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证据
“小姑娘?长什么样子?从哪儿来的到哪儿去了?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林瑞问了一串,苏宝儿只是摇头:“没有,她没多说,只是对着几口棺材哭,喊老爷夫人,我也说不清她长什么样子,就是普通人的样子呀。”
齐铭道:“说不清,就和我们回去说!”
他又点了苏宝儿的穴道,把她扛起来带走,林瑞看了眼那屋子,问他们这样贸然把老爷爷的小孙女带走了,要不要和老爷爷说一声啊,万一老爷爷醒来找不到小孙女岂不是很紧张。
齐铭白了他一眼,“咱们把她带走都很累了,还能把老的也带走啊,没什么事明日就放她回来呗,要不了多久。”
对方让他们来义庄,来了义庄什么都没有,这小丫头可疑的很,正常人听到晚上有不明人士摸进来,不是应该叫醒爷爷一起抵御外敌么?她竟然装睡,方才问她,说话又藏头露尾的,先带回去审审,搞不好那纸条就是她写的。
兰玉树在驿馆等了一夜,天蒙蒙亮时,林瑞和齐铭回来了,带回来一个蓬头垢面的小姑娘,说是义庄守庄人的孙女,可能知道些什么。
齐铭解开小姑娘的穴道,却不想这小姑娘一得了自由便跪了下来,对着兰玉树磕头痛哭:“臣女苏宝儿,求钦差大人为家父申冤,还我们一家十二口亡魂公道。”
林瑞和齐铭几人面面相觑,臣女?
兰玉树让她先起来说话,听她慢慢道来。
原来她是盐运使苏季安的幼/女,那日家中罹难,她正在父亲的书房里和父亲谈心,父亲身陷盐案被软禁,她是相信父亲清白的,可父亲言语中的无奈,也让她很担心,万一父亲真的失足,他们一家人该怎么办呢?
寂静的夜里,外头刀剑声突起,父亲立感不妙,揪了一个小丫鬟和她换衣服,然后把小丫鬟赶出去,把她塞进书房的一个暗格里,那暗格很小,只堪堪够藏身一人罢了,里头还有些账本信封之类的东西。
那是她第一回见到那般惊恐神色的父亲,父亲让她不要出声,等外头没了动静她再出来,这暗格里的东西她要藏好,拿去交给御史台兰大人,也就是这次查盐案的钦差。
暗格里不见天日,只堪堪有些缝隙能让她呼吸罢了,眼睛看不见,耳朵便分外灵敏,她听到刀剑刺进血肉的声音,听到下人的惨叫声,听到父亲在和那些人的对话,那些人问父亲账本在哪里,父亲不说,后来就没了声音,不知是被那些人杀了还是自刎了,后来那些人在书房里翻找,好在没找到暗格。
她在暗格里呆了一天一夜,后来实在是太渴了,出去找了口水喝,又藏了回去,她看到书房里一片狼藉,父亲的尸首还躺在地上,她不敢去动,她猜一定会有人来料理父亲的尸首,她暂时不知是敌是友,还不能露面。
她一心在等那个钦差大人来,她可以出去求救,可钦差大人压根没进他们家,就在外头粗略看了一下就走了,后来家人的尸首被送去义庄了,府上被封了,她才敢出来,找个稳妥地方把账本藏好,而后去了义庄给爹娘磕头。
守义庄的爷爷问她是谁,她说她是苏家的丫鬟,主家罹难,她没地方去了,老爷爷看她可怜,便收留她在义庄住下。
齐铭努努鼻子:“那你不早说你是苏家姑娘,我就不能那么粗鲁了呀。”把小姑娘摔摔打打的,估计挺疼的。
苏宝儿瘪着嘴道:“你们也没早说你们是官府的人啊。”
她送了信去驿馆,以为能看到朝廷的人来呢,谁知道半夜两个黑衣人摸过来,她吓坏了。
林瑞尴尬笑笑,确实,谁也不会想到堂堂泉州水师统领能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还好,阴差阳错的还是把小姑娘带回来了。
兰玉树先不管这些。问她:“你把账本藏在哪儿了?能带我们去找吗?”
苏宝儿点头,但她没说在哪儿,只说:“我来带路。”
她怕隔墙有耳,万一被坏人听到了就不好了,不过她很快又想到另一茬,万一她去的路上被人刺杀了怎么办,那岂不是没人知道了,于是凑到了兰玉树耳边告诉他。
兰玉树深感这姑娘谨慎机敏,难怪能在灭门之后活到现在,还能穿心到驿馆来,她怎么把小纸条递过来的先不论,找到了账本再说。
兰玉树和陈枫齐铭带上人手前往目的地,这么大阵仗,很快就有人跟上了,而另一边,苏宝儿和齐铭共乘一骑,前往真正藏账本的地方。
两人取了东西便快速回了驿馆,果然不出他们所料,林瑞他们那边出问题了,光天化日之下,朝廷命官带着军队出行,竟有人敢来抢账本,那些人抢不走,直接粉碎了,林瑞设下天罗地网,正好把这些人一网打尽,当然了,账本也是假的,还把人抓住了。
抓到的这些都是受雇于幕后之人的亡命之徒,本来该有些道义,收了钱就不能出卖金主,但总有些贪生怕死之辈,被抓了不敢自我了断,落到朝廷手里,多的是法子能让他们开口。
齐铭也带着账本回来了,兰玉树结合账本和书信,以及那些杀手的供词,开始在金陵城里大肆捕抓,有些见势不妙抛妻弃子想逃往海外的,林瑞自己就是水军统领,出得了金陵他们也出不了海。
不仅是盐商,还有江南许多官员也落马了,兰玉树秉持着皇帝的指令,小鱼小虾先打了,稍大些的先留着,先去信请示皇帝,皇帝说抓他就抓。
兰玉树抓了一大票人,整个江南的商场和官场都风雨飘摇,金陵城里晚上出来逛街的人都少了。待兰玉树终于消停下来,金陵官场也松了口气,好了好了,他不抓了,剩下的人就安全了吧。
但是兰玉树却没有要回京城的意思,和林瑞齐铭每日在金陵城中闲逛,说是给家中女眷买东西,他的次女要出嫁了,他给女儿采买些嫁妆。