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他弟_分卷阅读_48

  安静但是不失温馨气氛的晚餐,并没有太过于奢华的餐点,但是每个人都被味道恰好的食物抚慰神经,福尔摩斯夫人偶尔跟这个说几句,偶尔跟那个说几句,看似不经意地问题却渐渐让整个餐厅的氛围慢慢放松了,威尔顿看着自己的盘子勾起了嘴角,好吧,他妈咪刚刚确实是装的,不过那又怎么样,效果很好不是么?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就在大家已经慢慢放松了的时候,福尔摩斯夫人不大的声音砸在了餐桌上,她刚刚正好跟华生说完话,转头看向离她最近的雷斯垂特。
  探长的脸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红,他看着福尔摩斯夫人的脸,习惯让他在回答别人问题,尤其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女士的问题的时候看着对方的脸,“夫人,我们,我是说,麦克他...”这下好了,情急之下干脆连昵称都出来了。
  “妈咪,英国目前的法律还不允许同性婚姻,”麦克罗夫特出来救场,虽然他喜欢看自家爱人满脸通红的样子,不过在他的弟弟们面前还是算了,“我在努力。”看了探长一眼,麦克罗夫特最后作结。
  “好吧,好吧,”福尔摩斯夫人像是小孩子一样小声说了几句,“那你们什么时候打算领养一个孩子?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哦,我个人偏向一个男孩子,要知道我已经有可爱的伊丽莎白了。”跳过雷斯垂特,第二个问题砸倒了华生。
  可怜的医生万万没想到自己跟男朋友在确定了关系没多久就见了家长。哦,见了家长还不算,现在还考虑到领养的问题,看在上帝的份上,领养一个孩子?他...和夏洛克?那孩子究竟要姓什么,华生还是福尔摩斯,还有,难道他养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夏洛克还不够么?“夫人,我们还没...”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另一声感叹打断了。
  “啧啧,可怜的约翰,你们当然需要领养一个孩子,鉴于你我都知道的原因,当你们的生活中总出现些不满足的时候,你会需要有另外消磨精力的地方的。”十足十的真诚,莫瑞亚蒂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诚恳地说过什么了,如果能忽略他眼睛里明显的不怀好意和说完了之后一脸同情地看着华生的话。
  “吱——”夏洛克手里的餐叉不受控制地在盘子上发出刺耳的尖叫,他当然不是傻子,莫瑞亚蒂的话虽然隐晦,但是对福尔摩斯们而言信息量已经足够了。“不满足”、“消磨精力”,还有其中那个“你”而不是“你们”,麦克罗夫特高高挑起了眉,“夏利,如果你有需要不用跟我客气的,我恰巧认识几个不错的医生。”他一边说,一边真的开始认真思考这个可能性,他怎么以前没想到,跟医生“同居”了这么长时间什么都没发生的真实原因是因为自家二弟在某方面,咳咳...不太行?
  威尔顿也带上了属于波克教授的表情,满脸的温和,“我也认识几个心理方面的专家,有研究表明这种事更多的产生原因是因为心理方面的问题,我是你的弟弟,夏利,你不该瞒着我们的。”
  用赫德森太太的花草茶发誓夏洛克这一年都没有听到过如此多声的“夏利”,一向伶牙俐齿的他头一回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该死的实际意义上根本就没跟他的泰迪发生些什么,而这一点在他的两个兄弟面前根本就不是秘密——看在上帝的份上,让华生学会隐藏点什么实在是太困难了,他的心思都写在他的脸上了。
  “在这方面你应该让夏利好好跟威尔顿聊聊,”又是一个“夏利”,还是从莫瑞亚蒂口中说出来的,“还有亲爱的格雷格,也许定期的聚会也是个不错的选择,钓鱼?”他像是真的在认真建议,顺便把雷斯垂特也拉下了水。
  虽然有些后知后觉但是智商确实还在平均线以上的探长也多少有点明白了,他难免诧异地看了看夏洛克又看了看华生,“额,要我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最重要的保持心情的愉悦,咳咳...”他实在说不下去了,尤其对面麦克罗夫特唇边的笑,像是在说上次他们在阳台上的时候他就很“愉悦”。
  成功把所有人都拉进战场的莫瑞亚蒂洋洋得意地打算再说些什么,“我亲爱的,也许你愿意试试今天的小羊排,好吃极了。”威尔顿截住了话头,逗逗就算了,把他二哥逼急了后面可就不好玩了。
  莫瑞亚蒂眯起了眼,看到他的男朋友轻轻用餐叉点了点盘子,明白这是让他忍耐。出于一贯对威尔顿的信任,莫瑞亚蒂乖巧地换了话题,开始跟小公主讨论蝴蝶演变的过程。
  一句话就让伦敦犯罪阶级最大的boss住了嘴,雷斯垂特和华生这才有些相信威尔顿是真的跟莫瑞亚蒂在一起了,不知道他另一个身份的他们真心觉得,要是莫瑞亚蒂为了一个普通的心理学教授能够做到这一步,那么即便他们不愿意相信,也只能承认这大概就是爱情的力量了。
  “你就不能说点什么别的么?”在能发火之前就被威尔顿的截口强行打断的夏洛克一身的火气,他低声对着自家小弟咆哮。
  “说什么?唐吉可德和桑丘?”跟夏洛克不同,威尔顿的回答可是正常的音量。于是,本来就低着头的医生把头埋得更低了,麦克罗夫特摩擦着伞柄,或许他回去可以查查看“唐吉可德和桑丘”有什么不一样?
  “我知道唐吉可德和桑丘,”偏偏这时候伊丽莎白的声音响起来了,“他们一个以为自己是骑士,一个是骑士的仆人,其实不是真的。”绝对是无心的,但是小公主的每一点都踩在华生的神经上,厄洛斯宫殿的那个夜晚,哦,他当然没有怀疑过夏洛克的“能力”,上帝救他,他不是真的打算在夏洛克的家人面前回想那几个火辣辣的吻的。
  通红的耳根,死死盯着盘子的样子,最熟悉华生的夏洛克猛然明白了自己的医生在想些什么,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是刚才因为大家对他某方面能力的担忧而升起的怒气被很好的抚慰了,横竖他跟他们没关系,犯不着跟他们解释。带着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傲慢,夏洛克回到了他的晚餐上,威尔顿也在福尔摩斯夫人带着些警告的眼神中乖乖坐好,玩可以,但是暂时不要过线。
  整顿晚餐就这样波澜不惊的完成了,对麦克罗夫特和夏洛克还有他们的男朋友而言,这是这几年他们吃过的最艰难的一顿晚餐,尤其是华生,因为关于夏洛克能力的讨论引起的羞恼甚至盖过了他因为见到莫瑞亚蒂而带来的震惊。至于防备,哦,从威尔顿一句话就让莫瑞亚蒂闭了嘴开始那种东西就开始慢慢消失了。威尔顿对自己的家人无疑是在乎的,而有了约束的莫瑞亚蒂也回不到那个毫无顾忌面对他们的咨询罪犯。
  “例行活动,今年你们准备几个人参加。”晚餐结束之后福尔摩斯夫人兴致勃勃地像个孩子。
  “例行活动是什么?”华生从自己的思绪中抽出来,小声问身边的侦探,他们已经从餐厅回到了小客厅。
  “夏利,你可不能不参加,每年你的参与都是我的乐趣。”没等夏洛克回答福尔摩斯夫人就开口点了名。
  “吉姆也可以试试,他会喜欢的。”另一边威尔顿帮莫瑞亚蒂报了名,他的手在对方的手心里轻轻划过,算是下了保证。
  “我跟格雷格就算了,伊丽莎白愿意么?”麦克罗夫特看着自己的女儿。
  “奶奶和夏洛克都很厉害,”小女孩皱着眉头,“我可以跟吉姆婶婶一组么?”她期盼地看着福尔摩斯夫人。
  “为什么是他?!”积压了一个晚上的怒气终于再又一次跟莫瑞亚蒂的选择中被侄女抛弃的夏洛克终于爆发了,他的眼睛像是在发光,整个人都跳了起来,“还有你为什么要叫他‘婶婶’,他哪点像个女的了?!”
  “可是他的威尔顿叔叔的伴侣啊,婶婶不对么?”伊丽莎白无辜地眨眼,“就像约翰是夏洛克的伴侣,所以我叫他约翰啊。”听到这儿华生死命把侦探拉住了,无论小女孩是因为什么他都不想听见“约翰婶婶”,真的,他不是莫瑞亚蒂,他没有那么好的适应能力。
  也许是因为华生的阻拦,总之夏洛克勉强忍下来这口气,不过这也让他摩拳擦掌,准备在游戏中彻底打败那个讨厌的咨询罪犯。
  三大盒两千块的拼图被拆开,之后没有丝毫迟疑地被混杂在了一起,“梵高、达芬奇还是高更?”拼图的背景是三位大师的油画作品,被拉着做裁判的雷斯垂特和华生站在一边。
  “最后的晚餐。”莫瑞亚蒂先挑,“总有些伪装下的真实,而有些人却永远不知道。”仗着游戏开始就坐在稍微远一点地方的麦克罗夫特和威尔顿都看不见,莫瑞亚蒂意有所指地看着夏洛克,他知道侦探会明白的。
  “我还是喜欢梵高的《星空》,那我就要这个吧。”福尔摩斯夫人像是完全没注意到,她拿起一片蓝色的,像是找到了什么宝藏。
  “开始。”华生按下计时器,就看见福尔摩斯夫人跟夏洛克毫不迟疑地选择自己那副拼图中的碎片,他们不像是在找,每一片在被拿起来的同时就已经被他们放在了自己认定的合适位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他们各自的手中都开始出现一小块整体。
  相比较而言莫瑞亚蒂那边就慢一些了,有些不适应的规则,再加上跟伊丽莎白之间的分工。不过莫瑞亚蒂就是莫瑞亚蒂,他很快就抓住了脉络,对这种考验记忆力和逻辑性的游戏他很喜欢,更不要说这里面还有跟夏洛克之间的角力了。
  “我需要跟你谈谈。”另一边,麦克罗夫特坐到了威尔顿的对面,今天发生的一切让他不得不提前他们的谈话,“我以为你知道莫瑞亚蒂曾经想要夏洛克的命。”不是责备,麦克罗夫特了解他的小弟弟,威尔顿在乎他们,用他自己的方式。
  “曾经,大哥,我说过,他不会是威胁。”威尔顿不在乎地耸耸肩,“在一切没有成为既定事实之前,莫瑞亚蒂的威胁不过是他跟夏洛克之间的兴趣。”
  “我以为你明白,等事情发生的时候再去后悔就完了。”麦克罗夫特提醒。
  “我不会的。”威尔顿看着他大哥的眼睛,“最起码他在我身边没有机会,”他点了点自己的鼻子,“如果夏洛克真的蠢到被人算计...哼。”他别别扭扭地哼了一声,保护不代表限制,他对他二哥也有信心。
  麦克罗夫特真心地笑了,他的弟弟们一个比一个可爱,“那么,祝你们幸福。”作为大家长,最起码在圣诞节这天,他要做的只是给亲人祝福。
  这样想着的麦克罗夫特明显没有认识到,他的两个弟弟除了“可爱”之外还有别的属性,以至于两年之后他恨不得在出生的时候就亲手掐死他们,弟弟什么的,最好一个都不要有!
  ☆、52·被“打败”了的夏洛克
  两个人说着,那边的比赛已经接近尾声了,虽然莫瑞亚蒂在开始的时候进入状态比较晚,可是他们毕竟有两个人,伊丽莎白在完全投入之后也确实有些帮助,很快,他们面前的三幅拼图就只剩下中间的一小部分了。
  “完成了!”先说话的是福尔摩斯夫人,她像是十几岁的少女一样兴奋得几乎跳起来,两边的脸上是兴奋的红晕,“哦,我就知道这些孩子们都让着我。”话是这么说,可是她眼睛里的骄傲是掩饰不住的。
  “不,妈咪,你是最棒的。”麦克罗夫特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了跟威尔顿之间的谈话,他走到福尔摩斯夫人,轻轻吻了一下他母亲的额头。还在奋战中的夏洛克和莫瑞亚蒂都丝毫不受这边的影响,事实上在这个游戏只剩下他们两个之后火药味就开始成几何倍向上翻。
  “我们也完成了!”莫瑞亚蒂突然发出一声欢呼,他响亮地吻了伊丽莎白的脸颊一下,“我亲爱的夏利,你输了。”他的下巴高高的抬起,整个人沉浸在打败侦探的快|感当中。
  “该死的!”夏洛克烦躁地抓了抓自己一团乱的卷发,像是魔障了一样,“就差一块,就差一块!”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旁边的盒子和垫子全部翻开,其实在福尔摩斯夫人完成后不久他就开始只差一个了,只可惜他一直都没找到。
  “也许是卖的时候少给了一块。”华生凑过去拍了拍夏洛克的肩膀,不说侦探本身的好胜心,就说他的对手是莫瑞亚蒂他就没有输的理由。
  像是被提醒了什么,夏洛克猛然顿住了,他的眼睛在莫瑞亚蒂的身上仔细观察着,之后他猛地看向了他的侄女,“伊丽莎白!”他的声音听起来相当的严厉,女孩缩了一下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
  “风度,我亲爱的夏利,”莫瑞亚蒂夸张地舒展着他的四肢,“别让我们以为你只会吓唬小女孩。”他俏皮地眨了眨眼。
  “犯规,你们拿走了那一片,你们破坏了规则!”夏洛克丝毫不为所动,他愤怒地瞪视着莫瑞亚蒂,这个男人骗了他的弟弟进了他的家还不够,现在还破坏他的拼图,用卑鄙的手段赢了他。
  “伊丽莎白,你真的拿了一块?”说话的是雷斯垂特,探长的眉头已经皱起来了,在他看来夏洛克的态度虽然算不上好,但是内容却是没错的。
  小女孩点了点头,不过脸上却没有愧疚,“吉姆婶婶说了,在合理的范围之内利用规则,我们确实赢得了胜利。”
  雷斯垂特有些生气,他本来想开口告诉女孩这样是不对的,可是他看见了旁边没有插话的麦克罗夫特,跟那个男人在一起混了不短的时间的他猛然明白了对方不插手的原因,最起码在这件事上,麦克罗夫特不觉得伊丽莎白是错的。
  “很棒!是夏洛克没有弄清楚规则。”威尔顿干脆把女孩抱了起来,他的二哥仍旧气哼哼地瞪着他的男朋友,“别这么幼稚,夏洛克,你知道的,你只是不甘心。”是的,不甘心,虽然雷斯垂特和华生在这一点还有些难以接受,福尔摩斯家的每一个人,包括夏洛克自己其实都明白,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在规则的范围内保证自己赢得胜利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夏洛克生气就生气在因为一贯在家没有人会动这种手脚,以至于他中了这种小伎俩的招。
  “我早就说过,总有些事情有些人以为知道,但是他们其实不知道。”将最后一块碎片放在《最后的晚餐》正中间的地方,莫瑞亚蒂的声音背后总像是有些什么别的,“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或许我们可以找时间单独谈谈。”他的后半句话声音不大,只有他跟夏洛克两个人听得到。
  “谈什么?我对你跟我弟弟之间的细节没有任何兴趣。”夏洛克冷冰冰地回答,在他看来,莫瑞亚蒂最可恶的已经不是他们之间的过往了,而是他对于自己家庭的入侵。
  “我也不想炫耀,”莫瑞亚蒂意有所指地瞥了夏洛克的下半身一眼,之后的声音更轻了,“厄洛斯宫殿,卡尔,你以为你查到的就是终结了?”说完他不等夏洛克反应过来就转身加入了正在开玩笑的伊丽莎白和威尔顿。至于麦克罗夫特,他刚刚正在跟雷斯垂特说话。华生被福尔摩斯夫人占据了注意力,而唯一一个看到了他们之间交谈的老夫人只是神秘地笑了笑就再也没有花过心思,横竖那都是孩子们之间的一些小乐趣,她可没必要戳穿他们。
  无论夏洛克再怎么不愿意,这场游戏还是他输了,作为惩罚,被安排去布置圣诞树的他用力将一个小天使的挂件挂上,脸上是丝毫不掩饰的厌恶。自愿留下来的华生笑了,仗着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他小小声地开口,“别这么幼稚,我亲爱的夏利。”只是一个昵称罢了,他的脸就红了。夏洛克转身看见了他满脸红晕的医生,觉得自己因为莫瑞亚蒂而生气实在是太不值了,看看他的医生,或许他应该趁这个美妙的夜晚做点什么?
  楼下的两个人渐入佳境,各自回到房间之后的威尔顿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人生中的第一次,他被他的男朋友束|缚了起来——那条他早上亲自系上去的墨绿色的领带现在就端端正正地绑在他自己的手腕上,他仰躺在充满了古典气息的四柱床|上,身上压着他笑得不怀好意的男朋友。
  “为我准备了这么大的惊喜,你想我怎么谢你?”莫瑞亚蒂在某些字眼上加了重音,“威尔顿.福尔摩斯先生。”他从来都是小心眼的人,就算是他自己没问,可是威尔顿不说绝对是他的恶趣味。别看他男朋友一副斯文有礼的样子,本质上他绝对比自己还要喜怒无常。
  “你很喜欢不是?”威尔顿表现得丝毫不在乎自己男朋友的“怒火”,事实上他也是的,这样近的距离,莫瑞亚蒂究竟是不是生气,生气到什么程度对他而言根本就不是秘密。
  “我很早就想问了,”发现自己只是小心眼还算不上生气的伪装被发现,莫瑞亚蒂也不纠结,“你好像对判断别人的情绪很有一套,我试过了,那不是所谓的‘演绎’,不是行为分析,同样不是表情,我亲爱的,也许你告诉我那究竟是什么我就放了你。”他的声音里满是好奇,这个问题纠缠他很久了,本来他一直觉得自己迟早是可以猜出来的,但是考虑到有些事情的进展,恐怕他没有时间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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