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新差事

  自打踏入内气境之后,孙恒都有些怀疑自己是否时来运转了。
  先是花钱进了典藏库二楼,选了两门高明的功法。
  如今又得了这门罕见的炼体硬功《金身功》。
  如不是还有自己内气感应较之常人较弱的缺陷,怕是再无遗憾了!
  此外,浮荡山剿匪,虽然张玄业已死,但副堂主苏洋也身受重伤。
  他需要闭关养伤,怕是一两年内不会露面,甚至听说还会暂时卸掉东河道副堂主的身份。
  如此以来,孙恒短时间内也就不必担心因为苏钟之事而引来他的报复。
  目前看来,也不用考虑跑路了。
  倒是那邵刚之父邵安……
  昨日两人曾在帮中见过一面。
  当时邵安的表情,让孙恒感觉,如不是顾忌当时有他人在场,换做一个无人之处,他怕是都会对自己直接下杀手了!
  毕竟,邵刚的失踪,孙恒是唯一的可疑之人。
  邵安作为苏洋的左右手,早已打通了十二正经,只不过在二流高手之中并不出挑。
  孙恒面对他,并无多少胜算。
  也是因此,这几日孙恒一直深居简出,从不露头,就等沈蝶兰的召见。
  如今有了帮主与沈蝶兰的背书,邵安再想报复自己,怕也不敢那么明目张胆了。
  “想不到,你竟然那么快就进阶了内气!”
  青石铺就的街道上,前方的女子背负双手,身板挺直,及腰长发轻轻摇摆,洒脱中带着股英气。
  “侥幸而已!”
  孙恒跟在后面,把得来的秘籍跟两粒黄龙丹放入怀中,慢声开口:“比不得阮小姐得天独厚。”
  “用不着谦虚!”
  阮元香微微转身,虽是夸赞,但依旧傲气十足:“你的天赋确实不差,不过出身太低,在内气境终究是成就有限。”
  “……”
  孙恒面色一僵,不禁苦笑一声。
  他知道阮元香说的是实话,但有时候实话却很是伤人。
  “你觉得我说的不对?”
  阮元香嘴角微撇,不待孙恒回答,已经转过身去,迈步继续开口:“俗话说得好,穷文富武,出身低,资源就少,习文还可依靠天赋有所成就。但练武,只有天分还远远不够!”
  “就如你手里的黄龙丹,帮中售价五十两银子一粒,两粒几乎就差不多能换算常人一年的修炼成果。但要想买,除了有钱还不行!因为帮中每个月的黄龙丹产出有限,要优先供应帮中的权势子弟。”
  “再说,一百两银子虽然不多,但对你来说,怕也不是一个小数吧?”
  身后跟着的孙恒依旧面色冷淡,一言不发。
  “另外,你还选择了修炼硬功!”
  阮元香不屑冷笑:“这种功夫,不仅需要一定的天赋,而且还要长年累月的坚持积累才能有所成就。某些武功技法,还可有取巧之处。而炼体硬功,哼……”
  硬功难练,而且相对来说并不划算,这是常理。
  就如修炼轻功、掌法、剑法之类的,只需锻炼身体的一部分即可。
  但硬功不同,它要求锻炼周身,耗时自然相对较多,而且对资质的要求也不低。
  大成之后,炼体硬功的威力却未必能比得上其他功法。
  就如阮家的幽月剑法,不仅剑法精妙,还能借助兵刃之利,面对硬功,自然大占便宜。
  也是因此,内气境修炼硬功之人并不多,出挑者自然也就更少。
  看孙恒一直默不作声,阮元香估计也是觉得自己一个人说的没趣,当下伸手一抛,就把一物扔了过来。
  “接住!”
  “啪!”
  孙恒伸手接住,却是一个黑色的木牌:“这是何物?”
  “二夫人跟你介绍的新差事。”
  阮元香长发轻摆:“你在东河道得罪人了?这是南河道堂口的巡察使,一个闲散差事,最近负责组织咱们的人从岭西矿山撤出来。”
  “岭西矿山!”
  孙恒眼眸微动:“那个银矿?”
  “没错!”
  阮元香轻笑点头:“这可是一个肥差啊!虽然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不过足够让你捞上一把了,你可要把握机会,这种事可不常有。”
  “嗯,这是二夫人特意对你的照顾,你要谨记!”
  “二夫人之恩,属下绝不敢忘!”
  孙恒当即点头,又是问道:“不过,咱们的人为何要撤走?莫不是银矿枯竭了?”
  “怎么可能!”
  估计是知道孙恒对帮中的事情不了解,阮元香继续多说了几句:“岭西矿山是朝廷的,咱们只是负责开采而已,十年之期已经到了,下一个十年,由雁浮派的人负责接手。”
  “雁浮派。”
  孙恒默默点头,这可是一个扎根陈郡足有三百年的大派,就算是朝廷,在陈郡也要给它几分颜面。
  “雁浮派有三位先天,掌门韦护更是陈郡第一高手,威名赫赫,他们要插手矿山的生意,咱们也不得不让!”
  阮元香说起雁浮派之时,语气有些奇怪,有不忿又带着些亲近:“不过,他们也舍了一个镖局路子给咱们,说起来,也不算吃亏。”
  吃不吃亏孙恒不知道,但这种不自愿的出让,很明显三河帮就处于下风。
  作为陈郡仅次于朝廷的一大势力,雁浮派在陈郡几乎是只手遮天!
  雁浮派的当代掌门韦护更是一个强势之人,在余静石刚刚进阶先天之时,他曾登门拜访,三言两语就把风头抢尽,却让人毫无脾气,也是一位传奇人物。
  如今的雁浮派,气运正隆,派中之人,有时候就连衙门的人都不放在眼里。
  “对了!”
  前行之中的阮元香陡然顿步,长发下,俏脸微红:“过几个月,是我的婚期,到时候你也来吧!”
  “婚礼?”
  孙恒一愣,随后急忙拱手:“恭喜,恭喜!却不知是哪位才俊,竟能有幸娶到阮小姐?”
  “他的名字,你应该听说过。”
  阮元香脖颈一扬,似有自得之意:“雁浮派的袖底游龙薛纵衣!”
  “是他!”
  孙恒一讶,难怪刚才阮元香在谈起雁浮派之时语气有些偏让,原来是要出嫁到那里啊!
  果真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这还没出嫁哪,就已经有些偏心了。
  当然,这种话孙恒自然不会说出口。
  “在下刚来郡城之时,有幸见过薛公子一面,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他笑着拱手:“两位都是青年才俊,一时璧人,此乃天作之合!”
  “嗯!”
  阮元香虽是江湖女子,谈起自家婚事,依旧是面带羞涩,此时俏脸通红,强自开口:“他这个人,确实不错。我……我也很满意。”
  “其实……”
  阮元香理了理额前长发,再次前行:“要不是出了点事,我是不打算那么早就结婚的。”
  “年少之时不在江湖闯闯,以后怕是没有机会。”
  “女儿身,总是身不由己!”
  孙恒微微侧首,倒是想起来这位阮元香身上还有个未婚夫来着。
  听说,她那个未婚夫走了大运,如今已是郡城的风云人物。
  大概也是因为如此,阮元香的亲事才会那么快就定下来吧!
  想及此处,孙恒不由轻轻摇头。
  儿女情长,与己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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