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5

  番外5
  “你……”时初晨脚步停了下,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谈礼向她微微颔首。
  “后面后面。”时初晨身边的同学推推她,“坐后面。”
  时初晨跟着她们走到最后几排,坐下后还忍不住往前张望。
  “刚刚那个你认识?”时初晨身边的同学问她,“谁啊?”
  “一个……学长。”
  “有女朋友吗?”同学就问她。
  时初晨瞄她一眼:“不知道,自己去问。”
  同学撇撇嘴:“算了,这种叫什么来着,高岭之花?”她拍拍胸脯,倒在时初晨身上:“害pia。”
  “你们怎么会认识的?”同学继续问她。
  时初晨还没来得及回答,老师开始上课了。
  老师今天有一个外地的研究会议,课上到一半就要走,谈礼是义务来帮忙的。
  时初晨心里明白,他义务帮忙的原因,多多少少肯定有她。
  她上课本来就不怎么认真,谈礼一出现她就更没心思了。他还是一如既往,上课并不怎么有趣,但是莫名有一种吸引力,让人半节课记住了不少东西。
  当然,可能这种莫名的吸引力就是他的脸。
  “走?一起去吃饭吗?”下课后同学问时初晨。
  时初晨摇摇头:“你们去吧。”她看了看讲台上那个人,“我回宿舍找秦晴。”
  这是上午最后一节课,大家都往食堂里跑,一窝蜂地满教室的人都走地差不多了。
  时初晨磨磨蹭蹭地把书往书包里塞,是不是还往讲台上偷瞄。
  等教室里一个人都没有了,时初晨背上包,一阶一阶往下走,慢慢走到他身边。
  “你好像不是我们老师的学生,怎么会来代课?”时初晨问他。
  “两位教授关系很好,我只是……”谈礼对上她的眼睛:“好吧,我承认,本来刘教授这节课要调换了,我为了见你,所以主动说来代半节课。”
  时初晨点点头,小声嘀咕了一句:“还真是挺主动。”
  “我……”
  “你……”
  沉默了一会,两个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谈礼对她说。
  “你一会有事儿吗?没事的话,我请你吃饭吧。”
  说完,谈礼笑了:“我刚想问你,下午有课吗?没课我请你吃饭。”
  谈礼开车带着时初晨回了市里,找了一家泰国菜馆,工作日中午,用餐的人不是很多,更显氛围幽静。
  菜很快就上齐了,时初晨没吃过这家,她惊讶于谈礼点的菜都是她喜欢的,每一道都很好吃。
  一碗辛辣刺激的热冬阴功汤下肚,时初晨额头鼻尖冒起了汗珠。
  谈礼抽了两张纸巾递给她,她撩起刘海,顺手用套在手腕上的黑色发圈把头发扎了个马尾。
  大概是和时初晨交往的这段时间吃的东西口味变重了,谈礼觉得这碗汤味道很不错。
  “这家店真不错,刚刚菜单上有个青咖喱看上去也好好吃。”
  “那下次……”谈礼小心地试探。
  时初晨抬头看着他:“下次可以再来试试。”
  “好。”谈礼继续说:“那天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我不太会说话,如果我的行为有让你感到不适的地方,我很抱歉。”
  “你上次说,你喜欢我?是吗?”时初晨问他。
  “是。”并不惊讶于她的直接,这才是他熟悉的时初晨。
  “那你喜欢我什么呢?”时初晨想不到他喜欢自己的理由,“你别说什么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那种话。”
  谈礼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到底喜欢眼前这个女孩子什么?只是因为他在那一个时空喜欢她吗?
  他被命运安排回到这里,不早不晚,正好是遇见她的这个时间点。
  “你相信命运吗?”谈礼问她。
  时初晨摇摇头。
  “以前我也不信。”
  “遇到我以后你就信了?”
  谈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有一位有名的作家说过,如果因为某一个特质喜欢上一个人,很有可能最后也因为这个特质而分手。”
  “什么意思?”时初晨没明白。
  “比如你因为一个男人热情而喜欢他,很有可能最后因为他对谁都热情而分手。其实没有绝对的合适,或许我们之间的不合适会是一种互补。”
  “哪位作者说的?鲁迅?张爱玲?”
  谈礼笑着说:“一位很有名的恐怖小说家。”
  时初晨撇撇嘴,没有太大的兴趣知道是谁。
  她把筷子放下,郑重地说:“我为我那天拒绝你道歉。”谈礼想说不用,却被她打断:“你听我说完,这几天我想了想,我觉得我自己太武断了,我很奇怪自己对你的感觉,虽然喜欢还谈不上,但是我觉得我应该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至少应该让你先追追看。”
  “你不用不好意思,虽然你当时拒绝了我,但我不认为你做错了什么,同时也很谢谢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时初晨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嘟囔了一句:“别太得意,追不追得到还是个问题呢。”
  谈礼忍不住嘴角上扬,笑着说好:“我一定好好把握机会。”
  那天之后,谈礼开始认认真真地追求时初晨。
  时初晨不是没被人追求过,但是谈礼是她遇到过最会把握度的人,他送的礼物合她心,又不会让她有压力。他的分寸感让时初晨感到舒适。
  “怎么样,和谈老师约会开心吗?”秦晴打开时初晨带回来的蛋糕,用勺子挖了一口,满足地点头。
  “开心。”时初晨不掩饰自己,“他好好。”
  “他好好。”秦晴模仿她:“也不知道那会是谁说不喜欢人家的。”
  “我准备,提前给他转正了。”
  “这么快?”秦晴惊讶,“这一个月还不到,你不是还想让他追叁个月吗?”
  “我那会儿就嘴上说说的,再说了,既然喜欢,为难人家干嘛。”
  “也是哦,这样就能亲亲抱抱摸摸了哦?”秦晴的眼神色眯眯的,“我们早儿这么好的身材,真是便宜谈老师了吼!”
  “……”时初晨倒是没想这么多,她说只是觉得比起一个优秀的男人在追求她,和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在一起更让她有成就感。
  时初晨想当面和谈礼说这件事,想想自己也挺兴奋,却没成想这几天谈礼都很忙。
  离上一次见面足足隔了一周,虽然没见面,该有的交流却没少,时初晨能感受到谈礼的忙碌。
  周六这天,谈礼约她去吃日料。
  时初晨觉得谈礼就跟开了挂似的,她喜欢的每个点,他都能抓住。只有谈礼自己知道,自己哪是开了挂,无非是作弊提前知道答案罢了。
  这可能是从小到大他唯一一次作弊。也是无论如何他都一定会作弊的一次。
  晚上谈礼把时初晨送回家。立秋后晚上的微风带着一些凉意,她穿的不多,凉风袭来,忍不住哆嗦了两下。
  谈礼把外套披在她身上。
  “其实……”借着皎洁的月光和柔和的路灯光线,时初晨慢慢开口,“你最近也挺忙的吧?”
  “嗯,有一个项目,忙完这阵子就好了。”
  “你刚刚看电影的时候都打瞌睡了。”
  “我……”谈礼无法反驳,他忙几晚,总算搞定了大半,才在今晚挤出了时间约她吃饭。
  “这样追我,你也挺累的吧?”时初晨转身,拢了拢衣服,面对着他,“要不你别追了吧。”
  听完她的话,谈礼的表情不是很好,时初晨看着他皱眉又纠结的脸,憋不住笑出了声。
  “我的意思是……别追了,怪累的。”她顿了顿:“我做你女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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