鲲之大,一锅炖不下_第85章

  貔貅被他们没节操的三角关系震碎了三观:“你们这些老鸟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鲜廉寡耻!”他本以为鲲鹏是备胎,万万没想到他也是正选,下意识搓自己胳膊目露嫌弃:“你们两个老的……青鸾还只是个青鸾还只是个孩子啊!”
  鲲鹏额头青筋根根爆出,一把抓住貔貅指点他的指掌想将这小滑头拎上来:“你起来,你脑子里都是怎么想我的,来说清楚。”
  貔貅哪里肯和这么肮脏不堪的鸟共处,他悲愤不已:“我真是眼瞎,早知你是这样的衣冠禽兽,我早年就不该怜惜你,该趁着你装好人的时候给你种一窝鸟崽才是。”
  鲲鹏拉不起他,索性自己人水,气急败坏去逮这满嘴骚话的小崽子。
  貔貅还真不怕他下来,总归快要到那极限的点,此间留不住他。何况,旧账还没有翻完。他单手抚开鬓角散乱的发丝,抿唇质问,姿态高洁不容侵犯:“你我初定情之时,你送我那破烂石头是什么意思?”
  ——是故意要看我遭殃,戏弄于我?
  鲲鹏一愣,嘴巴不自觉张开。“你管它叫破烂玩意?”他出离愤怒了,“那是我命根子!”
  话音刚落,一只崭新的木屐“啪叽”甩在他面门上,貔貅的愤怒比他更甚:“你一天不耍牛虻能死啊!”
  第80章 有终
  鲲鹏七窍生烟,强抢的活也不顺溜, 唯恐生气之下手劲大了把人掐坏, 屡次只能抓到貔貅轻透的衣角。但这不是普通的衣角,这是狮子毛变的, 这便只能抓不能扯, 不然能揪掉对方一撮毛。
  一件倔强的,不能被脱下或者扯破的小白衣。
  鲲鹏感受到了恍如实质的恶意。
  他束手束脚地追着貔貅游了一圈,最后还是趁着对方明显晃神的功夫才抓住一截盈白的脚踝,顺势一带, 把人拉回自己怀里。
  他勒紧油滑小年轻的腰,晃了晃:“你别跑, 来跟我说一下,你是怎么想我和你关系的。”顿了一下,思路跟不上的老人家又不情不愿带上别家人:“以及我们和凤凰父子两……”
  貔貅却没有回他,而是木楞楞地仰躺在怀,用手肘支着鲲鹏的臂弯,两条腿在水中划来划去。
  老人家又勒着他腰晃一晃:“少耍花样,今天说不明白别想我松手。”
  貔貅没搭理他徒劳地用双腿扒拉一会,傻不愣登回头,迷茫道:“我石头呢?你把它收回了?”
  “什么石头, ”鲲鹏憋了一肚子火, 跟他耍老小孩脾气, “不过是个毫无用处的破烂玩意罢了。给你了就是你的, 我要回来干嘛?”
  貔貅又用腿划拉几下, 确信自己刚才游了一圈都没沾到一丁点石头边角。他这会儿都顾不上要和鲲鹏清算过往一堆破债,赶忙抬手抬胳膊一顿运动。
  手脚有力,行动无碍,完全不是要死的状态。
  不说现在,就算刚才那番追逐,矫健灵活得鲲鹏都差点逮不住他。这哪里是垂垂将死的衰弱者,这分明是个造作的小妖精。
  起先手脚发软,应当是泡舒坦了,懒骨头都给泡了出来。他以前就是用这一招迷惑山庄客人,屡试不爽。今天轮到自己,倒遭了灯下黑,一时忘了这茬。
  貔貅一脸懵逼扶着腰上的铁钳,“嗷”一声惨叫:“来人!广福!是谁把本王的石头从池子里搬出去了!”
  广福是入云庄的管事,一位矮小肥墩的老人。
  矮肥圆的管事就伺候在不远处,听闻这熟悉的呼喝,当即一个激灵,下意识就想上去伺候。听闻背后的脚步声,才恍若梦醒,向来人行礼:“小王爷???”
  貔貅预设的恶心前夫以死明志的计划没能顺利进行,还在揭露前夫丑事后被逮个正着,可以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都开始设想被阴谋暴露,干脆破罐破摔的老贼强硬4p的悲惨生活了。
  害怕,委屈,实在猫生暗淡。
  “我们就当刚才的事没发生,”貔貅企图蒙混过关,还强作自然地拍拍横在自己小肚子前的手臂,“你松一松,放心,我不会跑的。”
  鲲鹏一脸不信,干脆把人拦腰抱起做势往外走:“我带你去见凤凰,不然你脑子里指不定怎么埋汰我。”
  他,凤凰,鲲鹏,三个人,两个都是喜欢对小辈下手的禽兽……
  果然要一不做二不休对我干些禽兽不如的事情吗!
  貔貅心下一凉,麻溜变成原型,趁着鲲鹏反应不及咕噜噜滑轮在地,小炮弹一般冲出帷幕。他一鼓作气跑得飞快,眼看着又要逃出生天,得鲲鹏费老大劲去捉。
  不料帷幕乍开,他迎头就把听闻下人禀报,上来探看的小王爷撞个七荤八素。可怜的小王爷眼前一黑瞬间被秒杀,菜鸡状躺平在地。
  貔貅突遭拦截,整只猫都懵了一下,下一秒就被揪住了后颈。鲲鹏把一大坨狮子举起来托住,顺手把凤凰蛋揣兜里,直直向凤凰所在的方位飞去。
  几分钟后,遭遇飞来横祸的小王爷幽幽转醒,扶着肚子空呕了许久,怨念道:“谁?谁撞我肚子?”
  ——心肝脾肺肾都差点被撞碎,呕。
  凤凰身边无夫亦无子,一个人卧在府邸门口新植的梧桐树上吹箫。艳红的衣衫极挑人,但穿在他身上却更衬得这男人面容妖冶眉目含情。鲲鹏老远就呸一声“卖弄风骚的老妖精”,大步上前的同时从貔貅怀里将凤凰蛋掏出。
  凤凰只瞥一眼,一时没瞧见自己的蛋,懒洋洋打招呼:“呦,找着貔貅啦。”
  鲲鹏被个小年轻玩过丢的事迹在这群老家伙中间人尽皆知。
  貔貅半路已变回人形,还被强行披了件鲲的外套,看着很像刚刚被不可描述过。此刻看他两心照不宣颇为熟稔的做派,表情顿时就内涵起来:难道这两个老不死的早就想抓我不可描述??!
  这世间竟有如此淫.乱之鸟!
  鲲鹏一看他表情不对就牙疼,丢凤凰蛋就跟丢烫手山芋似得,急着划清干系:“你和青鸾的蛋,自己孵去。”
  凤凰火速飞下来把蛋接住,到手了又面红耳赤要搪塞:“你瞎,瞎说什么呢!谁要孵那孽子的蛋!拿走拿走,我才不要他的蛋!”
  鲲鹏不听他哔哔,只作惊醒状:“你一口一个孽子倒提醒我了,青鸾还落在滇南没带回来。你等会,我和貔貅一起去滇南,把他一并带来给你。”
  凤凰视和自己的养子睡过为毕生耻辱,每每夜半思考鸟生都深感自己是个沙雕。鲲鹏却不愿理解他的苦,只顾揽住貔貅不让他跑路,直言不讳急着撇清干系:“你们一家三口一个两个都要我来收容是怎么回事?以后谁离家出走都别来我家打秋风。貔貅见了会误会你我有私情……”
  貔貅当场石化。
  两只老鸟相对做了个呕吐的动作,嫌弃之意溢于言表。
  凤凰看自己的老伙计不愿再居中调停,又看他住着貔貅不放,确实不像是以前孤家寡人方便管别人家闲事的模样,倒像是个被家眷折腾的焦头烂额的再普通不过的男人。他这般思量,只得退一步接受了两个拖油瓶中的一个。
  凤凰倨傲地抬起下巴,不大情愿地接受了自己的亲儿子:“我是此子生父,由我来孵蛋也说得过去。只是青鸾这孽子我是不会要的,我也不会容许他仗着是崽子的另一个父亲的身份再来纠缠我。你看他自小喜欢缠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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