
吼——
大黄发出小声的低吼，似乎在回应苏飞。
尼娅一脸楚楚可怜的模样，但还是认真的点点头。
苏飞给尼娅和大黄分别吞下一颗轻灵丹。
这还是第一次尼娅切身体会到东方丹药的神奇。
两人一狮缓缓前行，包抄到两名桑族黑巫师的后方。
两名黑巫师相隔不到三米，各自扫视左右区域。
在苏飞的洞明神眼之下，发现两名黑巫师之间似乎有某种肉眼看不到的联系，而且这丝联系化作细丝延伸到利亚古丛林其他区域。
“他们肯定用了信线。”尼娅也通过自己的手段感受到这种东西，面色凝重：“师父，我们如果动手，会惊动道其他人。”
结果尼娅刚说完就惊叫一声：“大黄，不要！”
匍匐在两人头顶的大黄在动物本能的驱使下已经从扑向其中一个黑巫师。
黑巫师躲闪不及被应声扑倒。
可惜他反应迅速，大黄的那一口只咬中他的肩膀。
“啊！干掉他！”
受伤的黑巫师惊恐大叫，同伴不用他提醒手中已然开始凝练巫术。
火爆巫咒！
若是命中爆炸足以将大黄炸成一具焦尸。
尼娅缺乏经验，居然犯了战斗中最原始的错误。
她愣在那没有反应。
苏飞二话不说甩手丢出一记飞刀精准命中此人咽喉。
脆弱的身体一向是巫师的致命弱点。
失去同伴的援护，大黄第二口立刻将那名黑巫师扑杀，从开始到结束仅仅只有一分钟不到。
尼娅才刚刚反应过来。
“师父……”
尼娅说完就被苏飞在脑袋上狠狠敲了两下。
“你怎么能在战斗中发呆呢？”
“你知不知道要是我不出手大黄就死定了，你想害死大黄吗？”
“呜呜——”大黄也发出呜咽，不过并咩有埋怨尼娅的意思。
尼娅满脸委屈：“我……我害怕。”
苏飞忽然上前抱住尼娅，灼灼的目光与她对视。
“记住，从现在这一刻开始你没时间害怕，也没有资格害怕。”
“除非你想害死我和大黄。”
尼娅心里咯噔一下，原本怯懦的性格这一刻终于被压下。
尼娅认真点点头：“尼娅会努力的，尼娅保证。”
苏飞心里一叹。
尼娅的反应完全在他意料之中。
当初见到尼娅几乎化为暗灵混沌体的战斗形态的时候苏飞就猜到一切。
暗灵混沌体的战斗意识越是强横，恢复人类之后的尼娅就会愈发怯懦，这几乎就是天平的两端，不可避免。
要改变这一切，只有逼迫。
“准备好，他们来了。”
刚说完，周围就开始传来异动。
两名黑巫师率先出现在两人右侧。
但这次他们刚出现就撞上尼娅丢出的磷火。
忽然的爆炸将两人吓得赶忙后退，可磷火可不是普通火爆巫咒，溅射的火焰同样具有令人绝望的高温。
其中一名黑巫师被火狼波及，身上的黑披风瞬间被火焰传染吞没。
只一瞬间就化为一颗火球。
他在地上滚来滚去，嘴里是痛苦的哀嚎。
同伴想也不想开始凝练寒冰类巫咒，可没等他成功就感觉脑袋传来一阵剧痛，之后就在也没有了知觉。
因为他的脑袋已经被身后扑来的大黄一巴掌拍中。
就如同熟透的西瓜一样炸得粉碎。
只剩半条命的黑巫师正好目睹这一切，但他没法可怜同伴，因为自己也被不断燃烧的磷火彻底吞噬。
人体的皮脂本身就是磷火最好的燃料。
一股浓郁的焦糊味飘散，尼娅本能的趴在地上开始干呕，面色惨白如纸。
她过去所谓的巫术战斗训练不过是迷幻以及眩晕等最初级的无伤害巫术，和这等你死我活的巫术搏杀相比那些全都是小孩的玩意。
尼娅已经将胃里的东西吐空，可还是止不住的想要干呕，甚至整个身体都因为剧烈的干呕而抽搐。
害怕，抗拒，恶心，紧张……
无数情绪纠缠在一起让她浑身乏力，根本没法做出判断。
苏飞淡淡的看着这一切，并没有上前，甚至都没有说几句安慰减轻尼娅的心理负担。
这是必须经历的过程，只有这样才能快速进入真正的战斗状态。
“大黄你看着他，剩下的还是我来吧。”
苏飞抽出临渊，一步步走向丛林。
几乎没有任何动静，但当苏飞再度返回的时候临渊上已经沾满鲜血。
一滴滴鲜血正顺着剑锋缓缓滴入脚下的泥土之中。
身下六名桑族黑巫师全部被苏飞斩杀。
脚踏八品轻功《绝影》，苏飞对付这些只会简单战斗的黑巫师简直砍瓜切菜。
苏飞刚准备返回尼亚身边，脚下猛的一顿。
身后丛林深处猛然间迸发出一道暗影能量，凝成无数雨点向苏飞扑来。
密歇根口念巫咒，浑身上下都包裹着黑色的暗影能量。
尼娅俏脸煞白：“师父小心！”
不用尼娅提醒，苏飞手中的临渊已然化作一片剑影。
剑影就如一片幕布，悬在苏飞面前守得水泼不进。
密歇根眼底冒出惊觉且不敢置信的神色。
他早就已经埋伏在这里，但为了一击致命，所以对同伴的死视而不见，在苏飞杀死最后一人心神最放松的那一刻才发起攻击。
可居然被一柄剑就拦下了？
要知道这可是天生带有腐蚀特性的暗影能量，就算是特种合金在这种暗影能量雨的侵蚀下也会顷刻间化为废铁。
更别说他还是家族的银纹巫师，不仅超越普通巫师，更是专精于战斗的战斗巫师。
密歇根面色阴狠，在短暂的愣神后立刻后退并闪电般摸向自己腰际。
可还没等他摸出腰上的巫术道具，一道银色流光瞬间出现，占据了密歇根眼前所有的视野。
临渊宝剑的剑锋已经触到密歇根的脖颈。
但苏飞猛然眉头一皱。
预料中头颅飞起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反而是一道剧烈的反正顺剑身反向传回苏飞手臂。
足以洞穿几乎所有明合境护体罡气的一剑居然被密歇根弹开了？，而且还是用人类最脆弱的脖颈？！
他的身体如此强悍？
苏飞眼神微沉。
并非是密歇根有什么惊人的护体神功，苏飞敏感注意到在剑锋接触皮肤的刹那，密歇根脖颈猝然绽放一道黑色闪光。
就是这道黑色闪光将这一剑的力道全数反震回来。
两人各自被震退。
苏飞仅仅退后三步，但密歇根就惨了，他直接倒飞出去，接连倒退十几步，最终撞上身后树干才停止颓势。
其间密歇根不断干咳，甚至飞溅出无数血沫子。
喉咙明显不是完好无损。
就在这时，密歇根身上吧嗒一声。
密歇根手上的黑色吊坠猝然崩断掉落在地。
密歇根猛然瞪大眼睛。
这可是他晋升为银纹黑巫师后家族给予的奖励，就算是10毫米口径的机枪扫射都能完美防御。
可居然被这个不知从哪里来的东方人一剑就给斩得粉碎？
这一剑里的威力该有多么骇人，难道威力能比肩狙击炮不成？！
要面对这样的对手——
密歇根第一次从心底对苏飞产生了恐惧！
没有任何犹豫。
密歇根转身就跑！
“站住！”苏飞追杀上去，但就在这时忽然间感觉一脚踏空，一片黑暗就像张开的巨口将他一口吞掉。
“师父！”
一声尼娅的惊叫在后方响起，可是俞天只感觉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缥缈！
他整个人就好似悬浮在一片温暖的羊水中，身上的眼前无数画面飞逝而过。
“这是什么？”
苏飞脑海中一片混沌，但没等他反应过来他眼前忽然凝出另外一个自己。这个第二自己向前慢慢徐行，一个个秘境随即在苏飞眼前展开，与此同时一个个名字也突兀的出现在苏飞耳畔。
落英森海，毒败沼泽，鬼雾深渊，极寒洞顶，深蓝海眼，荒漠孤城，永眠星宫，冥葬天宫，禁断之地。
苏飞看到另一个自己在每一个秘境中走过，战斗，无尽的战斗与厮杀让自己鲜血淋漓最后集齐了终于搜集齐兵神鉴的九大碎片。
这个自己将九大碎片融合为一个硕大的圆盘，就在俞天以为他们将化为真正的兵神鉴时，异变突生。
没有神兵，他们化作的只是一个漆黑的星空坐标，随后无尽的黑雾涌动，真正的恐怖与绝望降临了！
骸骨魔、尸鬼、邪龙、原始恶魇、死灵、恶魔傀儡，邪眼族……
无尽的邪恶生灵降临现世界，生灵涂炭！而黑暗七大巨头也在这一课同时降临。
骸骨暴君、命运邪眼、苍白之主、弑神者、堕天领主、恶孕之母、死亡之翼……
他们将整个世界拖入地狱！
苏飞不停地征战，遍体鳞伤，就在最后时刻苏飞冲入与现实世界的连接坐标中，倾尽全身太衍决功力将两个世界的接连斩断，但自己也被无尽的空间乱流丢进七大巨头的黑暗世界。
在那个世界中，苏飞一人一剑，一步步杀上绝巅，随后将巨头之首的邪眼斩杀与永恒之塔上，一人屠灭一界！
最后苏飞踏上寻找家乡的征途，在数十年后终于回归。
所幸，亲人尚在。
沈冰燕，沈冰雅，赵露，谢雨霏，白菲菲，孟琳，唐雪雁，妙瑾儿，余薇薇，李美音，尼娅……
还有自己的孩子。
她们环绕在自己左右，围着自己哭围着自己笑。
到这里画面终结。
“这就是自己的结局吗？”
苏飞闭上眼睛，感觉到身体的不毒啊你下沉，他微微一笑。
“这结局，好像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