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钟翎还在等成渊的回答，忽然听到身后的客人在那里谈着最近的新闻，说今年犯罪率又上升了，有一个女生在小巷子里被人剥掉皮肉，扔在垃圾箱，死状非常凄惨，等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被老鼠啃掉好多肉。
钟翎，钟翎？
钟翎听的入神，成渊叫他两声，钟翎捧着下巴，奉送出灿烂毫无阴霾的笑，怎么啦？
成渊除了有读心术，耳力也十分过人，他自然听到了那些话，还担心钟翎会害怕，如今看到这阳光般的笑，内心一哂。
是他想岔了。
钟翎即使面对凶残可怕的厉鬼都面不改色，只是新闻而已，怎么可能会吓到。
成渊内心失笑。
系统忍不住吐槽，【宿主，你这样怎么追到大反派啊？男人一般都大男子主义，都喜欢比他们柔弱的，你偶尔示下弱呗，肯定有很出奇的效果。】
钟翎面上笑呵呵，怎么？现在你改行当恋爱系统了吗？
算了算了，它就不应该多嘴。
系统气呼呼地跑回内核。它倒要看看，宿主要怎么追到大反派。
空气里飘荡着轻扬的音乐，服务员端着菜上桌，他缓缓靠近成渊，等走到成渊身边的时候，地面忽然钻出来一只漆黑的小手握住服务员的右腿。
服务员一个踉跄，手上石锅倾斜，石锅内火热滚烫的汤汁径直往成渊头上倒。
钟翎瞳孔皱缩，倏然起身，想都没想直接用伸手扶住石锅。
服务员吓了一跳，脸色唰一下惨白，对、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好像被什么绊倒了。
地面空无一物。
服务员把石锅放桌上，不停地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他刚才有看到这桌人都是由总经理亲自招待，他们要是和总经理说到这事儿，他肯定会被辞退的。
这个餐厅服务员的工资高，福利也好，他不想失掉这份工作。
服务员已经准备不管客人是打是骂，只要能让客人消气，他都不打算还手。
钟翎刚才明确看见是有小鬼恶作剧，才有这个事故，他还没到会把事情推到无辜人的身上。
钟翎手心辣痛，面上却波澜不惊，没事，你下去吧。
钟翎是不在意这起事故，但是好好的氛围都被破坏了！别让他看到那个小鬼，不然他肯定送它去见阎王爷。
成渊却紧紧蹙起眉头，命令般道：手给我看看。
钟翎诶了一声，诧异于他的语气，成渊好似连这两秒都等不及，伸手越过桌面，摊开他的手心，入目一片深红，还起了些水泡，刚要带他去冲冷水。
服务员去而复返，带了冰袋过来，成渊面色冷的时候，气质就很危险，服务员看都不敢看他，放下冰袋，又做了几个鞠躬道歉才离开。
冰冷很快缓解了手心火辣般的痛，成渊脸色却还没有改善，钟翎想了想，道：其实不疼的，我痛感不是很明显。
他心里却漫无目的地想，和他以前手腿骨折，被刀捅，中木仓，被炸弹炸等相比，这么一点点痛，就和普通人被蚊子叮一下一样，可以忽略不计。
成渊本来看他表情正常，以为真的是痛感迟钝，不怎么痛，谁知他听到了什么？
成渊刚缓和不少的表情又冷了下来，钟翎满脑门儿问号，难得有些迟疑，他是哪里惹到成渊了？为什么生气？
短暂的一生中，钟翎从来没有被人关心体贴过，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到成渊生气的理由。
成渊悄悄叹声气，手真的不痛？
钟翎不想让他担心，而且确实对他是小意思，没事儿，再不吃菜就凉了，忙了一上午我都饿了。
成渊眼神略柔，嗯，吃饭，你多吃点。
整个吃饭过程中，成渊时不时用公筷给钟翎夹菜，钟翎受宠若惊、十分疑惑之余，也用公筷给他夹了菜。
这顿饭，钟翎吃得很开心。
之后，他们离开餐厅，周黎已经开着车等在路边。
这里离钟翎租的房子不是很远，二十几分钟就到了，要下车的时候，钟翎一条长腿踩在地上，忽然想到什么，从裤兜里摸出一个护身符，塞到成渊手里。
一点心意，送给你。当作五帝钱的回礼。
钟翎这才下车，砰一声甩上车门，站在原地挥手道别。
收回手的时候，他无意中看到自己被烫得通红的手心。
想到饭间成渊的行为，难道就因为这个？
钟翎歪了歪头，内心蓦然闪过一个想法。那如果他受更重的伤
阳光下，钟翎猝然展露笑容。
紧接着，他双手背在身后，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往和租房相反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钟翎眼睛弯成一对新月。
嘻嘻，好久没有那么高兴了。他好想、好想和别人分享！！！
钟翎笑着舔唇，眼底笑意浓烈到病态。
该找谁呢？
大中午的太阳很辣，地面都被烘烤的直冒热气，这种时候没几个人会在大街上流连，大家都乐意待在房间里吹空调。
系统看宿主不回租房，好奇问了一句，【宿主，你要去哪？】
钟翎慢悠悠地走在树荫里，一头乌发在阳光底下反着浅薄的白光，不该你问的别问，小蠢货，我怕吓死你。
系统有点不服，但转念一想，宿主有什么是干不出来的？
它一下梦回鬼宅，差点又缩回内核自我安慰去了。
好在作为系统的职业操守拉住了它。
【滴，打脸任务完成。奖励一条C级剧情任务线，宿主合计有两条C级剧情任务，是否要合成一条B级剧情任务？】
钟翎拦了辆出租车：换吧。
他上车，说了刚才餐厅的名字。
十分钟后。
【合成完毕。】
如真正的机器人般无机质的声音通报完后，系统搓搓小手，一下恢复讨好的舔狗语气，【宿主，你要兑换那个百变面具吗？】
它早就留意到了宿主的情绪，知道他盯着这个面具有段时间了。
车上的空调吹的人凉爽，钟翎心情还有些兴奋，手不得闲，匕首在指间转得飞快，如同翩翩欲飞的蝴蝶，切因为速度快，发出些许金属嗡鸣的声音。
出租车司机本来是个健谈的人，一直热情的招待乘客，获取无数好评，这次他也想和往常一样，眼睛刚往后视镜一瞄。
卧槽，那是刀吧，他想干嘛？这么转着也不怕手废肯定是很熟练，没想到这小子长的那么板正，却是个走歪路的。
钟翎敏锐地看向后视镜，司机连忙收回目光，擦了擦脑门的汗。
算了算了，不就是一个好评吗？也不是那么重要。
系统，你怎么跟个长舌妇一样，那么多事。我还是更喜欢你以前的样子，没那么多废话。钟翎一腔兴奋无处发泄，暂且就拿话怼怼这个系统。
系统：QAQ
然后被你狠狠教训，被鬼吞噬吗？
【好的，宿主。那请问你还兑换这个商品吗？】
钟翎勾了勾唇，换。
系统：【好呢宿主，已为您兑换商品，放入系统空间。】
它再想多费口舌和宿主拉近关系，它就是个废物渣渣不可回收垃圾啊啊啊啊！！
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路边，钟翎下车，司机一踩油门，火速逃离现场。
【诶，宿主，你回餐厅干嘛？】
虽然刚刚才说不和宿主搭话，但系统根本忍不住。
钟翎笑，眼底却很冰冷，有人想欺负成渊，我得把这个场子找回来。
他好不容易喜欢上的一个人，可不能让别人欺负，就算是鬼又怎么样？直接把你魂都给打散！
【这都多久了，那鬼估计不在这里了吧。】
系统不认为宿主能顺利找到那只鬼。
钟翎没有回答，他来到餐厅，谎称自己落了东西，去方才的位置找了一下。
服务员在座位上翻找一番，钟翎一边装作寻找，一边循着眼角四处观望。
他也只是想来赌个运气，那鬼在此捣乱应该是惯犯了，这才过去不到一个小时，有可能还在此地。
系统是不敢开口冷嘲热讽的，但是它自己心里可以瞎逼逼，觉得宿主实在是想得太天真了。哪有那么好的事情，人鬼不走难道待在这里等你回来报复吗？
系统可是抓住钟翎丢脸的地方了，就算不能痛快地说出来，在心里偷偷骂个爽，那其实也挺爽
系统正洋洋得意呢。
那边就传来动静了，还是一样的伎俩，黑色小手紧紧握住服务员小腿，服务员手里刚出锅的菜全部倒在客户身上。
顿时又爆发出一阵争吵，客人怒气冲冲，服务员鞠躬道歉。
一片乱象中，系统隐约听到有鬼发出那种恶作剧成功，非常洋洋得意的笑声。
系统犹豫了一下，要和宿主说吗？
只是迟疑了一秒，那条从地板下伸出来的黑色鬼手就要消失了。
系统不知为何，脱口而出：【宿】
一道银白闪过，直接穿透变成半透明，即将要消失的鬼手，直直钻入桌底下，被桌布挡的严严实实。
钟翎假装在桌底下翻了一阵，自然是什么都没有，他对服务员说道：不用找了，我想起来东西可能落在车上了。
钟翎头也不回地离开，系统看到那鬼连面都没有露，直接化作黑点消失，顿觉毛骨悚然，心有戚戚，紧紧抱住自己，无声啜泣，好似看到了曾经被宿主对付，毫无反抗之力的自己。
就这么解决了一只倒霉催的鬼，太轻松了，不太得劲儿啊。
钟翎的手指舒缓放松地缓慢动作，路过奶茶店的时候顿了一下，十分钟后，他手里多了杯奶茶，冰爽暂时去掉他身上的一些燥意。
慢悠悠地一路晃回家，钟翎大字摊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半晌。
系统，把面具给我。
【好的宿主。】
下一秒，手里凭空出现一张白色笑脸面具。
窝在墙角蹭蹭的鬼婴刚好看到面具凭空出现，本来就不小的眼睛瞬间瞪得更大了。
面具触感微凉，看着不像是塑料，没有那种廉价感，摸上去感觉有点像玉。
钟翎敲了敲，是硬的，不是软的。
怎么用？直接戴上？
系统：【对啊，你把它戴在脸上，它会根据你心里想的容貌发生变化。】
钟翎手指勾着面具转了几圈，沉思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足足二十几分钟，他才骤然起身，来到浴室里镜子前。
原主的这张脸，原本不差，在里面芯子变成钟翎之后，气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让原主本来只有7分的颜值瞬间飚至8分甚至9分。
这都是钟翎本身的魅力加成。
每天对着镜子里的这张脸，他都快忘记自己原来长什么样了。
钟翎闭眼，数秒后，睁开眼。
他缓缓的把面具附在脸上，脑海里想着的，都是自己上辈子看了十几年的面孔。
钟翎以为自己应该会忘记了，以为自己会不喜欢看到这张脸，但是当他要想的时候，却发现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
他厌恶那段待在组织里的时光，但是却同样感恩作为人类，来到这个世界上。
白色笑脸面具严丝合缝地贴在脸上，钟翎拿开手，面具也没有掉下来。
随着他心里的形象越来越清晰，面具忽然变得柔软，紧接着颜色变浅，眼睛变大，鼻梁变挺，额头饱满，颧骨、下巴等等，不仅五官，就连面部起伏都在逐渐发生变化，渐渐地往钟翎心里的形象靠拢，直至如他脑海中的样子一模一样。
不到五分钟，镜子里的人完完全全变成了另一幅截然不同的样貌。
原主也帅，但更多的是有点土的帅，俗称接地气，全靠钟翎的气质在那撑着。
而此时这张脸呢？
天庭饱满，鼻梁俊而挺，浓眉大眼，唇红齿白，这张脸的帅气是一种高级的帅，一看就很有距离感，令人眼前一亮。
脸盘也比原主小许多，整个就挺精致。
系统看着镜子里的人，傻眼了。
艹艹艹，宿主原来长这样？这也太
【宿主，你这脸不会是自己捏的吧。】不会真长这样吧？
钟翎没理他，他望着镜子的脸，仿佛在看一个久未相见的老朋友。
钟翎不是沉湎过去的人，他眨眼就收拾好心情，走到客厅，正好迎面撞见鬼婴。
鬼婴明显愣了一下，往他身后看了看。
噫，那个可怕的人类呢？
没看到人，鬼婴瞪大眼睛。
那个人类不会被这个人类吃了吧！
噫呜呜噫，真的有人吃人啊啊啊！那他不会想吃鬼吧？！！
鬼婴自己吓自己，直到它闻到钟翎身上熟悉的气息，瞬间也不慌了，只是那小小的脑仁里有着大大的问号。
这人类怎么闻着一样，脸却完全变成另一个人了？
鬼婴不懂，不过不妨碍在它心里，把钟翎的威胁再提高一个档次，疯狂往后爬，钻进厨房。
钟翎心情好，不和它计较。
打开电脑，新闻里又曝出有一名儿童死在下水道里，和上次小巷里的女生同样死状凄惨，全部皮都被剥下，血肉混成一体，据说见到的人当场就忍不住吐了出去，儿童的父母更是因为打击太大，直接晕死过去。
新闻里的图片打了码，但仍旧模糊能够看到图片的内容。
钟翎活动手指，十指在键盘上飞快跑出残影。
电脑屏幕里是编程页面，系统越看越心惊。
卧槽，这也行？宿主到底是谁？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吗？
半小时后，随着钟翎按下最后一个回车键，屏幕一闪，紧接着呈现在面前的是京都各个CCTV的画面。
系统犹豫片刻，硬着头皮，承担被宿主怼的风险，说道，【宿主，不能做违法的事情。】
钟翎紧紧盯着屏幕，时不时敲键盘，切换监控。
系统，我是那种会犯法的人吗？我这可是在为助人为乐做准备呢。
系统腹诽：你要是会助人为乐，那这世上就没有好人了。
自从新闻上警方曝出连环杀人案之后，一入夜，不少人都纷纷赶回家里，不太敢在外面逗留，不过更多的还是不太相信杀人案会发生在自己身边，更不相信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于是心怀侥幸。
爱喝奶茶的coco自从上次小巷被人袭击过后，直播间热度空前暴涨，瞬间从四五十万冲上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