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你陷得太深了
傅念琛把醉醺醺的人带回了家,喝醉之后的简长晴很乖,不闹不吵,一个人静静坐着,要不是她身上的酒味,只怕看着这样的她,是看不出她喝醉了。
简长晴鲜少喝酒,即便是喝酒也是助兴,浅啄几杯,在意识到自己的酒量到达极限的时候,她就不会再喝,她这次喝的酩酊大醉,显然是没有节制导致的。
“你还真是长本事了。”傅念琛即便知道无论他现在是说什么,简长晴都听不进去。
果不其然,听得他说话,简长晴只是抬起头,咧嘴笑了笑,然后又恢复回刚才安静的摸样。
“过来!”傅念琛朝着坐着不动的人喊道。
而cos木头人的简长晴听到指令一样,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
“到那去,那衣服脱了。”傅念琛指着浴室。
放在平常的时候,在听到傅念琛说这样的话,她肯定是会羞臊的脸通红,很是扭捏一番,反而醉酒后她,是一点顾虑都没有,傅念琛指哪,她都走到哪,在傅念琛指定的位置站定,然后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傅念琛似乎从中发现了什么乐趣,他的视线紧锁在简长晴身上,看着衣服从简长晴身上一点点褪离,这要是换成清醒时候的她,只怕早就成了一只煮熟的虾。
照着傅念琛的话,脱完衣服,简长晴垂着脑袋又站着不动了。
这副呆样子,也根本就不可能一个人完成洗漱,傅念琛一边朝着她走过去,一边挽起自己的袖子,又指着浴缸里放好的热水,“进去坐好。”
然而简长晴不知怎么的,这次没有依照傅念琛的话行动,她朝着浴缸里看了眼,然后排斥的摇头,嘴里还振振有词,“不喝。”
傅念琛不知道该从何处吐槽,“没让你喝,快进去给我坐好!”
简长晴摸摸自己的肚子,摸完还指着自己微微鼓起的小腹,“你看,喝不下了,撑。”
明知道都是槽点,傅念琛却没有忍住顺着简长晴的手指将目光放在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简长晴,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察觉到傅念琛的语气不对,即便是醉酒后的简长晴也怂怂的乖乖就范了,她小步小步迈着,比手脚不便的老太太还要磨蹭,在跨进浴缸前,简长晴还不死心的朝着傅念琛望了一眼,然而换来的只有傅念琛的瞪视,只好低着头踏了进去。
傅念琛走了过去,“坐好。”
简长晴照着他的话坐了下来。
傅念琛拿过沐浴露,挤了几泵,拿沐浴球打出泡沫擦在了她的身上,洗去她那一身酒气,泡在水里的简长晴化成了水蛇,一直扭动个不停,这让本就没有过任何给人洗澡经验的傅念琛加大了难度,傅念琛想要抓住她不让她乱动,可是简长晴似乎在水里找到了乐趣,一直滑溜个不停,挪来挪去,身上还擦着沐浴露,更是滑不溜手,傅念琛好几次试图抓住她,都没有如愿,这让她大为恼火,直接把衣服一脱,也跟着进了浴缸,这下,简长晴是在无处可逃,牢牢的被傅念琛圈在怀中,挣脱不掉。
见自己无法动弹,简长晴就老实,又变成了刚才那副乖乖巧巧的样子,任由傅念琛给她洗澡。
除了最开始的难搞之外,之后的事也算是顺利。
简长晴被他洗的干干净净,光溜溜的塞进了被子。
等傅念琛忙完了,重新回到床边,发现床上的人正睁着眼,望着天花板。
“过来。”傅念琛也跟着上了床,这次他不再主动将人揽入怀中入睡,而是张开双臂,对着简长晴唤了一句。
简长晴扭转身子,一头就扎进了他的怀里,还自发的调整了一下姿势,给自己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
看着这么乖巧,说什么就做什么的人,傅念琛不由产生了些邪恶的念头。
这一晚上,无论傅念琛说什么,简长晴就如同输入指令的机器人,完全照着他的话行动,让抬手抬手,让微笑就微笑,而傅念琛也乐在其中,比起安静坐在那一动不动的简长晴,显然正在动的她,更为有趣,更加的生动。
醉酒的人,休息一晚起来,那滋味可不好受,脑袋像是揣了只兔子在里面,疯狂的蹦跶个不停。
简长晴捂着自己的脑袋,试图缓解那种不适。
“喝口蜂蜜水。”傅念琛今天比简长晴起的早,他冲了一杯蜂蜜水递到简长晴面前,似是预料到简长晴醒来会面临的景象。
简长晴望了过去,顺着蜂蜜水落到拿着蜂蜜水的人上,“谢谢。”
简长晴实在太不舒服,接过来喝了干净。
“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简长晴对于昨晚的记忆只停留在和乐茗、郑杰一起喝酒聚餐。
那个时候简长晴就醉了。
傅念琛哼了笑了一声,“能喝成那样,你也是挺拼的,倒是不怕醉死在酒中。”
简长晴很尴尬,一来是她不记得醉酒后的事,怕做了什么丢人的事出来,二来她确实失控了。
“我昨晚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吧?”简长晴小心翼翼的偷觑着傅念琛的脸色,但凡在他脸上发现了丁点异样,她就直接扎进地里。
傅念琛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你昨晚做了什么,你还是自己好好想想。”
这句话,让简长晴很是惴惴不安,在心里不停揣摩着他的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她做了什么,引起了他的不满吗?可她醉酒后都做了什么?
简长晴抱着头苦苦琢磨出个之所以然,只好到了公司问问乐茗昨晚到底是什么情况。
“昨晚啊,是我叫傅少来接您的。”乐茗没有隐藏,直言以告。
“那我昨天有做出什么出格失仪的事吗?”这个问题才最重要的,简长晴紧张的等着乐茗的回答。
乐茗摇摇头,“昨天您一直都在喝酒,怎么劝都停不下来,还是傅少来了,您才停了。”
至于在傅念琛接她回去之后的事,除了他们两个当事人,只怕其他人无从得知。
这个道理简长晴也知道,所以她没有接着往下问,摆摆手让乐茗自顾自的去忙。
简长晴捂着自己的脑袋,无论她怎么使劲的想,也想不出来昨晚都发生过什么,而傅念琛的态度又是暧昧不清,听乐茗说的,倒是没有太过的地方,可是回家之后,就不知道了。
简长晴痛呼一声,暗暗下决定以后再也不喝醉酒了,难怪人家都说醉酒误事。
昨天见过何太太之后,她的心里就一直不太痛快,聚餐的时候,就忍不住多喝了几杯,可是除了醉酒后的难受不适,对于现状一无所用,反而很有可能让她丑态百出。
简长晴望着抽屉里放着的白色信封,直到现在,她也没有打开来看,仿佛只要看了那封信,她就得接受何律师死去的事实。
有好几次,简长晴都忍不住伸手过去,可是最后她都收了回来,不过到底还是没抵过内心的复杂的情感,她拿起信封,打开了信,看到了里面的内容。
【长晴,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想必已经知道了我离世的消息,首先原谅我如此自私以这种决绝的方式逼迫你,我想在你打开这封信钱,你一定倍加为难,你这么聪明,应该猜到了我这封信里的内容,我曾说过你最大的优点就是心软,你最大的弱点也是心软,而我卑鄙的以你的心软来达到我的目的,再次的恳请你放过莫绍川,放他一马,不仅是你父亲欠他的,也是我欠的,我的后半生在为我的前半生赎罪,可是长晴,就像你说的,你是这场悲剧里最无辜的人,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做,可我们所有人都在逼迫你,股份,是我能给你的唯一的东西,万望,你以后能远离我们这种自私自利的人,无论我在何处,都会为你祈祷祝福。】
简长晴将信扔到了一边,她迟迟没有打开这封信,就是因为她隐隐猜到何律师的死是因为了什么,她总觉得逼死何律师的元凶,也有她一份在内。
简长晴望着自己的手,在她眼中,她的双手鲜红,沾满了鲜血。
何律师的出殡葬礼,简长晴还是去了,除了她去了,她还看到了莫绍川,他的出现,简长晴一点都不意外,何律师的死都是因为他。
“你来了。”何太太看到简长晴来了,悲伤的脸上总算有了点安慰的神色。
“请节哀。”简长晴劝道。
何太太点点头,又寒暄了几句,又去招呼后面来悼念的人。
简长晴走到莫绍川身边,“我们谈谈?”
莫绍川看了她一眼,没有拒绝。
“我想比起我来看他,他应该更想看到的人是你吧。”简长晴感慨了一句。
“哦?”莫绍川却是嗤笑一声,不是很赞同简长晴的话。
“他给我留了一封信。”简长晴懒得去反驳他,反正在她看来,莫绍川已经疯魔了,他感受不到这个世界的善意,只会怀揣着恶意和疯狂面对所有人。
“在我说要和莫氏解除合作关系的时候,他跪在我面前,求我放过你,我拒绝了。”简长晴把其中的内情说了出来,这个结果就算简长晴不说,莫绍川也知道,“说真的,那个时候我很嫉妒你。”
这句话换来了莫绍川的侧目,简长晴在嫉妒他,因为一个老男人跪在她面前,她竟然反过来羡慕他。
“我小时候一直都是何律师接送我,教我做功课,有时候还会带我去玩,那么多年的情义,可是他的心偏向你,都要偏到后脚跟了。”简长晴回想起当时的心情,语气说是恨,不如说是嫉妒不忿更为贴切。
“你以为你说这些,我就会感动的一塌糊涂,在这痛哭流涕?”莫绍川却哼笑一声,“长晴,我没你感情那么丰富,那都是他自找的,装什么圣人,既然做得出来,又何必另做姿态,自私虚伪的小人罢了。”
简长晴不反驳他,“或许是吧,他给我留了封信,要看吗?”
莫绍川不明白她的意思,而简长晴已经把信递到了他的面前,莫绍川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来看了起来。
看完之后,莫绍川的神色很是复杂,不仅是因为信,更是因为简长晴。
“所以呢,你的真的打算照着这信上的放过我?”莫绍川扬着信,轻嗤出声。
他们之间横呈的东西,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就能抹去的,凭借着死人的一封信,就想化解,是不是太天真了。
“你把简氏的股份全部卖给我,之后的事,我不再追究了。”简长晴回答了他。
而莫绍川笑了出声,不是因为简长晴要放过他高兴的,而是简长晴的这个决定在他看来是可笑的,“你放过我?可是简长晴,要是换做是我,我可不会放过你,只要一有机会我仍旧会将你踩在脚下,狠狠折磨,即便是这样,你还要放过我吗?”
要是识时务的人,只怕在简长晴说完之后,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早就乖服的应了下来,再日后徐徐图之,而不是现在激怒她。
简长晴朝着莫绍川无声看去,她的眼中带着显见的同情怜悯,然而这是莫绍川绝不能容忍的,他能接受在简长晴眼中看到恨,看到怒,就是不能接受同情,他也不需要同情。
“你陷得太深了,我只是不想成为你这样。”简长晴说完,莫绍川立马就变得激动。
“我这样?我哪样,你倒是说说看。”
“偏激,痛苦。”简长晴又道,“你的心中一点爱都没有。”
“你以为你有爱吗?你以为简大水就真的爱你这个女儿吗!”莫绍川为反驳简长晴脱口而出。
简长晴不解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只是莫绍川却不再说了,无论简长晴怎么问,莫绍川都闭口不谈。
“过两天我去简氏,把股份转让书给你。”最后莫绍川对简长晴的追问,不胜其扰,留了一句话,就离开了。
而这一刻,一直对往事不打算追问的简长晴,突然对于她所不知道的过往产生了好奇,她想弄清楚莫绍川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莫绍川如约拿着股权转让书来到了简氏。
看着股权转让书上开着价格,简长晴一手将转让书压在了手下,“这个价钱,我是不会受的。”
简长晴的反应在莫绍川的预期之内,“我按的是市价,是如今简氏的价值,毕竟简氏的董事长和鼎盛集团太子爷的事普天皆知,有了简氏的股份和拥有鼎盛集团的股份没有区别,要不到鼎盛集团的,那么拿到太子妃的股份也是一样,你信不信,只要我放话出去,有大把人拿着我开的这个价钱来找我买。”
莫绍川的这番话不是无的放矢,以简氏的行情,开的价确实不高。
简长晴说了一个数,要是莫绍川肯松口卖,她就买了。
莫绍川倒也爽快,没有讨价还价,一口应了,不过钱要在期限内到期。
莫绍川会如此爽快和简长晴做生意,还有另一个意图。
“傅念琛那边。”莫绍川签完字,接着道,“可以放过我爸妈了吗?他们就是老了,一时糊涂,而且你也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再说他们受到了足够的教训,如果要是你还不能出气,心里不够痛快,我是他们的儿子,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你随便对我做什么都行。”
简长晴不明白莫绍川在说什么,“你爸妈怎么了?”
那段时间她太忙了,和傅念琛说过之后都忘了这茬事。
见简长晴一脸茫然,莫绍川就明白过来其中关窍,想来是傅念琛没有告诉简长晴这件事。
莫绍川打量着简长晴,他实在没想到傅念琛竟然会这么看重她。
“我爸妈被滞留在国外,回不了国,还限制了人身自由,我找人过去疏通,但是那边说是有人卡住了,不想放他们离开。”在国内,他的背景就不够硬,很多事都束手束脚,更遑论国外,他的手实在伸不到那么远的地方,而傅念琛就不同了,他与生俱来的优势,足以把人狠狠甩在身后。
“那你有证据说是傅念琛做的吗?”简长晴已经下意识的去维护傅念琛,即便真有可能是他做的,可是到底自家的事,不能在外人面前认下。
莫绍川发出一声怪笑,“你说不是就不是吧,看在我这么优惠的份上,就买你一句话,请他高抬贵手。”
简长晴摆摆手,对此不置可否。
何律师能拿死将简长晴一军,那莫绍川对于简长晴的脾性要清楚几分,他也不再多说了。
该说的该做的都完了,莫绍川站起身,准备离开了。
“等等。”简长晴叫住他,“上次你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莫绍川一脸茫然,“什么话?”
“就是你说我的不是真的爱我的话。”简长晴一直记挂着。
莫绍川耸耸肩,“我有说过吗?不记得了。”
对此,简长晴很是气愤,然而莫绍川是打定主意不肯往外冒一句。
简长晴无可奈何,只能自己去查了,好在以前的人,除了何律师,还有好几个人在,她总能查到真相。
虽然莫绍川说着似是而非的话,也很有可能是他故意想挑起来什么,但是简长晴总觉得心底有个隐隐在指引她,去弄明白。
收了莫绍川手中简氏的股份,一时之间,简长晴是当之无愧的最大股东董事,她总算没有辜负他爸爸临终前的遗愿。
简长晴第一个想到分享这份喜悦的人,就是傅念琛,要不是傅念琛,她也走不到今天,可以说傅念琛给了她很大的帮助。
于是简长晴特地订了一家餐厅,约了傅念琛一起吃晚餐。
为了今晚的晚餐,简长晴还特地打扮了一番,她早早等在了餐厅,等着傅念琛赴约。
当傅念琛赶到在看到简长晴的时候,确实有眼前一亮。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能够看得出来这顿晚餐是费了心思的,而一个人费心思的讨好你,不是因为另有所图,就是因为她很高兴想要分享她抑制不住的喜悦。
“当然是好日子,今天是周五,明天休息。”简长晴也不知是不是真不明白傅念琛的意思。
傅念琛却露出一个深远的笑意,“看来你是想起来那天晚上,我是费了多大心力照顾你,这是感谢宴了。”
说起这个,都过了好几天,本来以为他早忘了,却没想到他一直记得,可是直到现在,她也没想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都做了什么?”简长晴仍不死心的问道。
“一个劲缠着我,非要让我帮你洗澡不可,还在我面前脱光衣服,拉着我一起洗澡,手缠着我的脖子,扒在我的身上就是不肯松开。”傅念琛换了一种方式叙述着那晚的事。
“好了!”简长晴脸涨得通红,她小心翼翼打量了一下周围,好在周围的一圈都没有什么人,再远一点的位置应该听不到吧,见没有人朝他们这边望过来,简长晴这才稍微松口气。
“你别说了。”简长晴才松完气,又焦急的对着傅念琛说道,“我以后不会了,你快忘掉。”
打死她,她也不再这么喝酒了。
如愿看到她慌张羞赧的反应,傅念琛淡定的喝了口水,水杯刚好遮挡住他唇边得逞的恶劣笑意。
“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想和你说。”简长晴观察着傅念琛的神色,“莫绍川爸妈的事,是你的意思吗?”
傅念琛抬眸望了她一眼,很干脆的承认了,“是我。”
简长晴心里早就有数,莫绍川会找到她说求情的事,想来手上有十足的证据,她没想到当时和傅念琛说了一遍之后,也不见他有任何过激的反应,只轻浅的说了一句‘知道了’,再没有其他的动静,原来,他不是无动于衷,而是悄悄的做了那么多的事,那么除了这件事之外,他是不是还有瞒着她做了那些她所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