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假千金的嫂子 第29节
贵人?
这话倒是不假,她一来,爹活着,妹妹也没有被人欺负,性格比梦中开朗许多。
而今,她却要走……
颜三郎紧握双拳,看一眼屋内,没听见魏悠然的动静,抬步进去,见魏悠然坐在床边,好像无事发生,心沉入谷底。
她这是铁了心呢。
魏悠然见颜三郎进来,心虚搭讪:“回来了,府衙的人如何说?”
“问题不大,有人亲眼目睹此事,那人要被判几年,若侯府插手,这事儿不好办,县太爷让我有心理准备。”颜三郎道。
他早知如此,一个七品县令,如何能对抗侯府,他没想扳倒侯府,也不可能扳倒,就想给侯府找些麻烦。
让侯府知道,就算他们出手,颜家也不惧。
魏悠然哦了一声,又夸颜三郎雕刻的簪子好看,直接戴在头上。
颜三郎怔怔看着她,有一瞬间失神,她到底哪里来的,为何又突然离去。
梦中,根本没有魏悠然此人。
她仿佛凭空出现,若不是一年前就认识她,他都要以为,这是上天拯救他们一家的仙女。
魏悠然被看的不自在,心中越发虚得很,借口饭好了,抬步出去。
晌午颜家人吃多了,晚饭较清淡。魏悠然有心思,随意巴拉几口,便回房了。
上次灵猴回来,给她一支人参,颜父颜母让她留着,如今她要走了,也没必要留着了。
魏悠然回房后,将人参找出来,用红绸包了,拿着人参来至堂屋。
玩了一天,大丫她们都累了,已回房歇息,堂屋只剩下颜箐箐,陪着颜母颜父说话。
都是颜箐箐小时候的事,颜父颜母很喜欢听。
他们看见魏悠然来了,笑着拉她坐下。见她手里拿着红绸,还裹着东西,便问是何物。
魏悠然便把人参放桌上:“这是灵猴留下的,改日爹娘去镇上,也换成钱,给箐箐开食肆吧。”
颜父颜母让她留着,已经卖了一颗人参,不能再卖了。
此刻,颜箐箐方知家中钱财的来处。
见父母不要魏悠然的人参,她也拒绝:“三嫂,开食肆,我有银子,用不上这人参,你留着吧,人参珍贵,关键时候能救人。”
颜三郎进来,见魏悠然执意给,便道:“悠然年轻,不如爹娘收着吧。”
颜父和颜母听了,将人参收起来放好,见魏悠然神色倦怠,便让她回去歇着。
魏悠然跟着颜三郎回屋。
回屋后,颜三郎照例打水进来,让魏悠然洗漱。
她洗漱好,颜三郎出去倒水,回来见魏悠然秀发还在滴水,走过来,接过汗巾,替魏悠然擦拭,擦的很认真,过了许久才问:“你善丹青?”
本想问她,为何要离开,又怕说开,魏悠然会立时翻脸要走,话到嘴边,便改了口。
魏悠然任由他擦头发,闭着眼好生享受,嗯了一声,过了今晚,这世上,怕再无人给她擦头发了。
她也不知离开颜家,该去往何处,也不想再回山谷,一个人住,孤孤零零的,会让人寂寞。
颜家人都心善,迟一天离开,魏悠然怕自己会不舍,也怕骤然生变,还是早些离开吧,免得犹豫不决,难为自个儿。
“明日,可否为我画一幅画像?”颜三郎试探道。
若是答应,今日便不会走,若不答应,便是今晚离开。
魏悠然犹豫半晌,打了一个哈欠:“睡吧,我困了。”秀发也干了,正好睡。
颜三郎握着帕子的手,紧了又紧,最后叹息一声。
两人各自睡下,一言不发。
魏悠然心中有事,自然睡不着,又怕颜三郎发现端倪,连呼吸都比平日轻了几分。
地上,颜三郎闭目装睡,呼吸故意沉重几许。
也不知过了多久,魏悠然轻轻转身,对着床下喊:“三郎哥,三郎哥?”
颜三郎闭目不语,翻身继续睡了。
魏悠然又喊了几声,未听见颜三郎回应,长长舒了口气,摸黑穿上衣裙,下床穿鞋,提上鞋子,摸向床头,抓住包袱。
她起身扛起包袱,怕颜三郎醒来,又坐回去,对着颜三郎喊了几声,依然不见他回答。
知道他睡了,提起包袱朝门走去,轻轻打开门闩,蹑手蹑脚出去,又将房门关了。
她走到门外,颜三郎掀开被子起来,来不及穿鞋,轻轻开门跟着出去。
魏悠然想好了。村东有间茅草屋,久无人住,今晚先去那里凑合一晚,等天亮就离去。
神不知鬼不觉,至于颜家人发现了会如何,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颜三郎愿如何解释,就如何解释,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她从此自有了。
魏悠然走到篱笆门前,正准备打开门,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有些突兀,夹杂着几分寒意,令人毛骨悚然。
“娘子,这是要上哪儿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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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爱好特别
大半夜的, 闻听这话,魏悠然吓得七魂俱散。回头见阴暗处站着一人,哆嗦着着:“颜三郎?”
听声音像, 又不太一样, 这嗓音中夹杂着些许幽怨。
“娘子这是上哪儿去?”颜三郎再次问。
魏悠然拍了拍胸口,并未回答他的话, 想起今日的目的, 将包袱藏在身后, 埋怨道:“人吓人吓死人, 你就不能吱一声。”
“我出声了,我说,娘子你上哪儿去?”颜三郎走进几步, 一瞬不瞬盯着魏悠然。
魏悠然灵机一动, 抬头看天:“散步赏月。”
可惜,天空一片漆黑,连个月牙都没有。
颜三郎走到魏悠然背后,将她的包袱扯下来, 无情拆穿她:“今儿是初一, 月亮一根线,似乎看不见, 带着包袱赏月,娘子好雅兴。”
魏悠然尴尬一笑:“我爱好特别。”
颜三郎抿唇一笑, 道:“我舍身救你, 你抛夫弃家, 爱好果然特别。”
魏悠然:“……”
她想打破这男人的狗头, 哪壶不开提哪壶。
今晚是走不了了。
果然, 颜三郎扯着魏悠然的胳膊, 将人带回屋,点了油灯,把她按坐在床边,弯腰凑近,轻声询问:“说说吧,为何要离开?”
魏悠然往后撤了撤身子,不敢看颜三郎的双眸。
他鼻息喷在她脸上,痒痒的,令魏悠然呼吸一窒。
魏悠然后撤,颜三郎便上前,再次问她为何离开。
魏悠然伸手推开他:“我困了,想睡觉。”蹬了鞋子上床,拉上被子蒙住脸。
颜三郎弯腰看她半晌,见她执意不说,叹息一声,和衣躺在魏悠然身边:“睡吧,今晚我看着你。”
魏悠然感觉床陷下去,掀开被子,向颜三郎道:“你怎么上来了?”
这让她怎么睡。
“我怕你不辞而别。”颜三郎双臂环胸,闭上双眸,“再说,咱们是夫妻,有婚书的,还曾坦诚相见,为何不能睡一张床?”
他发现,他太纵容她了,纵的她不知天高地厚,大半夜竟离家出走,不知山里危险吗,连猎户都不敢在山中过夜,她胆子不小。
魏悠然不知颜三郎的想法,坐起来看着他:“这么说,我若向你辞行,你便答应。或者你休了我,我净身出户离开?”
“我可没说。”颜三郎睁开眼,语气不善,“你为何执意离开,若合情合理,我会考虑,再者,我也曾说过,颜家男人只有丧偶,没有休妻一说,希望你能记住。”
魏悠然白他一眼,直接倒在床上,感觉生无可恋。
她能说颜家人是炮灰,为了珍爱生命,只能远离炮灰吗?
话不投机半句多,魏悠然不再理他,直接睡觉,折腾了大半夜,她眼睛快睁不开了。
翌日清晨,所有人都起来了,只有魏悠然起晚了。
她醒来后环顾屋内,见颜三郎不在,地上的铺盖也被收起来了,就知颜三郎去后院看书了。
魏悠然喜欢赖床,又眯缝会儿,睡意全无,穿戴好出门,去了井边洗漱。
一早便看见刘氏和刘氏洗肉,魏悠然惊讶:“大嫂,二嫂,这是做什么,改善生活吗?”
刘氏一面洗一面道:“昨个儿,你给箐箐一个方子,今儿一早箐箐便想试试,这不,爹一早边去镇上了,买了肉回来,要箐箐试着做些,若是可以,就去镇上摆摊,等铺面的事好了,准备开个铺子呢。”
李氏也跟着附和:“我看爹比箐箐还着急。”
“若是成了,能有个进项,爹不着急才怪呢。”刘氏道。
这话是实话,这些日子吃喝,都是卖人参的钱,再这样吃下去,家业早晚败光,虽然也没多少家业。
可家中无粮,心里慌。颜父得了方子,一宿没睡好,就捉摸着把生意做起来。
“大哥与二郎也心动,一早去县里了,说是买香料,许多香料药铺里才有。”李氏美滋滋的,脸上都是笑容。
颜箐箐从厨房出来,见魏悠然洗漱好,便喊她吃饭:“我们都吃过了,给你留着呢,你快些吃,一会儿该凉了。”
魏悠然答应着走过来,还对颜箐箐道了谢。
颜箐箐见她眼底乌青,显然没睡好,有些好奇:“三嫂,你这是怎么了?”
颜母以为魏悠然生病,也过来看,见她脸色不好,眼底乌青,当即冷了脸,嘱咐魏悠然道:“你吃了饭,去屋里歇着去。”
魏悠然不明所以,只能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