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厢情愿_第14章
“没问你要钱就不错了，你还挑！”
“那我给你钱，在给我加个蛋呗，老板。”沈尧星星眼的看着他说道。
乔跃川懒得跟他废话，转身走了，沈尧欣欣然想着“就知道你嘴硬心软”。
最后沈尧没有吃上那个鸡蛋，酒足饭饱后，他躺在沙发上思考着，是不是因为自己没给钱，所以对方没有给他多加的荷包蛋，这唯利是图的商人，万恶的资本主义，沈尧想着。
补眠的沈尧被自己的手机铃声吵醒，妈妈在那边问他周末怎么不回家，还不忘关心了下他鸡蛋煮的怎么样了，沈尧瘪着嘴表示鸡蛋爆炸，太危险，不适合他这种瘦弱的文科生。
挂了电话，沈尧简单的套了件衣服准备下楼买奶，他站在电梯口等着电梯，注意到乔跃川家门半开着，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吵闹声及东西摔碎的声音。
沈尧很想知道他那边发生了什么情况，但又不好过去偷听，他犹犹豫豫的站在电梯前，就看看乔跃川风度全无的猩红着双眼将门大力甩开，他一把将一个中年女人推了出来，极为不悦的说道：“你可以走了”那女人站着稳了稳脚吼道：“你也是他儿子，你不争取我替你要，怎么了？”随后她整理了下衣冠，拢了拢鬓角的头发，语气慈爱的说了句万年不变的老话“我还不都是为了你好。”
“我不是你，我根本不稀罕他的那点东西。”乔跃川红着眼喊到。
电梯叮的一声打断了两人的争吵，沈尧冲两人尴尬的笑了笑，点了点头礼貌的说了声：“阿姨好。”
沈尧的出现让在场的两人都平静了些，女人整理了下衣着，拢了拢鬓角的发丝，他看了眼沈尧，低头不易觉察的轻笑一声，语气中透着些不屑，声音冷清的说道：“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别否认了。”说罢她踩着高跟鞋乘着电梯离开了。
眼见着电梯要关门了，乔妈妈看着沈尧柔声问道：“不一起吗？”
沈尧尴尬的笑了笑抬脚跟着进去了。沈尧看着电梯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往下降，心里急着不知道要不要说点什么打破这诡异的沉默。
倒是乔妈妈先开了口：“你新搬来的嘛？之前没见过啊。”
“恩，这两天刚好住这边。”
对方笑了笑温柔的说道：“小川从小就不在我身边，我这跟他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你们看着年龄差距不大，有空多跟他聊聊，彼此有个照应也好。”
沈尧有些心虚的点了点头。照应？他？是乔跃川照应他才对吧。
同样的配方，熟悉的味道，沈尧右手端着香蕉奶昔喝的那个开心，左手拎着酱肉包回家时，透过半掩着的门缝看到乔跃川有些失落的坐在台阶上，他敲了下门，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客厅里散落着摔碎的唱片，乔跃川靠着沙发坐在地上，一腿伸着一腿曲着，头仰在沙发上，因为胳膊挡在眼睛上，遮住了小半个脸，看不太清情绪。沈尧将包子放到餐厅，端了杯水放到茶几上，乔跃川坐在散落的书中间，身边有被撕碎的几个合同，垂在腿侧的手上有几道深浅不一的小口子，一看就是在撕扯纸张时被划伤的。
“你来干嘛？”对方颓然的说道。
“上来的时候看着你门没关-”有点担心这四个字沈尧没有直接说出来，便转而说道“就顺便进来看看。”
他坐到乔跃川旁边的沙发上看着对方小声的问了句：“你还好吧？”
“你如果是想来看热闹，可以走了。”
“你什么意思”沈尧质问道。
乔跃川站起身，一身低气压的靠近他，不屑的哼了一下冷声说道：“你不就是想来看热闹吗！你不也和他们一样吗？怎么，又想拿着手里的合同跟我提什么条件？沈、少、爷。”
沈尧听着他这副欠扁的论调，握了握拳，忍住想打人的冲动，坐在沙发上压着火说道：“是啊，我就是为了折磨你。现在过来也就是为了看好戏。”说罢他用脚点了点地上撕碎的几份合同：“怎么，还想多撕一份合同？”说罢他起身看了眼乔跃川错身而过说道：“我回去拿东西，你周一还想签约的话，二十分钟后楼下见，来不来随你。”
沈尧带着乔跃川去了城北的一片农场，沈尧出身在这边，每年父母都会带他来这边小住半个月，他跟这里的农户都很熟，公公婆婆们也都格外宠着他。
果园和大棚里每个时节都有不同的果蔬需要采摘，他闲着的时候便会过去帮忙，体验一番农家乐。
之前婆婆给他打电话说想他了，让他过去玩，但因为毕业和乔跃川的事情分神太多一直没有顾上，如今正好多带一个免费的劳工。
婆婆已经八十多的年纪了，但人还是比较精神的，她佝偻着背摩挲着沈尧的手，跟两人道了几句家长。沈尧简单的介绍了下乔跃川，就让婆婆帮着找了两身干农活穿的皮衣。
沈尧带着换好衣服的乔跃川冲着一大棚的蔬菜说道：“先把这里全部的萝卜都挖了。”
乔跃川挑眉看着沈尧，婆婆刚好端着茶壶走了进来，他笑嘻嘻的把东西递到沈尧手里嘱咐道：“这大棚里热，你们多喝水，别中暑了。我这老婆子上年纪喽，干活这种事还得指着你们这些个年轻人。”
“婆婆你放心，我一定监督他好好完成工作，您回去躺会，晚上等着点数就成。”沈尧搂着婆婆的胳膊亲昵的说道。
婆婆疼惜的拍了拍沈尧的屁股，慈祥的看着乔跃川的说道：“小乔啊，看着点他，别让这小鬼头捡了便宜。”说罢点了点沈尧的鼻子说道：“你也得干。”
乔跃川礼貌的笑了笑，穿好衣服拿着工具蹲到地上全神贯注的挖着萝卜。
有的人就是这样，无论做什么事都特别认真而专注，特别迷人。
“拔呀拔呀拔萝卜，我有一个大萝卜，左挖挖呀右掏掏，一个一个又一个。”沈尧看着乔跃川一脸严肃的表情，坐在旁边的凳子上一边喝着大碗茶一边欢腾的哼哼着。
乔跃川对此毫不在意，沈尧心里一皮，走到人身后抬脚冲着人家屁股踢了一下，一来二往他大概知道些乔跃川的性子，所以看着对方青一阵紫一阵的表情退了两步打趣的说道：“乔总一秒钟几千万上下，经你这么一挖萝卜都跟着升值了。”
乔跃川没有搭理他，收回视线继续手上的工作。
见好就收？不存在的！
沈尧大着胆子，哪里还知道死是什么滋味，他欢腾的跑过去正准备抬脚在轻轻踢下对方饱满而富有弹性的屁股，却刚走进就被乔跃川一把攥住了脚腕。
乔跃川另一只手拽着萝卜叶大力一拔扯出了不小的泥土，沈尧呸了呸眼前浮起的土，双手上前小奴才般的乖巧着准备接过乔跃川手中的萝卜。
乔跃川把萝卜扔框子里，拍了拍手上的土，也不看沈尧，也不说话。不安和恐惧不断加持，沈尧决定主动出击。
沈尧蹲下，朝乔跃川撅了撅屁股：“得了得了，瞧你那样。让你踢回来行了吧。搞什么冷暴力。”
沈尧其实也就那么一说，他想着像乔跃川这么成熟稳重有涵养的男人，是不会跟他计较的，何况还是这么幼稚的方式。
他听着乔跃川微抬着脚向后一点点撤着步，那动静都吓死了。后撤步，点脚，迈腿，这架势是踢人屁屁，不是踢球？
“大哥，你不是想把我踢飞吧？”沈尧扭着头弱弱的问道。
“蹲好，别动。”乔跃川用脚磨着地面，半个身子靠在土台上手中闲适的拿着婆婆熬好的茶，一边喝着一边吓唬着作死的沈尧。
沈尧忐忑的等了半天，愣是只听见雷声见不着雨点，他不耐烦的说道：“你还有完没完啊？”
乔跃川笑了声，说道：“行了，逗你的，起来吧。”
看着对方神情放松，嘴角还带着些的笑意，他起身凑到乔跃川身边用自己的手肘撞了下对方的胳膊笑着问道：“活过来啦？”
对方喝了口茶，说了句：“算是吧”
沈尧将人转了个方向从背后推着他，晃着说道：“那正好，在来十亩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