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你身上也有。织田作之助打了一个直球。
【啊啊,织田作这种直球真是让人招架不住,好想逃离,可是,我又想上去抱住。】
五条悟直接在楼下叫来一辆车,载着四人前往酒店。
夏油杰打电话过来,中原中也也彻底醒了。
原无睡得很香,可能是金光在修复身体而不是改造身体,所以原无并没有感受到疼痛。精致的小脸蛋上还有几缕黑发贴着,被中原中也轻轻撩开。
睡熟的原无格外乖巧,虽然平时也很乖巧,但最近发生太多事情了,总给中也一种自家孩子到叛逆期的错觉。
等事情彻底解决了,带原无出去玩玩吧。之前约定好去北海道,过几天从羊搬出来就出发。
上辈子关于自己的身世已经查清楚,所以这辈子不必把自己困在横滨。怜子有稳定的工作不用担心,他和原无可以出去旅游,玩腻了再回来。
在脑里思考未来的计划,酒店房门门铃突然响起,中原中也下床去开门。
嗨~
一打开门就看到讨厌的青花鱼,中原中也黑着脸色让他们进来。
什么嘛,我以为给我开门的是无酱。太宰治耷拉着脑袋寻找安慰,织田作之助摸摸他的卷发。
小声点,原无还在睡觉。中原中也压低声音,突然反应过来,等等,谁让你叫无酱的?你们关系不熟,给我离原无远点,不然我就打你。
几人坐到客厅沙发上。
茶呢?茶呢?太宰治小声囔囔,这就是小蛞蝓的待客之道吗?
闭嘴!中原中也怒火中烧,想到还在休息的原无,忍了下去,咬牙切齿道。
【中原中也这个反应来看,原无是出什么事了吧。】太宰治几句话就套出了中原中也想要的信息,也不再故意惹怒中原中也。
夏油杰:没人觉得这个吵架的情景似乎前不久才发生过吗?中原君,原来你这么容易被激怒的啊?
既然太宰和织田都来了,那你们找到咒灵的原因了吗?中原中也按揉太阳穴,直接进入主题,再和这条青花鱼待久了,他怕自己会做一些不太友好的事出来,被五条悟他们看到没关系。可被原无发现就不好了,他还是要维持一下自己在原无心里的好印象。
没有。夏油杰答道,咒灵是人类负面能量所形成的咒力,因为无法控制所以导致溢出,最终累计沉淀形成了咒灵。
横滨因为某种特殊原因,异能力者很多,按理来说不应该会被咒灵纠缠,就目前为止,咒术界都没怎么遇到过异能力者和咒灵的例子
会不会是有例子,却没有上报?织田作之助询问。
五条悟看了一眼夏油杰,有可能,但是至今为止一则例子都没有也很不正常,所以这个不上报应该不是关键。
原无应该知道很多,他的眼睛很特殊,能看出不少问题所在,只是现在夏油杰顿顿,想起了原无现在无法使用的能力。
这事不需要原无出马,我们就可以了,他还小。中原中也冷冷地瞥一眼夏油杰,止住这个话题。
我可以的。一道稚嫩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中原中也脸色非常难看地转过去。
第18章
嗨~无酱!
在几人怔愣的时候,太宰治跑进原无的房间,凑上前道:还记得你的治哥哥吗?
原无听着声音感受到太宰治离自己很近,对方轻浅的呼吸声打在自己脸上,痒痒的。原无偏转头,躲过太宰治的靠近,记得,连我也打不过的太宰治。
欸?等等,为什么只记住了这个?太宰治猫猫震惊。
他看着原无没有望向自己的眼睛,是眼睛出事了吧,现在看不见了?短暂的?还是长久的?想到外面不是很焦急的中原中也,这情况应该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了。
无酱~无酱~我和你说啊,我最近认识了一个新朋友
行了,你给我滚出去。中原中也走进来想施展重力将他丢出去,重力在触碰到太宰治的瞬间就被莹蓝光芒的【人间失格】消除掉。
中原中也低低斥骂一声,走上前想把太宰治提出去,被原无开口劝住了。
没事,在房间聊也可以。原无冲中原中也笑,中也只能认命地挥手将几张椅子搬进来。
哟~无酱,几小时不见了,想不想你家五条哥哥啊?五条悟也凑上前冲原无打招呼,顺手碰了一下太宰治,太宰治察觉到了,却没有躲避。
我们不熟,请两位不要这样叫我。原无板着小脸严肃道,现在越来越多人这样叫自己的名字了,像中也一样直接称呼名字不可以吗?
意思是熟了就可以这样叫?太宰治很快反应过来,问道。
嗯。按照逻辑来说确实如此,原无点点头。
幸好是用五条悟的卡开的房,加上中原中也不是委屈自己生活的人,开房的时候特意考虑到空间宽阔的问题,不然像现在所有人都围在原无房间里,连坐的位置都没有。
直接进入正题吧,我们浪费太多时间在没必要的口舌之争上了。夏油杰犀利开口。
无酱,你对中也最了解,他身上的咒灵什么时候出现?五条悟问,又有些惋惜道:可惜今天解决咒灵的时候太快了,不然还可以留下来对话,中也身上的咒灵可是会说话呢。
原无:
中原中也:
你说这话让人很想揍你。夏油杰一手按住五条悟的白毛。
噫噫噫!咒灵会说话好恶心,好可怕。太宰治活宝一样大呼小叫,织田作之助摸摸他的头发。
闭嘴,你这条青花鱼!中原中也恼羞成怒,握紧双拳。
一双小手在床的边缘摸索着,慢慢包裹住中原中也的拳头,中也低头看着倚靠在床上的原无,深吸口气,瞪一眼太宰治。
没事的,早点消灭了才好,中也你别听五条悟瞎说。原无安慰中原中也。
应该是中也心情低沉的时候。原无回想起与中原中也相处的三年时间里,每一次咒灵出现都是因为中也心情不好,中也,心情不好的时候是在想什么东西吗?
中原中也沉默了一下,以他的性格,不爽的时候很不爽,但怒气消失得又很快。如果真有什么让他心情持续不好的事情,那就只有他的前世和自己的出世了。
看一眼原无,中原中也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
【自己怎么变得如此畏畏缩缩了,真不像自己啊。】
善于察言观色的夏油杰体贴道:要不我们先出去,你和原无商量一下?
不用,我直接说就好了,也不是什么值得保密的事。中原中也拒绝了夏油杰的建议,面对烦扰自己多年的心结,如果现在不出去解决,留着以后过节吗?
原无感受到手里的拳头一度松开,再度握紧,开口道:中也先等等。
说完他赶紧放开抓住中原中也的手,抬起双手结了一个复杂的手势,金光缓慢浮现,将整间房间包围起来。
好了,现在可以了。原无力竭,双手撑在床上,抬头冲中原中也笑笑。
这个法阵可以修改人的记忆,在法阵里面说过的一切话,出去了都可以选择性忘掉。待会我们谈完了,我帮你把那段记忆删除掉,这样中也就不用有所顾忌了。
中原中也听了,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口,能遇到原无,并成为原无真心接纳的人真是太幸福了。
比如现在,中原中也心里便满是蜜糖般的甜。他按耐住心里的高兴,沉默地把原无扶稳。
至于太宰治、五条悟等人愿不愿意被修改记忆,这可由不得他们说了。
杰,我觉得我们上了贼船。五条悟趴到坐在自己旁边的夏油杰肩上,故作可怜道。
夏油杰也不出声,他紧紧凝视着原无的能力,暗中称奇。
太宰治伸手戳戳金光法阵,没有消失,他的【人间失格】对此无效。是这个法阵本身就具有特殊性?还是因为原无根据他的无效化改进了法阵?
无论是哪一种,都让太宰治恐惧起来。前者让他知道自己的能力不是万能的,自己没有任性的资格;后者则让他害怕,尤其是看着原无和中原中也相互信任的情景,他所有神经都要紧绷起来,难道他们不知道人是不可信的吗?
他对人类的语言从来不敢信任,更不要说全副身心去信任接纳一个人了
一想到自己会对一个人彻底敞开心扉,就太可怕了!
[越是惧怕别人的人,反而越是更加渴望亲眼看到可怕的妖怪;越是神经质的、胆怯的人,越是企盼暴风雨来得更加猛烈]*
见到原无和中原中也的相处,太宰治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敏感的神经,他既希望能见到纯真的情感,又邪恶地希望他们感情破裂
【这样的自己,真的是太丑陋了,也太不正常了。】
五条悟和夏油杰这两个咒术师则迅速感受到房间里出现的咒灵气息,两人绷紧神经。
在这么小的房间里展开战斗很容易伤害到无法视物的原无。
【这种感觉?!是特级!】夏油杰朝五条悟使了个眼神,五条悟点头,两人紧紧盯住咒灵气息最浓厚的地方太宰治。
咒灵慢慢从太宰治身后出现,狰狞的脸庞扭曲地可怖,却又能看出是人的脸,不断发出桀桀的笑声。
真的是特级!夏油杰迅速召唤出一个二级咒灵挡在房中间,大喊:中原君,保护好原无!
太宰治没有陷入无意识,他能感受到自己身后有一股奇怪的气息,那就是咒灵了吧。伸手朝背后摸去,被动技能【人间失格】触发,但咒灵毫发无损。
太宰!织田作之助喊了他一声。
太宰治转头看着织田作之助,脸上没有表情,心里却在剧烈颤抖,为什么要让织田作知道这样的自己呢?
这个丑陋的、可怕的自己?
太宰治的能力对咒灵无效。被中原中也抱起悬浮在窗边的原无补充。
哇,你俩什么时候跑到外面去了?五条悟插嘴一句,他看了一眼打开的窗口,窗帘恰在此时被夜风吹起,会飞就是了不起啊。
别看了,先解决太宰治身上的咒灵。夏油杰瞪了一眼关键时刻还不在状态的五条悟。
织田先生,你先让开。五条悟伸出手,打了一个响指,咒术【苍】。
这个时候就不要耍帅了!中原中也抱着原无在一边吐槽道。
房间小,五条悟体贴地缩小了【苍】的威力。但尽管如此,也不是一般的咒灵能承受得起的。
然而,房间被破坏的尘埃落地后,太宰治背后的咒灵依然不伤分毫。
果然,五条悟见状,太宰治,你身上有某种奇怪的力量能把我的咒力消除掉,不,准确点说,应该是无效化我的咒力。
怎么可能?夏油杰一脸震惊。
原无身上也有这种力量,只不过是能将我的咒力消除一部分,没有绝对消除罢了,至于太宰治嘛五条悟不笑了,他脸色有些凝重,对咒力无效的话该怎么解决?
先把咒灵和太宰治分开。织田作之助道,他看着被咒灵缠身的朋友,这样咒灵就无法倚仗太宰治的能力了。
好提议!五条悟鼓掌,接着说:问题来了,我们有什么办法将他们分开呢?
在场的几人都在冥思苦想。
抱着原无悬浮在空中的中原中也力度加大,原无猜想他可能是对太宰治紧张。可是,为什么会紧张?中也不是很讨厌太宰治的吗?
现在自己看不到外界,金瞳也无法使用,很多能力都无法使用。
到底该怎么办?
原无眨眨眼,模糊的视线里隐隐约约看到大家的身影,但是他连谁是谁都区分不了。
不行,要冷静。太宰治虽然是个性格奇怪的人,但是也没有对自己和中原中也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而且,综漫世界意识之前就交代过了,要救太宰治,这说明太宰治的重要性。
法阵,法阵,还有什么法阵可以使用?
这时,太宰治突然发出了一道濒临死亡的声音。
第19章
[从小到大,我一直过着充满耻辱的生活。]*
我从小就体弱多病,常年躺在床上。
整天无所事事地看着世界在我面前运转。父亲和母亲每天都有很多的事情处理;哥哥姐姐们不是在社交应酬,就是在看书学习;来来往往的佣人们都有自己的活要做。
只有我,无事可做,躺在床上。
无趣地看着这个世界,耳边有时能听到几声小鸟的鸣唱,除此之外,我的世界别无他物。
死亡一样的安静,在年龄尚小的我看来,这可能就是世界的本质。
所有人,都是漠不关心的。
所有人,都沉默得可怕。
死亡一般的寂静,是我对这个家最深的印象。
我最怕的事情无疑是吃饭。家族规矩森严,我年龄小,每到吃饭时候我都只能坐在长长的餐桌最末端。
饭堂非常昏暗,明明已经通电了,却固守着古老的训诫不肯使用电灯照明。这种繁琐、无用的家规真的有存在的必要吗?
尤其是当我吃着餐桌上摆放到自己面前冰冷的饭菜时,感受着周围沉默的氛围,心里却冷得直打哆嗦。
我完全咽不下饭,握着餐具的手在痉挛,另一只手紧紧捂住时不时一阵绞痛的胃,试图把疼痛压下去。
为什么没人说话?
我有时会思考这些问题。可是,我没有勇气去提出。
明明身为人子,我却不敢直视父亲的目光。
无数次,看着哥哥姐姐们能够轻松地和父亲母亲撒娇聊天的时候,我的心里就是一阵恐惧。
正如此时,长兄和父亲商量时我会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我害怕和他们说话,害怕暴露了自己的不同,害怕自己变成他们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