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0章 行人司

  当下,许易取出遂氏源牌,催动遂氏源火,小心翼翼地将源火抽调而出,修出巫灵后,他感觉这澎湃的遂氏源火变得温和了许多,他大手一挥,宛若青龙之巨的遂氏源火,缩成一团,跳到了他的掌中。
  嗖地一下,缓缓没入他身体,自动消散不见,几乎是意念一动,巫力喷发,遂氏源火便能放出。许易尝试了许多次,越玩越上头。
  荒魅看不下去了,“行了,你新修出巫灵,须得多多炼化玄黄之气,荡涤周身,你剩下那点玄黄精,不然,巫灵不澄澈,对后续修行的影响极大。”一听这话,许易顾不上心疼本就为数不多的七百多玄黄精,开始大肆炼化。
  巫体炼化玄黄精的速度惊人,七百多玄黄精,也不过两日工夫便炼化一空。荒魅说的不错,完成玄黄精淬炼后,他那本来一团团的巫灵开始变成一条一条,虽然盘踞在一处,但变得有条理多了。
  大功告成,许易没有继续赖在道宫的理由,也不和谁告辞,径直出了道宫。没行出多远,如意珠来了动静儿,却是余都使来了消息,邀请他到听雨小筑聚会,说有朋友要介绍给他认识。
  余都使轻易不会联系自己,凡联系必有因由,许易还想着上回劳动余都使摆出偌大阵仗助自己脱困之事,心里头念着她的恩情,自然不会拒绝。许易赶到的时候,听雨小筑已有三人在座,小陶随侍一旁。
  在座的三人,两女一男,白纱覆面的余都使,身姿曼妙、娇颜胜花的是易冰薇,还有个道服青年,生得玉树临风,明眸善睐,任谁一目看上去,也得道一声“好个俊逸不凡的有道高人”。
  余都使介绍双方身份,那青年唤作蒋玉树,便这副卖相,任谁见了也要赞一句“名副其实”。再介绍蒋玉树的身份,许易只能站起来行礼了,此人竟是从六品上仙,乃是行人司的一名行人。
  行人司,是不属于天庭三省九司范畴内的单位,三省九司的司判,乃是从三品的高官。而行人司的掌衙双璧,则只是正五品的官位。明明不够一个司的架构,偏偏以“司”命名,足见这行人司的重要性。
  事实上,这行人司地权是南天庭内极为令人瞩目的所在,此司主对外交涉勾当事,说白了就是外交衙门。当今天下,三足鼎立。虽然南天庭以正统自居,却也不得不正视北天庭、邪庭客观存在的事实。
  北天庭还好说,毕竟双方是从一口锅里分出来的,南天庭虽然膈应,但对这个和自己几乎同种同源的存在还是有几分尊重的。唯独邪庭的存在,是南天庭的心腹大患,如鲠在喉,双方争斗不知多少年。
  早些年,更是时常爆发大规模的战争。直到后来,南天庭看着也灭不掉北天庭,虽然这仗是定然要一直打下去的,但也发现必须和对方沟通,也是客观事实。因此,便设了这行人司。
  以“司”名之,刻意抬高起地位。
  行人司设立后,专司对北天庭和邪庭沟通、交涉。身为行人司的一名行人,自然算是位高权重,引得四方瞩目。
  许易和蒋玉树见礼后,蒋玉树便静坐喝茶,时不时和易冰薇、余都使说上几句。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聆听。他风仪极佳,往那儿一坐,湖风吹来,将白色道袍撑开,衣袂飘飘,仿佛神仙中人。一盏茶饮尽,蒋玉树便告辞了,算上打招呼,总共也没和许易说上三句话。
  “好大的谱儿,不就是个上仙么,不知道的,得以为他是一方帝君。”对比自己帅的,许易一向极度缺乏好感。
  易冰薇道,“你可别不识好人心,若不是小鱼儿苦心孤诣相请,可请不到这蒋上仙。”
  许易道,“如此说来,我下一步的去向是定了,行人司?二位这是在替我打前站?”
  余都使道,“行人司,假行人,勾当对接邪庭东区诸事。”易冰薇道,“你的这个任命来之不易,听说惊动了吏司。”
  许易沉吟道,“既然弄出这么大动静儿,才给个假行人,这是何故?”
  余都使道,“行人都是从六品起,功勋行人可以做到从五品,你如今还不是正仙,又要充任行人之职,自然只能是假职。”
  许易道,“说得好像这行人司缺我不行,敢问二位,这又是谁盯上我了,给我下这么大绊子?”
  易冰薇笑道,“小鱼……咳……都使,我没说错吧,只要你漏一点话缝,人家都听出不对来,还是跟他明说吧。”
  余都使道,“具体情况,我并不清楚,只知道主持改制的吏司司判洪天明前日闭关了,官做到司判一级,说闭关,其实就是隐退。若不是他主持的改制,抬举选官而压制荐官,你也不会有这一段机缘。”
  “在我想来,洪天明既然隐退,也许就是风向将变的前兆。果然,你的任命很快通过了。一个假行人的职位,的确安排得很是巧妙,显然人家是用了心的。光看职位看,分明是在抬举你。”
  “毕竟,你在道宫的表现不错,又得了优秀学员,算得上有功之臣,给你一个正七品的实官,是正常的。但人家给的从六品的事权,如何不算抬举?但其实不然,以你现在的功绩、官职,必然给正七品实官。”
  “若给正七品实官,按正常流程,你肯定是转到哪一都,做一任都判。名副其实的一方封疆大吏,大权在握,无有掣肘,以你的能力立下功勋自然不难。但人家偏偏给你拔高一格,虚位将你吊起。看似是重用,却让你左右为难,何况,你无根无底,那行人司就好似一锅热油,你落下去,绝难有好下场,不可不虑。”
  易冰薇诧异地瞥了余都使一眼,讶道,“你这都哪儿学的,这才多久,便学了这一肚子花花肠子,快赶上某人呢。还好还好,我躲在道宫,教教学生,只要不出现某些人那样的奇葩,自是轻松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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