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每次历劫都看到祖龙在孵蛋_分卷阅读_29
看来还时机未到,还得等元始天尊在麒麟崖上开讲混元道果,教化天道苍生后,事情方才会有所转机。
好歹也查出来了两个老朋友都能活命,计无咎对此行的收获甚为满意,算来鸿钧紫霄宫讲道即将开始,他便动身前往龙泉洞。
六根清净竹扎根于泉眼中,枝叶摇动,静谧无声。昔年祖龙刚刚自封时,计无咎还未体察天机,所以不敢擅动封印。
此时他确定了天道为元凤和始麒麟都尚且留了一丝生机,那祖龙就更不用说了,便将混沌珠化作一方白瓶,将六根清净竹从泉眼中拔出,移栽入瓶中,还很嚣张地直接把封印撕开了一条缝,使封印于其中的祖龙可以感应到外界信息。
“这么多年苦了你了,今天带你去见识点好玩的。”计无咎用指腹摩挲了一下修长挺拔的竹节,感受到竹子在他手下发出喜悦的震颤来,心头也是一暖,哄道,“咱们的二儿子已经破壳而出了,他如同你期盼的那样长着标准的驴、龙脸,且再等上些时日,你就可以出来亲眼看看他了。”
至于睚眦后半截身体不是龙形而是豺狗模样的,计无咎觉得这事实实在太打击人了,祖龙此时都已经这么凄惨了,自己还是不要说为妙,留待他日后自行发掘,也算是附赠的小惊喜了。
竹节摇动得更为厉害了,每一片竹叶的纹理似乎都在传达着喜悦之情,计无咎继而道:“我还凑齐了先天五方旗,上面的业力都当饲料、对不起,都当大补的丹药喂了睚眦——他就是咱们二儿子——了,法宝重现宝光,等你出来送你当防身法宝,万法不侵、诛邪退避。”
祖龙不是为平白得了五大极品先天灵宝而高兴,更为感动的是大神的一番心意,这种关了一万年小黑屋,出关时收到贴心贺礼的感觉真心不要太爽了。
六根清净竹因极端喜悦而抖个不停,上面青翠的竹叶都要被抖掉了,计无咎深感自己的这片心意没有白费,心中满意至极,又安抚地摸了摸竹节,便不再言语,朝着紫霄宫而去。
此时距离鸿钧开道讲座不过五百余年,他在三十三重天设下的考验又极为严苛,许多修士便结伴而行,共同抵御罡风侵袭。
计无咎手托玉净瓶,老神在在地在罡风中穿梭着,很快越过了九天罡风,进入了雷火层。
五行属性天雷竞相炸裂开来,搅得灵气混乱浑浊,这一层修士数量锐减,有不过十指之数的生灵在此间苦苦挣扎。
计无咎随意扫视了一圈,发现这些生灵都是根脚不凡、日后将有大造化之人,泰半都可以在后世传说中留有名号。
他脚步停了一下,用神念给祖龙讲了讲这些人都是什么来头,正想继续前行,便见旁边有一笑面矮胖中年,身着绣有朵朵祥云的红衣,热情相邀道:“此地处处危机,稍有不慎便有身陨之险,贫道观道友也是有大修为大法力之人,不若咱们联袂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计无咎扭头看过去,见这中年人身边还有一位留三绺美髯却貌似童者的俊美之人,其手中并无兵器,只轻抚一只玉尘麈。
计无咎为人一向低调,他也不喜欢嚣张地外放气息,扮猪吃虎、闷声大财才是他的人生哲学。哪怕是成圣,他也只是意思意思地宣扬了一下自己的名声,并未太出风头。
此时计无咎也未外漏圣人气息,看起来不过就是大罗金仙巅峰修为,在雷火层七八位生灵中,也算是中上流。
红衣老者见对方并不搭话,不以为忤,坦然笑道:“道友大可放心,贫道绝无恶意。多人一并行路,不仅更为安全,且推进速度也会有所提升。”
此人便是盘古开天后天地间第一朵祥云得道的红云老祖了,他在洪荒中是出了名的扁平足,交友极为广阔,天性与人为善。
红云性喜热闹,想着此去紫霄宫,起码还得有一二百年光景,可惜自己所结交的诸般朋友中就只有一位至交好友镇元子有本事入得雷火层。
二人行路未免无聊,红云有意趁此机会结交几位新朋友,可看此间如帝俊太一、伏羲女娲者,俱都是两两成行,自不好前去打扰。
倒是有一位周身妖气澎湃汹涌的妖族,自号鲲鹏,是单独前行的,在计无咎到来之前,红云就上前相邀了,可惜对方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一口拒绝了。
红云倒不是觉得丢脸面,他还想再劝时,还是与他同行的镇元子觉得此人性情怪吝,绝非可深交之辈,给他打眼色示意此事作罢的。
后来计无咎出现,他生得俊美,面容平和安然,手托玉净瓶貌似神棍,看着倒是很好相与。
红云这次特意看了看镇元子,见好友并无反对之意,方才出言相邀。
镇元子本是五大先天灵根之戊土灵根人参果,吸收了先天的第一道戍土之精后化形得道的,怀抱地书而生。他是感应到计无咎身上似乎有于自己同源的气息,先天灵根相互吸引,因此心生些许喜悦亲近之意。
计无咎自然知道他二人来历,稍稍停顿了一下,双眸一眯,笑道:“如此甚好,烦劳道友相助了。”
他表现出的修为略逊色于二人一分,但合三者力量而行,在雷火层的推进速度大大增加,红云自是喜不自胜。
镇元子则细细打量着计无咎手中所托的玉净瓶中所插六根清净竹,觉得怕就是此物与自己的人参果树相互感应的。他有心想问,只是双方交情尚浅,只好暂且按捺住心思,专心赶路不提。
有了计无咎的加入,红云和镇元子赶路速度进一步加快,前方在雷火中畅游的鲲鹏则感应到身后有人同自己之间的距离正在一步步缩小。
他一向为自己的天下极速而自满,所以先前对红云同行的邀请才会嗤之以鼻,觉得同他俩联手就是多了两个累赘。
事实证明鲲鹏有自傲的资本,他一者前行的速度比红云和镇元子联手还略胜一筹。鲲鹏本来还在暗自得意呢,冷不丁感应到对方马上就要追上来了——这简直就是打脸——连忙收敛心神,拍打翅膀加快赶路。
鲲鹏的速度增加了不假,可计无咎等人的速度也不慢,双方的距离进一步缩小。鲲鹏几次三番提速,可眼看着还是要被人追上来了,面色数遍,不虞地向身后望去。
他第一眼看到的是红云,毕竟人家一身喜庆红袍,打扮得像个红包一般,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鲲鹏没忍住瞪了红云一眼,而后下一息他就看到这队人马中新加入的人是谁了,拍打翅膀的动作一下子就僵住了。
——没有错,他认识这位是谁啊!鲲鹏常年居于北海,也算是标准的宅鸟一只,可他也是盘古开天后第二批诞生生灵,也是经历过第一次无量量劫的主。
昔年龙凤麒麟争夺洪荒霸主地位,凤族居于北方,时不时出没于北海之上。鲲鹏为人阴鸷,戾气深重,偶尔有不长眼的凤族飞入他的领地冒犯到鲲鹏的,全都被他囚禁了魂魄,炼化吞食了。
吞食时他还习惯用大法力搜索对方的记忆,就跟后世人类读报纸似的,权当紧跟时代潮流,了解最新时尚流行了。
鲲鹏所食的凤族中确实有见过计无咎的,他得知对方为开天辟地第一位圣人时,还特意额把这部分记忆翻出来看了看,记下了圣人的形貌。
鲲鹏当时还想,日后若有幸碰到了,若是自己不识其身份,开罪了圣人,那就万万不妙了。
——不过他那么想是想过,但没想到竟然真的遇上了圣人,对方还暗搓搓装成一个小小的大罗金仙,跟人结伴而行。
鲲鹏立马就脑补出这是圣人想干点啥坏事儿,不好表明身份。他激动得不能自持,双目灼灼地紧盯着身后不放,在心中盘算着如何同圣人扯上关系。
鲲鹏现在最痛恨的就是自己太过自傲,刚才为了装逼高冷地拒绝了红云的邀请,否则他现在就同圣人一并前行,可以光明正大地拍圣屁刷好感度了。
可惜到了此时,他后悔也晚了,一来红云和镇元子都不再搭理他了,二来以鲲鹏的个性他也拉不下脸面来凑过去说话,只好就这么僵持着。
鲲鹏有意调整着速度,保持着双方不远不近的距离,暗中偷听他们的交谈,想借此揣摩圣人如此做到底是何用意。
计无咎早就看到鲲鹏鬼鬼祟祟地在前方探头探脑了,姑且不论圣人五感皆灵,就算换一个普通人在这里,那么大一只鹏鸟再三扭头看过来都很显眼的。
镇元子也发觉了,皱眉道:“他这是何意?”请你来时你不稀得来,现在我们都不搭理你了,自顾自谈天说地了,你又表现出一副“我在这里呢,快来邀请我吧”的德行来,这是不是不大正常啊?
红云并没有放在心上,乐呵呵道:“无妨,若是鲲鹏道友有意同我等同乐,那自然是极好的。”
刚才起镇元子就用法力隔绝了声音,防止被鲲鹏听到,所以他说起话来也颇为不客气:“我观此人面相凶恶,怕不是良善之辈,何必于此等人扯上干系?”
红云正想反驳,听到计无咎也道:“道友所言甚是。”
两票对一票,既然老朋友和新朋友都觉得鲲鹏不可深交,红云便也打消了本来的念头。
三人说些修行之法的话,一路前行,又穿过数层鸿钧设下的考验,终于抵达了三十三重天之上的紫霄宫。
鲲鹏先他三人一步抵达,入到紫霄宫大殿之中,却见大殿正前方依次摆放着六个蒲团,前三个已经被人所占据了。
上首三个蒲团上所坐分别为太清老子、玉清元始和上清通天三兄弟,他三人到达后依次落座,正在用神念暗暗交谈。
待到鲲鹏抵达后,老子和元始不动如山,通天性情跳脱些,在自己所坐的太极蒲团上稍稍扭动一下,看了鲲鹏一眼,便不感兴趣地移开了目光。
鲲鹏自是识得三清兄弟三人,他再自傲也不敢跟他们耍横,虽然不满被其无视,也不敢说什么。
他本意是抓紧时间抢占第四个蒲团的,可想到身后还跟着一尊真·大神,鲲鹏按捺下心思没有轻举妄动,垂手站立在第四个蒲团边上,静静等待着他们三个到来。
这可是同行二百余年来,鲲鹏逮到的第一个跟圣人套近乎的机会,他等得心焦无比,幸而计无咎他们也就同他是前后脚到的,三人一并出现在紫霄宫门口。
通天正嫌同大哥二哥两个闷葫芦聊天说得太憋闷了,从头到尾基本上就他自己在叽里咕噜说个不停,冷不丁见到一位熟人走了进来,先是一呆,而后又是一喜,急忙向老子和元始示意。
三兄弟一并起身相迎,这阵仗就有些大了,跟计无咎这个低调做人的圣人不同,三清三人早在诞生之初,因为身负诸多法宝,被各路生灵追得满洪荒乱跑乱蹿。
他们倒是成功熬过了最初的弱小期,此时三兄弟双双越过准圣门槛,足以在洪荒横着走了,以前的仇家死的死躲的躲,他们的名声要响亮许多。
红云和镇元子俱是一呆,皆神色怪异地看着计无咎,红云还用神念传音:“毋用道友同三清也有交情?”
鉴于“无咎道人”的名声早就随着他第一位成圣传遍整个洪荒了,计无咎便化名“毋用”。
他轻描淡写道:“若说交情有多深厚,到也不见得,不过是以前互通过姓名,没有多少来往的。”
计无咎说完后主动上前几步,笑道:“许久不曾同三位道友相见,未曾想竟还有在紫霄宫□□同聆听圣人布道的同窗之缘。昔年一别,不知三位可好?”
他在话语中已然透露了许多信息,三清都是何等精明之人,闻弦歌而知雅意,便已然猜到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