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巳女的初始(排女主部分经历)

  长针沾取墨液,稠郁的青墨包裹着锋锐的尖头,阴森的光亮携着骇人心骨的寒意,杳然悬于四姑娘的上方。
  祭仪长拜暗室中高置的青滕石像,庞然的石像半面映照于壁灯之下,半面陷于一片阴鸷之中。石像塑得巧夺天工,滕蛇幽邃的眼眸凌厉地射向玉坛上被缚住四肢的女孩,悬吐的蛇信子仿佛正颤伸着,嘶嘶示威地吞吐着。
  诡异的祷语,悠古的石像,还有那渗人的长针,无一不在暗示着坛上之女危险将至。
  为了防止女孩尖叫哭喊,扰滕灵清静,女孩的口中被塞入了一团白布。挣扎到脱力的女孩绝望地淌着泪,泪与涎液浸湿了原是干爽的布料。
  祷拜结束,抹着深青眼影的祭仪将眸光移向玉床上的女孩。他的皮面白得毫无血色,一张雌雄莫辨的脸上,靛紫色的唇瓣微微开合,所吐之语似在宣布着下一场仪式的开始。
  一女婢俯身碎步而上,她抬臂递送于祭仪一盘物件。
  祭仪侧身,双手恭敬地托取盘上之物。接着,他徐步走向女孩,幽冷的嗓音响起,听他吩咐着身边之人:
  “给四姑娘净衣。”
  见姆嬷上前,女孩再度反抗,幼兽的怒吼透过严实的布团,化为一声声无力的呜咽。
  她晃动的四肢被婢仆制住,姆嬷麻利地去除了她的服饰,女孩尚未成熟的躯体呈现于幽暗之中。
  女婢端举着一盏烛台,伴于祭仪身侧。昏暗的室内,女孩借此看清了祭仪手中的物件。
  打磨为蛇状的长具,通身透着幽绿之色。
  她尚不知此具为何用,只是于事无补地扭转着身子,想要遮羞。
  祭仪端坐于玉坛边沿,随后微微旋身。他冰凉的手触及女孩的身体,凉意和惊惧之情引得她不由颤缩。
  “四姑娘听话,你若配合,很快也就结束了。”
  他冷语提示道,半是安抚半是胁迫着打开女孩闭合的两腿,透寒的祭具抵入女孩的私处,生涩疼痛之感袭来,然女孩的痛呼却是隐没于口齿间。
  为什么会这样?
  女孩的恍惚地望着上方的深幽,惶恐地思考着她究竟犯下了何错。
  是她不该恣意破坏梅园,还是因为她太过贪玩,不重姑娘家的仪态?
  受裂的瓣血沾染了蛇头,随即由蛇口融入具身,幽绿的色泽间缕缕殷红萦绕缠旋。
  祭仪松开了持具的手,起身取下悬挂的长针。
  “吾为四姑娘黥身。”
  说罢,染墨的针尖瞬时刺开女孩腰上柔嫩的肌肤。探入,浅转,每一针都仿佛在刺搅着女孩的心骨,她疼得欲要咬断齿间的布团。
  有谁能来救救我?
  女孩无声地求救,她的四肢紧绷,痛苦得无法松懈,毫无温度的汗液流淌,细密地布于她的额间。
  青墨色的滕像渗着点点血珠浮现于女孩的腹上,祭仪像是欣赏亦或说是膜拜地凝视着这尚未完整的纹案,他不舍地放回针具,抹去女孩未干的泪痕。
  “四姑娘乃己巳年巳月巳日巳时而生,天生青眸,此皆受滕蛇佑泽之征兆。现以姑娘贞血祭滕灵,纹滕像,姑娘此后便是名副其实的巳女了。”
  祭仪侃侃言之,随后像是在嘲讽茫然者的无知一般,他对着无形之气嗤之:
  “巳女可净愈人世万千病痛,实乃人间珍善之存在!姑娘,以你之躯,必能重振吾柳氏光辉!”
  周身阴冷的祭仪此刻竟呈现出一幅吊诡的癫狂之态,须臾,他蓦地转眸对上女孩惊战不解的眼,复又幽幽而是:
  “还请四姑娘在此好生歇息,七日以后吾会再次前来,为姑娘完整纹像。”
  石门沉声而开,缓声而闭。逼仄的室内,灯火摇晃偏斜,骤然熄灭。滕蛇持续嘶鸣着,它于黑暗之中审视着这位新来的贡品,阴怖的暗室由此即是巳女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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