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

  准淮:?他好像听到了刘安的声音?
  刘安?是你吗?准淮不确定的开口问了一声。
  希望是他。
  声音落下,房子里又陷入了安静之中,过了一会,传来了一阵惊喜的叫声。
  淮哥!是你吗淮哥!?
  这下准淮听清楚了,躲在房子里的另一个人就是他们一直没碰到的刘安!是他的猪队友!
  准淮也不管对方是不是能看到,在黑暗里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然后问:你怎么躲在这?
  我也不想啊,我被一群黑衣人追了一整天,看到这间房子以后情急之下就躲了进来,他们好像都不知道我在这,我都在这睡了一觉了,醒过来突然听到你的呼吸声,还以为被他们发现了呢,刚想跑来着。刘安一口气把他走散以后发生的所有事情简明概要的讲了一边,摸黑走到准淮旁边,抓着他的手臂,抓得紧紧的,像是怕他会突然消失不见一样。
  准淮试图把刘安的爪子掰开,奈何对方实在抓得太死,试了几下没用就任由他抓着了。
  两个人都安静下来,准淮突然想起一件事,转头问刘安:你有没有看到阿弥和萧山?
  准淮不知道刘安有没有去过那片花海,也不知道在此之前他有没有和另外两个人在一起过。
  刘安摇了摇头说道:没见过,本来我在那个五星级大房间睡得好好的,谁知道一觉醒来就被绑起来扔到小黑屋里面去了,还没反应过来考试就开始了。说到这里刘安往地上呸了一下,继续说:老子差点没在那屋里淹死!这什么鬼地方考场,简直就是在杀人啊!
  你是说你也被绑起来了?准淮抓住了问题的核心。
  是啊,绑得那叫一个紧,差点没把我弄死。
  那你是怎么解开绳子的?准淮奇怪,之前他也被绑了,要不是关键时刻管丞突然出现他自己一个人根本就没有办法解开身上的绳子,而且整间屋子里连块多余的石头都没有,别说磨开了,就连管丞用刀割都没割断,难道说刘安还会缩骨功不成?
  空气突然安静。
  准淮觉得刘安抓着自己的那条胳膊突然吃痛,就听到咯的一声,肩头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他抬起脚猛的踹向刘安。
  他妈的!敢暗算老子!那一脚并没有踹到任何东西,准淮顶着胳膊上钻心的疼死死的瞪着刘安刚才站着的方向。
  隐藏在黑暗中的刘安突然传来一声大笑,慢慢的,声音从年轻有活力变得苍老又沙哑,像是有一口老痰卡在喉咙一样,慢悠悠的开口:年轻的考生就是好骗,暗算你又如何?你还不是一样中招了?
  ☆、未经允许擅自动他的下场
  黑暗中准淮什么也看不见,只能通过对方发出的声音来辨别他所在的方向,警惕的的把手护在胸前。那个人好像可以透过黑暗看到他的动作似的,嗤笑出声。
  年轻的考生,不要这么紧张,既然来到我们死亡星就是我们的客人了,只要乖乖听话,我们是不会为难任何一个客人的。
  准淮听着那人一口一个客人实在是有些烦躁,呸了一声:撒谎也不知道不打个草稿,你觉得我会信你说的鬼话吗?
  那人不知道在干嘛,黑暗中传来几声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是一阵脚步声,离准淮越来越近。
  准淮小心的往后退了两步,背贴上墙壁,已经无路可退了。
  怕什么?那人又开口了,声音近在咫尺,就好像是贴着准淮的耳边说的,沙哑的声线让人不寒而栗。
  准淮抖了一下身子,他知道对方有夜视能力,可以在黑暗中看到他的动作,不过他还是壮起胆子往旁边挪了挪。
  我怕沾上你身上的晦气。准淮小心翼翼的一边挪着步子一边嘴上不留情的怼着那人。
  听着准淮这么埋汰人的话那人也不生气,反倒是笑了起来,声音难听得要命,就好像是将死之人才会发出来的声音。
  年轻的考生,我们很欢迎你们的到来,很感谢你们为花田贡献出的养料,死亡星的所有子民都将会把你们的准考证世世代代的刻在功德碑上,记载进史料。
  说的什么玩意?
  准淮在黑暗中忍不住对天翻了个白眼,他很怀疑这人是个中二病晚期没救了的老妖怪。
  你他妈才是养料,你全家都是肥料!准淮慢慢的挪到离那人远一些的地方,手臂碰到了一根类似于木棍的东西,他反手一握,试着提了提,还挺有分量的,特别适合拿来抡人。
  也不知道那人有没有看到他的这个小动作,还在一边不停的笑,笑够了停下来继续发表他的中二感言:年轻的考生,来吧,成为花田的一体,让你的准考证永远留在这里
  准淮实在听不下去了,抄起准备好的棍子就朝声音发出来的方向抡了过去,嘴上同时也不歇着,开口就是骂人的话:老妖怪!爷看你不爽很久了,先吃我一棍!
  棍子抡了个空,这也在准淮的意料之中,对方既然可以夜视,就肯定也能躲过他的攻击。
  反抗是没有用的,来吧,花田需要你。声音在准淮身后响起。
  准淮立刻转过身,把棍子挡在身前,屏住呼吸仔细听着屋子里的风吹草动。
  有本事出来一对一单挑!这样躲躲藏藏的算什么男人!准淮对着眼前的黑暗喊道,话里充满了嘲讽之意,就是想逼对方现身。
  哈哈哈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闪到了准淮的身后,发出一连串长笑,就像是在玩什么好玩的游戏一样:年轻的考生,我可以给你一个提示,你们之中只有一个人可以活着离开这里,但那个人不是你。
  我命由我不由天!准淮知道这个老妖怪口中说的那个人是谁,想都不用想,肯定是管丞。管丞能离开那是必须的,但是,谁说他就一定要死在这里了?他偏就不如他们的意!
  呵!冥顽不灵!老妖怪冷哼一声,随即空气中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就像是鞭子用力抽打在地面发出那种声音。
  准淮握紧手里的棍子,打气十二万分的精神全神贯注的盯着对面,对方的武器好像是一条鞭子,而且还很不好惹的样子。
  害怕了吗?对方的话带有一丝挑衅的意味。
  我怕你个鬼!准淮骂完大喝一声又是一棍子挥向身后,这次对方好像没反应过来,来不及躲开就被他结结实实的抡了一棍子,打在身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挨了一棍子之后对方也怒了,不再和准淮说那些中二病的话,扬起鞭子一挥,啪!的一声落在准淮的背上。
  突如其来的一鞭子让准淮吃痛,背上火辣辣的疼痛感传来,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皱起眉头,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这是惩罚。老妖怪不紧不慢的说道。
  准淮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打他,他从小在老妈的呵护下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当下就火了,憋在肚子里的怒气顿时喷涌而出,也不管是不是打得过对方,抓着手里的棍子在黑暗中就是一阵乱挥,老妖怪猝不及防也挨了几下,闷哼出声。
  敬酒不吃吃罚酒!找死!随即又是一鞭子落在准淮的小腿上。
  啊准淮惨叫一声,一个没站稳,整个人单膝跪倒在地,手捂着被鞭子抽打过的小腿,疼得整个嘴唇都在发抖,眉头紧皱,表情痛苦不堪。
  那人也不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了,准淮腿上的疼痛感还没消,手臂上又实打实的挨了一鞭子,疼得他两眼发昏,就差疼晕过去。
  在这里,一切挣扎都是徒劳。老妖怪说完对着准淮的另一条腿又是一鞭子,这次使了全力,直接把准淮抽坐到地上,两条腿都负了伤,伤口火辣辣的疼,想站起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准淮坐在地上,想到了管丞和他说过的话,让他躲进这件小屋里等着他,本以为管丞指的路就一定会是安全的,现在呢?他的腿都要被躲在屋里的这个老妖怪给抽废了!要是管丞现在站在他面前,准淮一定要把他祖宗十八代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全部问候一遍。
  指的是什么鬼地方,事先也没通知他这屋里还有个喜欢用鞭子抽人的变态老妖怪啊!要不然他就算死外边,被猎杀者抓住也打死不会进这个门。
  老阴比!虽然准淮此刻龇牙咧嘴很狼狈的坐在地上,但是嘴上却依旧是没个把门的,嘴硬的骂了一句。
  算了,还是直接杀了吧。老妖怪收起鞭子,慢悠悠的走近准淮,然后从身后抽出了一把刀,在他面前比划了一下:啧,这张脸真好看,可惜了,还是要贡献给花田当养料。
  一股冰凉的触感贴上准淮的半边脸,他瞳孔猛的一缩,是刀。
  要杀就杀,别他妈碰爷的这张帅脸!准淮身子不由得往后缩了缩,说实话,他现在有点怂,不知道这个变态的老妖怪等会还会干出什么样的虐待人的事。
  刀刃轻轻的在准淮脸上划过,立刻留下了一道细长的血痕,鲜红色的血液像血珠一样争先恐后的破皮而出,脸上的刺痛感扑面而来。
  说了别动老子脸,听不懂人话是吧?准淮忍着腿上的剧痛,咬着嘴唇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抬手摸了摸被刀刃划过的侧脸,低骂一声。
  一张皮囊罢了,将死之人何必还要在意这些。
  拿命来!那人话音刚落迎面就接到了准淮甩过来的棍子,抬手轻轻松松就给接住了,然后用力一拉,整根棍子像离弦的箭一样被抽出准淮的手,一种用力摩擦皮肤后产生的疼痛感瞬间在手心蔓延开。
  随后又是一鞭子落下,用力的抽打在准淮的右腿膝盖上,剧痛让他忍不住痛唔一声,生理泪水顺着眼眶不停往下掉。
  唯一的武器也被对方抢走了,现在他只能是赤手空拳和对方拼命,这个情况,拼命是死,不拼命也是死,只是死得比较难看罢了。
  考虑清楚了吗?老妖怪站在准淮对面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我准淮刚开口,还没来得及骂人,旁边一直紧缩的木门突然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光线顿时就涌了进来,照亮了原本漆黑一片的小屋子,准淮也看清楚的老妖怪的真面目,那是一个穿着斗篷脸上带着面具的人,整个身子都隐藏在斗篷下,根本看不清他长什么样。
  你就是考生533吗?老妖怪闻声看向门口,略显惊讶的问了一句。
  准淮顺着门口看去,脸上的泪水还没干,湿漉漉的一片,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管丞!我在这!准淮抬起没收拾的另一只手用力朝门外的人招了招手。
  管丞转头看到了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准淮,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目光转向手上拿着刀和鞭子的那个猎杀者,丹凤眼一眯,杀气腾腾。
  你动他了?管丞开口,声音低沉冷漠,带着杀意,手里已经握着那把令其他三个猎杀者闻风丧胆的银色弯刀。
  老妖怪似乎一点也不把管丞说的话放在眼里,拿起手上那把沾着准淮血液的匕首,啧啧两下,说道:年轻的考生,不要用这么自大的语气和我说话,因为你不配,知道吗?
  管丞冷哼一声,一阵刀风劈过去,银色弯刀被他舞得猎猎作响,修长的身影在猎杀者附近不停闪现,速度奇快无比,让人根本就无法看清他的动作。
  这就是未经我的允许擅自动他的下场。
  ☆、听我的
  在准淮的震惊中,管丞手中的银色弯刀猛的朝被打得节节败退的猎杀者心脏部位刺去。猎杀者反应不过来,被狠狠刺了个正着,踉跄往后退了两步,捂住胸口看向管丞手里的刀,说话声都变了。
  银刃?你是从哪里得到的?猎杀者目光如炬的盯着他口中的那把银刃,手指微微颤抖起来,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管丞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抬起手,刀尖直指猎杀者不断往外冒黑气的心脏:你可以去死了。
  说完往前刺去,电光火石间,猎杀者化作一团黑烟消失在了小屋里。
  很明显,猎杀者跑了。
  猎杀者消失,管丞也没有继续追上去,而是把银刃收回腰后,然后走向准淮,低头看着他身上那几道鞭痕,皱了皱眉,蹲下身子。
  疼吗?管丞伸出手轻轻的碰了一下准淮小腿上的伤,然后抬头看着他问道。
  准淮嘶的倒吸一口凉气,往后退了退,疼得龇牙咧嘴的说:都快废了,你说疼不疼?
  没事。管丞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白瓶,打开,把里面粉末状的东西倒在手心里,用食指沾了一点,然后小心翼翼的涂在准淮被抽得皮开肉绽的小腿上。
  这药说来也神奇,涂上去之后准淮一点也感觉不到那种钻心的疼了,反倒是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简直比医院里的麻药见效还要快。
  你这是什么药?效果也太好了吧?准淮好奇的把管丞手里的小白瓶拿了过来,放在手上研究,里面的东西已经全部被管丞倒出来抹在他的伤口上。
  自己做的。管丞很有耐心的回答了准淮这些无聊的问题。
  怎么做的?准淮震惊的看着他,两眼放光问道:能不能也教我做两瓶?到时候回去了我拿去网上卖,说不定能一夜暴富。
  管丞摇摇头,直接拒绝道:不教。
  不教就不教呗。准淮切了一声,整张脸耷拉下来,有些丧气。
  想要就和我说。管丞把瓶子收了回来,重新放进怀里,然后问道:怎么样?能走了吗?
  准淮试着动了动身子,除了脸上的那点刺痛感以外其他受伤严重的地方均无任何异样,就好像是没有受过伤一样。
  神奇,怎么感觉没受伤一样?准淮从地上站了起来,又跺了跺脚,还真的是没有任何感觉。
  嗯,走吧。管丞站起身,走向门口。
  准淮也赶紧跟了上去:我们要去哪?
  找飞船。管丞答。
  准淮在脑子里把前不久鹦鹉宣读的考试内容翻了一遍,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必须要找到隐藏在死亡星上的飞船才能离开这里,只有离开这里以后才算考试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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