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啦啦队画风清奇_第101章
“我拿……”司小年考虑齐然腿伤着,伸手去拿齐然手里的袋子。
“不用!我自己拿。”齐然躲的非常快。
齐然的动作有些敏感,司小年察觉齐然不想让他看袋子里的东西,也没再管。
车上坐着一个司机一个卸货的工人,司小年和齐然坐在前车厢第二排,后排座空间非常窄,他俩的大长腿好像怎么摆都放不下。
齐然难受的一直动来动去。
司小年看不下去,往车门边挪,空出地儿伸手捞起齐然韧带拉伤的腿放到长座椅上,鞋底刚好踩在他大腿侧。
“哎?不用,踩裤子了。”齐然要拿下去,司小年目视前方根本没看他,一手扣住他脚踝,不让他动。
司机边开车边和工人正在对账,算这个月给工厂跑了多少趟单子,月底了,该跟工厂结账,前面俩人谁都没往后座看。
“别动,踩裤子了你还动,嫌脏的面积还不够大。”司小年扣紧齐然说。
齐然的腿终于舒坦了,不能动索性往靠在身旁车门上,看着司小年,他心想,这家伙是把他当姑娘宠了。昨晚吃饭让他把腿搭在沙发上,现在又让他把腿放到座椅上踩着自己……
脚踝上扣着的手又干燥又热,齐然才发现他穿了条深绿色九分裤,在往上身瞅,操!深红色T恤!
回学校后,一定要买一颗生菜,再片了老大的五花膘,烤肉吃。
乡非一般的审美!
司小年看见齐然一脸蛋疼的看着自己裤子T恤,诚恳的评价:“再亮一度,你的脸也拯救不了这套衣服了。”
齐然眼神有些受伤,再亮一度就是大红配大绿。
“颜狗一般只看脸和腿,我也刚发现。”对上齐然受伤的小眼神,司小年没忍住,非常不客气,闷骚又隐晦的夸了齐然一顿——言外之意我只顾着看你帅的一批的脸,以及透视过裤子布料瞧了你逆天的大长腿,你穿了啥,直接忽视。
这一句话,让齐然晕乎乎的飘了起来,如果汽车没顶棚,他这会儿已经上天浪去了。
你怎么辣么美!辣么美!
就是这个意思!
运输车把齐然放到家门口,运输车在视线里消失,齐然又开始感叹这一天怎么过?今天白天司小年都没空屌他,他男朋友将被一堆蔬菜霸占一天的时间。
好想拔光蔬菜苗。
电动汽车停在院前,爷爷没在家应该去了鱼塘。
齐然径直去了二楼,先去看看他爸。
二楼的屋门敞开着,屋里开着电视,齐然在一楼就听见“嘁哩喀嚓”的武侠剧特效声。
“爸,”齐然没进屋先叫了一声,“……你自己在家?”屋里只有他爸坐在轮椅上看电视,手边放着他之前买回来的武侠小说。
齐然爸爸表情淡淡的冲齐然招招手,又拍沙发:“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你爷爷还说你这个月都不能回来,又去打那个什么A,伤哪儿了没?”
“没伤,我爷爷就会夸张,我好着呢,现在周六日有课,只有半天休息,回来一趟时间全花在路上了。”他说完第二次扫了一遍屋子里,“怎么就你一个人?”
“就我一个不能走的,我不在家待着,还能去哪儿,你别跟着瞎操心了,好好学习,别打那个什么赛,这个拳的了,你爷爷这半个月不停的念叨,你,哎!”齐然爸爸及时刹车没再说,生和养他都没插过手,教育更不用提。
齐然蹲在轮椅一旁,握着还没他胳膊粗的腿按摩,大夫说他爸的腿在萎缩,如果有条件建议每天按摩、复健,复健他爸不肯去,按摩……应该很少按,人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以后都不打了,大三课特别多。”齐然言简意赅承诺。
“你同学没来?”齐然爸爸的手抚过齐然短发茬,“上回我说吃小白菜,那小子实诚的给我搬了一箱小白菜回来,整整吃了一周的小白菜,哈~这小伙子!”
齐然也笑,想起来司小年他就控制不住大脑里隐隐的兴奋。
“你还想吃什么菜,让他从大棚带回来,他家种有机蔬菜,比实验基地其他大棚的菜好。”齐然说着说着觉得倍儿自豪。
“茄子吧,肉夹茄子,有肉吗?”齐然爸爸难得嘴角带了点笑。
“我下楼看看。”齐然起身,蹲久了受伤的腿一哆嗦,他差点跪地上,他站着没动跟他爸一起看着电视,原本有些搞笑的剧情,没逗笑好似非常认真看电视的两个人。
直到广告蹦出来,齐然爸爸才转动轮椅往外去:“……我让你妈去南县住了。”
齐然心里狠的揪了一下,内眼角快速压下,几乎是同时他发现他连司小年勇敢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你,”齐然要脱口而出的愤怒到嘴边儿只吐出一个字,懊恼,愤怒,不甘,暴躁在嘴里跑了一圈,他学着司小年那样给硬生生咽了回去,“……怎么想的?”
齐然爸爸推着轮椅的手一顿,轮椅的轮子卡在屋门正中。
“儿子,我也郁闷。”这句话说的好似没头没尾,但又不偏不倚的概括了从前和现在的全部心情,“……我这样不是挺好吗?”
这两句话,让齐然理解,太难了。
他的性格憋不住话,但他学着憋回去了。
他的脾气让他很少吃亏,但他的出生就是一个天大的亏。
他试着站在他爸以及他爷爷的角度去思考一个家里有“你妈”和没“你妈”的区别。
不幸的是,他占不到那个角度去思考这件事。
他性格里,最恶劣的一面总是在这个时候出来作祟,这么多年都是这种形态过来了,既然他不舒服,那谁也别想舒服。
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熊孩子。
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劣因子。
他这样……司小年是怎么看上他的?
“……不好。”所有思绪只是一瞬,齐然回答的斩钉截铁,仿佛他的回答就是定论。
齐然爸爸回头看齐然的目光带着哀伤,却没有不解和困惑。
“二十了,怎么跟十二一样。”这句话无奈的语气占比大一些,细听还能听出几分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