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一拍两散

  元夫人的话掷地有声,谁都没有想过元夫人会这样与元烈直接争吵起来,且说出来的话半点不留情面,连迫害这样的词语都用在了元烈的身上。
  “当初和白氏结亲,我本就不同意,她白絮儿算个什么东西,面上做出一副谦逊和煦的模样,骨子里却满是高傲,谁都不放在眼里!这样的女人,是娶回来当贤内助,还是当成佛供起来?”
  “元烈,我今天就把话给你放在这里,如果你为了和白氏的亲事,对我儿子造成任何的伤害,我就不跟你过了!咱俩就一拍两散!”
  元夫人几乎是靠吼的说出了这番话,千纫雪不禁挑眉,没有想到元夫人竟是这般的刚烈。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元烈显然也是被元夫人的话给震惊到了,这么多年来,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从来没有谁说出过不过了这样的词句。
  现如今,元夫人这般轻易的就说出了口,还是当着众多元氏子弟的面,让他这个当家主的,面子往哪里放?
  对此,元氏子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装出一副我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
  “我很清楚自己说了什么,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不是要因为白氏放弃我儿子?”
  话说得再狠,心中的感情总是还在的,元夫人到底是仍然抱着希望,想要元烈给她一个她想要听到的答案。
  千纫雪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画面,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见千纫雪看得颇为有兴趣的模样,元牧川也就没有着急离开,心里想着的,便是等千纫雪把戏看完了再走。
  也不知道元烈和元夫人若是晓得元牧川心中的想法,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这一次元烈并没有立即呛声,而是一本正经的思考着,显然是对与白氏开战和与元夫人分开这两件事情上面很是苦恼。
  蓦地,元烈的眼神阴狠下来,整个人都弥漫着一抹浓烈的杀气:“奶奶的,他白氏算是什么东西,居然也敢在我元氏的地盘上撒野!”
  到最后,元烈最割舍不下还是和元夫人之间的感情。
  两人能一直走到现在,不是没有原因的。
  听得元烈的话,元夫人紧绷的神经登时一松,脸上立马扬起了笑容。
  “牧川,你听到了吗?刚才你父亲也不是故意想那样做的,只是碍于白氏的威胁。现如今你父亲已经表态了,不会因为白氏再呵斥于你了。”
  说话间,元夫人的语气中尽显期盼,显然是想要做那个中间人,让元烈和元牧川各退一步。
  现在元烈已经退步了,接下来端看元牧川。
  只可惜,以千纫雪对元牧川的了解,如果没有发生之前的那些事情,元牧川就算心中再没有什么亲情存在,也会念着自己为人子,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尽到自己该尽的责任。
  可是刚刚元烈恶劣的态度不仅仅是将矛头对准了元牧川,甚至还对准了千纫雪。
  有了这样不愉快的回忆,元牧川哪里会这么轻易就退步?
  果不其然,对于元夫人的话,元牧川抬头看了元夫人一眼,嘴巴一张,只说出了四个字。
  “与我何干?”
  是啊,元氏和白氏要怎样与他有什么关系?元烈呵不呵斥他,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对于从小不在自己父母身边长大,甚至都没有见过自己父母的元牧川来说,父亲和母亲的存在,远远不如陪着他一起经历了许多磨难,几次三番都险些丧命的千纫雪重要。
  他不像千纫雪一样,即使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在看见冉玲玉的时候,心中自有一股亲近的感觉出现。
  他性子清冷,感情在他这里,是最不重要的东西。
  面对元烈和元夫人,他并没有那种该有的激动和兴奋,心里想着的,不过是元烈和元夫人生了他,那么他就应该回来尽尽孝道。
  当然,他所想的尽孝道,是在元烈和元夫人都接受情况下。
  如果元烈和元夫人不愿意,他也不会赖在元家不走。而刚才元烈的表现,在元牧川的眼里,就是不愿意接受他。
  至于元夫人,他自会照看一二的。
  本来已经被元夫人说服了的元烈听到元牧川的话,当即气得消下去的气又冒上来了。
  不过这一次元烈却是没有直接爆发,而是瞪了院子里的几十个元氏子弟一眼:“还看什么看,都退下!”
  自家人吵架,被别人看着算怎么回事儿?
  冷不丁成了元烈的撒气对象,众人皆是低下了头,一句话不说,连忙离开。
  明明是你叫我们来的,现在又怒冲冲的骂我们,让我们走!
  唉,这年头,当个弟子都这么难了!
  活不下去咯!
  这些元氏子弟想些什么元烈并不关心,他现在只想撬开元牧川的脑袋看看,元牧川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的态度都软和了下来,给出了一个台阶了,元牧川还这样,不是不给他面子吗?
  “你这孩子,怎么和你父亲一个脾气。”元夫人笑着说了一句,到底是没舍得念叨自己的儿子,便不断地给元烈投递眼神。
  对此,元烈被看得烦了,实在是没有办法,才轻咳一声,像是要说话。
  千纫雪连忙打起精神,好奇直性子又暴脾气的元烈会说出什么来。
  看着那颗动来动去的小脑袋,元牧川心下好笑,不由得伸手去揉了揉,大有一种要糟蹋千纫雪发型的架势。
  此刻千纫雪正关注着元烈呢,即便是感觉到了元牧川的手在自己头上作怪,也没有要去阻止的意思。
  元牧川轻皱眉头,顿时觉得自己被忽视了。
  而他的这个表情落在元烈的眼中,便成了自己受了委屈却久久得不到对1方道歉的模样。
  如此,元烈只想着他是父亲,应当包容儿子,儿子嘛,稍微任性一些是可以理解的,他作为父亲,偶尔低一下头也没有关系。
  思及此,元烈顿时好受了许多。
  可是他却忘了,在自己儿子面前,做父亲的不仅要宽容大度,还要树立起该有的威信。
  当然,他之前也这样做了,就是效果恰恰相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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