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事成双_分卷阅读_3
他几步走到小男生面前,在身上摸了一张名片递过去:“这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如果过后有哪里不舒服,请一定联系我。”
董喜双捏着名片发愣,这个人散发着踏实而温柔的感觉,就是太客气了。
他看着萧骏高大的背影心想。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萧 骏:“你……到底是炮灰攻还是炮灰受啊……”
纪念琪:(嫌弃脸)“你的想象力这么有限啊!我就不能是个别的身份了?”
☆、二
二、
一两天的功夫寝室里三个人就熟了,叙过年庚,是鲁鹏涛最大,董喜双最小。
黎昕上铺那张床一直没人来,学校发的备品也没拆封,就那么搁在床垫上。
董喜双去学院参加新生见面会,见了导师和同学,元培的学生不像其他院系基本一个宿舍的都是同院或同专业,吃住学都在一起,他们不分班,都是各选各的课,因此交往并不紧密。董喜双没有住本院的宿舍,与大家的交际就更少了。
他从小生活在农村,长这么大头一回出县城就进了京,就不说外面了,学校已经大得让他眼花缭乱,这几天都跟在鲁鹏涛和黎昕后面逛校园,蹭人家师兄师姐的讲解,还拿个小本子认认真真记笔记:学一的肘子,燕南的牛肉面,嗯,农园有家乡菜……
他个子小,又黑,穿着打扮土的出格,走在路上都引人侧目,然而性格十分讨喜,质朴单纯,别人逗他也不生气,一逗一个笑,宿舍里两个人都很喜欢他,带小弟似的去哪都叫着他一起。
开学一周后新生们坐上大巴,被拉到西边山里的军营准备军训。
八人间的营房,董喜双他们和隔壁的503分在一起,除了他,大家都是光华的,男生们很容易打成一片,宿舍的房门大敞着,走廊里大家串来串去,试穿刚领回来的迷彩服和胶鞋。
房间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别的宿舍的人过来凑热闹,“怎么了?笑什么呢?”
鲁鹏涛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握着董喜双的脖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黎昕傻了哈哈哈……他去抓小双的背心,发现抓不起来哈哈哈哈……”
问的人看了一眼也开始哈哈大笑。
原来小双换衣服的时候脱光了上身,黎昕近视,又没细看,只觉得他的背心十分的白,而且弹性很好,紧紧贴合着细细的腰,就上前去抓,一面问:“你这背心倒是不错,哪儿买的?”
他抓了一手的滑腻,也把小双抓得一激灵。这才发现他根本没穿背心,那只是背心下本来的肤色。
大家笑完黎昕瞎又去笑董喜双,从没见过有人没等军训就已经晒成了这效果,白的地方白得似凝脂,越发衬得黑的地方黑得像焦炭。
有人边笑边问:“你这是怎么晒得啊,怎么晒得这么匀称?”
小双从包里拿了个一式一样的干净背心穿在身上,看他们笑得弯腰又捶床的也在笑:“考完试给家里割麦子晒得,田里日头可毒,俺们全家都这样。”
萧骏背着包踩着欢声笑语走进来,寝室里立刻静默了一瞬,新生见面会上他的自我介绍很简短,然而容貌气质实在太出众,难免令人印象深刻,有人开口打招呼:
“哎!萧骏来了!”
“萧哥!”
萧骏点头,跟伸手的几个人击了下掌。
鲁鹏涛过去跟他撞了下拳头,“原来我们宿舍老也不来那个是你呀!我是应用经济的鲁鹏涛。”
萧骏点头:“你好。”
他把包扔在上铺的床上,环顾了一下,跟眼熟的都打了招呼,然后就发现了站在里边的一个矮个子男生。
那男生套着个松垮垮的迷彩服,抓着两边衣襟还没来得及系扣子,乱蓬蓬且过长的头发和一副模模糊糊的大眼镜遮住了大半个脸,只露出半张的嘴看起来好像在发愣。
董喜双在以后的日子里常常会偷偷摸摸地去回想这一天,以至于很多年过去了,很多记忆都已经模糊了,但是这一刻的所有细节,都还栩栩如生。
萧骏的容光仿佛实体一般照亮了董喜双镜片后的双眼。
这个人长得太……太……
他在心里找了半天的形容词,好看,帅,英俊,这些词都好像太单薄了,不只是五官和身材的完美,这人的神态动作自带着特有的沉稳和潇洒,还有举手投足间散发的自信的气韵,让他的心跳忽悠停顿了下之后,失速地鼓动起来。
其实那天萧骏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宿舍又朝北,是不可能有光的,可不知为什么小双总觉得那天萧骏是披着光进来的,唰得一下就照进了他的眼睛和心里。
鲁鹏涛看董喜双在发愣,有点理解,新生见面会那天他们也是被震住过的。
他拍了一把董喜双的肩膀替他介绍说:“这是董喜双,咱们宿舍的老幺,不过不是光华的,是元培的。”
萧骏点了点头,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伸手过来:“你好。我是萧骏。”
董喜双傻呆呆如梦似幻地伸出手去握了一下,对方的手修长宽大,对比自己汗津津的手掌显得干燥而温暖,让他想起了那晚被人托着双臂低声询问时,心里一荡的感觉。
是他吧,是他吗?被自己收在钱包里那张淡金色的名片上,带着点珠光的深蓝色凹下去印着两个字:萧骏。
隐约记得背面写了两个看上去很厉害的公司的名字,总不至于是跟自己一样大的学生吧?
可是身形和声音,这么好听声音是不会被错认的,董喜双张了张嘴,没等他说出什么,萧骏已经回身去整理行李了。
他没有认出我,董喜双回想那晚虽然短暂然而令他回味悠长的偶遇,心里有一点点失落。
晚上的誓师大会结束后,第二天就正式开始军训了。
早上五点四十分起床号吹响的时候大家都睡得正香,首夜的卧谈总是容易过于兴奋,董喜双昨晚一直在走神,并没怎么参与话题,不知为什么他老觉得心里像塞了一团鹅毛,痒的烦躁,让他失眠了半宿。
跟其他几人一样,他缩在被子里蠕动着,半梦半醒间挣扎不起来。
有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肩头的被子,萧骏充满磁性的声音低声叫他:“起来吧,出操了。”
董喜双像被只手捏了一把心脏,忽悠一下血涌上头,一下子就清醒了。他坐起身来看,萧骏已经穿戴整齐,帽子别在肩头的肩章扣上,正挨个床的叫大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