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

  江知禾淡淡道:我不是给你们偷税,受贿,非法嫖娼 的证据了吗?
  你们不是该去审江向淮吗?
  哦,对了。江知禾提醒道:你们别忘了那个叫关烬的,他做的事不比江向淮少。
  警员小哥沉思两秒,问他:你是怎么拿到这些资料的?
  偷的。江知禾似笑非笑看着他:有问题吗?
  警员小哥:太狂了。
  你身边这个人和你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会出现在事发现场?
  江知禾语气平淡:我同班同学,我们约好晚上八点去我家写作业,他刚好就碰见了。
  警员小哥点头,继而低头在本子上记录。
  最后问了几个不轻不重的问题后,警员小哥抱着记录本,笑着说道:你好好休息,我们有什么问题就请你随时配合一下。
  江知禾嗯了一声:谢谢,麻烦您了。
  警察员说了句应该的,就抱着记录本出了门,门刚一合上,他就吁了口气,朝对面的同伴使眼色。
  同伴低声问他:怎么样,实习一个星期了,胆子应该放大了吧?
  还好,还好,警员小哥摆手:这么个美少年我肯定不会发怵,我就是惊讶他的深沉和城府,惨和狠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同伴没听懂,用手肘杵了他一下:说人话,怎么才来警察局这么久说话我的听不懂了。
  自己看。警员小哥把记录本给他:我说不清楚也理解不了。
  可能是我太年轻吧。
  同伴: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顾然安静到江知禾有点不知所错,他用手背轻轻碰了一下顾然脸颊:生气了?
  顾然摇头,浅褐色的眸子盯着他脑袋上的白色纱布,看得出神。
  江知禾身上有不少碰伤,脚又因为从高空坠落时轻度扭伤,这半个月都只能好好养,不能像平时那样正常行走。
  他脖颈上的掐痕明显刺眼,顾然倾身靠近他,用手指轻轻抚摸红印,哑声道:疼吗?
  不疼。江知禾揽住他的腰身,低声细语:一点都不疼,别瞎想。
  顾然眼眶泛红,呢喃道:可是,江知禾,我疼。
  江知禾侧过脸,不停的轻吻他脸颊,耳尖,呼出的热气让顾然逐渐放松下来。
  他半伏进江知禾怀里,没敢用力,无声的哭了出来,江知禾感受到胸口湿热一片,心里一片悸动,红了眼眶。
  一个人默默把多年来的不安和害怕哭了出来,须臾片刻,他把额头抵在江知禾肩膀上,闷声道:这是最后一次,我们不会再有再见这个词。
  好。江知禾说:都听你的。
  等情绪稳定不少后,顾然撑着床沿抬起眼,你把你父亲送进去了,那你母亲呢?
  她不是我母亲。江知禾神色自若:一起进去了。
  顾然沉默半响,问出一个他想不通的事:你和你父亲闹那么大动静,我怎么没看见她?
  因为江知禾吻了吻他的眉心,说:我把她锁在卧室里了,她出不来。
  顾然怔然。
  你呢?江知禾问他:怎么突然出现在我家?
  顾然低头咕哝:我不放心你,你走了之后,我总有种预感,如果我不去,你又会不要我了。
  江知禾哑然:对不起。
  你和我说了太多的对不起了。顾然说:换一个吧,换一个能让我有安全感的。
  好。
  江知禾应声。
  我爱你,顾然。
  作者有话要说:  内容纯属虚构,请大家不要模仿。
  你们愉快看文,我安心写文。
  感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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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轰隆一声 , 这句话炸了出来,刚才还索要安全感的顾然猛地望向他。
  你说什么?顾然怔忡,再开口时声音有些哽咽:属于我的
  安全感吗?
  是。江知禾半阖眼, 掩盖眼里控制不住的偏执, 再睁眼时, 眼里尽是柔情:属于你的,包括我。
  你这不是, 顾然偏开头,泪水滚动下来:让我心更疼了,更不知所措了。
  顾然最近眼泪有点多,人也很抒情, 偏偏江知禾带着一身伤,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他连想遮掩都遮不了。
  江知禾无声叹息, 抚过他的脊背按进自己怀里:别哭了,是我不会说话。
  你这还叫不会说话?顾然的脸贴着江知禾胸膛, 声音又闷又沉:你是很少说话,但每一句话我都觉得自己配不上。
  你配得上。江知禾下巴抵着他的发顶, 目光投向窗外,配不上的是我而已。
  顾然闻言眉心轻蹙,就要退出怀里, 江知禾就又把他按了回去,乖,不说话了, 让我休息会儿。
  唔顾然被捂得猝不及防,鼻尖轻触他结实的胸膛,喉咙里发出一声黏糊的闷哼后, 病房里安静了下来。
  江知禾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窗外,怀里搂着他在乎的人儿。
  结束了吗?
  或许吧。
  窗外开始飘落细小的白雪,它们是像是无家可归的小固体,在碰到实物后,就尽数化成了一滩水泽。它们消失殆尽,但又遗留存在。
  就如江向淮和周水,像是怎么赶都赶不走的恶魔。他们总是会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会告诉他,他和他们一样,血液相同,就连骨子里的偏执也如出一辙。
  他企图摆脱,却觉得自己像个被充足了气而膨胀的氢气球,飘不动,落不下。身体宛如是灵魂打了结的束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停的旋转在空中。
  江知禾漫无边际的沉思,簌然被怀里的人打断。
  江知禾。
  你身体疼吗?你肯定很疼。
  他的反射弧度渐渐回笼。
  顾然用手摸索江知禾的衣服,就要把他的毛衣往上卷:我之前看到,是不是每天都经历过的?
  你肯定很绝望,那些淡青色的斑纹,原来是长久以来深入骨髓了。
  这十三年来,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顾然说:他们怎么这样,你那时候才多大,他们怎么舍得
  好了,好了,顾然。江知禾止住他的情绪崩溃,轻哄道:没事的,都已经过去了,
  怎么可能没事。顾然又把手挪向他的脖颈,说:这里,你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才几个小时没见,他就想掐死你。
  还有这里,这是他打的吗?你膝盖这里,这么大块伤痕,我装作看不见
  我怎么办顾然的身体彻底软了下去,他半弓着腰,右手搭在江知禾腿间,仿佛抽去了全身的力气,双眼盯着隔着一层布料的膝盖处:我会让他们后悔的我
  我会有能力的顾然失去了思考能力,他仓皇地抹了下眼泪,目光所及之处只有大片的冷白色。
  他不断的自言自语,呢喃着,梦呓着,双肩肉眼可见地颤抖。
  江知禾的呼吸声变得深沉,如果顾然抬起头睨一眼的话,就会看到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里无法掩盖的情绪。
  缄默片刻,他压下心中逐渐变深的情绪,再次俯下身,将顾然抱紧。
  拥抱好像能暂时给顾然一点安全感和慰藉。江知禾收紧手指,慢慢把顾然脸颊托起,放进自己臂弯,另一只手轻轻拍打他的背。
  江知禾动作生疏,但手下的力度很柔和,像是在哄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都过去了。他说。
  天蓝色的窗帘轻微飘动。透明的玻璃窗外,细小的白雪变成了满天鹅绒。对面屋檐下的路灯散发出暖色系调的光环,雪花飘飘忽忽,裹挟着寒风凛冽。
  顾然睡着了,就这么带着满脸泪痕进入了睡眠。
  江知禾神情专注地看着他的睡颜,他有点恍惚,顾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属于他的,永恒的那种。
  睡梦中的顾然不舒服的哼了一声,眉心皱成一团,江知禾低头靠近,用食指替他抚平,没一会儿,眉心又皱了起来。
  他的温度有点高,脸上带着淡淡的粉红色,眼尾还镶着一颗泪珠,可怜兮兮的。
  江知禾先是用手背在他脸颊上试了试温度,有点烫,他垂眸盯着顾然紧闭的眼睫,倾身额头抵额头。
  顾然发烧了。
  现在已经是深夜,医院很安静,江知禾没有惊动睡熟的顾然,轻微侧过身体,按响了旁边的呼叫铃。
  值班护士来的很快,她刚打开病房,还没开口说话,病床的另一个少年食指抵唇嘘了一声。
  他睡着了。
  江知禾声音很轻很小,护士刚开始没搞清楚状况,等她走近后,这才发现,一米五的病床上,还多了个人。
  她没怎么看清被窝里的人,只是隔着被子虚看一眼,继而转头看向旁边长相出众的少年,她放低了音量,好脾气问他:是哪里不舒服吗?头还疼不疼?
  江知禾摇头,护士余光扫了下他藏在被子里的手,秒懂道:是你女朋友不舒服对吗?
  女朋友这个词,江知禾并不是很喜欢,但是也没开口解释,而是掀起被子的一角给护士小姐姐看。
  他发烧了,身上很烫。江知禾低声细语道。
  护士小姐姐闻言,也跟着轻声细语道:我看一下,如果烧得厉害就得需要挂点滴。
  江知禾点点头,身体稍微向后仰去:麻烦您了。
  护士小姐姐温和一笑,俯身查看睡着的顾然。
  当她看见躲在被窝里的是个男生时,面部表情差点崩不住。她眼里的男生脸红扑扑的,漆黑的睫毛乖顺的垂着,眉眼漂亮,小脸儿精致。
  他他,护士小姐姐停顿了一秒,低声说,应该是有点低烧。
  得用体温计量一下。护士说。
  江知禾嗯了一声。
  护士小姐姐偷偷端祥顾然,又偷偷瞅两眼江知禾。
  这两兄弟长的不像啊!
  江知禾偏过头凝视顾然,忽然一只手伸过来,就要碰到顾然下巴时,他骤然捉住了那只手:你做什么?
  他手上的力度很大,护士小姐姐差点叫出声,我准备给他把被子盖好。
  抱歉。江知禾松开手,朝她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我给他盖就行,谢谢您。
  不用客气。护士小姐姐轻柔手腕,定定的看着他替熟睡的少年拉好被子和整理边角,动作温柔得不要不要的。
  这气氛着实诡异,她丢下一句我去拿体温计就一溜烟跑了。
  江知禾淡淡扫了一眼左右摇晃的门,直到门慢慢停止摇晃,半遮半掩的露出一条缝。
  走廊上很安静,透出的灯光灰蒙蒙的,有种说不出的静谧。
  护士去得快来得也快,只不过再次回到病房时,手里多了支体温计,她用手拍了拍白大褂,低声问他:要不要把他叫起来?
  睡着了不好量。她继续补充。
  不用。江知禾伸出一只手:麻烦体温计给我,我来量就好,麻烦姐姐了,谢谢你。
  哎哟,这小嘴,护士最喜欢别人喊她姐姐了,这样显得年轻。听江知禾说完后,她把手里攥着的体温计递给江知禾:那我等会再过来拿,知道怎么用吧?
  江知禾不会,虚心请教:怎么用?
  护士小姐姐露齿一笑,就放咯吱窝和含进口腔,或者下面也行。大约十分钟左右拿出来即可。
  谢谢。江知禾又一次说:麻烦您了。
  这句麻烦您了,护士小姐姐今晚听得有点免疫了。
  门被带上,发出一声咔嚓的锁门声,病房一时又恢复了安静。
  江知禾捏着体温计观察几秒,慢慢掀开了顾然盖得严实的被子。
  顾然身上穿得有点厚,高冷毛衣套着一件羽绒服,把他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江知禾却把视线转移到他的下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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