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5)
妙,妙妙你,你别欺负人,我,我才没有呢!
温笑如是说着,可到底是有些气虚,竟磕磕绊绊起来,让她差点想咬掉了自己的舌头,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还不如不说呢。
喜欢容色并没有不好,怎么就这么害羞了?
姜妙闲闲地说着,到底是酒气上来,又忍不住手撑着脸侧,后又将一杯佳酿送入口中。
她眉眼低垂,语气虽淡,可却像是带着钩子一样,让温笑忍不住又将目光投了过去。
谁,谁害羞了?我,我才没有!
这话说完了,温笑彻底放弃治疗了。
好了,不逗你了,吃蛋糕吧,现在还不动,是嫌弃我刚才吃过了?
呜,才不是。
听到妙妙不在逗自己后,温笑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气,但不知怎的心里又荡起淡淡的失落感。
江妙可不知道小孩子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这会儿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吃着菜,看着温笑像小松鼠一样的将蛋糕填到口中。
温笑虽然在吃东西,可是却一直能感觉到江妙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若非用了极大的自制力,只怕早就噎到了,但很快的,温笑就为自己想到了摆脱窘境的好办法。
我想问妙妙一个问题。
问吧。
温笑将手中的银勺放了下来,就连坐姿也变得端正起来,她认真的看着对面的江妙:
我想问问,如果刚才常青送的见面礼是红玫瑰而非蓝玫瑰,妙妙还会不喜欢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誓我昨天只是想眯一会,然后就呜呜呜,我不是故意断更的!!感谢在20210601 23:58:15~20210603 11:58: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45章
红玫瑰与蓝玫瑰?
江妙咀嚼了一下这个形容词,看了温笑,倏尔笑出声了:
怎么?你最近是看了红玫瑰与白玫瑰吗?
温笑紧咬着下唇,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为什么会将这样的问话脱口而出。
她摇了摇头,却是有些执拗的看着江妙,追问道:
所以妙妙,红玫瑰和蓝玫瑰你怎么选?
我当然
江妙拉长了声音,看着温笑一错不错的盯着自己,眉眼舒展,笑道:
我当然什么都不选!蓝玫瑰非我所爱,红玫瑰亦是。
可是妙妙明明最喜欢的颜色是红色
温笑轻轻说着,江妙诧异的看了一眼温笑,她都没想到小孩这么了解自己的喜好的颜色。
这让江妙心中升起难以言说的愉悦感,做长辈的,总是因为孩子对自己的关心而满心欢喜啊。
我不喜欢常青的东西不在于颜色是我喜欢与否,而是送礼物的人是否是我喜欢的,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温笑缓慢的眨了眨眼睛,然后顺手从旁边的绿藤上掐下一片绿藤的叶子。
那我送给妙妙这个,妙妙喜欢吗?
当然喜欢。
江妙将那片叶子接过来在手中把玩着,唇角噙着淡淡的笑。
你送我的每一样东西,我都喜欢。
江妙轻轻的说着,温笑却将眼睛定在江妙的手腕,那素白的腕上空落落的,却始终带着一根已经褪色的红绳。
那似乎是她高中的时候就送给妙妙的,现在算起来已经过了数年了。
温笑这样想着,随后心头蓦然一惊,将江妙手中的那片寻常的叶子夺了过来:
我,我才不要送这个呢,他常青可以送给妙妙纯天然的蓝玫瑰,我,我也要送给妙妙更珍贵的东西!
江妙冷不防被温笑将手中的那片叶子拿去,她坐在原地笑了笑摇头道:
啧,还真是个孩子啊。珍贵与否并不重要,心意才是最重要的呀。再说,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送什么我当然都喜欢。
江妙这话一出,温笑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不知为何,她觉得此时此刻自己的心口微微刺痛,她想告诉江妙不是这样的,可张了张嘴,她又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江妙对于温笑孩子气的动作并没有放在心上,将方才服务员拿着那瓶酒倒了最后一杯,一饮而尽。
下一次不要这样做了,想知道什么来问我便是,偷听不好。好了,刚才我喝酒了,今天你开车载我回去吧。
温笑还没有想清楚自己方才那没来由的奇怪情绪,这会儿听到江妙说,只是闷闷的应了一声便跟了上去。
温笑的驾照是在大一的时候就已经考下了,再说温笑向来是一个学习能力很强的人,所以江妙对她很是放心。
这段时间江妙又是让3344调查霍琦深的下落,又是让苏理着手调查,双管齐下,好容易有些眉目,可到底有些精疲力尽,就连今日能拨出空来也已经很不容易了。
今日没有司机在,江妙直接坐在了副驾驶上,只是刚一坐下,江妙便合上了眼眸。
她有些困了。
温笑走在江妙后面,一上车她便发现江妙好像睡着了一样。
可是,妙妙还没有寄安全带呀
车里黑不隆冬的,温笑打开了车灯,侧身过去就安全带拉了过来,想要给江妙系上。
只是温笑俯身而过的时候,垂下的发丝擦过江妙的脸颊,让江妙觉得痒痒的,忍不住抬起手。
然后,在江妙无知无觉的时候和一片柔软,轻擦而过。
温笑直接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妙妙,她,她,她
啊啊啊!!!
她怎么可以这样?!
然而,江妙并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只有温笑一个涨红了脸,坐在原地。
温笑将拳头攥了又松,松了又攥,过了好久她才继续的吐出了一口气,一股脑将安全带拉过来给江妙系上。
车里弥漫着淡淡的酒气,温笑觉得自己也好像被这酒气熏上头似的,头昏脑胀的,她坐回去靠在座位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自己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因为妙妙方才那样的动作,生出那样羞人的感觉!
温笑在原地坐了许久,才平复下心里那些千奇百怪的感觉,然后拉过安全带,飞快朝江家赶去。
回来了?
江海南听到门响忙转过去,却在原地愣住了,曾几何时他看到的只有小妙将笑笑抱回来的时候,没想到如今竟然笑笑已经长大了,可以抱得动小妙了。
此时的温笑,丝毫没有想起自己已经完成了儿时的愿望。
等她将江妙抱回了房间后,便逃也似的退出了房子,拉上了房门,噔噔噔的下了楼。
小妙这是怎么了?是喝醉了吗?
温笑胡乱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妙妙可没有喝醉的时候!妙妙在我小时候每天都要喝额,那什么,江叔叔,妙妙我已经送回来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不在家里吃饭了吗?
我刚刚和妙妙已经在外面吃过了!
温笑一边走,一边说着,等大门合上将温笑最后一个字字音吞没后,江海南脸上的笑容才渐渐淡去。
小妙,原来有酗酒的习惯吗?
算起来,笑笑才来到江家的时候,小妙那时候才多大,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孩子呀。
可是她为什么会酗酒呢?还是因为压力太大了吗?
江海南在心里揣测着,原本舒展的眉眼此刻带着愁绪,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二楼江妙房间的方向,叹一口气,摇了摇头。
温笑冲出江家之后,在别墅外面站了好久,满目茫然,不知道自己去哪里。
之后,她随便选了一个方向,一边走一边想着刚才在狭窄的车内发生的一幕。
那一幕就好像是定格了一样,一帧一帧的翻过,可温笑却好似逃避一样的飞快的将江妙刚才无意中碰到自己那里的一幕给略了过去,但即使如此她也脸颊通红通红的。
温笑漫无目的的走着,脸颊上的热度刚一下来,可她便又情不自禁的回想起之前的那一幕,在脑海中反反复复。
不知过了多久,温笑才走回了自己的小窝,她今天也没有再继续钻研调香的心情了,刚一回去便走进卧室,抱起被子,蒙头大睡。
睡吧睡吧,睡着了就不会想这些了!
只是,睡觉可并非温笑那么简单,她是睡着了,可是有一个词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梦里,江妙那张带着酒气微醺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眼角眉梢间都是风情。
她淡淡一眼投过来,温笑便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什么抓住了一样。
温笑僵立在原地,看着江妙面无表情,向自己走来。
妙妙,你,你别过来
温笑觉得自己的腿肚子都在发抖,而江妙在不远处坐下,微微启唇:
放轻松,别害怕,我又不吃人。
此时的温笑没有了之前那种心惊胆战的感觉,可是她依然浑身抖的不像话。
我,我怎么觉得你你会吃人呢?
江妙纤细修长的眉微微一挑,眼中噙着一抹飞红:
是吗?你要尝尝蛋糕吗?
有那么一瞬间温笑以为自己是在梦中,可是即使是在梦中,对上江妙那张冷艳的脸,温笑也依旧不敢说出一个反驳的字。
我,可是这里没有蛋糕
江妙定定的看着温笑,江妙眼中的情绪温笑有些看不懂,可是不妨碍她,因为那样的眼神心中升起燥热。
真的没有吗?
江妙红唇上下开合,她的唇形很美,也不像别的女人需要用口红来提气色,本身就是一种很鲜嫩的红色。
温笑在原地看着那抹红唇,竟忍不住想起了那天常柔向自己可劲儿的推着那块名叫属你最甜的蛋糕。
那蛋糕上面的草莓也如妙妙的唇瓣一样红,不,妙妙的唇比那草莓还要红。
只是,也不知道甜不甜。
温笑这么想着,就忍不住想要走上前去尝一尝。
而江妙就静静的坐着,用手撑着头,狭长的眉眼低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温笑几步便已经走到了江妙的进前,江妙适时的抬起了头,眼中依然蕴着几分酒气的红晕。
小孩?
江妙的声音很轻,却如闷雷一般在温笑的耳边炸醒,让她猛的瞪大了眼睛。
呼
温笑猛地坐起来抹了一把额角的汗珠,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原来现在才凌晨四点。
随后,温笑又抬头看了一眼空调的显示屏,看来是自己刚才没有开空调,被热到了。
可是,就算是温笑打开了空调,但一想起梦境中的场景,心头的火热没有半分退却的意思。
温笑,温笑也不知道怎么是好了。
那可是妙妙啊,在自己叛逆期的有一段时间,她还在私下里叫过妙妙大魔王的。
可是一想到刚才梦境中的自己,竟然想要对于大魔王一亲芳泽,她就不由想要赞梦中的自己一句狗胆包天!
空调开好,枕头放到最舒服的角度,床铺也弄的软软的,温笑又倒了上去,这一次自己能一定能够睡上香甜的一觉
前提是,忘掉妙妙。
温笑一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一边将双手交叠在小腹,睡姿很是端庄的样子。
或许自己今天就不该回去,不回去就不会知道妙妙今天不在家,不知道妙妙不在家就不会想去那家餐厅去偷听,不偷听就一定不会有之后和妙妙发生的所有事。
可是这么一想后,温笑又觉得要是自己不知道妙妙今天和常青在一起,过后才从别人的口中知道这事的话,一定会追悔莫及。
她宁愿品尝亲眼妙妙和别人在一起的那时酸涩,也不想对于妙妙的事一直无知无觉。
明明,在此之前,她和妙妙一个上学一个工作,互不干涉也很开心,可所有的一切都在今天变了。
因为,她因为今日的事,害怕了。
她怕,她怕有朝一日,妙妙会。随便带一个人到自己面前告诉自己这是她心仪的人。
那她一定会很妒忌很妒忌的。
妙妙,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温笑原本躺在床上的姿势很是端正,但随着后来的思绪翻腾起来,她也在床榻上滚来滚去,却始终对于自己心里的想法有些拿不准。
等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台照进来的时候,温笑才猛地瞪大了眼。
她,失眠了!
她整整十几年粘床就睡好习惯,竟然在今天被打破了!
温笑散着头发坐在床上,双手攥着被子发起了呆。
温笑晨起发呆,江妙又何尝不是呢?
她虽然累极了,但还是有一点意识在的,但这点意识很快便随着汽车的摇晃消失了。
但这对于江妙来说本该完全是不可能的,毕竟她从来没有在任何地方能这么完完全全的放下戒心过。
而,这次
是怎么回事呢?
除此之外,江妙看着自己四周熟悉的景象,自己又是怎么回到自己的卧室,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这个问题的答案,在江妙下去吃早饭的时候江海南给了她。
昨天你出去和人喝酒了,怎么醉到那种程度,都被笑笑抱回来了。
我没醉。
江海南动作一顿,咬了一口包子,又看了一眼江妙:
喝醉的人从来不会说自己喝醉了。
爸爸,我真没醉。
是吗?那你怎么知道呢?
我,我
江妙一时语塞。
难道她要告诉爸爸自己的酒量是一开始就练出来了吗?昨天只是因为累极了。
反正,反正我没醉。对了爸爸,你是说昨天是小孩抱我回来的?
江妙轻抿了一口豆浆,低声说着,江海南哪里见过江妙死不承认的模样,这会儿也不再纠缠着这事儿不放,反倒笑着说道:
可不是,我看笑笑现在是真的长大了。
是啊,她长大了,而我也该变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