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经阁的书只有我看得懂_第38章
百里鸣岐摇摇头:“等通传。”
说的也是,怎么可能让堂堂九皋家的家主来见他,肯定是他去拜访人家啦。
无是非捡了块水晶样的糕点扔进嘴,他打算用等通传这段时间先把肚子填饱再说,到时候在人家面前饿晕过去可不好看。
都说穷人做梦也是穷梦,无是非这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做梦都梦不出眼前这些东西。于是这一张嘴他就停不下来了——妈的怎么这么好吃,这是给人类吃的食物吗?那他过去将近二十年都他妈吃的是什么,猪食吗?!
“好吃吗?”
无是非下意识点点头:“嗯嗯嗯!这叫什么,入口……入口即化?!”
他说完没听到有人回应他,一回头,却见百里鸣岐垂头站在那里,冷冰冰地看着他,冷冰冰地朝他使眼色——刚刚那句话明显不是他问的。
“哈哈哈……是这样说,入口即化。”
无是非转眼便看见了说话的人,四十岁上下,是个男的,虽然在笑,一双凤目不怒自威,长得……帅,还有些眼熟。无是非嘴里塞满糕点,瞪大眼睛盯着面前这位突然出现的美中年,不知所措——这谁?
百里鸣岐看不下去了,抚手朝那人行了一礼:“父亲。”
父亲……?
父亲?!岂不就是九皋家的家主?!
“噗……!”
无是非受到惊吓,一嘴糕点全喷在地上,他急忙站起身,一边擦嘴一边用力咳嗽起来,被糕点碎屑呛到之后想停都停不下来。
美中年急忙朝旁边的丫鬟摆手:“哎呀……快,给客人上茶,这呛到了。”
百里鸣岐瞥他一眼,随手拿起一杯茶塞进无是非手里。
“父亲,为何亲自前来?着人通传我们自会过去。”
美中年走到正位上坐下来,脸上带着笑:“等不及见传说中的人物,就自己过来了,却没想到惊吓到了客人,真是失礼。”
饶是无是非脸皮再厚,听到这话也忍不住脸红了——跟他这个在人家家里大吃大喝,还喷了一地的人比起来,失礼的肯定不是家主。
百里鸣岐这时却冷冰冰地说:“确实,这不合规矩,父亲再着急也该等儿子前去拜访。”
——话中竟隐含责备之意。
无是非瞪大眼睛震惊地看着他——这位神仙在说什么呢?!疯了吗?!
第28章 是我给你们机会收买我
“什么合不合规矩……岐儿,你为人就是过于刻板了。现在可是文明的时代, 进步的时代, 已经不是封建时代了。你这……你这也太老古董了吧!”
美中年痛心疾首地训斥百里鸣岐,后者无动于衷, 一脸冷漠, 一看就知道他没听进去多少。无是非在一旁瞧着越发觉得奇怪——怎么这两代人的意识形态好像反过来了……
“咳咳,嗯……今天有客人在, 我就不多说你什么了, 你们两个快坐吧,为父听你师妹说,你们路上还遇见了飞鸦?”
百里鸣岐与无是非分坐在两边的椅子上, 坐端正后, 百里鸣岐才开口说话:“嗯, 将离开时被他们追上来了, 现在想来怪我太过急躁。最初他们应当不知道降世神婴跟我在一起,只怕是见师妹抱了个小和尚,就跟上来了。”
百里爹疑惑地问:“和尚?”
百里鸣岐看无是非一眼, 后者愣了愣, 想到他要说什么,便下意识将脸微微撇开。
“飞鸦……屠了他的师门。”
百里爹愣了一下, 而后狠狠拍在桌子上:“这帮畜生!越来越猖狂。”
无是非被他吓了一跳, 抬头却见百里爹紧紧皱着眉头, 脸上也不见初时和蔼可亲的笑容。
无是非心想, 没想到这位百里家主竟还真有心怀天下的胸襟。这点百里鸣岐也不像他, 他好像是那种连自己份外之事都懒得过问的类型……
无是非开始好奇了,百里鸣岐这家伙到底像谁啊,根本不像他爸爸,难道像他妈?不……像他这种性格的女人真的嫁得出去吗。
百里爹深深叹了口气,看着无是非时眼睛里就多了些东西:“小友叫什么名字啊?”
无是非有些意外,完全想不到百里鸣岐的父亲竟然会是这种和蔼可亲的类型,哦不对,应该说平易近人。
他心里疑惑,嘴上却很快回答他的问题:“我叫无是非。”
“无是非……颇具禅意,颇具禅意。”
无是非眯起眼睛笑着说:“因为我是和尚嘛。”
“哈哈哈哈!是吗。”
百里爹笑完转头看向百里鸣岐,问道:“没被看到脸吧。”
无是非一听他这问话,心里顿时咯噔一声,下意识看向百里鸣岐,后者面无表情地垂着眼:“嗯。不过……看见眼睛了。”
百里爹闻言皱了皱眉头,从主位上走下来,站在无是非面前。无是非有些不知所措,他刚要站起来,却见百里爹朝他摆摆手:“你坐着便是。”
他说完有些苦恼地叹口气:“从你们进门起我就注意到了,这样一双令人见之难忘的眼睛,若真被他们看到过,也很麻烦。”
无是非下意识咧咧嘴,并不喜欢这个很不像夸赞的“夸赞”……
“可是那些人都被百里……百里少爷用雷劈死了,应该没关系吧。”
无是非指着百里鸣岐,还转过头看他,似乎想得到他观点上的支持。后者却面无表情地摇摇头:“乌鸦是杀不死的。”
百里爹这时说:“飞鸦这个组织很诡异,乌鸦们在外行走,皆以黑袍从头罩到脚,不露半点肌肤,所以没有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但是只要采集到的情报,即便采集情报者身陨也能送回……这些都是世家与飞鸦交手多年总结出的经验,是非啊,这件事可不能轻忽大意,要重视啊。”
“……”
无是非呆了一下——怎么直接叫名字……咳咳,重点不是这个,他现在算是明白百里鸣岐为什么那样说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