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恻隐之心

  日子过得浑浑噩噩的,多亏有系统在告诉我时间,整天呆在昏暗的地下室,根本就感觉不到日夜的交替。
  难受的换了个姿势,锁链叮叮当当的声音在静谧的地下室格外响亮,牢狱的门发出厚重又沉闷的动静,不用回头我就知道,一定是礼人来了。
  “这是谁呀,真是稀奇。”
  一道女声传入耳中,我愣了愣,回头一看,就见一位少女体态婀娜的移步过来。
  她长得格外清纯,和上原京江是完全相反的美丽,柔弱、娇美,叫人心生怜惜,以及浓烈的保护欲。
  是小森唯。
  我拨弄了下额前的碎发,回想了下之前对魔鬼恋人游戏的印象,大胆的猜想到这个人或许不是小森唯,而是科迪莉亚——
  逆卷家的大夫人。绫人、礼人、奏人的生母。
  “礼人竟然还会私藏玩具了,真是有意思。”来人在牢狱内转了一圈,最后坐到了我躺着的床边。
  她动作妩媚至极,和那张不谙世事的脸完全不搭,轻佻的勾起我的下巴,抵着下颚左右看了两眼。
  “长得倒是人模狗样,不过说到底流淌的还是下贱的血液,不配和我的礼人,沾上半点关系。”
  之前礼人对我没少折磨,早就被虐得一身伤,动弹下就是牵一发动全身的抽痛。此时四肢还被连接墙头的铁链缠住,因而当科迪莉亚露出藏在手腕下的刀时,我只能被动的看着她刺杀。
  静、很静——
  此时我竟然连尖叫求救的念头都没有,像是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平淡的面对死亡。
  可能是真的倦了、乏了,有些支撑不下去了。
  提不起劲来,没有任何求生的欲望。
  大概半个月前我得到过系统的回复,他告诉我如果上原京江这具身体生理死亡,我并不会也跟着死去,而是会附身到另外的游戏人物上,到时候就需要以新的身份重新攻略人物。
  当然,逝去的游戏时间是不可能重置的,
  一直觉得那样会很麻烦,毕竟就差那么一点了,所以就算被礼人折磨,我还是坚持去博取他的好感,死撑着不死。
  淡淡的不甘心在科迪莉亚将刀匕扎进心胸口时崩了出来,不过那并不强烈,我疲态百生的裂开嘴角微笑,意识慢慢开始消散。
  昏沉、浑噩、黑暗,漫长又无边无际的寂静。
  等我终于重新拥有意识,再次醒来,只看到一片暗红的天花板。
  “醒了,病人醒了。”
  滚轮滑在地面上摩擦的声音,身底下摇摇晃晃,随后像是被置放进一个棺材里,紧跟上木棺推合的沉重声响。
  奇怪的咒语时不时转入耳内,我又陷入昏迷了。
  一年转瞬就过去了,等我彻底清醒,已经进入系统给予时间的倒数一个月了。
  「为什么不直接让我进入新的躯体?」
  「这……不能怪我,谁让你的意识还在上原京江的体内,她还没死透呢。」
  「……」
  心里不禁滋生怨念。
  “宝贝过来。”
  礼人在叁米开外冲我招了招手,他正仰面躺在太阳椅上,咸咸的海风灌进宽大的衣内,衣角翻飞,衬得他身形格外削瘦。
  低声叹气,我认命的迎上前去,刚站到他旁边,就被一把拉进了怀里。
  四周有不少和我们一样的游客,他们看到我和礼人的互动起哄似的吹起口哨,用暧昧但是友好的眼神扫了我们一眼。
  “啧,你就不能笑笑么,整天苦着一张脸。”
  “那没办法,我的脸就长这样,不爱看别看。”
  我挑衅无比的怼了一句,礼人出奇的宠溺,竟然笑了起来,只是捏了下我的鼻头,什么惩罚都没有。
  说实话我一想起那段牢狱里昏天暗地的黑暗记忆,就难免会对礼人心生些抵触。
  刚开始恢复期礼人的碰触让我直觉的闪避,现在才慢慢自在起来。
  他曾向我道歉,向我谢罪,完全放下尊严的求我原谅、求我做他真正的女友。
  偶然我听到医生对礼人说,我的求生意识并不强烈,很有可能随时又陷入意识混沌。
  自打那时起,礼人更是宠着我、惯着我,似是怕我一个想不开,就变成个假死人。
  “你不用回逆卷家吗?那个小森……”
  “嘘……别管她,”礼人啄了下我的唇,打断道:“已经没兴趣了,随便那个绫人和奏人去玩吧。”
  他一脸的无所谓,深情的凝望着我,像是放下了一切。
  我心下奇异的漏了一拍。
  这是种很奇怪的感觉。
  “我也不瞒你,那个小森唯,身体里的心脏是我母亲的,之前想刺杀你的人其实不是小森唯,而是因为那个女人苏醒了。”
  “从一开始我就察觉了,谁让她和我的小叔走得很近。”
  “幼年时我经常亲眼看着母亲和其他的男人媾和,其中就包括我的小叔。”
  说着,礼人的眼神一暗,看我的眼神有些涣散,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记忆,微微蹙起了眉头。
  “印象里小叔很爱她,甚至为了她再没有别的女人,我想这世上除了她再没有其她人能引起他的注意。”
  “我恨我的母亲,但是也很爱她,不过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现在的我只想让她生不如死。”
  “当然,因为有了你这个意外,这些都微不足道了。绫人和奏人会代我好好整她的,呵呵……”
  其实我都知道的,陪妹妹玩过游戏,我还清楚记得礼人线路有多毁叁观。
  亲生母亲半强迫半诱拐自己的儿子和自己发生关系。
  关押、禁闭,什么手段都用了,
  甚至还带着其他陌生的男人在儿子面前媾和,早早就让他了解男女之事。
  当时我气得几天没吃下饭,也是因为这个,我才和妹妹产生了口角,逼她不准再玩。
  “别说了,”我忍不住打断礼人,“不用说了,没关系的,这些我都不在意的。”
  “我不在意你过去怎样,我只在乎未来的我们会怎样。”
  “忘记吧,过去就让它过去。”
  轻抚礼人的脸庞,他哭了。
  这是第一次见他这般脆弱,许是不想被我看到他的狼狈,他伸手抱住了我,将脸埋进了我的肩窝。
  温热的濡湿感贴着皮肤缓缓扩散开,我亲了下礼人的发顶,第一次动了恻隐之心。
  「好感度:100」
  「欲望值: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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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礼人真的挺可怜的。
  我不站科迪莉亚的任何cp,不管从哪个角度都不爱无爱情的母子梗。太毁叁观了。
  看过动漫的应该有印象,科迪莉亚是被自己叁个儿子联手杀害的。
  是她活该,该。
  接下来剧情就是疯狂撒糖惹。吼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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