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倒数

  来到餐厅，女佣服侍林央央入座。
  环顾四周，林央央不得不感叹，陆嘉措家里的餐厅，怕不是比她家还要大。
  没等多少时间，林央央就看见另一名女佣推着餐车来到她身边，和一旁的女佣一起，为她布好菜。
  偌大的餐桌上，摆上了一盘盘单人份的菜肴，色香味俱全，光看着就很下饭。
  啊，对了。
  “陆嘉措呢？”林央央问女佣。
  “少爷么？少爷已经用过餐了，现在人在书房，说是有点要事处理。”
  “如果小姐要找少爷的话，上叁楼右手边最里面那个房间。少爷还说了，小姐如果用完餐后想回家的话，您说一声，我们会通知司机送您回去。”
  女佣一板一眼，如实回答。
  “这样啊……”林央央喃喃。
  边进食，边想到了在车上那时候，业特助和她说的话。想着想着，就用完了饭走到了女佣指路的那个房间。
  叁楼右手边尽头的……
  是这儿吗？
  看着紧闭的房门，她抬手敲了敲。
  等了几秒没听见里面有声音，又敲了两下：“陆嘉措，是我，你在里面吗？”
  然而还是没有回应。
  难不成睡着了？
  林央央还记得陆嘉措一宿没睡，便下意识抬手握上门把手，将门打开了。
  傍晚时分，夕阳下沉。
  被打开房门的屋里没有点灯，即便有落日余晖透过窗青睐这间屋，也只会越来越昏暗。
  “陆嘉措？”林央央轻唤，走进去的同时顺手沿着墙壁摸到开关摁下。
  房间里通明的那一瞬间，林央央第一时间寻找陆嘉措的身影。
  结果，放眼一望过去，就傻眼了。
  房间里根本没有半个人影不说，也不是什么书房，与其说是书房不如说是一间私密的小休息室。
  并且一眼就能看到，进来面对的墙面上挂着幅精致装裱的油画，油画上画的赫然是她，十四岁时抱着一只黑猫的她！
  这还不是让她最诧异的，最诧异的是由那幅油画展开，墙面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相框，相框里全是她的照片。
  基本上都是从她高一开始到现在的，所有样子。
  什么在教室，在食堂，在走廊，在操场，在回家的路上……各种角度的偷拍。
  “这都，什么。”
  林央央瞪大了眼，下意识往后退。
  因为过于震惊，完全没有发现身后有人。然后，一下子就跌进陆嘉措的怀里。
  陆嘉措伸手从她背后绕道胸前，揽在她肩上，稍稍弯下腰，偏头贴在她耳边。
  “央央，你为什么在这里？”
  “这间屋子，可是禁区。”
  “不好，你都看到了吧？被你发现我的秘密了。”
  清冽的嗓音带着热气吹拂过来，说着不好，却没有一点儿被发现秘密的慌张。
  禁区？
  林央央回想起方才在下面，女佣说话时微闪的目光。明明说陆嘉措在书房，让她去叁楼尽头的房间找他。
  而叁楼的尽头，并不是书房。
  叁楼的尽头，藏着陆嘉措的秘密。
  她被骗了。
  女佣不可能不知道这间禁区的房间，但还是诱导她来到了这个地方。
  排除女佣阳奉阴违的可能，联系陆嘉措调侃的话，一切……都是他故意的！
  “陆嘉措，你怎么……”林央央被他吹在耳际的那股热气弄得有点痒，瑟缩了下脖子想躲。
  而陆嘉措按着她无处可躲。
  “央央，我爱你。”
  比起喜欢你，这叁个字更是重重地敲在了林央央的心上。只听他继续说——
  “十四岁时我就爱上你了，诚如你所见，这间房间里都是我找人调查你，偷拍你的照片。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
  “可是，我太爱你了，每当我想你想到快发疯时，这间屋子就是我的慰籍。”
  “想你，想见你。想和你说说话，想抱你，亲你，想得到你。可我害怕你会被我吓着，怕你不喜欢我，怕我会伤害你。”
  “所以我想暂时默默看着就好，可是啊央央，你不该一次又一次的靠过来。”
  陆嘉措努力压着眼底的疯狂，周身的气息越来越危险。
  他滚了滚喉结，轻睨一眼还未能从巨大的震惊中缓过来的林央央，“央央，我给你一个最后的机会。”说着，他松开了箍着林央央的手臂，转过身去。
  少年一步一步，自顾自走向墙面上林央央的画像，抬手去轻轻抚摸那张画，眼里透露着浓浓的痴迷。
  只听，他低低地叹息一声。
  “我现在开始倒数十秒，只要你跑出这间屋子，今晚我会叫司机送你回去，让一切回到原点，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十、九、八、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