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影戏

  林翰这才四处看了看,答道:“哦,这是学宫附近最繁华的一条街,晏初他们出来玩几乎每次都是在这里。”
  若冰若有所思点点头,又道:“你说带我来四处熟悉一下,却只顾自己往前走。”
  林翰一时生出些歉意来,却不知说什么好。
  “不用勉强的,不然我们回去吧。”
  林翰忙摇头道:“怎么能回去呢?”说着又抬头思索一番,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说罢,便拉起若冰的手来,往前走去。
  若冰被他突然的变化吓了一跳,手被猝不及防拉起更是让她一时愣在了原地。林翰却似乎并未觉得不妥,仍然一心往前走去。若冰被带动着,不由也向前走去。
  二人一路穿过人群,往林翰所说的地方而去。尽管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若冰却无比放心被他拉着这样往前走,甚至觉得就算一直不停下来,也可以的。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来到一处稍为偏僻的街道,林翰指指一扇低矮的门道:“喏,就是那里。”
  若冰看过去,只见那扇门并不显眼,甚至很难发现,可门前的招牌上却写着大大的“灯影戏”三个字。
  “走吧。”林翰道,说罢便往前去开了门,等若冰先进去。
  若冰也不停留,经过林翰走了进去,随后林翰也走进去,带上了门。
  原来那门虽然看似不起眼,门里却是别有洞天。二人先是穿过一条挂满了彩旗戏服与布偶的弄堂,才来到一处院子。这院子封了顶,摆着不多的桌椅,最中央便是白色幕布,用来表演灯影戏。幕布前的高台上摆着几盏用来制造投影的蜡烛,似乎是刚刚才点燃,烛身很是干净,蜡油还没来得及滴下来。再看两旁的黑色幕布后,坐着的是正在打瞌睡的艺人们。
  此时天色已是将暗,这院子中只坐了两三桌客人,今天的戏还未开始。
  若冰好奇地打量着这里的一切,感叹道:“小时候听娘讲过这样的戏,可是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有亲眼看过呢!”
  林翰笑笑,在离幕布最近的桌前坐下,道:“那你今天可有眼福了。”说着便倒了杯茶,小心推到若冰面前。
  又道:“这里是没有伙计的,也只能喝喝茶。你若是肚子饿,我就去附近买些小吃来。”
  若冰摇摇头道:“不必了,万一误了戏就不好了。”
  林翰举着茶杯的动作一时顿在原地。眼前似曾相识的一幕让他几乎将若冰的样子与穆嫣重叠在了一起。
  早在穆嫣还没忘记自己的时候,二人也像如今这般来这里看灯影戏,彼时穆嫣也像若冰一样,不许自己离开,怕误了灯影戏。
  恍惚间,灯火俱灭,只剩下了白色幕布前的几盏。戏要开始了。
  若冰的模样只剩下了忽明忽暗的轮廓,林翰更是分辨不清,坐在自己面前的到底是谁了。
  锣鼓声响起,再便是唢呐声,二胡声。白色幕布上出现了一个姿势怪异的纸片人,是一个举着宝剑的男子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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