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人王天子
“哼，懒得理你。”
陆川撇下闻仲朝着国师府走去。
自封神开始后，他这些年不是再东奔西跑就是在奔波的路上，很少有时间回家。
府上他的父亲陆良过的很好，只是毕竟五十多了，面容上难掩老态，发丝上也多了几缕灰白。
“大王要御驾亲征……”
陆良一怔：“那么你也要去？”
“孩儿是大商的臣子，熟悉西岐情况，大王出征自然少不了相随。”
陆川轻轻一笑，给他将煮好的茶送上：“如果此行顺利的话，这场席卷天下的战火应该这一次就可以结束了，到时孩儿就能在您身边侍奉了。”
“能结束就好。”
陆良叹息道：“为父无所谓，在朝歌吃得好住得好，倒是你，战场上刀剑无眼，你自己小心，一定要回来。”
“孩儿知道。”陆川笑道。
两人聊了些家常后，陆川返回他的院落之中坐在石桌边思考起来。
嗡！
突然院中光芒一闪，一道气度不凡的中年人影由虚凝实，出现在院子中，径直朝着陆川缓步走了过来坐到陆川对面。
“你有苦恼？”
陆川闻声先是大惊，警觉转头一看，神色一变：“羲……羲皇？您这么来了，晚辈见过伏羲圣皇！”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三圣皇之一的伏羲。
伏羲大袖一挥阻止了陆川起身，轻轻笑道：“自上次来了女娲宫后，我在朝歌逗留了一些时日，还未回火云宫，方才在街上见到你后特来见一见故人。”
“圣皇驾临，晚辈有失远迎，请圣皇恕罪！”
陆川有些受宠若惊道。
“你就是太拘泥于这些俗理了，圣人之所以为圣，不仅要能通天地之理，最重要的还是要有能怀万物之心胸。”伏羲笑着摇头。
“晚辈受教了。”
陆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道：“不知羲皇今日此来……可是有什么事找我？”
伏羲向王宫的方向看了一眼，说道：“商王西征，这次回不来了。”
陆川没有说话。
伏羲道：“看来你已看出来了。”
“他不会败的。”陆川道。
伏羲补充叹息道：“但是会死，他不该爱上女娲的。”
“爱？”
陆川睁大眼，看向伏羲时无比讶异，这帝辛难不成不是想撩一下，而是真的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不过据他的小道消息得知，眼前这位伏羲和女娲可是有一层兄妹关系在呀！
“神，忍受不了来自蝼蚁的爱。”伏羲说道。
陆大人小声说道：“这个其实也没那么绝对……”
伏羲望了陆川一眼，猛地一脸无语之色。
他记起来了，眼前这家伙好像和天帝昊天之女的关系不清不楚的。
“这个有些不一样。”
伏羲道：“女娲是先天大神，后来更是证道混元，成为三界最尊贵的存在之一……凡人蝼蚁的爱对她而言就是亵渎、屈辱，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懂。”陆川点了点头。
同时脑中脑补出一只母蚂蚱蹦跶着对他陆大人说：我爱你，我要娶你回去做压寨老公。
要是换成他，早就一巴掌下去不把那母蚂蚱拍成沫沫了。
“当然，也不能说商王也是错的，人间红尘万丈，人生来就有七情六欲，有些事很难说清楚对错，但只要做了就要承担后果。”伏羲说道。
“晚辈明白了。”陆川道。
“上古时，天神助轩辕和我们人族夺得神州大地，代价是历代人族要祭祀供奉诸神。”
伏羲起身看天：“三界之中，唯人最具灵气，人的香火和信仰之力对神、仙包括我们圣人的帮助很大。
商不敬天久矣，此番帝辛亵渎女娲这样的大神更是让众神震怒，所以他们选周来承载天命，事成之后人王将为天子！”
说到最后伏羲看向陆川。
“天子？”陆川神色一变。
天子，上天之子，这的确是周代君主的称呼。
且自周以后，除了秦始皇外历代的皇帝好像都自称天子。
人王的地位比天帝来说算是只低半级，众神见了人王也要慎重的以礼相待。
天子听起来上承天命，尊贵无比，可是就相当于变成了天的儿子。
比起人王，这就算是成了神的仆人和奴隶了吧？
伏羲说完拍了拍陆川肩膀：“好了，我说的也够多了，你也别有心理压力，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陆川：“……”
你要不说，我肯定没什么压力啊，但你说出来怎么能不叫我有压力？
故意的吧？！
“告辞，不用送了。”
伏羲意味深长的笑着迈步，潇洒飘逸，身形虚化消失。
“对了，照顾好小龙马和小玄龟。”
陆川叹了口气，这下压力就全赌到西岐这一战上了。
大商胜，人族之主还是人王，要是败，那可就变成天子喽！
半月之期很快到来。
这半月中，帝辛的这场豪赌就像一颗石子投入混乱的水中，一石激起千层浪，让天下沸腾了。
众多大诸侯纷纷调兵遣将，带着人马，赶往曾经会盟过的西岐。
“又是西岐……”
密室内，姬发接到消息后攥紧拳头，咬牙道：“这帝辛到底想做什么？”
他就非常的不明白这帝辛为什么偏偏就盯上他们了。
别的诸侯闹得那么欢腾，但是大商看都不看一眼，反倒一开始就很老实的他们被一次次的讨伐。
欺软怕硬吗？
老实人好欺负吗？
密室外，姜子牙蹙眉道：“带着九鼎御驾亲征，看来帝辛是要与我们决战了，好在天下诸侯都会来，主公不必忧心，安心闭关练功就是。”
“这是个疯子！”
姬发缓缓闭眼：“先祖轩辕帝留下的镇世武学本侯很快就能修成，他要为他的狂妄付出代价。”
……
半月后，帝辛披挂带刀调集了十万大军，带上了禹王九鼎和儿子武庚，以及闻仲、陆川等一众武将浩浩荡荡出发。
在此期间的朝事皆由丞相比干来代理。
大军一路向西，半路上，征兆来的武将一个个赶来。
最后，终至汜水关。
汜水关总兵韩荣和征西大将军张山，还有邓九公迅速带人来迎接帝辛，将帝辛和大军迎入行宫中休息。
临时行宫内精心布置过，还有一众颇有姿色的侍女，看得出韩荣等人的确用过心。
“现在情况如何，诸侯来了多少路？”帝辛坐在大殿上问道。
韩荣道：“据我们的探子回报，天下诸侯已到了半数。”
帝辛冷笑道：“半数么？那就再等两日，他们一起来了再说。”
接着又是应酬性的酒席，陆川随意吃喝了点就出来准备去他的住处。
要说探子，有谁比得过他身边的桃精、柳鬼？
他得先把情报工作做好了。
在他向住处急步而去时，忽然身后无声无息的出现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陆川下意识的双手往那只手上一抓，弯腰骤然发力，一个完美的背摔。
“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