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节

  村长坐下之后,还要掏烟,就被曾良君抢先一步,掏出口袋的烟发了出去,就听见曾良君说道:“村长,大年初一,你不出去拜年,做咱家门口干什么?”
  曾良君其实也猜了一个八九不离十,但是话不能够点破,总不至于当场给人难堪。
  村长笑道:“咱这不是一样拜年吗?这不是给你家来拜年来了吗?”
  虽说村长也姓曾,和曾汉民家里算是远亲关系,但是一个村里面姓曾的或多或少都能够扯上关系,这要扯起来,一个村都扯的上,村长这一大早不去别人家拜年,单就跑到他家来了,要是没事鬼都不姓了。
  曾良君也不说话,就等村长开口。
  村长说道:“良君啊,这次回村你可小心一点,那个曾富贵可是放话的,说你讹了他的钱,要是等你回来,他就要打算你的腿。”
  村长的话完全就在曾良君的意料之中,曾良君很清楚曾富贵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他手上赚了钱,是觉得不会善罢甘休的。
  “恩,知道了,村长,今天你来不会就只有这一件事情的吧?”曾良君看着村长说道。
  “呵呵,呵呵。”接着村长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虽说村长这人有些势利眼,但是本质上面还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没有什么心思也心眼,拐弯抹角的门道没有那么多,不想那些经济学家和银行家,就算是找你借钱也说的冠冕堂皇,人家看见了还以为你求着他借钱似的。
  村长呵呵了几声,话硬是说不出来,这样就只有曾良君来说了,于是曾良君说道:“村长,说修路的事情吧?”
  村长捏了捏衣角,说道:“是,就是修路的事情,良君,我天天报纸,知道你在省城混的不错,所以你能不能帮帮村里面,找找关系,跟市里面打点一下,让市里拨点钱下来。”
  原来村长不是找曾良君要钱,他是以为曾良君跟市里面关系好,让市里面划款来修修路。
  曾家村,还有周围的几个村子,严格意义上来说都已经属于楚南市的地盘,也算是楚南市的人,只是楚南市在规划的时候划的地盘实在是太大了,而且重点发展是往东发展,这边虽然划分进去了,但实际上还是山高皇帝远的农村,没有受到丝毫的发展。
  而楚南市东边的村,几十年前其实跟曾家村一样穷,但是随着城市化的扩张,那些村里面的人现在基本都发迹了,随便赔点征地费一个个就成了百万富翁,而地多一点的,更是分了一两千万!
  村长听到曾良君将话题都已经点明白了,便道:“良君,我在任的时候就说过,这路是一定要修的,但是说了这么多年这路就硬是没有修起来,这也不能够怪我,去市里面跑钱的回数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上面的那些领导口头上都好答应,一转身就全给忘记了!要不你给上去说说?”
  曾良君抬头想了想,也不是说他一定就求不到这个面子,通过云落也可以,通过自己也可以,给市里面说说,自己再捐一点,问题应该不大。
  可是曾良君却知道,这其实是不划算的,如果没有必要,他不希望自己有事情求到政府,最终曾良君说道:“我看去市里的这个事情就不必了。”
  听到曾良君这么说,村支书脸上就流露出失望的神色,看样子曾良君不打算给这个面子。
  说完之后,曾良君又接着说道:“村长,这事情就不用麻烦市里面而来,钱由我出了。”
  “你出?”村长一脸不可相信的看着曾良君。
  “恩,就是我出了,村长。”
  “那可是一百多万啊!”村长知道曾良君在外面赚了不少钱,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小名人了,村长有一个天天看报纸的习惯,对外面发生的事情还是非常了解的。
  “恩,一百多万,我来说。”曾良君不想说什么装逼的话,一百多万对于曾良君来说完全就毫无负担。
  “这不太好吧?”村长也知道,平白无故让一个人出一百多万,他心里是觉得过意不去的,那他这个村长欠曾良君就欠大发了。
  但是曾良君还是说道:“村长,这事情就这样吧,一百多万也没有什么,村里面的路确实应该修修了。”
  村长长大嘴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说感谢已经也是没有必要了,人家一百多万都舍得出,你一个感谢就算谢了?但是除了一个谢字,他还能说什么呢?
  “放心,村长,我曾良君说话一向都算话,今天我这话当着我爸的面说的,我说道,就一定能够做到。”曾良君怕村长不放心,继续说道:“村长,你要真不放心,现在就那张纸来,我立个字据,十五过了之后你去找施工队,钱我来付!”
  “我相信,我怎么可能不相信!”村长不是傻子,他知道曾良君拿得出这个钱来,关键问题是人家愿意不愿意拿这个钱,但是看这个情况人家还是十分乐意拿这个钱出来的。
  “好,好,良君,这谢谢的话,老叔我是说不出口了,你要是拿得出钱,咱们乡亲就送你一个大牌匾!”村长抿了抿干裂的嘴唇,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
  千恩万谢之中,终于将村长给送走了,这一下曾汉民算是长脸了,以后回村的曾汉民都会像一个英雄一样,只是现在曾汉民的心情也很矛盾,开始的时候他是怕曾良君不愿意帮忙,现在却又开始心疼那一笔钱了,那可是一百多万啊,曾汉民就算赚一辈子也赚不到的钱,就这样给大家了?
  第276章暴怒的曾良君
  刚才说话的时候,曾妮和曾小兵都在旁边坐着,曾小兵没心没肺也是没有什么,但是曾妮就不一样了,女孩子的心思总是看得多一些,她就存了和父亲一样的心思,说道:“哥,你真准备打算出这个钱?”
  曾良君笑道:“怎么?咱不该出这个钱?”
  “就不该,怎么混得不好的时候,谁出来做过善事了?不仅没有帮扶一把,还尽在后面说风凉话。”女孩子的心眼比男人肯定是小一些的,这也不怪曾妮。
  “算了吧, 能帮就帮吧,况且这个钱未必就要我一个人出,”曾良君笑了笑,研究所的账面上的现金流现在非常充足,可以说现在研究所就是有钱没地方花,以曾良君的面子让研究所支出一点想必云落和张倩应该也不会有意见。
  家里许久没有人住,已经铺了一层灰了,虽说宝生叔每个月都会过来打扫一番,但是房子毕竟没有主,没有人气儿,今天这个大扫除肯定是免不了的。
  花费了两个小时,将家里清扫了一遍,就要上山了。曾小兵去车里面取出鞭炮,纸钱等一些东西。
  大年初一上山的人挺多,曾良君初春已经没有多少雪了,只是深夜的霜冻还存在,路上碰到几波人,都已经祭拜过了要下山的人,这些人大多数也是熟人,不知道为何,下山之后表情怪怪的,彷佛有什么话要跟曾良君说,但是又不敢说的样子。
  看到他们这个表情,曾汉民也是疑窦丛生,显然他们是想说什么,但是却不敢说。
  曾良君也是眉头皱了起来,似乎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就在这个时候,就看到山上一个人影快步冲下来,跌跌撞撞的速度很快,冲到半山腰就和曾汉民等人撞见了,正是曾宝生。
  “宝生叔,你干什么呢?这么急!”曾良君率先走了两步,跳到曾宝生面前问题。
  “良君,汉民,你家那个的坟头被挖了!”曾宝生显然是看到了情况才下来报信的。
  曾良君脸色一变,没有说话,而是阴沉着脸就往山上窜去。
  他的速度很快,这一段山路并不是很好走,但是曾良君却如履平地,仿佛一只猴子般以惊人的速度往山上冲去。
  到了山头之后,曾良君就看到山上的坟头被人铲去了一块,那座坟头正是曾良君母亲的。
  这座坟立的比较早,是用青石砌了一圈,上面是一个半圆形的土堆,而此时整个土堆被人挖去了一块裸露在外面。
  看到这一幕,一股暴怒的感觉从曾良君的身体中升腾而起,他感觉整个人彷佛被点燃了一般,双手之中的灵气也往外面涌动着,而怒气夹杂着灵气也从他的身体里面狂涌而出,曾经曾良君向小李子打听过这一招,如果使用灵气形成压迫效果,曾良君现在就已经无师自通了,那股狂暴的力量瞬间就将这个小山村,甚至于隔壁的几个小山村都覆盖了。
  此时,这些村的村民有些人还在做饭,有些人则在互相拜年,一个个沉浸在新年的喜庆之中,然而就这个时候,猛然就感觉从那一座山头上面涌下一股狂猛的暴戾气息,几乎令人喘不过气来。
  曾汉民也阴沉着脸,往山上赶去,一时间他的脑海里也是快短路了,他想不出和谁结了这么大的怨,竟然会挖自己家的祖坟,而后面的曾妮却已经无声的哭了起来。
  山下,曾富贵正悠闲的抽着一根中华烟,他还是非常享受这种乡村生活的,以他现在赚的钱,足够他一辈子在这里无忧无虑一辈子了,特别是今天,他上山拜祭的时候,看到曾良君他们家的坟头之后就来气了,挖了七八锹,心里的气才解了一点儿。
  他今天已经准备好了人,等到曾良君回来就好好的给他一个教育,现在可不是在城里,去城里的时候他带的人也不多,况且也不大敢在城里惹是生非。
  “嗑瓜子,嗑瓜子!来来!抽烟!”在曾富贵家里,坐满了人,都是二十出头的壮硕年轻人,还有几个已经凑成了两桌,在那里搓麻将。
  然而,就在曾富贵瞅着一口烟的时候,陡然之间屋里面的温度骤降,原本暖烘烘的家中此时彷佛覆盖了一层薄冰,这些爷们本来都是闹哄哄的样子,可是这一瞬间,所有的人都说不出话来。
  曾良君以极为恐怖的速度呈现一条直线冲下山的,以他的速度从山上冲到山下也仅仅只是用了几分钟而已。
  身上散发着浓厚的怒意,曾良君就直接冲进了曾富贵家的院子里,虽说他家用的是铁门,但是这扇铁门在曾良君恐怖的力量之下根本就抵挡不了他丝毫。
  “哐当”一声,曾富贵家里的铁门就已经被曾良君一脚踹开。
  里面的人原本已经恢复了喧嚣了,他们并不清楚刚才那股恐怖到令人惊悚的威压是从哪里来的,既然一屋子大老爷们,可不能再朋友面前装怂,所以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互相问了几句,不知道头绪,就又开始忙活自己手上的东西了。
  然而,就在几分钟之后,们就忽然被踹开了,众人都诧异的望着门口的这个家伙。
  曾良君的目光在人群之中扫视了一遍,随即曾良君的目光就锁定在了曾富贵的身上,曾良君一言不发,就绕过了这群人,直接朝着曾富贵走过去。
  “哥,哥们几个,拦住他!”曾富贵看到曾良君仿佛像一只凶神一般出现在跟前,脸上也显露出惧怕的神色,说话也有些结巴了,一边说着就一边站起来朝后面退去。
  这些人都是曾富贵请过来的,原本就是要去找曾良君麻烦的,本身也就是同村或者邻村的地痞流氓混混,一个个平常没有事情做也是经常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有好几个人也是坐过牢的,这大过年的没好去处,听说这边曾富贵让他们去打架,而且手上还有钱可以分,这才聚集过来。
  打架在他们眼中也是常有的事情,并不是很奇怪,所以曾富贵的那句话还是很有效果的,他一说完,旁边就已经有人抄起了长条板凳,在农村里面长条板凳可是打架的利器了。
  其中一个人看到曾良君就从自己旁边过,看也不看自己,就猛然挥舞着长条板凳,朝着曾良君后面砸去。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曾良君挨了这一砸,整个人仿佛没有受力一般,周围的人眼睛也看的直了,因为那一砸用力还是很猛的,凳子都已经被砸成了两截,一般的人挨了这么一下恐怕就已经倒在了地上,就算有些壮汉挨得住一砸,你身体总该晃晃吧?脚下也应该在受力的一瞬间站不稳。
  而曾良君挨了这么一砸,整个就没有任何动静,就连走路的动作都没有影响,仿佛刚刚那一砸压根都没有砸到他身上一样。
  旁边的那些人看到曾良君的反应,一个个也都发狠了,纷纷挥舞着手中的东西朝曾良君砸去,而曾良君除了两个用匕首的伸手将他们的手给捏断了之外,其他的人他压根就没有反击。
  曾富贵想跑,但是他却发现自己的两腿不停使唤,整个人都靠在墙壁上面,他现在才发现曾良君的恐怖,一种由衷的恐惧让曾富贵几乎说不出话来。
  那是因为曾良君将所有的包含怒意的灵气都倾覆在曾富贵身上,这恐怖的怒意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能够承受的,现在在曾富贵的心目中曾良君就如同魔鬼一样可怕。
  曾良君慢慢的走到曾富贵的跟前,一字一顿的问道:“为什么要挖我母亲的坟。”
  “我我……不是我挖的。”曾富贵磕磕碰碰的说道。
  曾良君脸上露出冷酷的笑容说道:“再说一次。”
  “……对不起,我不该挖你家坟,我就是气不过才过去添两锹,我……”
  曾良君一伸手,就捏住了曾富贵的颚骨,随即就听到咔嚓一声,曾良君就将他的颚骨给下了,这样曾富贵就不好说话了。
  曾良君摇摇头说道:“我不想听你解释,不过我想你知道惹怒我的后果,想让你死其实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估计你不服气,一直以为我就是靠你的那一幅画赚钱吧?”
  曾富贵摇摇头,眼神仿佛就像一直悲哀的小狗一样,话又说不出来,就连求饶也不行。
  曾富贵现在非常相信,曾良君可能毫不犹豫的干掉自己,他现在说话没有开半分玩笑。
  曾良君现在也在犹豫,要不要杀他,这人都已经挖自己家祖坟了,曾良君完全无法遏制自己的怒意,以曾良君现在的活动能力,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就算周围有这么多人,但是干掉一个曾富贵还是有办法摆平的。
  然而,就在曾良君犹豫的时候,曾汉民和曾宝生却赶了过来。
  第277章冷静与事实真相
  曾汉民和曾宝生也是跑的气喘吁吁,他们非常担心曾良君,就怕曾良君一时间犯傻做出什么事情来,恐怕就真的麻烦了,况且曾宝生还知道一个消息,那就是曾富贵这一次不安好心,要找曾良君的麻烦,现在曾良君一个人单枪匹马的闯入曾富贵的家中这不是找死吗?
  但是眼前的这一幕让他们目瞪口呆,在曾富贵家里面是有不少人,而且一看这些家伙都不是好人,里面的许多人都很眼熟,就是村里面的地痞流氓,但是这些人一个个都非常的安静,也不敢取找曾良君的麻烦,就看见曾良君站在那里,而曾富贵在角落之中浑身瑟瑟发抖。
  “良君,别乱来啊!”曾宝生劝诫道。
  曾良君并没有说话,想杀曾富贵也未必就要一定现在,既然父亲已经来了,他就不好下手而来,只是朝曾富贵微微一笑,说道:“事情没有这么容易结束。”
  说完之后,曾良君就跟着曾汉民走了出去,出去之后曾汉民就说到:“良君,别乱来,可别一时间冲动!”
  曾汉民还是了解自己儿子性格的,现在虽说算了,控盘那是当着自己的面,以曾良君的性格,估计到不了晚上,还真有可能将那曾富贵杀了。
  “爸,这事情就不用你管了。”
  曾良君的话还真验证了曾汉民的猜测,他并没有放弃。
  曾汉民说道:“跟这种人计较,值得吗?那种人就是垃圾,你的命可比他的命金贵。”
  曾良君微微一笑道:“爸,有很多种办法治他,我不需要以命换命。”
  曾汉民叹了一口气,不管如何就算曾良君有自保的方法,他也不愿意自己的儿子是一个杀人凶手,想来先去,曾汉民最终才说道:“良君,别生气了,那个坟头不是你妈妈的坟。”
  “恩?”曾良君原本还怒气冲冲的,听到父亲这么说,就是一愣。
  “爸,你说什么?那个坟不是我妈的坟?”曾良君问道。
  “恩,对不起,良君,骗了你们这么久,这个坟确实不是你们母亲的。”曾汉民说道。
  “不是我们母亲的坟墓,那是谁的坟墓?”此时曾小兵和曾妮也跟下了山,曾小兵也跑的气喘吁吁,在半山腰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了什么事情了,为了怕自己的哥哥被人欺负,他顺手就扯了一根细长的榆树棍子,准备用这个打架。
  “总之,你母亲的骨灰并不在那个坟墓里面。”曾汉民将脸撇在一旁,却不愿意说话。
  “我母亲的骨灰不在坟墓里?爸?那你告诉我,我母亲的骨灰在哪里?”曾良君问道。
  曾汉民说道这里,他就不说话了,怏怏的坐在那里,双眼看着天空。今天没有出啥太阳,天空是一片灰白色,秋季的农村,显得格外寂静,就连鸡鸣狗叫的声音都少没有了,只是偶尔传来远处孩童放鞭炮的声音。
  “爸,你说啊,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问这个问题的就不是曾良君,而是曾妮了,显然三个孩子都被曾汉民的话搞糊涂了,母亲的骨灰没有埋葬在山里,那是埋葬在哪里?为什么从小到大一直要骗他们骗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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