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艺长姐,反向带娃[六零] 第195节

  两个男孩呆愣一瞬。
  “啊?”大娃露出个不解, “不是,咱们为什么要在这里买房子?”
  他们家以后难道还会定居在这海市吗?
  米宝也困惑:“要买, 不该是买浦西这块儿?昨天谢昭庆说他家就在浦东,若是想来这, 得先坐一趟公交车, 再坐一趟轮渡, 才能到这里。”
  出行也忒麻烦了,难怪浦东的人都想在浦西买房呢,为了一间房子头都快挤破了。
  宋禾慢悠悠走到一个阴影处,心想如果她不知道未来的事情,恐怕也会选择在浦西买房。
  但是未来浦东的房价,那可以称得上是天价。
  到那时候,第一代人没有买,第二代人就得压上一切身家去买,第三代人呢?
  动辄大几千万的房价,第三代人干三辈子都买不起!
  宋禾无法不心动,她上辈子在海市上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了一位陆家嘴有房的学姐。
  这学姐是真潇洒,家里好几套房产,资产可以说是上亿。
  在别人还勤勤恳恳去实习时,她已经自个儿当老板创业去了。
  别人问她不怕亏本吗?
  她咋说来着?
  学姐说:亏本?没关系,亏就亏呗,我爸妈会给我兜底。
  宋禾当时听了羡慕极了,人家随便卖一套房,就可以填上好几次创业而搞出来的窟窿。
  就算一辈子躺平,每天吃喝玩乐,也能靠着收租过上中产生活。
  现在,在明知以后陆家嘴房价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宋禾不抓着这个机会买房,她都能扇死自己!
  等以后旧房子一拆,新房子一分,她也算是在陆家嘴有房的人了。
  宋禾叹声气,感慨道:“你们开动脑筋想想,城市总归是要发展的。浦西发展完了,自然轮到浦东。海市是个大城市,在浦东发展前没买下房子,等它发展后,你再买可就难了。”
  大娃和米宝有些懵逼。
  他们不晓得未来,自然无法理解宋禾此时的想法。
  如今是出门还要用介绍信的年代,他们无法想象以后的海市是个什么样。
  不过姐姐想买,那也没关系。大娃和米宝很明白家里绝大部分钱都是姐姐赚的,既然是姐姐挣的钱,她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只是,家里如今的积蓄,足够在浦东买一套房子吗?
  问起这个,宋禾露出笑容:“够肯定是够的,只是我并不打算花钱买。”
  说着,她转过头看着两人:“还记得吗,谢昭庆不是说他家就在浦东?”
  两人瞬间懂了宋禾的意思,姐姐这是想用设计图换房子!
  大娃眼睛一亮,直愣愣地看着对岸陆家嘴,也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
  米宝倒是谨慎问:“可设计图真能换来一套房子吗?”
  这多亏本啊,有谁愿意用几张图画换一套房子呢?
  宋禾拍拍米宝肩膀:“五张不够就十张,十张不够就十五张,只要量够,他总是会同意的。”
  关键是,谢昭庆这个人野心大。
  他能够狠得下心,在这种年代就知道原创设计图的重要性。
  宋禾听得出来他有布料进货渠道,又有成衣售卖渠道,背后还有靠山,这种人做的生意绝对不是小打小闹的小生意,而且正儿八经的大生意。
  对于这种大生意,用两套浦东破房子换她手上十几张设计图,这不过分吧?
  真不过分。
  宋禾姐弟三人看了会儿外滩,又去看了汽车工业展览。
  汽车工业展览馆面积颇大,里头摆放着好几辆小汽车。
  这还是大娃和米宝头一次,近距离地观察汽车或者触碰汽车。
  整个展览馆里只有汽车这一样东西,可他们也半点不无聊,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等到太阳西斜,时间已到下午四点时,宋禾才拉着两个恋恋不舍的男孩离开展览馆。
  他们沿着外滩走了好一段路,见识苏州河口,看到苏州河上的帆船,以及在帆船上生活的人家。
  走了半个多小时,来到一处公交车站。足足转了两趟公交车,他们才在六点半时回到旅社。
  陈教授依旧没回来,不过她让人带了个话,说是今天晚上在朋友家休息。
  今天他们也走了一天,估摸着得有好几万步,累得真是够呛。
  所以宋禾三人匆匆吃个晚饭,洗漱完后躺床上,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不对,宋禾倒是写了两封信。一封是寄给远在兴隆县的小妹,另一封是寄给不知道在哪个旮旯角待着的陆清淮。
  两封信上内容差不多,都是写她带着大娃米宝两人来了海市,意在参加一个研讨会。
  只是在开会前的两天,他们姐弟几人又到处游玩,去了新世界,去了海市外滩,明儿还打算去另一个地方玩。
  因为她现在困得很,所以两封信写的都不长。
  为啥好好的会想起写信呢?主要是宋禾发现楼底下有个邮局,明儿出门时正好可以把信寄走。
  宋禾除了寄信外,又给小妹装了整整一斤的大白兔奶糖。
  要问全国什么地方的大白兔奶糖最多?
  那肯定是海市。
  她上午在新世界时足足买了三斤大白兔!
  至于陆清淮……算了,宋禾犹豫片刻还是没打算给他寄。
  他工作单位保密,平时信件也得检查,那么寄过去的东西肯定也是要经过层层检查。
  宋禾怕到时候检查人员还得把一个个奶糖给打开,平白给人家增加了多少工作量啊。
  嗯,不是她舍不得,真不是!
  宋禾把信件和大白兔放好后,就倒头睡了过去。
  夜晚的海市并不像平和县那么安静。
  街道上有昏黄的路灯,还有在夜色中匆匆行走的过路人。
  苏州河的水几乎孕育了海市,她安安静静地流淌着,然后流入黄浦江中。
  海市的夜色,是静谧的,美好的。
  ——
  同一时间,浦东的一片平房居民房区,有一人才回到家中。
  谢昭庆踮着脚,小心翼翼地走过这条湿漉漉的小巷,然后拐个弯,在一处院子前停下。
  他敲敲门,片刻后,门就从里头打开了。
  只见有个小男孩探出头,然后露出个笑来:“哥你可回家了,吃饭没,快来吃饭。”
  谢昭庆到了此刻才露出疲惫的神情,摸摸弟弟的头,把门关上后去到厨房中。
  厨房的锅里有温热的面条,面条上还铺着一个煎鸡蛋。
  今天一整个白天他就吃了一份卤肉面,肚子饿得一抽一抽疼。
  昏黄的灯光下,谢昭庆呼呼吸着面条,没两口就把一大碗面条给吃完,露出个饱食餍足的模样。
  明明这面条清汤寡水的,和今天中午的卤肉面完全不能比,但他好似还吃得更香甜一些。
  谢昭庆放下饭碗,脸上颇有些感慨。
  别看他是土生土长的海市人,但还真不如今天中午那三姐弟有钱。
  今天中午他点了一份卤肉面,可心中疼的都快滴血。要不是为了面子,他根本不舍得这么吃。
  可那三姐弟红烧肉说点就点,白白的大米饭更是上三碗。
  他那时候没流口水,完全是他定力好!
  家家户户都有本难念的经,谢昭庆觉得自家的经格外难念。
  他爹在浦东的化工厂上班,是一线工人。级别虽然高,工资虽然多,但是却也疾病缠身。而他妈是在厂里食堂上班的,因为只是个帮厨,所以工资没多少。
  爹妈孩子生得多,谢昭庆头顶上有个大姐,几年前下乡去了。他是老二,底下还有四个弟妹。
  老三身体不好,一个月里有半个月在生病。
  老四才七岁的年纪,正在给他烧水,平常包了家里的家务活,能给他分担一些压力。
  老五老六岁数小,一个三岁多,一个一岁多。
  毫不夸张地讲,谢昭庆平生什么都不怕,就怕他妈肚子大。
  如今呢,家里八口人,只有三个能赚钱,可是花钱的地方却一点儿都不算少。
  大姐运气不好,被分配到西北农场中去。即使他没有去看过,可想也能想的出来,那里的环境是有多恶劣。
  谢昭庆觉得不能把大姐一个人给扔到那儿就不管了,毕竟她也算是替他们几个兄弟姐妹下乡的。
  因此,谢昭庆每个月要寄些物资给大姐,这就是一笔大花费了。
  再加上三妹的医药费营养费,还有弟妹学费,家里生活费等等,都能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家里的状况直到谢昭庆能赚钱了,才改善许多。
  不过如今,他又有一个新愿望,那就是在浦西买一套房子。
  如今家里省吃俭用,也是为了攒钱在浦西买一套房子。
  洗完澡后,谢昭庆十分小心地将身上换下来的这套衣服给洗了,又晾开抖平。
  回到卧室,他四弟已经沉沉睡去。
  谢昭庆还睡不着,他正在书桌前算账。
  平日他们一伙人赚得多,可上缴的也多。要不他们这一群没背景的普通人,怎么拿到好布料,又怎么接触到好客源,甚至怎么在那群红袖章的眼皮子底下做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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